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 伯倫的自信

破曉時份,大地泛起點點鱗光。

山丘上,田野裡,水邊或井上,整個世界都閃閃生輝。

假如它們是星星,而不是穿着鎧甲的屍體,你說多美好呢?

「讓開讓開!」一大隊馬車浩浩蕩蕩駛入道勒城的市集。

居市看到車隊上掛着太陽金旗,就知道他們是艾蕾卡的親兵,立即自動自覺退讓。

街首,兩邊珠寶店的老闆立即湧出來。 「官兵大人午安。女王陛下又派人採購寶石嗎?辛苦你們了,我剛好---」他們熱情地歡迎親兵。 「讓開!」可是車隊直接駛過去,差點撞倒珠寶商人。

大街,兩邊賣布料的老闆看到車隊,又一窩蜂湧出來。 「官兵大人午好。今次女王陛下想要甚麼布料呢?」他們彎着腰,恭迎車隊。 「讓開!」可是車隊再次駛過去。

平日女王的車隊駛入市集都會引起一場小騷動。因為車隊總會大灑金錢,買入最上品的絲綢或寶石製成貢品。哪一家小店的商品有幸被女王戴上,往後的銷情肯定暴升,所以人稱『女王御購』。

但是今日車隊高速略過香噴噴的奢侈品區,直入街尾的濕貨市場!

那裡的屠夫正赤裸上身,對着砧板剁肉,對車隊嗤之以鼻。

「咳咳…看到女王陛下的車隊也不上前迎接?」官兵瞪着屠夫們,說。

「女王從來不會買平民肉品,你們自便吧。」屠夫依然故我,愛理不理。

「奉女王之命-----」官兵突然清空噪門,高聲說道。

屠夫們不約而同放下屠刀,細心傾聽----因為這是女王御購的公告。

「奧蘭多爾王室將以30法隆購買豬肉一斤、45法隆購買牛肉一斤、55法隆購買魚肉一斤、20法隆購買羊肉一斤及9法隆購買粉麵十斤。上述款項可以12:1兌換成亞特蘭蒂斯水晶碎。以上。」官兵說。

「用水晶直接採購?!」屠夫衝口而出問。

「難道女王要騙你嗎?」官兵焉然一笑,命人掀開馬車的蓋布,上面載着一箱箱金幣與水晶碎。

「好阿~~~~女王萬歲!!!」街尾突然變成一場狂歡派對。各家肉販都清空自己的庫存,肉品眨眼間已塞滿幾輛馬車。

「一百三十六塊水晶碎……我用小水晶付款可以嗎?」官兵正逐一跟屠夫結算,問。

「當然可以!官兵大人,為甚麼女王會以水晶付款?前陣子…坊間流傳我們即將與旅人開戰,所以水晶價格漲一倍以上阿。」屠夫輕聲問。

「誰知道呢?」官兵剔眉一笑,迴避問題。

「兵大哥真幽默。好,不問這個。女王突然買這麼多肉,所為何事?」屠夫又問。

「這層我當真不清楚,但這批肉一小時後要送到城外北邊十五里。」官兵說。

屠是瞇起眼睛,將視線移到腦海中地圖的北邊。

「城北十五里…法克平原,那裡除了草跟牛之外還有甚麼嗎?」屠夫問。

「去到就知道~」

車隊滿載着肉品和蔬菜離開道勒城,緩緩駛向北邊。翻過一座小山後,法克平原就盡收眼底。平坦的草原上紮起成千上萬座帳篷。而這些帳篷並非以布料搭成,而是用天然的乾草及新鮮的大蕉葉捆成。

三成一組,三組一群,形成大大小小的部落。

裡面住着的人亦非本地人,而是皮膚深褐色,時而泛紅的人種。

「我們要駛進去嗎?」另一輛馬車的太陽兵看到這個場景害怕起來,問。

「我不知道……要是他們心懷不軌我們就死定了。」領航員的手抖起來。

就在此時,背後突然泛起一波溫暖的柔光。

太陽女王‧艾蕾卡帶整團太陽騎士來到。

「女王陛下!」官兵立即翻身下馬。

「免。你們直接駛進去,稱這些是太陽帝國贈送的禮物。」艾蕾卡說道。

「明白!」官兵看到女王不再恐懼,動作也利落起來。

「然後你說…太陽女王要求與蒙先生見面。」艾蕾卡尷尬道。

「矣?!女王求他見面?!」官兵大吃一驚,問。

「荒謬!陛下會如此失身份嗎?陛下命令他見面阿。」旁邊的太陽騎士駁道。

「咳咳…是的。」艾蕾卡紅着臉,點頭認同。

整個部落的帳篷都一式一樣,你不可能分辦到土人之間的貧富差距。

唯中央位置一座帳篷稍大,而且上面插着一面淡藍色的旗幟,旗幟上用白油畫着一個由多重圓形疊成的花形圖案。

這個帳篷由大祭司圖圖卡所有。理所當然地,蒙也在其中。

他正跟圖圖卡對酌青草茶,茶几旁點了一束香草,令整個帳篷內煙霧迷漫,甚有雲外仙館之意---但那束「香草」很臭,點燃時散發硫磺味。

「我當然知道你的憂慮,但放心吧。我相信他們會作出理智的決定。」蒙搖頭笑道。

「榛勬渤娴佸煙涓€甯︼紝浠ヤ负灞呭ぉ涓。」圖圖卡年紀雖然老邁,但中氣十足。

「圖圖卡~文明會進步的。正如一開始你打算吃掉我。,現在不也是跟隨我嗎?」蒙苦笑道。

圖圖卡一翻白眼,又對他手舞足蹈了說了一大堆話。

說着說着,帳篷外突然傳來馬匹的呼嘯。

「蒙先生你好。我是太陽女王艾蕾卡派來的特使。」帳篷外的人朗聲道。

「艾蕾卡?」蒙好奇說。

圖圖卡用力地拍案,別過臉不語。

帳戶內突然澎一聲,親兵嚇得跳起來。

他正被四百個土人圍觀,內心慌張不已。

帳布掀起來,太陽親兵只看到一個八米八不到的黃毛小子。

「我是太陽女王艾蕾卡派來的特使,特意前來拜訪蒙先生。」親兵挺起胸,說。

「你好~我就是蒙。」蒙笑道。

「你是…蒙?」親兵本以為蒙是三米高,一拳殺虎的彪形大漢,豈料他只是一個尋常到不得了的少年。

「對。矣~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進來坐。」蒙挪開身體,邀請親兵入內。

親兵往篷內一篤,看到一個戴着詭異黃金面具的土人正盯着自己,不寒而慄。

「免了免了…我代表奧蘭多爾帝國女王‧艾蕾卡前來拜訪蒙先生。知道蒙先生及你的………朋友將要遠行。女王特意送上肉品五百斤、蔬菜八百斤及十車麵粉。」親兵向蒙展示身後滿載的車隊,笑道。

蒙瞪大眼睛,隨即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多謝女王如此貼心的禮物……但他們是素食者…而我一個吃500斤肉有點困難…哈…哈哈哈。」蒙苦笑道。

「矣……那麼……」親兵千辛萬苦捧來蛋糕,來不及吹蠟燭就塌了。

「不要緊不要緊!隨時歡迎女王光臨!」蒙急忙打圓場,笑道。

「謝天謝地!太好了。」親兵鬆一口氣,馳馬離去。

蒙回到帳篷,看到這裡烏煙瘴氣,實在不適合招待客人。

「打掃一下吧,等一下有貴賓來。」蒙說。

圖圖卡搖頭拒絕。

「讓開阿~~~有要事談!」蒙走過去,使勁推開圖圖卡。

正當二人拉扯之際,帳布被悄悄掀開-----

「等一下你要問清楚蒙的兵力,目的地。直接說明奧蘭多爾跟他結盟的意願。」法爾奧一邊走,一邊跟艾蕾卡複習內容。

「問兵力,目的地,結盟的意願…要問條件嗎?」艾蕾卡逐隻手指記下來這是她人生以來最感到壓力的一次會面。

過往都是別國使者覲見艾蕾卡,今次換成自己覲見人。

未到帳篷,已經聽到裡面有人談笑風生。

「咳咳,奧蘭多爾帝國女王‧艾蕾卡到。」法爾奧大聲宣讀。

「噢~等一下。」帳篷裡有人說,然後急步掀開帳布。

「你好,艾蕾卡。」蒙友善地伸出手。

艾蕾卡盯着他的手,故作矜持伸出手背。

可是蒙不懂得輕吻手背的禮節,傻氣地握住女王的手搖來搖去。

「好了,女王找你有要事談,進去好嗎?」法爾奧輕聲說。

「當然。不過我剛好有客人,假如艾蕾卡不介意的話一起聊好嗎?」蒙挪開身體,邀請艾蕾卡入內。

「大膽!你以為女王閒着無事跟你把酒言歡嗎?女王才不會---」法爾奧勃然大怒,卻突然被艾蕾卡按住胸口。

「想不到你在這裡………」艾蕾卡冷冷道。

她並非對蒙說,更不是對法爾奧說,而是對帳篷裡的人說。

「白聖女‧蘭卡。」她說。

沒錯,剛才正跟蒙單獨見面的人正是白聖女。

「艾蕾卡,午安。」白聖女優雅地點頭,秀髮像絲綢一樣滑下肩來。

法爾奧得知情況後靜默下來,將蒙拉到一邊。

「蒙,你知道月族跟太陽帝國的淵源嗎?」法爾奧問。

「略懂一二。」蒙皺眉說。

「你跟白聖女私下會面……該不會盤算着甚麼吧?」法爾奧輕輕錘打他胸口,裝作熟稔責罵。

「那女王要求跟我見面,也盤算着甚麼嗎?」蒙拍拍法爾奧肩膀,笑道,然後走到艾蕾卡面前。

「請,艾蕾卡。」蒙90度彎腰,盛意拳拳。

艾蕾卡當然不容許死對頭白聖女跟蒙單獨見面,她硬着頭皮走進去。

小帳篷裡,一男二女,大家圍着小茶几不知言語,氣氛尷尬到極點。

「好,我做醜人。奧蘭多爾帝國想跟你結盟。」艾蕾卡挺起胸,率先發言。

「原來如此…但鄙人何以跟貴國結下盟約呢?」蒙點頭,隨即反問。

「你不是有迦南島嗎?再加上你的戰鬥力,我認為太陽帝國只能選擇跟你結盟。不然你跟卡伯萊斯或六口彌生結盟的話,我的國家就完蛋了。」艾蕾卡也不顧忌身邊的白聖女,一上來就火力全開。

「嗯哼………」蒙聞言,嚴肅地點頭。

「所以,你意下如何?還是你已經答應白聖女了?」艾蕾卡狠狠地瞪了白聖女一眼。

白聖女嘆一口氣,笑而不語。

「不會吧。蒙,你答應跟卡伯萊斯結盟?蘭卡,枉我不計前嫌,在自己國土劃一塊地讓月族建國。你如是報答我嗎?!我實在太蠢了!我應該當日狠下心腸派兵剷平月族一切!」艾蕾卡拍案怒吼,抖出茶水。

「艾蕾卡…作為領袖你應該明白我的決定。」白聖女一臉委屈說。

「明白?換作我是你,我會先報恩,而不是遇見更強大的人就黏過去!婊子!你跟妓女有甚麼分別?!」年輕的艾蕾卡罵起人來特別狠辣。

白聖女不跟艾蕾卡作口舌之爭,默默垂頭喪氣。

而蒙則安靜地聆聽二人互相指責,久不作聲,直到滔滔不絕艾蕾卡罵得累了,帳篷才安靜下來。

「你們…倒是說句話阿!」艾蕾卡越罵越心虛,最後忍不住說。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接受的。」白聖女的態度軟化下來。

「我不會退讓的。」艾蕾卡則步步逼宮。

「有關眾生平等一事,你們有甚麼想法嗎?」蒙問。

「我族人一直受強國欺壓,實在看不到公平的句能。」白聖女說。

「我國一直勤奮工作,當然比他人強大。為何強作平等?」艾蕾卡理直氣壯說。

「那麼……既然你們不認同我的理念,為何仍想跟我結盟?」蒙反問。

「蒙先生救了卡伯萊斯族,是我族的英雄。而且蒙先生武力過人,在蒙先生保護下我們定可在狹隙中求存。」白聖女說。

「你的武力可以抗衡旅人,是我國目前最大的威脅。其他的事…可以容後再算。」艾蕾卡暗示願意暫時跟月族平起平坐。

「所以~你們都因為我的武力而想跟我結盟,說吧?」蒙反問。 二女點頭。

「很好,那我跟月族及太陽國同時結盟,你們也沒有意見吧?」蒙再問。

二女勉強地點頭。

「很好。現在,白聖女,交出『闇月聖書』給我。」蒙說。

「闇月聖書?!那不是……月族最古老的聖經,所有月魔法的起源嗎?」艾蕾卡想不到蒙一開口就要了白聖女的命。

白聖女臉有難色,一時間舉棋不定。

「既然你想被我保護,我就要確保你不可能反抗我吧?」蒙微笑反問。 白聖女一萬個不情願,但最後仍脫下頸鏈,上面掛着一顆銀白色的月石。

房間的氣溫急降,吸呼也噴出霧氣來。

「系統提示:得到傳奇寶具 墜月石。」

蒙將戴掛上頸鏈,立即在空中變出一個雪球,把玩起來。

接下來,他又看着艾蕾卡。

「那麼,你將『正陽寶典』交出來吧。」蒙說。

艾蕾卡瞪大眼睛,不安地握着自己的食指。

「你不拿出誠意,我如何相信你?」蒙微笑問。

艾蕾卡想一走了之,但想到蒙的戰鬥力已經遠遠超出聖陽之力可以對抗。

百般無奈下,她將食指的『金陽戒』脫下,交到蒙手上。

「系統提示:得到傳奇寶具 朝陽珠。」

蒙戴上金陽戒後,整個房間的氣溫急升,開始讓人冒汗。

「嗯~~~現在我魔法免疫及物理免疫,可謂天下無敵了~~~!哈哈哈哈哈!你們全部都聽命於我!」蒙得到兩族聖物後,魔性大笑。

二女對望一眼,均灰頭土臉。

「呀~~~可是,我夠強了,這些東西於我何用?」話畢,蒙將金陽戒脫下來,然後又將墜月石頸鏈脫下來。

他把金陽戒交到白聖女而前,又將墮月石交到艾蕾卡而前。

「矣?!」二女不約而同望向蒙。

「既然你們已經結盟,又為何對朋友保留一手?你怕她被背叛,她又怕你背叛。大家永無止境猜忌,倒不如,開門見山說清楚?」蒙笑道。

「這…這要我們互換聖物?」二女齊聲問。

「這些只是死物…直正活着的是生命。如果你們彼此相信,持有對方的聖物又何足為懼?再者…兩族真正結合,何患旅人?」蒙呵呵大笑。

「可…可以嗎?」艾蕾卡看着墜月石卻不敢觸碰,問白聖女。

「這隻戒指也…太貴重了吧?」白聖女也不敢碰艾蕾卡的金戒。

「剛才你們屈服在我武力之下才交出結盟信物。為何你們情願屈服於恐懼,也不嘗試將自己從恐懼中釋放出來?當眾生不再被死亡所嚇,世界就會綻放出無數的花朵。」蒙微笑道。

二女同時抽一口涼氣,無言以對。

「和平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的,你必須要先相信它,然後努力爭取它。正如你交出信物一刻,你只是豪賭,希望自己賭贏而已。但我告訴你,追求真善美是真理,我們的本性。這不是豪賭,只是對生命有單純的信心。謹此而已。」蒙笑道。

「那麼…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戒指,艾蕾卡。」白聖女聽畢蒙一席話,將太陽石珍藏於手中。

艾蕾卡深呼吸,默默將月亮石掛在胸前。

「現在你們的盟約比千軍萬馬更牢固。這就是『信心』。你要先信任眾生,眾生方能回應。好了~時侯不早,兩位請回吧。」蒙拍手,暢快地呼一口氣,然後站起來送客。

「矣?你呢?」二女驚問。

「我不會跟任何人結盟。我只會帶領追隨我的眾生,還他們一片沒有紛爭的淨土。」蒙淡然一笑,清澈得不帶一點雜質。

「…………………………」二女現在終於感到自己跟蒙的距離,忽然覺得手中的聖物也不外如是。

「順帶一提。假如你們想解讀對方的魔法,就必需要依靠旅人的魔源師進行『逆讀』。成功的話,你們兩個都可以學得具備闇月與聖陽屬性的招式。」蒙圈動食指,笑道。

二女對望一眼,默默點頭。

「眾生皆有各自的道路,有緣者,必聚。不必追。」蒙輕輕擺手,送走兩個聖女。

白聖女離開時突然回頭。

「你不會想反口吧?」蒙開玩笑道。

「你知道夜神納特跟幻神亞柏的故事嗎?」白聖女突然問。

「略懂。」蒙認真回答。

「你不是略懂,而是很懂吧?」艾蕾卡忍不住揶揄他。

「亞柏迷戀納特所代替的慈悲,所以『闇影宮』都建在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其中一座『闇影宮』就在不遠處。」白聖女說道。

「太陽照不到的地方?!所以是北邊的極寒之地嗎?」蒙大喜,追問。

「唐卡拉帝國中央,太白山的『日蝕環』的正下方。」白聖女說。

「好!我馬上動身!」蒙轉身就走,卻被艾蕾卡叫停。

「等一下!你將會經過紅櫻要塞,那裡正是旅人的老巢。你蕩盪盪走過去行危險阿。」艾蕾卡馬上警告他。

「那是唯一方法,不然怎辦?」蒙苦笑反問。

「……………………」

紅櫻要塞----------

自從法軍大敗於月族卡伯萊斯後,六口彌生從德國進口一批全新的『魔法穿透』屬性武器,並動用關系買得一塊『夜神布(優質)』。

他們把夜神布蓋在稻田靶場的木頭人身上,然後命3個魔源師同時放火焚燒它。

結果不出所料,本來化成一團灰的木頭人並未消失,只是表面被熱力灼黑而已。

「魔法效果免疫80%,難怪魔傷打不入。」曼尼掀起護目鏡說。

「好~~~茜貝爾,現在換上『法穿杖』試試看。」六口彌生大聲說。

茜貝爾拋棄黑杖,換出一柄佈滿暗藍光紋的金屬杖。她深呼吸,輕輕點頭。

魔源師朝天噴出一發火球,茜貝爾突然拗腰曲膝,用魔杖狠狠點向橙紅色的火球。

火球突然爆出一團銀光,變成一個渾圓的紫藍色念彈,然後被她引導,垂直轟向木頭人身上!今回木頭人瞬間著火,連夜神布也焦黑起來。

全場一同歡呼。

正當他們嘗試將法穿杖應用到不同技能時,一批翼騎兵趕到------

「報~~~~~他來了!!!」他們說。

六口彌生馬上喚來狩魔人,進入貓頭鷹的視野。

一團沙塵暴正緩緩吹向聖園。

為首者,是蒙,身後是舉着「疊圓花」大旗,數以萬計的土人。

「…………食師團到齊了嗎?」六口彌生問。

「連同支援的翼騎兵及神官,共500人,齊了。」曼尼答。

「你先帶領100人--------」六口彌生說着,赫見「疊圓花」旗後面出現弦月大旗----------數百名白狐鬼亦在陣中。

「可惡……你帶300人埋伏於--------」她再說,突然驚見弦月大旗後------是多面金陽大旗。數萬名帝國重裝步兵以戰鬥方陣隨行,穩穩地墊起眾生的後防。

「如你所料,他們結成同盟了。」曼尼冷笑道。

「要派多少人埋伏?」茜貝爾問。

六口彌生嘆一口氣,搖頭作擺。

「下令全員撤出聖園,囤糧紅櫻,馬上向唐卡拉的附屬公會募兵。」六口彌生說。

「我們以甚麼理由募兵?」曼尼問。

「這裡…有好玩的。」六口彌生看着那個其貌不揚的少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