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 世界的大門

波爾多航空站--------------

「真子…不如我們回去吧……」查曼德拉住真子的手,鬧起彆扭來。

「為甚麼?快走吧。」真子使勁,將他扯回來。

「我才不會騎這玩意阿!」查曼德後退一步。

熱風撲臉………他們站在一條火龍面前。

它圃伏地上,懶洋洋地望着天空。

「請問飛去倫敦多少錢?」真子問龍背的翼騎兵。

「商務還是個人?」翼騎兵剔着牙問,似乎不在乎這筆生意。

「個人票可以了,我們買不起商務票。」真子苦笑道。 翼騎兵打量她一眼,然後滑下龍背。

「來到邊陲區域冒險的人不會窮,更不會弱。別逗我了,商務票還是個人票?」翼騎兵不悅,問。

「我實在不知道--------」真子一頭霧水。

「你是盟軍成員嗎?我們必須半價接送有公務在身的盟軍成員,才可以在波爾多做生意。所以拜託,別逗我了。」翼騎兵不情願地解釋。 「公務?有有有!」真子拿出色當的信件。

「哇…你送信都算公務嗎?」翼騎兵皺眉,將信推回真子手中。

「吓?色當要我盡快將這封信送到倫敦的帝國學院阿。我可不知道遲到有甚麼後果。你叫甚麼名?」真子打蛇隨棍上,貼上去搶攻。

「呃……唉~兩個人…600歐羅吧。」翼騎兵說。

「這麼貴?!」真子衝口而出,驚呼。

「你怕甚麼?我會向盟軍收錢。你看看附近的座騎,全部都是戰鬥用,不是交通用。順帶一題,我的火龍最多載二人,所以我會換四座的'翔空魟'。」翼騎兵說。

真子環顧航空站,發現所有座騎的確是猛獸。

「為甚麼要戰鬥用座騎?石龍不是挺好嗎?」真子反問。

「石龍……你要去倫敦,你以為去夏威夷渡假嗎?半途遇上第四帝國的空軍怎麼辦?」翼騎兵沒好氣說。

他收起火龍,換出魚杆,在空中一勾,變出一條浮空的魔鬼魚。

「哇……不得了。」查曼德看得目瞪口呆。

「你們要不要上來阿?」翼騎兵皺眉問。

「要要要!」真子抓住滑溜溜的魚翼,跟查曼德爬上去。

二人坐穩,綁好安全帶,魔鬼魚慢慢浮起來。

它雖然速度不如鷹馬、傷害不如龍族、強壯不如獅鷲,不過它勝在飛行穩定性高與安靜,好像坐在飛毯一樣舒服。

「真子~~~~我們…我們飛起來了!」查曼德握住真子的手,俯瞰小鎮變成積木一樣細小,興奮大叫。

「真子小姐嗎?你肯定要去帝國學院嗎?」翼騎兵忽然說。

「甚麼意思?」真子被強風吹得睜不開眼,問。

「你信上的收件人是'Vernon Kell'(費農‧凱爾),並非'Francis Albert'(法蘭西斯‧艾拔)。」翼騎兵喊道。

「誰是------為甚麼你覺得我搞錯地方?」直腸直肚的真子本想發問,突然煞停嘴巴,反問。

「吓…你應該比我清楚阿。'凱爾'是MI5的指揮官,'艾拔'才是帝國學院的院長。」翼騎兵說。

「哼~你不用明白,送我去帝國學院就可以。」真子朗聲說,然後皺眉----MI5?

飛魟緩緩攀升,鑽入棉花糖雲層。座騎晃來晃去,查曼德急忙抓住手把,緊閉雙眼。

「試試打開雙手。」真子說。

「才不要!好恐怖阿!」查曼德縮成一團,頂住翼騎兵背脊。

「喂,坐好點。」翼騎兵不悅,說。

真子拖住查曼德的手,幫他慢慢正坐身體。

強大的氣流不斷壓向身體,不過鞍子十分穩固,他們絲毫不動。

查曼德打開眼睛,發現真子舉起雙臂迎接涼風。

陽光灑在她俏麗的瓜子臉上,閉起眼睛享受這一刻的愉悅,嘴色禁不住泛起滿足的微笑。

那個再無所求的笑容,為甚麼令他心痛起來?

穿出厚厚的柿花糖,天空豁然開朗。

晴空萬里,雲朵都浮在下方,好像毛茸茸的地墊一樣。

「可以飛矮一點嗎?我想看風景阿。」真子按住頭髮問。

「不可以。我們要維持在平流層飛行。」翼騎兵答道。

「為甚麼?」真子又問。

「你注意到附近沒有雲嗎?在這層飛行的話很容易被發現,所以盟軍或第四帝國的空軍只會在下面的對流層,利用雲層隱藏蹤跡。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對空域有共識了。」翼騎兵說。

「真複雜……」真子心裡暗嘆歐洲玩家的發展程度。

未幾,下方雲層出現多個窟窿。

從窟窿望下去,隱約看到雲閃閃有光。

前方有兩個獅鷲騎士拍翼浮空,對地面議論紛紛。

「午安,附近'打雷'了嗎?」翼騎兵停下魟魚,跟二人揮手,問。

「對。倫敦南郊的霍夫鎮。」獅鷲騎士指着雲層裡的閃光說。

「嘖…我剛好要去倫敦。」翼騎兵冤道。

雲層突然響起龍吟,一個大黑影在白霧游戈,然後大片雲朵變成橙色。

他們馬上被上升氣流吹得左搖右擺,一番折騰才穩住座騎。

「你們繞西邊去吧。等一會龍公主騎士團會東飛反擊,你不想碰上他們。」獅鷲騎士說道。

「這個年頭…當個局外人很困難。」另一人苦笑道。

「謝謝你們。我從波爾多飛來,該處安全。再見。」翼騎兵跟陌生人交換完情報,改道西行。

他們繞了大半小時,下面仍然是一片白茫茫。

「甚麼時侯到呢?」真子開始感到無聊,問。

「馬上。」翼騎兵話畢,夾緊雙腿,魟魚立即俯衝進雲。

「...........!..!」查曼德情急下攬住翼騎兵驚呼。可是他們正全數俯衝,高速的氣流不斷刮入耳朵,嘈吵得無法聽到他人說話。

突然,四周悄然無聲,魟魚減速水平飛行。

真子張開眼------一個漫無邊際的巨大城市聳現眼前。

麻密密的紅磚屋、滿街馬車、民宅間飄起一串串小黑煙,空中更停着一架熱氣球飛艇,綁在一座象牙宮殿上。

一條彎曲長河自西東流,將城市從中分成南北兩邊。

相比之下,真子在遊戲裡見識最豪華的太陽帝國首都也顯得古老又落後。

「這裡就是…」真子驚嘆得口吃。

「倫敦阿~」翼騎兵笑道,然後緩緩飛向河流以北,一座四方型建築。 他們降落在大草皮上,突然被城市裡四方八面冒出來的翼騎兵截停。

「午安。女士,紳士們。是甚麼好天氣將你們帶到倫敦了?」他們以字典發音般標準的英國腔禮貌問。

「午安。我從波爾多飛來,接客人而已。」翼騎兵展示自己的通行證,四周的翼騎兵隨即將目光放在真子身上。

「你好。女仕,紳士。首次來到倫敦的話,希望你們盡快辦通行證。」翼騎兵微笑道,隨即讓開。

魟魚終著陸,雙腿發軟的查曼德趴在魚翼上,慢慢滑下去。

「前面就是帝國學院的入口,你的目的地。」翼騎兵指着四方建築的正門說。

「謝謝你。」真子點頭道謝。

「那個…你長得蠻可愛。假如你有時間,想喝一杯的話…隨時密語我。」翼騎兵笑道。

「系統提示:接受 李維‧卡斯頓 的好友申請(Y/N)」

「我不喝酒的。」真子微笑------果斷按下N,轉身就走。

翼騎兵吃了大大個檸檬,呆望住真子遠去。

查曼德走前,搭住對可憐人的肩膀。

「其實她經常喝醉。」他奸笑道,然後洋洋得意跟上真子。

帝國學院正門梯級,兩邊都坐着各式各樣的玩家。憑他們的談吐與裝備就知道等級不低。

查曼德忽然覺得自己飛進一個狼巢裡。

真子步入大堂,在水銀吊球下方找到詢問處,裡面站着一個棕髮的女玩家。

「你好…波爾多的色當讓我送信。」她踮高腳尖,頭剛剛好擱在玻璃面上。

對方一眼不望真子,伸出手要信。

真子跟查曼德對望一眼,聳聳肩,將信交出去。

可是女玩家動手想拆真子的信,馬上被她喝停。

「矣!你是凱爾嗎?」真子抓住自己的信,緊張問。

「誰?」女玩家一臉不耐煩,反問。

「費農‧凱爾,這封信是寫給Vernon Kell的。」真子指着角落的名字說。

「區區波爾多地方官怎可能隨便寫信給凱爾? 你要麼讓我讀信,決定如何幫你;要麼你取回信件,與我無關。」女玩家將信遞回真子面前,忙不得真子馬上離開。

「呃……抱歉,你讀吧。」真子一頭霧水,但敲到門前,總要一探究竟。

女玩家拆開信,剛開始時目無表情,可是讀到一半眼睛慢慢瞪大,最後更雙手捉住信件,逐隻字細閱。

「‧‧‧‧‧‧‧‧‧‧‧‧‧」她握住信,陷入沉思之中。

「怎麼了?」真子緊張起來,問。

「沒甚麼特別。」女玩家回神過來,聳聳肩,拿出另一張紙,在枱面書寫。

真子夠不著高,看不到她寫甚麼。

女玩家寫滿一張紙,摺好,放入新的信封,再用蠟封好,交到真子手上。

「你拿着這封信,交到樓下名叫'阿諾'的人手上吧。」她說,然後熊一聲------將色當的信燒毀!

「喂!你為甚麼燒掉我的信?!」真子大怒,引起其他玩家注意。

「這是我們傳遞信息的方法,以免被敵人截獲。你少擔心,我的信有盟軍印章,一字一句都有紀錄,才不會騙你。快走吧,別礙着我時間。」女玩家話畢即坐下,消失於真子眼前。

真子百般無奈,按指示來到下一層。前方入口由兩個大劍玩家把守。

「真子,不如你先讀一次信件吧。」查曼德起疑心,建議。

「同意。但信件用蠟封,偷看會被發現的。」真子皺眉道。

「那麼不去吧。我有個不好的感覺。」查曼德想拉走真子。

「不行!你隨時病發,誰知道你還有多少時間?走吧。沒可能現在退縮。」真子狠下心腸,走過去。

「等一下,你是誰?」玩家立即截停真子,問。

「你好…上面的接待小姐叫我找阿諾。」真子答道。

「阿諾?你找他幹甚麼?」穿藍甲的玩家問。

「送這封信。」真子展示信件。

藍甲玩家欲取,可是她牢牢夾住,死不放手。

「剛才她讀了寫給Vernon Kell的信,讀完更燒了它。」真子狠狠道。

「放心吧,我就是阿諾。我讀完就知道如何反應。」藍甲玩家笑道。

「……………」真子猶豫半響,手指輕輕放鬆,信就被阿諾夾走了。

他目無表情讀完信件,跟同伴交頭接耳。

「你們要告訴我怪病的醫療方法嗎?」真子問。

「應該有,但要等另一個人到來。」阿諾說道,讓同伴離開。

「誰?Vernon Kell嗎?」真子再問。

「虧你…說我出口阿。」阿諾冷笑一聲,然後撻響手指。

整道走廊的火把全數熄滅。

「該死!」真子立即舉起魔杖照明,發現走廊兩端均被鐵柵鎖上,阿諾也在黑間的瞬間消失。

真子抓向鐵柵,嘗試用魔法燒熔它。可是鐵柵塗上極厚的抗魔漆,她的魔法不起作用。

「這是甚麼意思?!快放我出去阿!!!」

無論她如何罵,用魔法轟得四周焦黑,對方就是不予回應。

真子跟好跟查曼德席地而坐。

「別氣了,真子。他們查明來由就會放走我們。」查曼德安慰道。

「你怎知道?」真子一句罵回去。

「他們不可能無原無故害人阿。」查曼德苦笑說。

「多天真~我…我就被鎖過一次。」真子臉有難色說。

「鎖過一次是甚麼意思?」查曼德吃驚問。

「嘖,現在----------」真子正想轉移話題,天花突然打開一戶天窗。

「炎彈!」真子二話不說,朝天射出火球。

可是天窗鏤有一塊厚玻璃,她的魔法自然轟不出去。

天窗四邊坐着一圍戴面具的人,中間剛站着一個戴紳士帽的白髮大叔。

「你就是…真子吧?」他拿出阿諾的信,對比盛怒的真子,笑道。

「你是誰?!快放我出去!」真子怒吼。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Vernon Kell。」凱爾淡然道。

「Vernon Kell…………」真子回想翼騎兵的說話。

MI5的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