第十八章-我們與惡的距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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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圍在一起,開始命運的賭局。
「葵扇Q。」我出牌。
「等等!為甚麼我都有葵扇Q?」滿仁夾出同一張牌。
我們對望一眼,輕輕點頭。
「他媽的,玩遊戲都出千?」滿仁突然拍案怒吼。
飯堂頓時卡牌飛揚,其他桌子的人都散開。
「矣…我哪有出千,冷靜一點。」我亮出手牌,說。
飯堂亂成一團,有人叫囂,有人退到一旁看戲,就是沒有人調停。
9043走到軍官旁邊,指着混亂的埸面。
「你不管一下嗎?」9043問。
軍官交疊雙手,神態自若,成為看戲一份子。
「有甚麼好出手…只是玩一下而已。」軍官將我們的豪賭看成一埸鬧劇。
我們吵得臉紅耳赤仍然無法說服軍官。並非我們的劑太差,而是阿冬根本在狀況外!他緊張得忘記了劇本,很冷靜地看着我們吵架!
我們使出渾身解數,表演力達到極限,可是軍官仍然看不上眼。
突然,啪一聲,滿仁一巴掌摑在阿冬臉上。
阿冬嚇得瞪大眼睛,一臉驚愕,眼淚自自然然掉下來。
「你幫不幫我阿?!你有份出千嗎?!」滿仁似乎動了真火,頸上青筋暴現,動手又摑一巴。
阿冬摔到椅上,眼神一變,像野獸一樣撲倒滿仁,朝他的臉一拳又一拳揍下去。
四角的軍官立即吹響哨,湧過去分開人群。
「矣~~~不是玩一下嗎?」9043橫手擋住軍官,笑道。
「讓開。」軍官不耐煩,撞開9043。
就在言談間,9043已經摸走了軍官腰間一串小鎖匙。
「停手!」軍官將阿冬及滿仁按在地上,此時9043向我們使眼色,表示成功。
「對不起,我們不敢了。」我們馬上向軍官道歉。
「豈容你們胡作非為,將這個先動手的人帶走。」軍官指着滿仁說。
這下子壞了,現在完全在意料之外阿!
「等等,我不敢了!」滿仁大驚,馬上向軍官求饒。
「暴力事件會引發更多暴力事件,這件事必需嚴懲。」軍官鐵話不二,命人將滿仁鎖上手扣。
「等等阿!我不會再犯了!!!我不會----」
啪…鐵門重重關起,滿仁的慘叫聲慢慢消失了。
我們收拾好桌椅,坐在一起,面面相覷。
我們得到了鎖匙,卻失去了滿仁。
「對不起…我不知道---」阿冬急忙道歉。
「有屁用,收聲吧。」9043嘆氣。
「失敗了…等下次吧。」我立即打退堂鼓。
9043冷冷望着我,目無表情。
「你以為我們約食飯,心情不好就改天再吃?晚上交更時警衛就會發現少了一串鎖匙,我們肯定會被揪出來,不得好死。」9043再嘆一口氣。
「不…不如你歸還鎖匙,說在地上撿到吧。」阿冬低頭,建議。
「你會不會在街上撿到金條?不可能吧…這樣跟自首沒有分別,死路一條。我們沒有回頭路了,必須要今晚行動。滿仁消失了,下一個就是仁丑。你跟滿仁之間隔了兩個病房,所以開鎖時輕聲一點,別驚動其他人吧。」9043簡直是一言堂,話畢就將鎖匙塞到我手中。
我想拒絕,但又想到我拒絕進入精神病院,最終也被關進來了。
大概這個香港也沒有多少事如我所願。
斷頭台砍了一個頭,劊子手大叫下一個,我就被推上去。
這個就是社會食人的真相,僅此而已。
人人都想避開這個斷頭台,然而人人最終都被送上斷台頭。
何苦去逃避呢?
你推其他人上前,最後發現身邊的人死光了,你就心甘命抵走上斷頭台,自覺比其他人活更久而驕傲嗎?
做人不要太膚淺太無知,會害死人害死自己的。
「好吧,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