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 選擇的自由

蔚為奇觀的太陽大殿旁邊有一棟白色的建築。

這處毗鄰女王艾蕾卡議政的地方,卻沒有一個守衛,因為這裡正是皇帝靡下,帝國最精銳的武力,太陽騎士的宿所。又因太陽騎士直屬女王艾蕾卡,只有王法可管,所以平民都對太陽騎敬而遠之,故這裡被稱為『惡人屋』。

惡人屋樓高三層。底層是太陽騎士挑選並裁培的少年住處;一樓是太陽騎士的住處,而頂層則是艾蕾卡最信任的騎士住處。如古瑪正是住在三樓中央。

一群騎士太太在庭園裡乘涼,吹噓着彼此丈夫在軍隊中的地位。

「你們看~這顆珍珠是我丈夫在沉港買的,但份量好重,令我的耳朵好累阿,」某貴婦勾起秀髮,展示一顆粉紅色的珍珠耳環。

「玫瑰珍珠?!上次我出價5萬法隆也被珠寶商拒絕。他說因為帝國海運剛剛發展,所有物品都要上貢給女王,你怎買到手的阿?!」另一個住二樓的騎士夫人驚訝得呼吸困難,滿臉通紅問。

「她的丈夫可是住在三樓,鼎鼎大名的皮耶斯大人阿!女王陛下派他到沉島處理最高級任務,這批珠寶就是陛下賜給他的。」一個長相尖瘦,但掛得滿身珠寶的婦人插嘴。

話到此處,另一個穿着素色淡衣,未施姻粉的婦人黯淡離席。

整群貴婦立即噤聲,待她離去後。

「真可憐…她的丈夫查克也去了沉港但一直未回,應該陣亡了。」皮耶斯夫人嘆息說。

「肯定陣亡了…她得到一筆恩恤金,然後下個月要遷出三樓的宿房。」另一婦人說道。

「那麼三樓不是有空房了嗎?你認為女王會提升誰?!」滿身珠寶的婦人喜問。

「肯定是你先生~」 「才不是啦~~~」

「你可以叫皮耶斯大人在女王陛下前美言幾句嗎?」有人請求皮耶斯夫人。

「看你們的造化吧。」皮耶斯夫人冷笑道。

話鋒一轉,氣氛熾熱起來,再沒有人為寡婦默哀。

這群貴婦聊得興起,一時不慎撞倒為她們酌茶的僕人。

她臉上只了一層淡胭脂,但相貌已勝那群庸脂俗粉;她穿着平民的粗布衣,卻蓋不住玲瓏浮凸的身材;她只有一雙小銀耳環,但憑淡然優雅氣質遠勝那群潑婦。

可是她並不是僕人,她也是太陽騎士的妻子,卻住在底層角落的芽屋中,地位比學徙更低。

「蜜塔琳,衣服洗好了嗎?」皮耶斯夫人立即擺出臭臉,問。

「回皮耶斯夫人,衣服已經洗好,放在你的寢室了。」蜜塔琳點頭微笑道。

「很好,順道去市場買兩斤虎肉回來。那些髒亂的地方跟你才配。」話畢,皮耶斯夫人將一個錢包拋到地面,金幣叮叮噹噹撒出來。

「好的,皮耶斯夫人。」蜜塔琳只是安靜地蹲下來,乖乖收拾好錢包。

一陣響亮的馬蹄聲踏入庭園,正是太陽騎士皮耶斯跟兩個學徙。

「夫君!」皮耶斯夫人馬上撲過去,摟着丈夫又親又吻。

「親愛的,想念我嗎?」皮耶斯不客氣地一手掐着太太的屁股,一手撫奏她的臉笑道。

「想死你了~~~~~~」二人親吻起來,叫其他貴婦不禁側目。

正當二人打得火熱,皮耶斯的動作突然停下來。

「親愛的?」夫人稍為退後,發現皮耶斯正盯着自己後方,蹲在地上拾錢的蜜塔琳。

她單膝跪着,膝蓋剛好頂着胸部,擠出一條深厚的乳溝。

蜜塔琳每拾一分錢,玉乳就泛起一波柔漪,看得皮耶斯如痴如醉。

「喂!收衫去阿!」另邊的貴婦見狀一腳踢開蜜塔琳,害她的錢幣又撒到地面。

「矣~~~休得無禮。」皮耶斯急忙上前,幫蜜塔琳拾錢。

「呃…不用了,皮耶斯大人。」蜜塔琳立即感到其他婦人鋒利的冷眼,急忙退開。

「別慌。你也是太陽騎士的妻子,我們沒有地位之分。」他捧着她的手,笑道。

「她的強奸犯貝倫的妻子,住在芽屋的賤人。才高攀不起我們的地位!」皮耶斯夫人急忙走過來,用屁股撞開蜜塔琳。

「貝倫是我的前輩。假如他真的戰死,我就有道義照顧他的妻子。」皮耶斯故意扯高嗓門,讓其他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貴婦們紛紛低頭道是,暗底不斷咒罵着蜜塔琳。

「他…死了?!」蜜塔琳忽聞貝倫陣亡的消息,嚇得掩住嘴巴。

叮叮叮叮~~~可憐的金幣第三次被摔到地面。

「噢~~~嫂嫂。」皮耶斯立即將楚楚伊人摟入懷中。

「貝倫隨古瑪到邊境興建新的衛城,中途被旅人偷襲。古瑪身受重傷,被送到道勒城搶救。貝倫…失蹤了。」皮耶斯黯然道。

蜜塔琳聞言眼前一黑,軟倚在皮耶斯胸前。

「大人……求求你…告訴我貝倫在哪……我要找他。」蜜塔琳抓住皮耶斯衣幅說。

「他失蹤於邊陲的軍事禁區中,你沒可能找到他。放心吧,嫂嫂。你下半生的幸福………我會照顧你的。」皮耶斯說着,眼睛已經停在蜜塔琳的乳房上。

「好了~夫君你認定很累了~回房間休息吧!」皮耶斯皮人說着,其他婦人急忙附和,起着哄把皮耶斯送回房間去。

半夜------------

「噢~~~~夫君,你好強阿~~~」 「阿~~~~夫君~~~~~~」

上房魚水響明月,明月冷照影下人。

皮耶斯跟妻子溫馨過後渾身汗水,如常到底層的大澡堂沖洗一番。

步下樓梯,來到地面,他在大澡堂前的走廊柱子旁發現一人。

「誰?」他瞇起眼,問。

戴着兜帽的蜜塔琳走出影子。

冷翠月光灑在她的肌膚上,把她照得猶如精靈般雪白。

「大人…我有一事相求。」蜜塔琳抬望一雙淚眼,月光就在淚水中閃亮。

「嫂…琳琳,甚麼事?」皮耶斯嚥下口水,輕輕擦去蜜塔琳的眼液淚,問。

「我想要皮斯耶大人的『軍行印章』。」蜜塔琳低頭說。

「軍行印章…你想進入軍事禁區…難道要找貝倫?琳琳,這是死路一路。貝倫不是被旅人處決就是被賣成奴隸,你沒可能找到她。假使你找到,你又如何從旅人手上討回他?」皮耶斯揉着伊人的背,問。

「我不知道…但我必需要跟他在一起…」蜜塔琳終究忍不住,梨花帶雨啜泣起來。

「好琳琳,別哭。我都心痛了。為甚麼你要為貝倫冒險?他是……強姦犯,得到女王大赦才免去死罪。你跟他在一起跟能住茅屋,粗茶淡飯。為何要受苦?倒不如…」他說着,開始將蜜塔琳摟到自己懷裡。

「讓我照顧你…你的生活會幸福美滿。」皮耶斯的手開始不安份地摸向蜜塔琳的軟胸上。

「皮…皮耶斯大人,不行!」蜜塔琳急忙推開他。

「你就這麼對他一往情深?你以前只是妓女,能住王宮已經很幸運。萬一他證實戰死你會被趕走。屆時你人老珠黃,難道重操老本行?倒不如…老老實實當我的小妾吧。」皮耶斯拉住蜜塔琳的手,雙方在影子裡糾纏。

「不行…皮耶斯大人。我已經下嫁貝倫,不會再婚。」蜜塔琳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手腕,馬上退開。

皮耶斯從腰帶摸出一塊玉雕,正是能夠自由出入禁區的『軍行印章』。

她伸手去拿,卻捉了一空。

「你想要我的軍印…卻不打算給我甚麼嗎?」皮耶斯終於翻臉,不懷好意淫笑問。

「………………」蜜塔琳垂下頭,不作回應。

「唉~我以為你愛貝倫,會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阿~」皮耶斯說着,然後慢慢走到角落,一個月光影不到的暗角坐下來。

「皮耶斯大人…我很需要你的軍印,希望你可以----------」蜜塔琳走過去,希望能夠打動皮耶斯。 可是未等她說着,皮耶斯慢慢打開雙腿,擺出一副給我識相的樣子看着蜜塔琳。

「大人,我不可以--------」蜜塔琳揪緊衣領,哀道。

「跪下,求人就要跪。」皮耶斯突然說,蜜塔琳無奈地跪到他面前。 他開始撫摸蜜塔琳的臉蛋,輕輕地掃過她軟熟的嘴唇,然後將手指插入她嘴裡,玩弄滑溜溜的舌頭。

「求人…要用嘴巴阿。」他板起臉說。

「………………」

清晨時份,一匹快馬飛奔向位於帝國中央的道勒古城。

「來者何人?!」守門的士兵馬上攔下馬匹。卻見騎者是一位美貌少婦。

「我要見古瑪將軍,立即。」蜜塔琳展示手中的軍印,衛兵立即芠禮。

「這邊來。」

蜜塔琳跟隨衛兵走上小山丘來到修道院,終於看到卧病在床的古瑪。

她臉色蒼白,手腳多處纏上繃帶,旁邊的神職人員不斷為她頌經。

「古瑪將軍。」蜜塔琳小心翼翼說。

古瑪吃力地睜開眼。

「蜜塔琳……」她說,其他神職人員馬上扶她坐起來。

「貝倫在哪?」蜜塔琳並未慰問她的傷勢。

古瑪沒有怪她,更重重呼一氣。

「讓我們獨處。」她說,神職人員立即離開房間。

「貝倫為了救我…被旅人捉走了。」古瑪說。

「他…活着嗎?」蜜塔琳忍住眼淚問。

「我不知道……我跟你一起尋找他吧。」古瑪說着,忍痛下床。

「矣矣你別動。你傷成這樣,怎出發?」蜜塔琳急忙按住古瑪。

「我傷成這樣仍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死你,你卻打算獨自出發?」古瑪反問,突然小腹一陣劇痛,害她摔了一跤。

「不能衝動阿,你先養傷吧。」蜜塔琳急道,卻被古瑪撥開手。

「沒有時間了。那個魔女…正在朝這邊來。」古瑪說着,瞬間氣得血壓飆升。

「六口…彌生嗎?」蜜塔琳早就聽說這個名字,害怕道。

「不,更可怕的……西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