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 黎明來到

「………………」六口彌生站在城牆上,凝視巨坑。

「會長,仔細搜尋後,倉庫內的藏品都消失了,當中包括你的私人財物。很可能在爆炸中被毀。」食師說。

六口彌生合起眼睛,深呼吸。

「廿人都留不住四個人,倒不如吃掉吧~靠自己最好。」曼尼舔着腥紅色的舌頭,飢腸轆轆望向狩魔人。

「軍事區突然爆炸,四個人就從地底冒出來。我們已經即時進攻,不過剛好遇上沙塵暴,他們才僥倖逃脫。所以這件事不能怪責我們阿!」羔羊急忙向野狼解釋。

「…………讓他們負責重建吧。」意外地,六口彌生並未動怒,轉身就走。

曼尼瞬間懵了眼睛,跟上她。

「一個人都不罰?象徵式也要殺幾個祭旗阿。」曼尼努力為自己的肚子爭取。

「我不想再糾纏過去了。」六口彌生不勝其煩,快步甩掉他,回到紅櫻要塞頂層的私人房。

一推開門,她就發現黑紗少女位在自己的椅子上,肆無忌憚翻閱公會文件。

「警告…逾期繳納奉獻…不積極建立教會…可能被開除分會會長一職…你的煩惱真多耶…」黑紗少女笑道。

六口彌生並未理會,反而走到窗邊,以更高的角度俯瞰紅櫻要塞。

「我有一埸勝仗可以打,但會引起另一埸敗仗。」她喃喃自語。

「那麼不打仗就可以了?」黑紗少女反問。

「那麼戰爭就會找上門,發生在家裡。日本人不是犯了這個錯,才輸掉這座要塞嗎?」六口彌生反譏,可是臉上沒有得戚的表情。

「整天沉醉在PVP,不推遊戲劇情,你不悶我也悶。告訴你,並不是很多人對政治感興趣的。」黑紗少女伸個大懶腰,打着呵欠說。

「我當然知道…難道我不想推神宮嗎?他媽的一堆公會劃地為王,路過也要收費。一言不合就開紅,由單挑變GVG,再演變成國戰,最後是陣營對壘。」六口彌生鮮有大吐苦水。

黑紗少女眨眨眼,仔細觀察着。

「不過你就是沉迷…PVP帶來統治、征服與壓榨的感覺,不是嗎?」少女反問。

「你這隻'前老鷹'當真大言不慚!看,你避戰逃到亞洲,現在戰爭還不是找上門了?」六口彌生忍不住,直言反駁。

「沒有阿?我在這裡找到和平的樂趣,很好。」黑紗少女笑道。

「你看到信件吧…西教庭警告要開除我會籍,它可能派代理人剷除我的公會。」六口彌生的思緒再次陷入棋盤之中,頭痛起來。

「放心吧。代理人到來,我會幫你勸走他們的。」黑紗少女把玩着羽毛筆,漫不經意說。

「西教庭的總部仍未曝光,很可能藏在'外海'中……我需要一支艦隊。」六口彌生盯着亞特蘭蒂斯大地圖前,喃喃自語。

「你跟盟軍交惡,德國沒資源興建艦隊,最方便是向俄羅斯女大公買戰艦。」黑紗女說。

「老鷹的消息也不是太靈通喔?俄服跟盟軍決裂正是我的功勞。」六口彌生笑道。

「喔!原來盟軍背叛俄服的始作俑者是你?哈哈,你真是樂此不疲阿。」黑紗少女笑道。

「沉港…是最方便的港口。」六口彌生將目光停在奧蘭多爾帝國東端的小港。

黑紗女本來散漫的態度突然凝固,坐正身體,嚴肅地打量六口彌生。

「你…不會打算攻打太陽帝國吧?」她不安問。

「傻的嗎?太陽國是最強大的貿易伙伴,我才不會自斷財路。我要……先拆散她跟火良野的協議,然後用戰爭恫嚇,逼她讓出港口經營權給我。」六口彌生道出自己瘋狂霸道的計劃。

「抱歉,我不認為太陽女王會害怕你,更會對唐卡拉宣戰。她是一個有野心又有耐性的人。」黑紗女譏笑六口彌生的大計。

「我將港口100%營利轉讓予她就可以了。我只要找到西教庭的總部就會離開港口。這個條件對她百利無害,那個精打細算的法爾奧不會拒絕。」六口彌生笑道。

「好。最後一個問題,為甚麼她會解除與火良野的協議?」黑紗追問。

「因為…死人是無法履行承諾的。」六口彌生握緊拳頭,當日在灼熱之海被火良野暗算的情況仍然歷歷在目。

「你會趕盡殺絕?我不信。」黑紗女奸笑起來,似乎早就識破她的秘密。

六口彌生立即愣住,不敢接下去。

「聽說那四人偷襲紅櫻要塞時你在埸,你知道他們現在藏在哪嗎?」六口彌生轉話題,問。

少女笑吟吟地望着六口彌生。

「誰知道阿?」

南唐,聖三一自治區。

「飲杯!!!!!」為數不多的老會員躲在地窟開懷暢飲。

「噢~~~小寶貝,我以後都不會再扔失你了。」里奧用絲綢包裹熱源,然後像孕婦護着嬰兒般捧在懷中,一邊撫摸一邊說。

「我們敬帕修斯一杯!」他們舉杯齊眉,站起來至意。

帕修斯只是敷衍地半舉酒杯,不喝一口就放回桌面。

「別愁眉苦臉!你救了里奧及依時,等於救了整個公會。我們在艾德格王國很需要機械師。」阿圖跳出來說。

聖三一餘黨遷入艾德格王國後總算安頓下來,但仍然很依賴加奈暗中救濟及提供情報。可是唐卡拉國佈滿法軍的線眼,他們需要低知名度及高生存率的玩家當跑腳。所以作為公會第二梯隊,同時主升力量及穿重甲的神職者阿圖就成為不二人選。

「對阿帕修斯,你已經盡力了。」其他人附和。

「敬帕修斯的!」他們再碰杯,啤酒灑滿地面。

里奧跟依時交換眼神,突然站起來,清空喉嚨。

「各位…我有一件事要鄭重宣佈。」他煞有介事說。

「你跟依時要出櫃嗎?」阿圖打趣說,呷下小口啤酒。

「我們…發現了尼菲特的屍體,並帶回來了。」里奧說。

阿圖聞訊噴得滿桌是酒,可是無人在意……

「接下來有點難看……」里奧從背包揪出尼菲特微乾骷髏頭,放在桌上。

氣氛瞬間跌至冰點,大家都不約而同望向帕修斯。

他站起來,似哭非哭捧起尼菲特的頭,輕輕梳好凌亂的藍髮。

「果然是她……你們怎麼……噢天阿……」帕修斯哽咽起來,立即撕下自己殘破的披風掩住女友的臉,再裹在懷中啜泣。

「我們在軍事禁區裡發現,旁邊還有Kanatheon創會人的合照…松美、帕修斯、真子、尼菲特、六口彌生。」里奧說畢,正坐下來。

「那…找到屍體是她事吧?我們可以復活尼菲特了。」阿圖嘗試打破漆黑的氣氛,輕鬆說。

其他人齊聲道是,甚至舉行一埸小型生日會慶祝。

「謝謝你們…但不用了。」帕修斯破涕為笑,將尼菲特的頭塞進自己的背包。

「為甚麼?既然尋回尼菲特的屍體,為甚麼不復活她?」加奈皺眉問。

「她…仍未準備好。」帕修斯帶歉意說。

眾人面面相覷,覺得帕修斯的彆扭鬧得太大。

「未準備好…是甚麼意思?」加奈的眼眉皺成劍一樣鋒利,問。

「她仍然在白境內反省自己的----」帕修斯尷尬說着。

「我們就準備好了嗎?!要不要重建完公會貼大床加套神裝等她復活阿?!這是甚麼狗屎理由?!」加奈拍枱站起來咆哮,爆出一頸青筋。

帕修斯肅然站立,然後向眾人直角鞠躬。

「對不起。」他俯首低頭,誠懇說。

「道歉有用嗎?!」加奈一記火掌劈開木桌,碎木燃燒起來。

吉蒂嚇得退到角落,其他人也沉默不語。

「加奈…聲音別太大。」樹嘗試搭加奈肩膀安慰,可是被加奈狠狠甩開。

她指着帕修斯的頭殼頂,氣越喘越急。

「我每星期派人送物資給你潛伏紅櫻要塞,好讓你尋回尼菲特的屍體。現在屍體到手卻不復活?你知道我們冒多大的風險給你送物資嗎?!」加奈的怒火猶如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拾。

「對不起……」帕修斯不抬起頭,默默坦住一切。

加奈張口欲罵,但話太多,擠滿嘴巴罵不出來。

「你知道為甚麼一開始我選擇跟六口彌生合作,而非反抗嗎?」她突然將問題拋到帕修斯臉上。

帕修斯傻傻地搖頭。

「不知所謂!」加奈退出小宴會,拂袖而去。

「加奈!等阿。」樹追出去,然後跟隨加奈遠去。

冰冷的氣氛再次注滿地窟,他們相對無言,喝起悶酒來。

「為甚麼…尼菲特不想復活,你卻冒險想奪回她的屍體?」吉蒂好奇問。

帕修斯被加奈罵了一臉屁,但心情輕鬆不少,搖着酒杯娓娓道來。

「那只是一個承諾而已…當日我不容許她的屍體被玷污,孤注一擲將尼菲特的屍體拋進'灼熱之海'中。然後火良野及時出現,從六口彌生手中救出我。可是那個……穿着黑紗衣的女孩出現。她像鬼魅一樣閃來閃去,然後施放範圍大得離譜的土系魔法,活捉我們。但她沒有殺死我們任何一人。她只是救走六口彌生及撈起尼菲特的屍體便離開。所以我只想奪回尼菲特的屍體…履行承諾,僅此而已。」

「那埸暴風雪…又跟她有關?」里奧對下午的災難歷歷在目,吃驚問。

「我不知道…但感覺好相似……」帕修斯光是想像已經如臨大敵,答。

「你打算守住尼菲特的屍體到甚麼時間?加奈沒有罵錯,她應該回來主持大局的。」里奧趁機大吐苦水,因為沒有人支付他薪金了。

「她會回來了,我保證。」帕修斯的眼神無比堅定。

對他而言,這是愚忠,更是信仰。

「她一定會振作的。」

太陽宮--------

太陽騎士古瑪截獲一份急件,火速送到太陽女王面前。

艾蕾卡越讀,眉頭皺得越緊。

「泓爾奧老師,你讀一下這封信。」艾蕾卡將急件遞到法爾奧手中。 法爾奧一言不發讀完,還到艾蕾卡手中。

「陛下,你相信她的說話嗎?」他問。

「我相信她為了私冤追殺聖三一的旅人,但我不相信她將100%利潤轉讓予我。」艾蕾卡冷靜說。

「那麼…你要介入旅人間的廝殺嗎?」法爾奧又問。

艾蕾卡氣鼓鼓,換數次坐姿也覺得不舒服。

「時機未成熟,現在出手只會受制於人。」艾蕾卡不忿氣說。

「嗯。讓旅人自相殘殺吧,我們靜待海上佳音。」法爾奧甚是安慰,說。

可是艾蕾卡又換了一個坐姿。

「不…火良野是我們的承建商,假如不保護他,我就侮辱了祖先創下的聖陽旗了。」艾蕾卡說。

「那麼…你打算開戰?」法爾奧疑問。

艾蕾卡沉默一會,突然蹺起長腳,托着下巴,微笑起來。

「吉瑪…馬上召集五個太陽騎士,脫下帝國披風,以旅人裝扮趕往沉港。」

「遵命。」吉瑪急步離去。

沉港-----

巨型船塢已經建成,兩邊更有實木砌成的起重機。

房屋全部以木樁墊起來,潮漲時再不會水淹七城,令四周的農民紛紛聚居過來。

市埸除了木材外,還有新鮮的漁獲,附近的小鎮開始定量收賺鮮魚,令 沉港發展出一條全新的經濟線。

「系統提示:第三級港口 建成度87%」

「比想像中快~哈哈哈哈!」火良野對着慢慢跳動的進度大笑。

「你花我數千美元買商城建築工具…當然快阿……」拉布什扁着嘴說。

「想想看,這個港口以後就是你的!這不是最好的投資嗎?可以向你老爸交代了!」火良野扶着他來到窗邊,觀賞着欣欣向榮的市況。

「火良野君…這個港口建成後我們就要回到灼熱之海,將卡里莎的木材交予洪巴。我們正面對兩個難題---- 如何將木材運出境外之地,還有被搶的去的火鑽石。」秀子卷起清單,將最後兩個問題拋出來。

「我們不可以從沉港駛船到灼熱之海吧?」火良野不心息,再問。

「恐怕不可以…灼熱之海算是內陸海,外海是無窮無盡。」秀子回答。

「那麼…尋找走私的NPC,將木材偷運出去紅櫻要塞吧。至於火鑽石……我不建議再跟那個黑紗女孩接觸了,萬一被她纏上就很難脫身。」火良野皺眉道。

「火良野!大事不妙阿!」安茹滿頭亂髮撞入來。

「你不是在附近小鎮當前哨嗎?為甚麼回來了?」秀子立即厲起眼神,質問。

因為秀子正是將安茹支走,遠離火良野的人。

「我自然有要事相告,你要不要聽?」安茹瞇起眼睛,駁斥。

「好了好了,別吵了。」火良野站在兩女中間,安撫道。

「老兄,你企錯位了。」拉布什搖頭苦笑。

「我收到來自彌法的哨兵密語,六口彌生的使團上午出現在彌法,現在已經向沉港進發!」安茹說,並將哨兵的截圖攤在枱面上。

二十名披黑衣的玩家裹着裝甲,不見長杆武器。

「重裝甲…沒有長杆武器------食師。她派食師團來了。」秀子凝重說。

「為甚麼她派使者見艾蕾卡?!難道我們被背叛了嗎?」拉布什大驚,拉住火良野的衣袖。

「不會的…艾蕾卡並非小人。但六口彌生決心殺死我們是真的。」火良野掃開食師的照片,垂頭按着桌子嘆氣。

「我們在灼海邊打贏食師團一次,現在也可以!」安茹說。

「蠢女人,你有出手嗎?我們靠艦的火力掩護才打贏。但我們的戰艦都泊在灼海,現在靠口水吐趕走食師嗎?」秀子不客氣說。

「我們可以馬上建一艘艦逃到外海阿。」拉布什想起商城有很多速建艦,喜道。

大家七嘴八舌,大廳瞬間充斥着不同意見。

「你們猜…六口彌生會親自前來討伐我們嗎?」火良野打破沉默,指着照片說。

「也許吧…她那麼心高氣傲,肯定想報仇。」秀子猜想。

火良野大悟,搭住秀子肩膀點頭。

「太好了秀子!你提醒我一件事------六口彌生絕對不在陣中!」火良野大喜,捲起袖子來。

「你憑甚麼肯定?」眾人大惑不解。

「六口彌生雖然心口氣傲,但她不會因為復仇而冒險。這次深入太陽帝國後方作戰,她決不會將自己放在危險之中。」火良野拍手叫好。

「船長…你有甚麼想法?」僱兵頭問。

「真男人…要能屈能伸。 沉港再過一星期就升到三級,絕對不可以打起來。他們的目標是我…好。我跟安茹及船員們躲到附近的城鎮,盡量拖時間。只要沉港升級完成,拉布什馬上通知我們,合會後逃到境外之地吧。」這次,火良野決定不打,智取六口彌生。

「要跟食師在野外打嗎?」僱兵們口吃起來。

「火良野君…我們對附近地形並不熟悉,野戰沒有處。」秀子告誡他。

「大家別怕!我們只要拖住食師就可以,不必真打。拉到城鎮也好,森林也好,爭取時間讓沉港升級完成就算勝利!放心,缺少六口彌氐,食師團實力肯定大減!」火良野拍胸說。

「要是……他們目標不是你,而是沉港呢?」拉布什突然拋出一把冰刀,刺入眾人大腦。

「我們不在沉港,他們入港幹甚麼?」火良野反問。

「就…佔據或破壞這裡阿…?」拉布什戰戰兢兢問。 本來火良野的戰略宏大得涉及附近十個小城,被拉布什一問,視野瞬間縮回沉港。

「………只能打防守戰嗎。」火良野的喜感一掃而空,皺眉道。

「就算防守戰,也需要在城外設防。放一隻食師入城就算失敗了。」秀子說。

「我們可以修建箭塔,城牆等防守工事嗎?」火良野反問。

「不行。我們從未考察地形,連哪裡適合建築都不知道。」秀子搖頭說。

大家漸漸沉默下來,好像萬事皆休。

喀喀喀------大廳門突然被敲響。

「請問…火良野先生在嗎?」門外傳來一把陌生的女聲。

眾人立即氣也不敢喘,在寂靜中交換驚慌的眼神。

「拉布什…你先逃。其他人佈防。」火良野用唇語說。

大家立即動身,各人蹲一角,抽出武器。

喀喀喀--------

「火良野先生?」女聲又問。

「太快了吧…我連刀也未磨阿…」火良野慢慢走向大門,隊友紛紛向他點頭。

火良野藏劍背後,輕輕打開木門細隙。

一道刺眼金光立即透入屋,幾乎照盲火良野。

「噢~果然是你,火良野先生。」女聲說,身邊站着四個衣衫襤褸的人。

雖然他們衣著寒酸,雙眼炯炯有神,一副氣宇軒昂的樣子。

「你們是誰?」火良野仍然躲在門外,問。

「我們奉艾蕾卡陛下之命,前來幫助防守沉港。」女聲笑道。

火良野一愣,望向隊友。

他們紛紛搖頭,表示別輕信她。

「噢…火良野,你會門的。」門外閃來一波強光。

乞丐們輕輕掀起殘破風衣,露出底下發光的華麗鎧甲。

一人持魔杖、一人持巨劍、一人持盾矛、一人赤手空拳、一人持弩。

「太陽騎士‧古瑪 請求加入隊伍。」 「太陽騎士‧皮耶斯 請求加入隊伍。」 「太陽騎士‧安道爾 請求加入隊伍。」 「太陽騎士‧查克 請求加入隊伍。」 「太陽騎士‧雷拉 請求加入隊伍。」

「太…太陽騎士?!」

沉港十里外的荒廢小道----------

「你們猜艾蕾卡會幫火良野嗎?」食師問。

「我們要跟太陽國開戰?這麼刺激?!」另一食師問。

「這次六口彌生出動用兩隊食師。一隊在明,一隊在暗,看來志在必得呢。」另一人問答。

「是嗎?六口彌生?」他們望向隊伍中間的人。

「………………別囉嗦,走吧。」

她亦在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