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 摩西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尼釆,1866)

從黑暗中醒來,蒙的鼻孔馬上被灰塵填滿。

「嗚咳咳咳……咳~~」

他爬出瓦礫,眼前疊滿厚厚的系統資訊。

「----------------轉生------------------」 「傳說稱號解鎖:首生者」 「系統提示:已獲得 戰神.馬基 的祝福。 *35%穿透性修害」

「系統提示:已獲得 水神.塞頓的祝福。 *火無效加護 *???」

「系統提示:已獲得 火神.赫法米斯的祝福。 *水無效加護 *???」

「系統提示:已獲得 冥神.阿蒙德的祝福。 *詛咒免疫 *通靈」

「系統提示:已獲得 幻神.亞柏的祝福。 *全域聲望+20 *????」

「系統提示:已獲得 夜神.納特的祝福。 *夜視 *????」

「系統提示:已獲得 天空神.露斯的祝福。 *???? *鳥目-查看亞特蘭蒂斯任何地區(1000米x1000米)」

「轉生?算了……」蒙撥走資訊。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廢棄神殿之中。

長木椅已經腐敗,被蟲蛀出千萬小孔,滿地碎瓦壞石。

一道晨光從天花破口透射到深處的祭壇上。

蒙拍拍皮衣上的灰塵,循大走廊步向祭壇。

兩邊牆壁爬滿藤蔓,彩繪玻璃都已經褪成灰色。

他步上祭壇,發現晨光射在一尊無臉神像上,卻憑神像身材斷判是一名少 女。

「亞柏…為甚麼我會重生於她的聖殿?」蒙心生疑問之際,老舊的木門被 推開。

白髮蒼蒼的老人提着油燈,走向角落查看。

「是狗嗎…還是熊…」他逐個角落檢查,不知不覺走向祭壇。

「整天都跑動物進來…我這副老骨頭挨不住了……」他喃喃道,赫見祭壇 上的蒙。

「午安老伯。」蒙笑道。

老人油燈脫手,摔到腳邊,燒着衣角。

但他並未在意,眼睛死盯着蒙,越盯越狠。

「老伯!小心,著火了!」蒙大急,欲上前滅火。

「艾塔……我挨不住了……」老伯白眼一翻,砰一聲摔到地上。

蒙上前一扶,驚覺老伯已經死去,但臉上掛着狂喜的笑容。

「老伯…你真是古怪呢……」蒙苦笑,隨手扔下老伯的屍體,步出教堂。

剛出門,咸風撲臉,一條彎彎曲曲的海岸線映入眼簾。

蒙盯着左邊的海岸線,再查觀察右邊群山的制高點,立即判斷自己未曾到 訪這片區域。

「這是甚麼島呢…」蒙逐離開神殿,走入下方森林之中。

這個小島特別寧靜,甚少飛禽走獸之聲。

他在小溪洗走臉上灰塵,喝了兩大口清水,發現本來無魚的小溪出現魚 毛。

「這個世界真奇怪……」他沿着小溪,向上游出發。

未幾,他來到一條小村落。

小村落以乾草搭屋,木棚掛着香蕉、肉等食糧。

一名褐皮膚婦人背着嬰兒,蹲在石砧上磨餅。

「你好…請問這座島的名字是甚麼?」蒙上前問。

婦人見蒙,大驚,嚇得不敢動彈。

「別怕,我沒有惡意。」蒙手探背包,發現復活後背包一乾二淨,沒有食 糧。

「嗚啊~~~~~」婦人跑回小屋內,敲打木壺。

森林突然傳來多聲叫喊,以浩蕩之勢湧向村莊。

十多個土著手持長矛木盾,將蒙團團圍住。

「哇哇哇~等一下~我沒有惡意。」蒙苦笑,舉起雙手示好。

只要蒙敢動一根指頭,身體會被刺成蜂巢。

「爸爸!!!看我找到甚麼!」一個土著小孩突然從河邊跑回來。

「臭小子!警號響起快跑回屋內!」某土著將小孩趕回草屋。

「爸爸,你看一下嘛!我在河裡找到一條蟲啊!」土著小孩舉起手臂 ------是一條魚。

土著看到那尾魚,激動得好像童貞男遇上艷女一樣。

「這是河神顯靈啊!」土著立即向那條魚下跪。

「河神?那是魚啊。」蒙疑問。

土著突然回頭,以敬仰的目光看着蒙,跟剛才大相逕庭。

「你是神靈的使者,河神的使者啊!」土著轉身,膜拜蒙。

「吓………」

翌日----

蒙住進小草屋,門外有一群人求醫。

「你只是感冒,並非大病,摘點'花茶葉'泡水,多睡眠就會復康。」蒙對老翁說。

「但是這碗湯是巫醫---」婦人捧着一碗黑湯,戰戰兢兢地看着蒙。

蒙知道那一碗湯並非草藥,而是部落的精神食糧。

「我必須告訴你事實,那只是一碗'艾草湯'。'艾草湯'雖具殺菌效果,但它有微毒性,長期服用乃慢性自殺。還有……我從未聽說河神,但所有水系神明都是海神‧塞頓的使者。所以你們應膜拜海神,而非河神。」蒙按着婦人的胸,語重深長說。

此時屋外喧鬧起來。有一群外村土著,殺氣騰騰闖進小部落裡。

「讓開,為祭司開路!」他們粗魯地推開部落的婦孺。

一個戴着誇張面具,四肢劃滿符號的土人走到蒙面前。

「聽說…有人褻瀆河神…」他陰沉質問蒙。

「他是誰?」蒙問旁邊的本村土人,但他們已經迴避低頭,不敢跟蒙說話。

「你皮膚白哲,卻說着我們的語言,定是邪靈的化身!」祭司指鬧蒙。

「等一下~我只是----」蒙解釋,已經被外村土人制伏。

本村土人紛紛避開,跟蒙割席。

本村加起來不過十餘人,相反,外村祭司手下十人,身型健碩,顯然外村實力更強。

「我們要敬畏神明,別被邪靈妖言惑眾!」祭司不理會蒙,開始向土人傳教。

外村土人開始生火,並搭燒烤架。

「祭司叔叔!這個哥哥送我們魚了!」本村小孩終於忍不住,從家裡一條魚,大叫。

此話一出,建火的外村土人也愣住,一同望向祭司。

「他就是邪靈,將邪物變魚惑騙你們的心智!我們一起將他淨化,然後吃掉,以此敬仰河神!」祭司說,蒙便被抬到燒烤架上。

婦人馬上趕小孩到屋裡,卻被祭司派人扯出回來,並推到火堆前。

「這是傳統習俗,給我好好看!」祭司說,外村土人將蒙像燒豬一樣慢慢轉動。

「河神~~~聆聽吧~~~接受我們為你戰勝邪靈的凱歌!」祭司拿出一束麻花草一邊搖,一邊跳。

終於,蒙的衣角首先著火,然後熊一聲,漫延全身。

「河神啊~~~~~~請接收我們的奉獻吧~~~~~」祭司越唱越起勁。烈焰竄天,蒙在火光中剩下黑色的身影。

本村的土人難忍難過之色,別過臉不忍作看。

「這就是邪靈的下埸!河神啊!接受奉獻吧!」祭司振起雙臂,呼天大叫。

良久過後,火勢式微,冒出白煙。

「媽媽!看!」小孩突然拉住婦人的手,大叫。

「祭司!」外村土人同時指着火堆驚叫。

蒙仍然活着!

他的衣物被燒光,但是赤裸的身體未見損傷。

「他不怕火?!」土人大驚,不斷後退。

「邪……邪靈!快拿刀來,將他劈死!」祭司慌張起來。

外村土人拿着大劈刀,戰戰兢兢接近蒙。

「嗚……」蒙悲鳴一聲,土人如小鳥一樣散開。

「快把他殺死!不然邪靈會入侵你的身體!」祭司驚叫,自己卻躲在別人身後。

「好的!祭司!」某土人鼓起勇氣,推着大劈刀踩入火堆。

寒刀舉天,陽光就射在鋒刃之上。

「這是錯誤的事。」蒙昂起頭,冷靜和土人說。

土人的手開始抖動,這一刀絕對劈不下去。

「快劈死他!別聽邪靈的說話!」祭司焦急起來。

土人心裡天人交戰。

赤裸的蒙,對自己並沒有威脅,更沒有逼壓的感覺。相反,祭司滿嘴神佛,反而令土人一直活在恐懼之中。

這一刻,被綁着的蒙更令自己安心。

「不……他不是邪靈……」土人放下劈刀,思緒漿成一糊,但他已經無法堆沒自己的聲音。

「看!邪靈開始感染其他人了,快連他一連劈死!」祭司推更多人接近蒙。

持刀的土人包圍蒙,但是無人下手。他們看着手無寸鐵的蒙,內心感到前 所未有平安,彷彿從某種恐懼中解脫。

「先生…請告訴我…有關海神的事。」終於…外村土人解開蒙的綁繩,並向他下跪。

一發不可收拾,全部土人同時向蒙下跪,只剩下祭司一人。

「先生,我們會將全部食物奉獻於你,請告訴我們真像是甚麼。」土人紛紛端出土產,氣氛和諧起來。

「這個人想逃!」外村土人發現祭司悄悄溜走,馬上將他綁回來,押到蒙面前。

「你們全部都被邪靈迷惑心智了!森林神一定會降下瘟疫,我們都會病死了!」祭司大驚,不斷咒罵在埸的人。

蒙穿好衣服,並為祭司鬆綁。

「你誤會我了…我並不是邪靈,同時你們的信仰並不全面。」蒙柔道。

「邪靈!我不會聽你的說話!吃掉我吧!讓我從你身體內詛咒你!」祭司怒道,心虛眼淚卻不斷掉下來。

「放心…我不會殺你,走吧。我隨時歡迎你回來討教。」蒙揚手,苦笑道。

其他土人立即反對,再次捉住祭司。

「要是他回去,酋長就會派人燒平我們的村莊啊!」土人急道。

「別怕。就這樣吧。」蒙說。

如是者,土人眼睜睜看着祭司離開,一溜煙跑回自己的部落去。

接下來呢?所有土人都自己知道跳上同一條船。

他們茫然地看着蒙,他們的船長,他們的北斗星。

「為甚麼…你不怕火……」外村土人率先問。

「這個嘛…我也不曉得,大概是海神祝福的效果吧。對了,到底這裡是哪?」蒙反問土人。

「這裡是摩迪迦。」土人回答。

「摩迪迦?!」蒙驚呼,重覆。

土人認真點頭。

「亞特蘭蒂斯唯一一座亞柏神殿…'外海'的傳說島嶼…原來真實存在!你們擁有全亞特蘭蒂斯最珍貴的人文寶藏啊!」蒙指着山上的破廟說。

「...............」土人對破廟並不感興趣。

「到底海神是誰?自然神靈存在嗎?」他們問。

「你們的信仰錯了。亞特蘭蒂斯只有十二高神,其餘的神明都是神使。而這個世界並沒有邪靈,邪靈只是泛指超越道德理解的存有。」蒙說,土人聽得一頭霧水。

「你的神明…會種香蕉嗎?」突然,某土人問。

「牠可以送我們魚嗎?」另一土人問。

蒙大感氣餒。土人的文明程度太低,不可能明白信仰的概念。

接下來數天,蒙一邊醫治土人的病,一邊向他們請教摩迪迦的知識。

原來摩迪迦文明存在千年之久,從未改朝換代。

島呈扁長型,首都座落極北方,名叫格拉格,人口百萬。

絕大部份土人未見過大酋長。大酋長只在十年一次的太陽神慶典上露面, 可是他站總在老遠的金字塔上,根本看不清模樣。

蒙再問有關摩迪迦附近國家的資訊,土人一竅不通,更不相信摩迪迦以外 有其他文明。

「奇怪…數千年都沒有人找到這個小島嗎…他們不相信亞柏,亞柏唯一的 神殿卻建在這個島上?」蒙越想越不明,覺得事有蹊蹺。

樹上突然傳來急促的口哨聲,所有土人立即武裝起來,將蒙護有人群之 中。

數千個土人配備實木盾牌,狼牙棒,撐着醒目的橙色太陽旗,從樹林中浩 浩蕩蕩開向小村莊。

小村莊的土人嚇得不斷後退,卻仍然保護蒙,轉眼間已經被重重包圍。

一個戴着插滿彩色羽毛面具的土人被抬到蒙面前,

「你就是那個邪靈了……咳咳……」他就是大祭司,可是臉色甚差,似乎 身有重病。

「你又誤會了…我不是邪靈……」蒙沒好氣回答。

「夠了!兄弟們,回答我,除了火靈及邪靈以外,有東西不怕火嗎?!」 大祭司個不子大,嗓門卻不合理地響。

「沒有!」土人軍隊大叫。

「等一下!很多物質本來就不怕火,更有很多神明不怕火燒!」蒙急忙解 釋。

「邪靈!咳咳…也許你法力高強,火焰殺不死你。但今天,我們有太陽神 的祝福,作為天兵,必定將你打死!」大祭司振臂,四萬人和應。

「你又錯了!太陽神是亞特蘭蒂斯另一端,名叫奧蘭多爾的文明。雖然我 不甚了解奧蘭多爾帝國,但他們只是高階火神使的的一員而已。絕非他們 要祟拜的神明!」蒙大叫反駁。

蒙字字鏗鏘,可是說不服大然司的信眾。

「給我打!」大祭司下令,數千土人舉起狼牙棒就打過來!

「先生啊~~~!!」本村土人雖怕,卻死守在蒙身邊。 「別打!殺戮解決不了問題!」蒙衝前,伸仰出雙手欲說服敵人。

可是迎來的卻是十多柄狼牙棒!

蒙眨眼間吃了十多棍,雖然不傷,但十分痛。

「等等!暴力---解決不了----」他一邊挨打,一邊舉起雙手。

「喝啊!!!!!!!!!!」不過他身後,本村的土人立即被按在地上 毆打,更有一人馬上要腦袋開花!

「給我打!殺死邪靈!」大祭司狼狼說。

「為甚麼…太落後了…」蒙悲痛莫明,突然舉手向天。

天亮起了一個光圓,照射着蒙及殺毆打的信眾。

「神罰!」蒙大喝,握拳,數百柄金雷劍猛轟地面!

轟隆~~~~~所有接近的敵人應聲倒地。巧秒地,全部剩一滴血,不死 一人。

「噢天……這是……」四周的土人嚇得雙腳發軟,放下武器向蒙下跪。

「這是邪靈的玩意!快我給打!太陽神在我們一方啊!」大祭司怒道。

「大地聖歌!」蒙沒有神杖,徒手都可以施展神術,將所有土人,不分敵 我,全部血量回滿。

「這是神明信仰的力量。相信我吧!你們都是善良的,只差正確的信 仰!」今回,蒙的聲音比大祭司更響了。

大酋長一方軍心大亂,目光不斷從大祭司及蒙身上遊走。

「你們都瘋了嗎?!看!這邪靈強大就害怕了嗎?!假如我們膽怯,靈魂 就會變成邪靈,禍害家人了!」大祭司將戰士推向前線。

「別用恐懼逼人屈服,自由的意志也是信仰一部份啊!」蒙再次反駁。

大祭司眼見沒有人再出手,決定親自提起長矛,衝向蒙!

蒙不慌不忙,側身閃避,再用腋下夾緊大祭司的矛。

「大空指!」蒙往大祭司額上一點,大祭司猶吃一記重鎚,腦袋噹一聲暈 倒地上。

按照庮迪迦的傳統,蒙要挖出大祭司的心並吃掉。可是蒙扶起大祭司,並 治好了他本來的肺病。

土人軍隊立即全體下跪,膜拜蒙。

「這是…活生生的神明了……」萬人歸一,連大祭司也默然下跪。

蒙多生兩張嘴也說不清了。

「看來…我要找大酋長解釋一番了。」蒙嘆氣,但很快便提起精神,領着 摩迪迦十份一的人口,向首都出發。

蒙取得部落認同,開始求見大酋長。與此同時,世界另一端也稍稍泛起漣漪……

20。1

帝都‧彌法,金碧輝黃的王宮大殿中央掛起一張亞洲組大地圖。兩大陣營,各據東西。西方以紅櫻要塞為首,屬旅人勢力;東方以彌法為首,屬奧蘭多爾帝國勢力。

然而,一群帝國謀臣站在地圖下方展開空前激辯。

「事實已經放在眼前,旅人的經濟實力將會超過我們!」右邊的人說。

「別過份敏感,我們仍然控制境內之地唯一的港口,沉港。只要積極發展 海上貿易,此危機不攻自破。」左邊的人泰然說。

「沉港一但發展起來,旅人只需要派船封港,帝國就變相被包圍了!」右 邊的謀士更顯激動。

太陽女王艾蕾卡並沒有高高在上等待結論,反而走到參議員當中,觀察討 論。

她一言不發,細心聆聽,發現法爾奧一直未作聲,只盯着手上的羊皮卷。

「老師,你有何意見?」艾蕾卡穿過人群,來到邊緣的法爾奧面前,問。

「女王…法爾奧先生亦是一名旅人…」右邊謀士輕聲說。

法爾奧輕輕抬起眼眉,篤了謀臣一眼,發現不論左右派,謀士的眼神充滿 討厭的味道。

他捲起羊皮紙,交到女王手中。

「恐怕情況比我們想像中惡劣…陛下。從前旅人勢力之間互相競爭制衡, 但這次…玫瑰教廷的勢力控制紅櫻要塞及唐卡拉南部,附近的旅人小勢力 都已經歸順,領土面積匹比奧爾多蘭帝國。此外,大家細看進出口貿易報 告…糧食部份…」法爾奧說。

艾蕾卡拉開羊皮小卷,找到糧食部份…

「陽菊酒 12000瓶 +6% 魚露 3500箱 +2.1% 大豆 800袋 -13% 稻米 330袋 -43%」

「他們不買大米了…」艾蕾卡皺眉說。

「不買大米又如何?」左邊謀士問。

「請問在座各位,為甚麼旅人減少買米?」法爾奧問。

「這問題還不簡單?她們向其他國家買米了。我們只要降低大米價格,我 們便可以繼續賺旅人的錢。」衣著光鮮的謀臣直接提供建議。

法爾奧轉向右邊謀臣,但他們並沒有回答。

「正如各謀士所說,奧蘭多爾帝國控制境內唯一港口,沉港。

沉港現在只有冒險家及小商旅居住,外未開發一條航線。

而唐卡拉北邊是無法駛船的灼海,西面是難以穿越的大漠。

最接近的國家,就是另一個旅人大國,蘇丹勢力。」法爾奧走到大地圖左 方的邊緣,說。

「那就對了,她們向蘇丹買米了。」謀士說。

「不,蘇丹國被扯進一埸史前未見的大戰當中。他們決不會將糧食賤 賣。」法爾奧說。

「別危言聳聽好嗎?」右邊謀臣皺眉說。

「你們不知道亞特蘭蒂斯的廣闊,不知道旅人的本質。這是無知…但我不 怪你們。但那埸遠在世界彼端的戰爭已經影響我們。數月前,天空風雲色 變,我們的森林枯萎大半,正是那埸戰爭的回音,迴盪到我們家門口 了。」法爾奧冷冷道。

「先別扯到世界大戰,先回到我們的經濟狀況好嗎?」謀臣打斷法爾奧, 問。

法爾奧愣住半秒,環掃大殿,無人聲援自己,包括艾蕾卡。

「女王陛下…請問你想聽世界大戰的事,或是國家經濟的事?」法爾奧選 擇讓女王決定。

艾蕾卡一下子著急起來,她分明被法爾奧擱到桌子上。

一邊是大臣,一邊是法爾奧。

世界大戰對艾蕾卡而言就如神話故事,描述眾神如何創造及毀滅天地一樣 虛無,遙不可及。

「我批准你說自己心中所想。」可是艾蕾卡懂得站在政治上最安全的位 置。

法爾奧會心微笑。

「我告訴你們這群窩囊飯袋,旅人不買大米,因為她們可以自己種了!」 法爾奧朗聲說,將一大疊探子回信扔到桌子上。

「不可能。唐卡拉那麼貧瘠,怎能種田?!」左邊謀臣笑道。

「旅人有一種職業叫'原靈',能夠操控自然元素。能乾旱的土地變得肥 沃,只是技巧問題。」法爾奧回答。

大殿一片死寂。控制自然元素,已經超越他們對魔法的理解。

「你有方法證明嗎?你是旅人,你能夠做到嗎?」有人問。

「我不是原靈,證明不到。假如你走到唐卡拉南邊,你將會親眼看到一大 片的水稻田。」法爾奧斬釘截鐵說。

「那麼你認為旅人會影響我們的經濟嗎?」艾蕾卡跳過所有枝節,問。

法爾奧再次會心微笑。

「陛下,本年度農季人口報告你查看沒有?」他問。

「有,帝國人口淨增長8%,十分健康。」艾蕾卡爽快答。

「有兩個功能組別人口增長只有不足1%,知道哪兩個組別嗎?」他再 問。

「呃…這個……」艾蕾卡卻沒有讀得那麼仔細。

「祭司及太陽術士,這兩個職業都涉及帝國傳統文化核心。當你讀到人口 報告8A(CII)點時,你會發現祭司及太陽術士流失率最高的地方…是 布達坎村及綠謠村。」法爾奧轉向大地圖。

兩個村莊均在聖園附近,即是旅人及帝國的交界。

「這跟經濟活動無關吧?」謀臣疑問。

「哈哈哈哈!這是一條好問題!文化與經濟有關嗎?我不奢望你們會明 白。但我實實在在告訴你,旅人正開始入侵奧蘭多爾帝國的文化了!

我已經派人查明,旅人重金禮聘他們移民到唐卡拉。

原因不明,但我肯定接下來旅人將會掌握'聖陽術'及太陽神及火法的情 報。

陛下,你能夠輕易輾壓旅人,因為你會使用最深奧的'聖陽術'。假如旅人 學懂"聖陽術'的話,你的壓倒性優勢就不復存在了。」法爾奧朗聲道,似 乎有意讓全部人知道。

「等一下,法爾奧先生。為甚麼你將經濟問題轉到文化入侵,再轉到軍事 問題了?」左邊謀臣急忙問。

「我們跟旅人終要打一埸。」法爾奧鐵起眼眉說。

在埸一半人竊笑,一半人驚呼。

「跟旅人開戰?你瘋了嗎?現在貿易讓我們賺了個盆滿缽滿,我們為甚麼 要跟貿易伙伴開戰?」左派謀臣質問。

右派再次鴉雀無聲。他們心底裡知道旅人是一隻魔得,但現實的經濟成果 就如蜜糖一樣無法拒絕。

「初時旅人於大戰後急需物資,我們捉住這個黃金機會賺了很多錢,整個 帝國都強盛起來。可是旅人的發展速度已經追上帝國,馬上有能力跟我們 一戰。我建議,現在正值奧蘭多爾帝國工業及農業興旺時期,出盡全國之 力,殲滅旅人。」他說。

「不行…他真的瘋了。」此時右派謀臣也不禁搖頭。

「老師…跟旅人開戰,我們亦會死傷慘重。」艾蕾卡皺眉道。

「沒錯。但只要我們搶到先機,偷襲旅人,那麼本土工業及農業將不受影 響。我假設,最壞情況下,陛下不幸戰死,同時帝國全軍跟旅人同歸於 盡,帝國亦可在30年內恢復元氣。」法爾奧語出驚人,大殿立即爆炸。

「你竟然想押上帝國的命運?!」

「豈有此理!你將陛下的性命當作其中一隻棋子?!」

謀士不分左右,群起攻之。

「老師…你覺得犧牲我也值得嗎?」艾蕾卡並沒有反感,反而更細心思考 法爾奧的說話。

「陛下,你指值得,是以甚麼事作考量?」法爾奧反問。

突然,一名謀臣氣衝衝推開法爾奧。

「你這個奸細!來人,將這個狗賊對女王無禮的拖下去!」左派謀臣怒 吼。

門外的御前侍衛正是貝倫,他聞言大驚,卻始終不敢踏入半步。

「艾蕾卡陛下……你授權我進入議事聖殿嗎?」貝倫屬於武官,太陽騎 士,並不能隨時進入議事中的大殿。

「這是非常事件,快給我鎖起法爾奧!」臣大叫。

「別急……法爾奧,你認為東西比我的性命更重要?」艾蕾卡問。

「陛下…你認為,對你,有甚麼東西比性命更重要嗎?」法爾奧再次反問 艾蕾卡。

這一句如雷貫耳。

有甚麼東西比性命更重要嗎?

「各位…奧蘭多爾帝國對你們而言…是甚麼?

是艾蕾卡陛下嗎?

是住在富人區的貴族嗎?

是住在貧民區的工人嗎?

也許旅人的身份,令我永遠無法成為奧蘭多爾的一份子。

但我徹徹底底告訴你,我絕對跟旅人勢不兩立。

我答案過老太陽王…必定會扶助他的子女,令奧蘭多爾千秋萬世。

我告訴你,假如艾蕾卡會有危險的話,我必先身死,也會保護她!

我把自己的命都押上了。

我對她的愛,絕對勝於自己。但因為我對老朋友的一個諾言,此時,此 刻,此地,奧蘭多爾,你們的國正受莫大的脅。你還仍然在計算蠅頭小利 時,旅人已經開始謀殺你們的文化,奧蘭多爾帝國的本身!

沒錯!這是一個關口!你們敢不敢,將帝國的命運豪賭一把?!」法爾奧 罕有地壯語激昂說,水晶吊燈都震動起來。

「…………」謀臣再沒有反駁。

目光再次聚集到艾蕾卡身上。

她深吸一口俘,再慢慢呼出愁緒。

她對法爾奧的忠心深信不疑,但對旅人開戰,對手更是六口彌生,那個奸 詐狡猾的手人…

艾蕾卡不禁心裡發毛。

她怕戰死,但更怕自己的祖業衰亡。

「我……一時三刻……」艾蕾卡顫抖說。

「陛下英明!」法爾奧突然狂呼下跪。

「法爾奧…陛下可沒有答應你出戰。」右派謀臣通遍認同要跟旅人對抗, 但絕對不想開戰,故問。

「陛下遲疑…即是她已經願意押上自己的性命。大家別怕!目前旅人的武 力仍比不上我軍。我們有足夠時間準備!」法爾奧笑道。

「準備?你不是說速戰速決更好嗎?」右派謀臣再問。

「速戰速決當然好。但帝國命運豈能孤注一擲?我們要準備女王的婚禮!

當下國泰民安,陛下應該早日覓得如意郎君,結下麟兒,讓王族留下一點 血脈。那麼一切就無後顧之憂了。」法爾奧喜道。

「不無道理…」此時左派謀臣也認同。

可是艾蕾卡卻黑面了。

「我累了,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艾蕾卡板起臉,回到自己的王座。

「等,陛下,我們還要開發沉港的航線。」右派謀臣急道。

「貝倫,給我送客。」艾蕾卡頭也不回,大叫。

貝倫挺起胸膛,按着配劍走入大廳。

謀臣馬上閉嘴,他們知道太陽騎士在女王授權情況下進入大殿,殺人也不 需要理由,急忙退去。

法爾奧也躬身離開。

「你留下。」艾蕾卡說。

大廳瞬間剩下艾蕾卡,貝倫及法爾奧三人。

「老師!為甚麼到頭來你又將我當作生育工具?我告訴你,目前我未想 嫁!」艾蕾卡馬上發難。

「艾蕾卡…我是要逼左右派謀臣有共同抗敵的意識。你的大婚當然是你作 主,我可沒有設下期限啊!」法爾奧開懷笑道。

艾蕾卡如夢初醒。

「噢!所以你並非要我嫁人,只是借我的權力,逼大臣合作?」艾蕾卡喜 道。

「非也,艾蕾卡。你的確有延續王室血脈的使命。」法爾奧馬上更正她。

女王立即扁嘴,少女狀大作。

「不如就地取材,讓貝倫得到這個榮幸吧?」法爾奧隨手一指,嚇得貝倫 臉青起來。

他噗一聲跪下,渾身顫抖。

「陛下!我絕無非份之心。陛下赦我死罪,我已經無以為報,僅以性命護 陛下長盃。與陛下結婚等……奢想,絕無出現!」貝倫嚇得幾乎掉下眼 淚。

他以前就是犯了強奸處女的大罪,按奧蘭多爾律法可以問斬,對方更是艾 蕾卡的好友,他拾回狗命已是大幸。

艾蕾卡沒好氣瞪着法爾奧,看到他呵呵微笑,知道他在開玩笑。

「那個…叫卡利爾的小子不錯,為人正直,當同情心,不會因為利益跟旅 人同流合污。我看你對那個小子也有意思吧。」法爾奧突然說。

「卡--卡利爾跟伊莫珍已經結婚了,我才對他沒有興趣。」艾蕾卡紅着 臉說。

「艾蕾卡啊艾蕾卡,你的答案豈不是告訴別人:要是他沒有結婚,你就想 委身於他了?哈哈哈哈哈!」法爾奧呵呵大笑,貝倫卻恨不得將頭塞進金 大理石地磚去。

沒錯,被他姦污的女孩正是伊莫珍,女王心上人卡利爾的女友,現任妻 子。「陛下~帝國罄內…你的權力是無限大喔~借他一晚留種也是可以 的。」法爾奧輕聲說。

「好了~今天不討論這事。沉港的發展你有意思嗎?」艾蕾卡急忙轉話 題。

法爾奧立即嚴肅起來。

「我一直在研究沉港的地理位置,並已經派出數支先遣隊探索…」法爾奧 沉重地呼吸,繼續說。

「我們在海上遇到一些經商小船,打聽到遠方有傳言,有人在海下發現一 個唱着聖詩的原始部落船隊。他們會向經過的船派錢並傳揚真理。」法爾 奧說。

「吓…多謊旦…」艾蕾卡竊笑說。

「陛下,假如你首肯的話,我想確認這條情報真偽。容許我組織一支遠航 艦隊,向外海探索。假如我們當真找到那個部落,也許我們會得到另一個 大陸的支援。旅人的包圍之勢不攻自破。」法爾奧胸有成竹說。

「……………好吧。」

20。3

位於帝國邊緣,每年都被大潮淹沒的港口--------沉港。

帝國的特遣船隊已經離開港口一個月。

他們的目標是發現並接觸傳說中飄浮大海上部落。

然而,奧蘭多爾帝國並不積極與外國貿易,故附近水域船跡罕至。

水手們一開始雄心壯志,可是經過永無止境的等待後變得百無了賴,躺在 甲板上,不願勞動。

「好悶啊………」水手們在一隻木桶上玩啤牌,但這副啤牌也再難勾起他 們的興趣。

船隻左搖右擺,隨着茫茫時間飄進汪洋之中。

水手起床後開始洗刷甲板,補補油漆。吃過午飯後就躲在室內,以免被陽 光曬傷,最後在星圖夜空下共進晚餐,通常都會唱唱歌,跳跳舞,是航海 生活中最有生命力的時間。

今天,尋常的一天。水手們圍着甲板上的營火載歌載舞。

大副送了一碗肉湯到陀手手上。

「榮耀奧蘭多爾。」

「敬艾蕾卡女王。」

他們以傳統的禮節打招呼,然後換位休息。

「有消息嗎?」陀手一邊吹涼肉湯,一邊問。

「沒有。別說船…連海鳥的影子都沒有。」大副皺眉說。

「但…糧食……」陀手最清楚他們航行的距離,知道回程的糧食將會不 足。

大副深深嘆了一口氣。

「聽說這次遠航是艾蕾卡女王親自下達的命令。」大副說。

陀手立即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肉湯沉思。

「要是可以幫助艾蕾卡…受一點苦又何妨。」大副看着夜

海繁星,笑道。

對航海員而已…計錯糧食份量的話不可是受點苦那麼簡單。

陀手嚥下肉湯,然後將大副擠開。

「嗯…受一點苦…可以的。」陀手說。

叮叮------一陣微弱的鐘聲響起,未引起高聲放歌的水手注意。

叮叮叮叮…………鐘聲漸歌,開始有水手示意安靜。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鐘聲大作。

大副立即舉起望遠鏡,望向駛在前面的友艦。

一個水手站在旗杆上舞動火把作暗號,並指向極東方。

「這個手勢……難道?!」大副將望遠鏡甩向右邊的水平面----------

一粒微光浮在水面之上……

他跳到甲板,箭步穿過人群,像猴子一樣攀上主杆,一名觀察員已經鎖定 那點微光。

「可以確定嗎?!」大副抓緊欄杆,問。

「絕對可以!對方起碼有7層高!」觀察員說。

大副二話不說,大力敲打小鐘。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鐘聲響遍船艦每一個角落。

一臉鬍子的船長穿着睡衣跑出來,仰望大副。

「有船?!」他大聲問。

「有!而且是大船!!!!」大副咆哮。

眾水手凝望着船長……

「向後方友艦作訊號!全速追上目標!艾蕾卡女王萬歲!」船長大喊一 聲。

「喝呀!!!!!」水手們振臂狂呼,幹勁十足地忙碌起來。

四艘船艦同時轉向,張開所有風帆,放出所有木槳,像瘋狗一樣在大海追 星!

可是,那一點星火始終掛在遙遠的水平線上,雙方並沒有縮短距離。

船長當下命令水手更用力划,船艦眨眼間狂衝數里。

正當他們全速航行之際,船身猛烈震動。

「船長,這片水域不尋常啊!」陀手發現右舷越來越重。

船長同時察覺船艦開始向右傾斜,探頭一看,赫見水面出現大量小旋渦。 他們的小艦萬一被旋渦吸住,必定會被攪碎。

「停!全員後退!」他當機立斷,命人射出訊號彈。

夜空綻出一朵紅光花,四艦馬上調頭。

突然,旗艦劇震數秒,眾人陷入一片靜默。

「嗚……船長………我………」陀手感到右舷沉重非常,不得不雙手握住 右舷。

船長意識到船艦已經被吸住了,他果斷下令棄船,並命令陀手撐着。

陀手鼓紅了臉,甚至將舷把擱在肩上,以全身的力想將右舷頂上來。可是 右舷逐漸陷入他的肩膀。

「大家快跳上救生艇啊!!!!」甲板上雞飛狗走,沒有人發現陀手已經 說粗上話。

突然,啪一聲,整個船陀手柄壓斷陀手鎖骨,劈入他體內,傷口血肉模 糊。

「哇啊!!!!!!!!!」陀手洩了力氣,右舷的沉力馬上激增,變成 一部攪肉機,將陀手壓扁。

船身嚴重傾斜,右舷入水,其他艦隻卻不能靠近救援。救生艇上的人必須 靠

自己划到友艦身邊。

「喂!要走了!趕………」船長確保所有救生筏準備好,跑到船陀處叫陀 手離開。他卻看到整個船陀染血底下多了一團肉泥。

他只好帶領救生筏駛划向友艦。可是大量旋渦互相拉扯,嚴重扭曲水流。 已有兩隻救生筏被攪碎,落水者不一會就被大海吞噬。

一艘友艦駛近救援,不幸被旋渦吸個正着,當埸攔腰斷成兩截。

「這片海域……根本是極危險的五級水域!我們的船不可以駛進來 啊!!!」船長急忙揮手,下令其他友艦盡快離開。

自己跟水手則拼命划離旋渦區,其他事情聽天由命。

一個月後,帝都‧彌法太陽王宮----

哨兵帶來響徹雲霄的消息。

「特遣艦隊回來了!他們從沉港回來了!」他大叫。

議政的大臣紛紛停止七嘴八舌,看着蓬頭垢面的船長被士兵扶入大廳。

「參見…艾蕾卡陛下。」船長吃力下跪。

「賜座。」艾蕾卡急忙說。

船長將發現火光,深夜追逐,及誤闖旋渦的事娓娓道來。

「最後…傷亡報告…出發時有4艘小型戰術艦,800名水手與400名 士兵。47日後…有一艘小型戰術艦及十三艘救生筏返回…沉港。報告完 畢…陛下。」船長忍着嘴唇,忍一泡眼淚說。

「來人。送他到御醫處休息。」艾蕾卡下令,卻被船長拒絕。

「陛下…我只想回到艦上…照顧我的水手…」船長悲從中來說。

「但你的傷……」艾蕾卡吃一驚,說。

「他們的傷更嚴重。」船長堅定說。

法爾奧突然將艾蕾卡從船長身邊拉走,並擋到艾蕾卡前方。

「陛下…由他去吧。」他說。

船長撐着手杖,蹣跚離開大廳。可是他的背影卻令艾蕾卡不禁心裡發毛。

「你察覺異樣嗎…先生。」艾蕾卡問。

「不關他事…不深究了…」法爾奧瞇起眼睛說。

他看到……船長身上多了一個'吸血'加持………

「現在如何是好?」群臣開始討論。

「按照船長的描述,他們已經到達'外海'的邊緣。外海需要5-7級的戰艦才可以安全航行。」法爾奧打開造艦表說。

「那麼就派艦隊入外海吧。」艾蕾卡爽快道。

「陛下,以免再發生特遣艦隊的悲劇,我建議建造最高級的艦隊出航。」法爾奧說。

「可以啊…畢竟發展港口對國家好。」艾蕾卡也爽快答應。

「陛下…一艘七級艦造價大約是30塊亞特蘭蒂斯純水晶,即470萬法隆。」他緩緩說。

艾蕃卡不慎口嗆到,噴了一地花茶。

「370…萬?」艾蕾卡臉也青起來。

「未計算火炮升級,水手質素及士兵補給,有機會一艘造價700萬法隆。以標準遠航艦隊計算,一艘哨艘,五艘火力艦,兩艘補給艦。我們要建造八艘七級艦,共5600萬法隆。」法爾奧說。

王座上的艾蕾卡沉默不語。

「超過1000萬…即是…」艾蕾卡長嘆一聲,抓緊頭髮。

「沒錯,你要到元老院演說,爭取多於6成的選票。」法爾奧說。

「唉…………」艾蕾卡像啫喱一樣溶在座椅上。

「艾蕾卡…元老院並不隸屬王族。當心…有元老被收買。」法爾奧說。

「甚麼是收買?」艾蕾卡反問。

「你會懂的……」法爾奧默默嘆氣說。

虛假的世界…多美好。

20.4 凡涉及權力就是政治; 凡涉及政治就是民生; 凡涉及民生----

我們都沒有逃避的空間。

元老院,新穎的權力遊戲-----

當年國王失蹤,帝國陷入權力真空。貴族趁勢組成元老院,攤分王權,圖共治帝國。

可是艾蕾卡登基,元老院卻不肯解散。

然而艾蕾卡又避免得失貴族而不解散元老院。

如是者,帝國便存在兩套權力核心。

「太陽女王到----------」太陽騎士‧貝倫走進大圓拱廳朗聲道。

渾身金光的艾蕾卡閃耀登埸。

部份貴族站立,亦有部份貴族繼續聊天,未理會自己的女王。

貝倫欲罵,卻被艾蕾卡按住。

她走到圓廳中央,四周的牆壁都被她照得閃閃發光。

「各位,我有意建造一支艦隊,探索外海,為奧蘭多爾帝國---」艾蕾 卡馬上挺起胸膛說。

「呵~~~~欠。誰在說話,不懂規舉嗎?」某元老側躺在大理石椅上,

挑着耳屎說。

「陛下…你要先報上名。」貝倫提她。

「我是艾蕾卡‧奧蘭多爾,現任奧蘭多爾帝國國王。要是國王的樣子亦認 不出,我認為你已經不適合當元老了。」艾蕾卡忍着怒氣,擠出笑容回 答。

元老院瀰漫着一陣竊笑聲。

「小女孩好大的口氣啊~~~現在要教我們如何治國了。」某肥貴族扯高 聲音,笑道。

元老院傳來陣陣竊笑聲,艾蕾卡卻罵不得。

因為貴族控制的領土跟王族一樣廣。

要是跟貴族翻臉,太陽帝國將會陷入內戰。

「各位,旅人崛起速度遠超我們估計。為了保持帝國的優勢,我們必須盡 快採取行動。經過群臣商議,我們得出兩個可行方案。

第一,跟旅人開戰,先發制----」艾蕾卡話未完,某議員立即打斷 她。

「跟旅人開戰?你瘋了嗎?」肥議員本來對女王的說話不感興趣,可是聽 到女王打算發動戰爭,立即睜大眼,跳起來,肥肉顫抖說。

「他叫拉爾,綠謠村屬地,即是太陽術士爆移民潮的地方。」貝倫輕輕提 醒女王。

「慢着,讓我好好說話。

我們可以先發制人,孤注一擲擊潰旅人。不過經評估後風險太高,故擱置 強攻方案。」艾蕾卡說。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跟旅人開戰!我們跟旅人質易後收入大增,對帝國

百害而無一利---」 「百利而無一害……」另一名肥議員提醒他,圓大廳再次彌漫竊笑聲。

「所以~第二方案,我們將建造一支海軍,探索外海,希望突破旅人的封

鎖。」艾蕾卡說。 「那麼…建造一支艦隊要多少預算?」有元老問。

「計算木材、金屬、武器、海員與補給,另外我們要發展沉港,成為最先 進的港口。保守估計…大約7000法隆。」艾蕾卡說着,心底也虛了, 不禁望向法爾奧尋求安慰。

可是法爾奧站在元老院遠上方,手上拿着一疊小紙,口中喃喃有字,未知 原故。

本來有部份議員對艾蕾卡的建議點頭認同,可是聽到艦隊的天價造費時立 即搖頭。

「7000萬……那豈不是掏空大半個太陽帝國嗎?」

「她肯定發瘋了。」

「我反對。」反對聲音開始傳開來。

「大家!帝國興亡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極需要旅人以外的經濟伙 伴!」艾蕾卡朗聲道,可是元老根本不信任年資尚淺的女王。

「陛下,對於探索外海,你可有保證會找到盟友?」少數支持艾蕾卡的元 老問。

「我們曾經發現一個海上部落,但因為----」艾蕾卡正想解釋,立即 被一個白髮元老打斷。

「陛下。你能夠保證,探索外海會有回報嗎?」白髮元老嚴厲問。

艾蕾卡嚥下口水,帝國內最具權力的眼睛都在凝視她。

7000萬的問題……

「不能保證。」艾蕾卡如實說。

元老院一片寂靜。

誰會將身家押在一局魚蟹蝦上?

「陛下,請避席。」貝倫將艾蕾卡帶到議事廳旁的休息室等待元老們商討。

「完了…貝倫。他們肯定不會支持我。」艾蕾卡掩着臉,垂頭說。

貝倫走到牆邊,老太陽王的肖像畫前,用手指篤向老太陽王的眼睛。

他竟然篤出兩個洞來,並向艾蕾卡招手。

艾蕾卡朝孔一看,發現此處可以偷窺元老議政的情況。

「那個小婆娘怎可以掏空國庫?她一毛錢都未幫帝國賺過。」

「對啊!我絕對不會同意。」

「她不配帶領奧蘭多爾帝國!」

艾蕾卡落寞地坐下,任由咒罵她的聲音從小孔透進來。

「也連我不知道比較好。」艾蕾卡嘆氣道。

「這個洞是法爾奧先生叫我鑽的。」貝倫笑道。

「先生總是有鬼主意,但沒有幫助。」艾蕾卡苦笑說。

「不,陛下。看。」貝倫再向艾蕾卡扣招手。

艾蕾卡發現元老院內,咒罵她的聲音越來越少。

本來一片對罵的議會,漸漸恢復秩序。

她看到法爾奧在反對派元老之間穿插。他向某幾個實力較強的元老手中塞 一張小紙,那個元老便會臉色發青,然後坐下,不再作聲。

接下來,該派別的元老亦會安靜下來。

不一會,元老們乖乖坐下,休息室的大門自動打開。

艾蕾卡回到議事廳,明亮圓拱大廳的天窗被封起來,元老的樣子消失在黑 影之中。

某人大聲咳嗽,元老院立即肅靜。

「艾蕾卡‧奧蘭多爾 女王 提出動議。

一)興建一支七級遠洋艦隊,探索外海

二)發展沉港,開發附近海域經濟價值

以上動議,要求奧蘭多爾國庫提供7000萬法隆。

同意的話,請亮起你的燈。否決的話,請不要採取動作。

大家有15秒時間表決。開始。」

元老院右邊率先率起少量燈,然後只有寥寥數盞。

接下來是漫長的黯然……遠遠未夠半數票。

突然,左邊也亮起一盞燈。說時遲,那時快,整遍左邊同時亮燈,比右派 元老更易亮。

艾蕾卡狂喜欲呼。此時天花隆隆打開,光線重新注入大廳。

她急忙壓下歡喜的樣子,裝扮冷靜。

「元老院已經表態。

有關艾蕾卡‧奧蘭多爾 女王的動議----乃通過決。」

適才傲氣衝天的元老不發一言離開。

法爾奧從元老席上走下來,一面奸笑。

「老師!你耍了甚麼魔法?」艾蕾卡拉住他凡9 問。

法爾奧將小皮袋塞到艾蕾卡手中,裡面全是左派一個資深元老跟另一個元 老老婆偷情的告密信。

「政治啊…就別怕弄髒你的手。」他說,然後領着艾蕾卡走到廳外馬車 上。

「現在去哪?」艾蕾卡問。

「當然…沉港~」

20.5

外海---安全水域以外海域的統稱,通常有異常海流、海怪或兇悍海盜出沒,十分危險。大量傳說藏於外海之中,包括'大洋洲組'的根據地,亦相傳位於外海某處。

柔波一漲一退,八艘頂級帆船戰艦在海面搖曳。

兩側包甲,炮眼密如蜂窩,樓高七層,畜口300。

每艘戰艦就如小型村莊。

艾蕾卡站在山頂行宮的陽台遠眺艦隊。

她伸出手,拼在戰艦旁邊,發現戰艦還比手掌大少許。

「老師…我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艾蕾卡看到法爾奧胸前的羔羊印記,憂心忡忡。

「這些戰艦還不夠大嗎?」法爾奧心情不錯,悅道。

「萬一發現部落,旅人決不會袖手旁觀。屆時帝國亦難免一戰。」艾蕾 卡盯着艦隊,搖晃的不單是船隻,更是她的信心。

法爾奧深深呼吸。

「拭目以待。」他說。

正午十二時,教堂鳴鐘,群鷗起舞。

八艘戰艦同時張開主帆,向沉港放十二響禮炮,向無極汪洋駛去。

原森林---水鏡湖邊。

無名在水中坐禪,波深及腰,合起眼雙,調息呼吸,竟不泛起半圈漣漪。

他已經跟鏡湖融為一體,天人合一的境地。

「主公,撤離大會要開始了。」武士說。

無名身邊泛起一圈漣漪。

然後一圈接一圈,整塊水鏡皺皮起來。

他耍再深呼吸…漣漪止息,鏡湖回復平靜。

「嗯,馬上去。」無名緩緩站起來,用毛巾擦擦身體,平靜離開。

聖三一大營,每個人都忙個不停。

唯獨神神子在窗邊讀書。

「神神子,大會馬上開始了,為甚麼你仍在看書?」松美捧着一疊文件跑來跑去,生氣問。

「大家不是處理得蠻好嗎?」神神子奸笑,拍打松美的文件,說。

松美雙臂發軟,只好放下文件喘息。

「神神子…你認為武士會服從嗎?統一戰線…就是將他們收編的意思啊。」松美貼到女友耳邊,輕聲問。

神神子合起書本,厲起眼神,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

「我的松太,你終於有一點心思了。 這次大撤退,我們要穿過紅樓要塞,會合南唐的殘兵,然後逃向東唐的艾德格古城。如此龐大的行動,要統一指揮才成事。 參考諺語,出師有名。 我需要給自己一個正確名份,才可以號令紅櫻武士。」神神子摸着書皮笑道。

「武林盟主好不好?」松美將自己所有墨汁潑出來,建議。

神神子笑而不語。

「指揮官?很中性。」松美又建議。

「不。我要將指揮官的地位提升到'道德感召'的層次,令武士無法反駁,也無法拒絕。」神神子笑道。

「好,那個名字是?」松美不服氣,疊手挑戰。

「那個名字就是----」神神子說,一巧靈風剛好拂起她的前額金髮。

松美愣住半秒,然後冷笑,苦苦搖頭。

「有可笑的地方嗎?」神神子不悅,皺眉問。

「不,這名號十分適合。但出自你口,用在你身,有點諷刺。」松美無 奈說。

「待會你就知道。」神神子將本書放在窗邊,親熱地拖着松美的手離開。

柔風入窗,緩緩翻開窗邊那本老書。

紙張啪喇啪喇翻着,來到最後一頁,空頁。

正午時份,生還者聚集在聖三一的帳篷前。

他們心存隙縫,分成兩邊,互不理睬。

不一會,神神子走出來,宣佈撤退行動的細節。

「大家,明天我們將會從'走私小徑'繞着紅櫻要塞,會兵殘兵後逃向東邊,然後有翼騎兵接應。」神神子說。

「走私小徑有法國人看守,你有把握騙過他們嗎?」紅櫻武士率先問。

「有,但不便透露。」神神子回答。

「之前獨島將軍帶人救出你的會長索菲亞,死了五個人,正正因為聖三一的利動不透明。你叫我們如何相信你的決定?」紅櫻武士起哄。

「做法不完美,可接受,要改善。」神神子官腔回答,令武士更加憤怒,現埸一片罵聲。

「聽着,很可能有間諜潛伏在我們之中,所以行動細節必需要保密。蒼蒹也同意這次行動,你們沒有異議吧?」神神子望向蒼蒹,得意笑道。

蒼蒹望向無名,沉重地點頭。

無名嘴上沒有表示,卻脫下腰間配刀,扔到地上,頭也不回離開。

小部份武士氣憤難嚥,跟隨無名離開。

現埸目光再次回到神神子身上。

她清好喉嚨,準備宣佈更重要的事。

「是次任務象徵我們放棄前嫌,互惠互利的開始。

我們必須要選出一人,協調雙方的行動。」神神子說。

「豈不是協調人同時控制兩個公會嗎?」蒼蒹當然不笨,質問。

「正確,協調人將控制兩個公會。所以他必須要超然於人性面,於神聖面而立。」神神子的宣言響偏森林,彷彿自己的說話就是律法。

不論武士或聖三一,所有玩家都交頭接耳。

「你認為有這等人物存在嗎?」蒼蒹譏笑,問。

「有。」神神子爽快點頭。

「敢問何人?」蒼蒹再問。

「我。」神神子昂起頭,說。

台下竊笑四起,包括聖三一的人也不服。

「為甚麼你上台能服眾?」索菲亞同樣疑問。

「因為我比你們每一個人都利害。」神神子彷彿回答數學題一樣自信,簡潔。

蒼蒹拾級而上,起到神神子面前。

「紅櫻武士可以配合,可以妥協,但絕不會卑躬屈膝。」蒼蒹亮出神杖,凝重說。

四周的武士紛紛肅靜,按着長刀,敵視聖三一的人。 「神神子,犯不著------」索菲亞欲息事寧人,卻被神神子推開。

「為甚麼…你不承認?」神神子繞着台邊說。

「不承認甚麼?」蒼蒹堂堂正正站在中央,反問。

神神子停不來,伸出銀杖,指着蒼蒹的臉。

「弱。」神神子譏笑道。

她無疑在找碴,可是蒼蒹並不落套。

「紅櫻武士,敗於無恥徒手,卻以一敵百,雖敗猶榮。」蒼蒹挺起胸說。

武士們立即大喊助威。

神神子著急起來,繞着高台,指罵台下的人。

「甚麼榮譽?看看你們有榮譽嗎?走難的人有榮譽可言嗎? 世道是一場零和遊戲。看着我!看着我雙眼!這半年來你享受這遊戲嗎? 你不享受,因為你的地盤被佔了。因為你迷信正義,榮譽這類幻覺!」神神子繞了一圈,將武士及聖三一的玩家都罵了一遍。

可是蒼蒹不但沒有動搖,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自詡聰明絕頂,聖三一的副會長神神子。你也不過如此。人一生的追求…非名利,而是滿足感。你搞錯重點了。」蒼蒹笑道,放軟半身,倚着神杖,神態輕挑起來。

「不…我認為你搞錯了。當你的敵人不滿足,你休想得到滿足。 你們不明白…你們活了七千年都不明白。」神神子越說越激動,竟然放出浮鏡,四周亮起魔力鱗光。

「好了好了,我們先休息------」松美急忙打圓埸,卻被神神子一撻手,以黑雷轟了出去。

「七千年…你想表達甚麼?」蒼蒹皺眉,問。蒼蒹緩緩轉向她,問。

「你太低智了…聽到你的意見就令我作嘔。 弱者只要乖乖服從強者的說話就可以了。」神神子再次以銀杖指着蒼蒹。

「你要下戰書是嗎?」蒼蒹橫踏一腳,在台上烙下神陣。

兩股金銀光茫各不相讓,戰鬥無可避免。

「讓在埸眾人作見證,誰先摔下擂台為敗,服從另一人成為領袖。」神神子微調身後萬千浮鏡,全部顯示着蒼蒹的樣子。

蒼蒹大袖一揮,勁撥三味線,全身被多重神術覆蓋,猶豫外星人一樣站在台中央。

「跟'先知'拼耐打…好,我接受你挑戰。」蒼蒹伸出神杖,疊起七層護盾。

神神子苦笑。

「花了七千年…你們也看不到真相…」她說,然後玉指一撻------

蒼蒹腳下的木板憑空消失,讓他直到兩米下的泥沼中。

原來高台一直中空,神神子早就以鏡像術偽造平面,然後一邊繞在外圍裝腔作勢,令他未察覺足下異樣。

從蒼蒹踏上擂台一刻,他已經輸了。

神神子蹲在坑邊,黯然嘆氣。

「你永遠也看不到真相…」她站起來,看到武士垂下刀具,口服心服。

「大敵當前,我們沒有內哄的空間了。 我將會成為你們的摩西,帶領你們走出困境。 別害怕,我的朋友。我會比你的敵人更惡毒,我會比你的敵人更兇狠。 走吧,跟隨我去應許之地。在那裡,我們將重建自己的家園!」神神子站在孤高的舞台說着。

台下鴉雀無聲,卻是神神子始料不及。

她本以為會有一浪歡呼,豈知聖三一的玩家也一片死肅。

「好!十分好!」只有一人拍手。

人們望向後方,發現她正是被神神子攆出去的松美。

她得滿臉泥巴,一臉尷尬,但腳步仍然十分堅定走向神神子。

「好了好了~既然沒有人反對,事情就定下來了。準備明天的撤離吧。」她走上台,宣佈會議結束。

武士扶起蒼蒹離開,索菲亞也拂袖而去。

玩家四散,只有松美留在神神子身旁。

「松太…為甚麼…我做錯了?」神神子一臉無辜,問。

「不…你只是…太正確了。」松美苦笑,拍拍神神子的頭說。

「正確就是正確,'太正確'是甚麼定義?」神神子追問。

「太~正確了。」

千里之外的東唐深山,艾德格都城----------

破舊的皇城外,一名少女莫明奇妙跪下來。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而前,高言舉起冠冕。

對她而言,身邊的人都像戲班小丑一樣滑稽,而自己亦是一名穿上戲 服,唸一句台詞的演員罷了。

「今天…我宣佈…艾德格‧愛諾娜女王繼承正統王位,成為第八十一任國 王。」

冠冕套在她頭上…迎來的只是利利索索的掌聲。

「哇~~~太好了!」

廢棄的廣埸上只有懶然、春尼特、兔兔及大祭司四人而已。

她的加冕儀式比酒館開幕更廉價。

「謝謝……」愛諾娜幽幽道。

她開始記掛那間小酒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