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孤狼行動

紅櫻要塞城牆上—————

「我反對。」蒼蒹板起臉說。

「我早猜到。」無名淡然笑道。

「盟友正在成長,別跟白千松犯同樣的錯誤。當務之急是奪回他的屍體。」蒼

蒹的態度罕有地強硬。

「說不定……會找到一個新盟友啊。」無名奸笑說。

「太高風險了。」蒼蒹拼命搖頭,極力反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無名哼笑一聲,慢步走下樓梯。

。。。。。。。。。。。。。。。。。。。。。

「喲哈!!!」秀子的戰吼響透道館。

啪!火良野額頭吃了一棍,眼冒金星。

「竹刀永遠指着敵人胸口,其他招式都是花樣。」秀子繞着火良野踱步,嚴厲

地訓話。

火良野撐起身體,二人的竹刀輕輕相碰。

他欲踏前一步,進攻的氣勢傳到竹刀上。秀子立即後退小步,令火良野的竹刀

永遠打不着她。

火良野前後試探,秀子卻左右移動,無聲無息地突進一步,嚇得他連退三步。

在火良野退勢未完之際………

「喝啊!」秀子箭步搶前,斜刀劈陷他的胸甲。

「感受對手的‘氣’,抓着‘氣’流動時的破綻,一口氣攻破對手的防禦。」秀子繼

續踱步說。

「為甚麼…你總在我進攻前已經閃過攻擊,我卻感覺不到你進攻的‘氣’?」火良

野脫下頭盔問,臉上黏着一層水膜。

「我的‘氣’流暢而已。決定進攻的瞬間,手臂的肌肉已經自動舉刀砍劈。並沒有

思考太多。」秀子說。

「但你必需考慮對手會如何防禦,有沒有反著啊!」火良野不服反駁。

「愚人自憂。」秀子收起笑容,站在火良野面前架刀。

「好!」火良野拍腿叫好,跳起來跟秀子對峙,臉帶微笑。

「明白了嗎?」秀子會心微笑,猶如春天野花一樣充滿活力。

火良野敲打秀子的竹刀,秀子輕輕回應。

兩把竹刀緊黏在一起,火良野把凡念拋開,感受到秀子的刀傳來微微的顫動,

彷彿正觸摸她的脈搏。

火良野推前一劍,秀子馬上斜架,並用力把‘交劍點’推回火良野身邊。

無論火良野如何嘗試,秀子的刀總是比他快一步,把他的攻勢封住,她的竹刀

不知不覺間已經攻到火良野臉前。

火良野知道自己的防線將被攻破,狠下心腸,大步跳後,把竹刀藏在腰後。

秀子看到火良野突然‘收刀’,突然惱羞大作,臉紅起來。

「看刀!」火良野首次看到秀子露出破綻,閃光般平刺竹刀。

竹刀咚一聲戳中秀子的肚臍,她痛得馬上彎腰。

「哈哈哈!秀吉,我終於打中你了!」火良野哈哈大笑說。

秀子臉色鐵青,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渾身欲力。

「對不起,我太用力了。」火良野大為緊張,撲到秀子身旁,扶她到牆邊休

息。

「為甚麼你會露出破綻?」火良野沉思,問。

「‘引刀’………」秀子擦去汗水,臉上再次泛起血色,唇膏變成櫻花一樣紅。

「引刀?」火良野皺眉問。

「你剛才‘收刀’的動作,我們稱為‘引刀’,‘引誘’敵人進攻從而反擊的手段。

我總是提點你的竹刀一定要指着敵人,以保持‘最大攻擊距離’。

相反,‘引刀’卻完全放棄‘先發制人’的優勢,故意令全身露出破綻,吸引敵人攻

擊。

但‘引刀’最巧妙的地方,正是比拼‘氣勢’。

敵人思考進攻與否的猶豫;

敵人進攻時的猶豫;

敵人已經防守卻不知道你從無進攻的猶豫。

對手會露出比你更多的破綻。

‘以無勝有’,就是‘引刀’的巧妙之處。」秀子解釋。

「那麼‘引刀’好強啊!為甚麼不多用?」火良野喜問,秀子立即敲打他的頭。

「萬一對手的‘氣’比你強,你便立即處於下風,未戰先敗。

所以‘引刀’只會出現於‘強者’玩弄‘弱者’的戰鬥。」秀子不悅說。

「所以我‘引刀’時,你覺得被冒犯,最終露出破綻了?」火良野明白自己如何得

勝。

「我的修行也不足啊~」秀子苦笑說。

「將軍大人!」八湖獨島突然狂吼,全埸武士肅靜起立。

「午安各位,繼續修練吧。」無名微笑說,眾人繼續練習。

他跟八湖獨島在旁邊席地聊天,八湖獨島不斷擺出擔憂的表情,多次搖頭反

對。

「發生甚麼事了嗎?」火良野好奇問。

「想必是討論奪回白千松屍體的事吧。」秀子皺眉說。

「…………」此刻火良野掛念起分散在新世角落的伙伴們。

「來吧,火良野先生。讓我復仇!」秀子笑說站起來,跟火良野繼續對打。

。。。。。。。。。。。。。。

良夕陽慢慢斜照進道館,武士們已經各自離開。道埸只剩下火良野及秀子仍然

在對打。

自從火良野僥倖擊中秀子一次後,她不再留情,把火良野打得口腫鼻青。

「火良野先生,一切感覺還好嗎?」無名突然出現,笑問。

「不錯,我的敏捷及力量也慢慢提升了。」火良野喜道。

「貴服的朋友呢?他們可好?」無名再問。

「雖然他們各自忙碌,很享受在新世界的時間。」火良野客氣回答。

「那便好了~以後還要多多指教。」無名滿意點答。

「你們仍未走嗎?修練完趕緊去狩獵怪物賺錢啊~接任務做也不錯。」無名似

乎很在意尼服玩家的感受,呵護備至。

「秀吉答應陪我修練,我想快點學有所成,跟朋友盡情到‘境外之地’冒險。」火

良野歡笑道。

「秀……子………」秀子像母獅一樣低聲吼叫。

「哈哈哈!你果然是好導師,秀吉!」無名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我也很久沒有修練呢。先生跟我比試一下,如何?」無名微

笑問。

秀子大吃一驚,張大嘴巴看着火良野。

「好!!!」火良野狂喜大吼,興奮得竹刀不斷顫抖。

。。。。。。。。。。。。。。。

二人站在道埸中央的四方陣內。

火良野調整心跳及呼吸,把秀子每一句教導也應用出來。

他平持竹刀,腳步穩健不亂。

相反,無名像木頭一樣站在原地,抬高鼻子打量着火良野的一舉一動。

無名注意到火良野的步法兩前一後,慢慢進逼。

火良野的竹刀也畢直地指着自己胸口,毫無破綻。

「我感受到———」無名突然說話,火良野抓着他張嘴的瞬間箭步劈打!

啪!

火良野突然全身冒汗,不敢動彈——————

無名的竹刀已經抵在他的喉核前。

「我感受到你的‘氣’,流動得不錯。」無名悠然地完成句子,竹刀卻像鐵打一樣

紋風不動。

「你剛才如何出刀…………」火良野已經嚇破了膽。

「秀吉,你看到嗎?」無名後退一步,慢慢放下竹刀笑問。

「無名將軍只是挑走你的竹刀,再指着你咽喉而已。」秀子嚥下口水說,興奮

得像碰到偶像的少女一樣。

「怎可能這麼快?!」火良野心裡暗暗吃驚。

「你感受不到我的‘氣’,才覺得我的‘劍’快而已。」無名單憑火良野的表情已經

讀懂他的心底話,微笑道。

「秀吉,剛才一劍你有甚麼評價?」無名開始收拾隨身物品,問。

「抱歉,無名將軍…鄙人水平低劣,同樣無法感受到將軍的‘氣’。」秀子慚愧

說。

「你呢?」無名問火良野。

「我只是……眨眼間由攻變守,甚麼也看不到。」火良野渾身顫抖答。

「你們也正確~我根本沒有‘動氣’~~~哈哈哈哈!」無名哈哈大笑,交還竹刀

後離開。

二人呆若木雞,以敬畏的目光送起無名。

「他沒有‘殺氣’,即是瞧不起我嗎?」火良野回想,突然感到被冒犯。

「不……換一個角度思考。他已經‘氣’、‘劍’、‘體’合一,不再拘泥於‘氣’的流動

了……」秀子看着無名普通的背影,延伸出巨人一樣龐大的影子說。

「到底……他有多強……」火良野感到自己像小學生一樣弱,焦慮不安。

。。。。。。。。。。。。。。。。。。。。。。。。

三名頭戴烏紗,身穿紅袍闊袖的韓服劍客慢慢走向‘重生教堂’東北方向。

無名跟兩名武士不知從何弄來一套韓服,腰間掛着兩把長太刀慢慢走進前方小

鎮————俄羅斯玩家的村莊。

他們一進村口已經被俄羅斯玩家凝視,數十對不友善的眼睛正監視無名的一舉

一動。

「請問酒館在哪裡?」無名輕鬆微笑問路旁的俄羅斯玩家。

俄羅斯玩家猶豫地指着教堂旁邊的一間5層大屋,正是俄羅斯玩家聚集的地

點。

「謝謝。」無名點頭道謝,繼續前行。

。。。。。。。。。。。。。。。

三人踏進酒館,一名高瘦法師便走來嘲笑他們。

「噢看~~~我們來了3隻黃猴子喔!」他以高亢滑稽的聲線說。

「我們不賣泡菜,安全套也沒有細碼!走吧!」

酒館內立即哄堂大笑。

「多少?」無名保持微笑,問身邊的侍衛。

「一層50人,5層就是250。」一人說。

「等級及職業呢?」無名再問。

「一半3轉,一半4轉。憑裝備及武器得知。」另一人回答。

「跟情報一樣。」無名不懷好意地勾起微笑。

「喂!不歡迎你們啊~~~斯‧咪‧打。」某戰士譏笑。

「人造人看膩了,想看看真正的美女嗎?寵寵寵。」一群美艷性感的俄羅斯女

玩家加入,旁在木柱外。

「你們寄居在我們強盛的‘新首爾’旁佔到不少好處吧?是時候向我們納稅了。」

無名突然朗聲道。

俄羅斯玩家立即捧着肚子大笑。

「‘新首爾’?我們連眼角也看不上你們。你們跟‘紅櫻要塞’的猴子相比差得遠

呢!」俄羅斯玩家瞧不起韓國玩家,惡言相向。

「猴子,想我們送錢給你們嗎?有本事在我屁股裡拿啊!」一名大漢把法隆夾

到屁股隙中。

嚓————————

「哇啊~~~~~~~~~~!!!!!!!!!!」剛才甚囂塵上的女玩家

突然尖叫。

大漢的皮褲被一刀劃破,兩顆米白色的‘蛋蛋’掉在血泊之中。

「收下了,謝謝。」無名的武士刀尖竟然托着那杖金幣,刀鋒上沾有少許糞

漬。

「你們找死吧!泡菜仔!」俄羅斯玩家大怒,紛紛拔出武器。

「………沒錯,正是找死!」三名武士同時拔出雙太刀,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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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隊風哨子在‘聖園堡’苦侯。

他們老遠發現有二人步向‘聖園堡’,立即衝出城外迎接。

一名武士扶着滿身是血,少了一臂的無名進入城堡。

「仍有一人呢?!」風哨子急問。

武士嘆氣搖頭,把無名放在地上。

「向蒼蒹報告………立即集結兵力………」無名強忍痛楚,抓緊風哨子的衣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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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蒼蒹將軍!出大事了!」風哨子飛奔上紅櫻要塞,看到蒼蒹正跟負傷的

無名研究地圖。

「說。」蒼蒹喜怒不形於色,問。

「‘重生教堂’發生戰爭,俄羅斯人跟韓國人大打出手了!」風哨子急報。

蒼蒹立即跟無名對上眼色,站起來。

「八湖!」他大叫一聲,早已經穿好龍角護甲的八湖獨島大步踏前。

「以維持地區和平為由,率領‘龍角大隊’幫助韓國玩家守城。‘適量’反攻入侵

者!」蒼蒹下達鋼鐵指令。

「明白。」八湖獨島挺起鮮紅色的胴具,轉身離去。

「新的盟友…到手了。」無名灌下一口清酒笑說。

經過一整天廝殺, ‘新首爾’滿目瘡痍。

濃煙直衝百米高空,密麻麻的屍體鋪滿大街小巷。

戰況最激烈的城牆更血流成河,把灰石牆染成深紅色。

韓國玩家雖然滿身神器,等級較高。但他們主要以PVE為主,對自由度高

及擬真的PVP並不熟練。

相反,俄羅斯玩家雖然等級較低,最好的裝備只是‘稀有’金裝,但他們好勇鬥

狠,人數是韓兵數倍之多。他們不惜踩着同伴的屍體衝上‘新首爾’的城牆,一

度攻入‘皇宮’之內。

幸得八湖獨島率領武士‘剛好’趕到,扭轉戰局。他更一口氣殺入俄羅斯小鎮,

逼俄羅斯玩家議和。

「為免同類事件發生,我們將銷毀你們的武器。」八湖獨島說,然後趁機徹

底搜尋小鎮。

他們翻轉木桌,劈開衣櫃,甚至強行爆破金庫的門,搜刮出大量金器財富。

「你們這群混蛋,跟泡菜仔借故挑起戰火,謀財害命!」失去武器的俄羅斯

玩家在廣埸上破口大罵。

「先撩者賤。」八湖獨島厲眼道。

「佔盡便宜還賣乖?!數天前兩名韓國人闖進我們小鎮,殺了數十人,我們

只是復仇而已。你們……日本武士,自封為王,卻偏幫泡菜國,果然黃皮猴

子們都一樣低劣!」俄羅斯玩家群起反駁。

「你們膽敢說自己沒有陰謀?!」八湖獨島大怒,眾武士立即拔刀。

「我們只在小鎮附近搜集資源供養母服,對你們的猴子戲才不感興趣!有種

便殺光我們!」俄羅斯鎮長站起來,跟八湖獨島互瞪。

「報告八湖隊長,並未發現白千松的屍體。」武士說。

「水井呢?」八湖獨島追問。

「所有角落已經搜索完畢,同時未發現‘俄羅斯耳環’。」武士說。

「奇怪…他們把白千松的屍體藏在哪?

難道有人假冒俄羅斯玩家了?」八湖獨島鬱鬱自問。

。。。。。。。。。。。。。。。。

天下之大,尋人有如大海撈針。

假如他故意隱姓埋名,就像草原上的一根野草,你跟他擦身而過也不會發

現。

「我們找到貝倫的可能性是無限趨近零。」神神子躺在松美胸膛上說。

她們走遍布達坎村附近的大城小鎮,均空手而回。

二女絕望得只想躺在床上,等待貝倫自動敲門拜訪。

「我們陪尼菲特出戰太陽國說不定更有趣。」松美嘆氣道。

「不行喔。她們在前線作戰,把後援的重任交給我們,不能辜負她們。」神

神子輕掐松美的臉,溫柔地責罵她。

「你說可能性無限趨近零,不是跟零一樣嗎?

與其費神尋找貝倫,不如尋找打敗蜜塔琳的方法吧……」松美像洩氣的氣球

一樣說。

「你想……殺死蜜塔琳?」神神子瞪大眼睛凝視松美,一副難以置信的樣

子。

「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尼菲特急需‘月神族’的援軍,但‘月神族’糧食不足,

人口無法提升。蜜塔琳剛好是路中大石,不得不除。」松美從卡利爾口中知

道蜜塔琳悲慘的過去,婉惜說。

「………………………」神神子枕着松美的臂彎,手指在愛人的胸脯上打

圈,沉默不語。

「怎麼了?」松美用力摟緊神神子,柔聲問。

「假如蜜塔琳的角色換成我,你也下得了手嗎?」神神子認真問。

「怎可能!我單人匹馬殺上奧林匹克山,不惜單挑眾神也會救你出來。」松

美誇張笑說。

「松太………假如蜜塔琳的角色換成我,你下得了手嗎?」神神子追問。

「怎麼了?」松美對神神子奇怪的態度感到不安,反問。

「你能夠理性地作出‘擊殺蜜塔琳’的決定,因為她是NPC吧?她是‘NP

C’,無機的程式,所以你的‘道德責任’幾乎是零。所以平日我們才能夠切菜斬

草一樣砍殺NPC角色,不是嗎?

但………她們是玩家呢?你也下得了手嗎?」神神子問。

「玩家也會殺啊!我純粹以利益出發。」松美大急解釋。

「不可惜嗎?她的背景如此淒慘,難道她不配有‘幸福’嗎?」神神子開始坐正

身體,眼神變得冷漠起來。

「幸…幸福嗎?她有自己的‘劇本’吧?」松美如坐針氈,小心翼翼回答。

她知道神神子已經進入‘理事’狀態,萬一用字誤觸神神子敏感的神經,誰知道

她有甚麼反應。

「劇本………但你告訴我‘一切都是虛假,唯獨感受是真實’就像我對你的愛一

樣,她肯定承受着無比的痛苦不是嗎?」神神子問。

「你要責備我自私嗎?我不否認。要是尼菲特跟你一同遇險,我會毫不猶豫

先救你。」松美自信地說。

「不,這種討論層次低得像黃色笑話一樣,我不感興趣。

‘無惻隱之心,非人也’。

松太想殺死蜜塔琳,是‘人’嗎?

我希望幫助蜜塔琳,是‘人’嗎?

然而………蜜塔琳,是‘人’嗎?」神神子陷入無盡的思潮,猶如溺水般無力不

安。

「‘我思故我在’,不是嗎?

你對‘真理’的執著就如蜜蜂愛花蜜一樣,是‘自我意識’的追求。

未遇上你前我只是迷糊求樂的人,並沒有甚麼目標。跟你交往後我感到生活

前所未有的充實。媽媽也說我變成‘另一人’。

假如蜜塔琳有追求的話,她也是‘人’喔。」松美揉着女友的頭說。

「是人非人………不是客觀的事實嗎?」神神子好奇問。

「哈哈~你肯定沒有聽說‘人面獸心’這成語。」松美大笑。

「‘人面獸心’就是形容行為不乎合道德基準的人,但他們本是‘人’,所以‘人’的

道德才會套在他身上,不是嗎?」神神子反問。

「這個嘛………好像………唉喲傻瓜。」松美一時語塞,生怕神神子胡思亂

想,乾脆以吻封着她的嘴巴。

神神子陶醉地瞇起雙眼,緊緊抱着松美的身體。

「我認為盡管NPC也是真實存在,最少在這個時空………

這個時空,她們有追求幸福的權利………」神神子黯然道。

「哈…哈哈…………追求幸福…………咦!?」松美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怒

力捕獲一閃即瞬的靈感。

「追求…………我知道如何找到貝倫了!」松美興奮說,立即打開小地圖。

「我不認為你比我更聰明,松太。我想到63處貝倫可能出現的地方,然後

用‘排除法’過濾選擇。剩下8處地方我們已經到訪過,沒有貝倫的縱影。」神

神子譏笑說。

「你當然比我聰明!但我比你更有想像力啊神神子!換角度思考,找不到貝

倫,引他出來不就可以了嗎?!」松美手指像釘一樣刺在‘諾比比鎮’上。

「諾比比鎮………我們連妓院的廁所也檢查了,沒有發現貝倫啊。」神神子

大惑不解。

「不………我們不用找貝倫,找‘釀酒師‧提哈’就可以了!」松美堅定自信說。

「都聽你的。」神神子雖然不明白,但她義無反顧地相信松美,撲到她懷內

磨蹭。

。。。。。。。。。。。。。。。。。。。。。。。

翌日朝早,二人馬不停蹄趕到諾比比鎮,拜訪釀酒師提哈的酒莊。

「絕世佳釀?你們買不起的。」釀酒師提哈哼笑說。

「開價!」松美像富豪一樣豪爽說。

「4萬法隆。」提哈認真說。

松美當埸啞然,呆望神神子。

「我們有多少錢?」松美茫茫弱問。

「61。」神神子貼到她耳邊說。

「日本武士的金庫有多少?」松美一邊僵笑,一邊問。

「已知有2萬………他們肯定不會告訴我們總資產。」神神子回答。

「怎麼了?旅人,沒有錢便請回吧~」提哈淡然一笑,回到酒莊內。

「等等!我們逼切需要美酒,你能夠送我們一瓶嗎?」松美拉着提哈手臂

問。

「你以為我開棺材店點?買一送一好不好?別拉壞我的衣服,你賠不起

啊!」提哈憤怒抽回手臂,松美立即縮手。

「我們正為‘卡伯萊斯王國’效力,‘美酒’正是‘關鍵道具’。你是‘商人’,肯定明

白‘投資’的道理吧?假如你幫助我們完成任務,事成後你得到的回報肯定‘不只

4萬法隆’。」神神子以‘關鍵字’攻破NPC的心防。

「系統提示: 釀酒師‧提哈 對你的話感興趣。」

「例如?有甚麼比現金更實際?」提哈剔起眼眉問。

「城邑。我們正跟奧蘭多爾王國戰鬥,事成後分封你一個城邑。你可以種植

更多葡萄、釀更多酒、賺更多錢。這不是你所‘追求’的嗎?」神神子笑說,跟

松美交換眼色。

「哼嗯……的確不錯。但要用‘百年純釀’作交易太高風險了。我只願意給你們

三輛馬車的‘香品果酒’。」提哈還價。

「‘香品果酒’………質素好嗎?」松美皺眉說。

「‘香品果酒’屬於‘珍貴’級的白酒,產量雖不多但十分穩定。三輛馬車份量

的‘香品果酒’要3萬法隆,跟你們開的條件相若,但我承擔的風險小很多。成

交?」提哈笑問。

「松美,這是更好的選擇。我們想派發‘免費酒’引出貝倫,肯定要以量勝質,

增加他上釣的機會。」神神子輕聲說。

「好吧!成交!」松美不假思索跟提哈握手。

「那麼馬車在哪?!我們馬上動身吧!」她覺得自己征服了全世界,自信大

笑。

「呵呵,旅人,你以為不用‘訂金’嗎?」提哈奸笑道。

「甚麼意思?!」松美收起笑容,驚問。

「我知道你們沒錢,但總不能免費贈送給你們。

這樣吧,我需要大量‘火葡萄’釀酒,你們幫我運它們回來就可以了。」提哈微

笑說。

「這不簡單嗎?!好!立即去!」松美爽快答應。

「松美…‘火葡萄’的酒品均在1000法隆以上,肯定得來不易。」神神子翻

眼白說。

「這位姑娘蠻聰明啊~」提哈譏笑,繼續說。

「‘火葡萄’只生長在‘境外之地’。每次請獵人採集後要租馬車運回來,最要命

是‘關口’由‘櫻花旅人’把守,每次也徵收重稅,令我生意成本上升50%。」

提哈嘆氣說。

「你想我們幫你免費採集嗎?」神神子問。

「不………我早已經安排好穩定的貨源,不然我怎會發達?哈哈哈!

接下來是商業秘密,你們先簽‘契約書’我才公開內容。」提哈交出一張紙說。

「系統提示:接受 提哈的‘未知任務’。(Y/N)」

「別無選擇吧………」松美無奈地按下Y。

「我有一條走私路線可以繞過‘櫻花旅人’的城堡。

你們只需要保護我的車隊。

我的車隊會自動前往‘取貨點’收集‘火葡萄’,然後運回來。」提哈笑說。

「繞過‘紅櫻要塞’到‘境外之地’!?不會吧!風哨子不可能錯過此情報

啊………」松美大驚說。

「錯誤。風哨子本來人手不足,收集‘境內’及‘境外’兩邊的情報已經疲於奔

命。再者,他們針對‘玩家勢力’行動,幾乎未曾攻略劇情,對‘走私路線’不知

情很合理。」神神子冷淡說,突然狠狠瞪着提哈。

「問題是………為甚麼你把如此重要的商業秘密簡單地供出來?」神神子尖

銳發問。

提哈一悟,知道無法躲過神神子的法眼,嘆氣搖頭。

「一直以來有旅人幫我護送車隊,最近他卻不知所蹤。我的‘火葡萄’存貨已經

耗盡,急需補貨。」提哈坦白說。

「有旅人知道此事?!」松美再次驚呼。

「不管如何,我們會完成任務。」神神子點頭說。

「好!今天午夜在酒莊出發吧!」提哈喜道。

「有玩家知道‘走私道’的存在,卻不通報日本武士?

不可能吧…不論甚麼國籍的玩家也可以從武士手上得到好處。

再者,跟實力最穩固的紅櫻武士作對非理性之舉。

難道武士早知道‘秘道’存在,想困住我們而已?」神神子皺眉沉思。

「到底有多遠……」松美跟神神子已經趟在馬車兩天,途徑三城七鎮。

人群喧鬧的聲音變成鳥語蟲歌,然後漸漸式微,只剩下寒風刮耳的呼呼聲。

「冷嗎?」松美摟着神神子軟綿綿的身體,溫柔地問。

「溫得很。」神神子像嬰兒一樣伏在松美懷裡。

他們駛經一座四方大城,城外綠草如茵,有大群玩家務農聊天,毫無新世界

的危機感。

「車夫,我們在哪?」松美站起來,問。

「‘新首爾’,旅人是這樣稱呼它的。」車夫回答。

「韓服玩家的主城!」松美終於目睹紅櫻武士以外的‘玩家勢力’。

「你們快躲起來,有人查問了!」車夫急說。

松美及神神子縮到木箱旁,以黑布蓋着自己。

不一會,5名韓服玩家截停馬車。

「你好啊,旅人大官。有甚麼事呢?」車夫擠出笑容說。

「我是朴寵,新首爾的守備官。你車上裝着甚麼?」朴寵問。

「‘花女樹’的種子,準備到‘地域山脈’下種植。」車夫回答。

「打開尾板,我要檢查。」朴寵說。

「但我趕時間呢~旅人大官。」車夫緊張起來,額角冒汗。

朴寵並沒有理會,強行登車檢查。

他揭起所有黑布,只發現一堆綠色的種子及大堆腐臭的爛肉,並無可疑物,

隨即下車。

「你運的肉腐爛了,下次運肉乾吧。」朴寵譏笑說,讓路放行。

「謝謝旅人大官。」車夫急急駛走馬車,心裡暗問:哪來肉?

車上銀光一閃,腐肉堆變成閃粉,慢慢凝聚成一面鏡盾。

「幸好你反應快。他說話寵寵寵個不停,好難理解。」松美抹一把冷汗說。

「你早點用隱形技能就可以了,松太。」神神子淡然一笑,繼續伏在她懷裡

休息。

「兩位看,前方就是‘地域山脈’。它連綿萬里,地勢險要。跨過它就是‘境外之

地’了。」車夫笑說。

「喔!是紅櫻要塞!」松美發現遠西邊有一座醒目的紅城。

它座落在‘地域山脈’中最寬闊的山口上,大型的車輛或是戰爭機器無法跨越山

脈,必需經過紅櫻要塞。

正因如此,光是紅櫻要塞的稅收已經足夠養活日本武士了。

「走私道有多少條?」神神子問。

「這是商業秘密喔~姑娘。我可以告訴你,唯一通行的走私道只剩一條,其

他都被堵住了。」車夫呵呵笑道。

「堵住了?」松美好奇問。

「旅人啊~地主啊~因為不同的原因堵住走私道。

某些以大石封路、某些派猛獸防守,我們正使用的走私道幸得一部份旅人保

護才可以保持暢通。所以我們十分珍惜這條小道。」車夫回答。

「……………」神神子沉默不語。

馬車駛進一片茂密的樹林,葉子互相堆疊,爭取陽光,令森林內漆黑一片,

正午時間也需要點亮火把照明。

「兩位姑娘,可否幫我把種子及肥料隨意撒在後方?」車夫笑說。

她們就像捧着禮物袋的聖誕老人一樣撒下禮物。

「好古怪習俗。」松美滿腹疑問。

「他正隱藏車軌啊~」神神子會心微笑,指着泥路上的車軌說。

「但這些是樹種子,長不高啊?」松美驚醒,問。

「明顯他撒謊了吧?只是野草的種子而已。兩天後車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了。」神神子笑道。

穿出樹林,車速減慢,慢慢披上山坡。

重生教堂一帶的‘玩家領地’一覽無遺,宏偉的城堡也變成積木般小巧玲瓏。

「咦?有大片玩家正集體行動呢~」松美指着遠方一個小鎮說。

「………他們武器在手,好像作戰鬥準備呢。」神神子用透鏡查看,皺眉

說。

「戰鬥……?不管了~我們先忙自己的吧。」松美躺在馬車內,舒暢地打一

個呵欠。

「翻過山口後的小直路上有小茶館,我們可以休息兩小時,他們的‘香菇包’味

道不錯。」車夫笑說。

「貴不貴?可以利用關係幫我們殺價嗎?」神神子已經變成精打細算的婦

人,盡量為松美省下一分一毫。

。。。。。。。。。。。。。

不知不覺間,紅櫻要塞已經隱於山背,他們總算進入‘境外之地’。

簡陋的茶館就在前方,車夫急不及待地駛過去。

「喲~~~老朋友,我又來了!」車夫興高采烈走進茶館。

松美扶着神神子下車,用力呼吸清新的空氣。

「哼嗯~~~~是自由的氣味啊!」憩靜的鄉郊洗滌二人的靈魂,‘疲勞值’慢

慢回復。

「意外地熱鬧呢。」神神子冷眼評估環境,發現有另外三輛馬車停在茶館

外,證明有其他商人使用這條秘道。

「不管了~我們吃點甚麼吧!」松美拉着神神子快步前進。

她們經過第3輛馬車時突然聞到一陣濃烈的香料味,就像乾辣椒跟咖哩粉一

樣刺鼻,教人退避三舍。

  此馬車由兩名車夫把守,他們不苟言笑,外貌嚴肅,年齡比一般車夫

輕。

  「他們不需要休息………還是車上貨品十分貴重……?是我多疑吧。」

神神子皺眉沉思,總覺得這麼多‘走私馬車’聚在一處,非比尋常。

「怎麼了?快來啊~」松美發現神神子板起嘴臉,對小店充滿界心。

「你先進去,我想在草叢小便。」神神子直話直說。

「哦呵~~~一起去吧。」松美奸笑道。

「我樂意讓松太看到我的裸體,但不想其他人看到。你不如到店內先點菜等我?」神神子甜笑說。

「老闆!來4個香菇包!」松美進店後大叫,坐到窗旁。

此時神神子慢條斯理到來。

「松太,低調。」神神子責備她。

「吓?為甚麼啊…難得離開‘境內之地’,應該盡情探索一番!」松美的心情像

脫韁野馬一樣激動。

「他們………不像NPC。」神神子輕聲說。

松美小心翼翼回頭,發現小茶館內竟然坐滿黑衣人。

他們全部戴着兜帽,把樣貌藏在陰影裡。兜帽卻藏不了他們冰冷的目光,松

美及神神子立即感到自己被監視。

本來熱鬧的茶館瞬間沉寂下來,只有車夫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怎……怎會這麼多玩家。」松美終於發現詭異之處,跟神神子低聲討論。

「我們回去馬車等候吧………」神神子拖着松美的手急步離開。

「等等!」某人喝停二女。

她們心中一寒,慢慢回頭。

「你們點的香菇包不要了嗎?」店小二捧着4隻大包問。

「不要,謝謝。」神神子句子再說完便轉身離開。

「兩位姑娘進來休息吧!離開這裡沒有熱食了喔!」車夫熱情地拉着他們。

「拒絕,我們討厭熱食!」神神子急於脫身,用字狠毒。

「別這麼兇吧,我向你們介紹,這是一直保護我們的旅人───」車夫把二人

拉到一個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立即站起來,用力拉着車夫的手臂搖頭。

「怎麼了?大家是‘走私犯’,不用怕嘛!」車夫笑道。

黑衣人的頭搖得更用力,其他黑衣人同時站起來,包圍三人。

「不…不互相認識一下嗎?」車夫知難而退,苦笑說。

黑衣人使一個手勢,全體離席,像鬼魅一樣消失。

松美及神神子讓到一旁,不敢擋路。

但神神子已經猜出他們並非善男信女,不碰為妙。

「這麼快便走了嗎?」車夫失望道。

黑衣人點頭,跟松美擦身而過。

「卡斯特先生,你的帳未結啊。」店小二追到門口大叫。

「………………………………」黑衣人煞停腳步,猶如石化一樣沒有動彈。

「卡斯特…好熟的名字。」松美喃喃自語。

神神子臉上的表情全部消失,變成白紙一樣淡而無味。

「這條路很重要………」一名女黑衣人輕聲說。

「……………………抱歉,一時忘記了。」卡斯特走到店小二身邊,交出5

0法隆。

「這裡太多了卡斯特先生!」店小二受寵若驚捧着金幣。

卡斯特立即把他推到牆邊,嘴唇貼到他耳珠前,用羽毛一樣輕的聲音說。

「別再提我的名字。永‧遠‧不‧要。」卡斯特收起招牌奸笑,冷酷地嚴厲警告店

小二。

「卡斯特………」松美的皺眉掐成一線,努力在回憶大海裡撈起碎片。

「不要…假裝不認識。不要…假裝不認識。」神神子以唇音機械性重覆。

「不要假裝不認識,我知道!我在努力啊!」松美把神神子的唇音讀得一清

二楚───卻完全誤會了。

「卡~~~斯~~~特~~~!」松美驚喝,她記起來了………

神神子的白眼立即翻到後腦。

「喲~這不是松美嗎?!」卡斯特爽快轉身,表情像變面一樣,已經掛上一

個熱情如火的笑容,臉上更泛起興奮的紅暈。

他打開雙臂走向松美。

松美卻警覺起來,後退兩步。

「怎麼了?不跟我來一個重聚的擁抱嗎?」卡斯特扁嘴說。

「我們…仍是敵人嗎?」松美皺眉道。

「你指…入侵我伺服器的事嗎?」卡斯特嘆氣道。

松美點頭。

「我入侵你,你入侵我。大家不就扯平了嗎?」卡斯特笑道。

「是…是嗎?太好了。我一直牢記你教我的‘暗殺藝術’。」松美鬆一口氣說。

「呵呵~~~真感人呢。你為甚麼出現在這裡?」卡斯特問。

「我們在……對了!這條不是‘走私路’嗎?為甚麼你會在這裡出現?」松美驚

覺不對勁的地方了。

「我進入新世界後便開始自己冒險,走着走着便到這裡了~哈哈哈哈!

對了對了~聽說當日你們突然消失,發生甚麼事?」卡斯特奸笑問。

「我們被德國人入侵了,幸好────」松美嘆氣說。

「咳咳咳咳!」神神子大聲乾咳,蓋過松美的說話。

「哦~~~原來是這樣。」卡斯特不以為然,微笑道。

「假如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再向你請教‘藝術’呢!」松美歡笑說。

此時所有黑衣人已經封住入口,包圍二人。

「好啊~~~藝術嘛,要隨心隨意,不拘泥小節。」此時卡斯特卡斯特笑得

更燦爛,慢慢走向松美。

「你不是說有3個步驟,按步就班嗎?」松美苦笑問。

「當然~但‘必要時’仍需要快!狠!準!」卡斯特站在松美面前,挺胸笑說。

「快狠準?」松美疑問。

「沒錯!快───」

  神神子突然飛身撞開松美。

卡斯特袖裡冷光一閃,呼嚓!

「狠……準…………」卡斯特慢慢笑道。

他的匕首捅進神神子的咽喉,剖出一條血口。

神神子立即倒地握緊傷口,嘴巴咕嚕咕嚕噴出血泡,無法咏唱任何魔法。

「……………?」松美呆望倒地的神神子。

「神神子………」她呢喃。

「神神子啊!!!!!!!!!!!!!!!!!!!」她立即抱起女友輕

飄飄的身體,眼睛爆出萬根血絲咆哮。

「砍掉重練吧~白痴。」卡斯特巧舞匕首,慢慢走向松美。

松美咬破嘴唇,死瞪着卡斯特。

「抱着傷兵還想跟我一戰?放棄吧,放棄救活朋友的活望跟我一戰。或許~

或許你可以逃命。或許吧~哈哈哈哈!」卡斯特縱聲大笑。

是戰是逃?!

松美海腦閃過數百萬個計劃,但全部以救活神神子為優先考慮。

卡斯特的笑聲突然停止,閃到桃美背後舉刀。

「白箭術!」

砰~~~~~~~~~~

卡斯特突然被窗外一支光箭擊退,黑衣眾立即衝到屋外。

松美面前突然閃出一面大銀盾。

「相位轉移!」

另一個神神子出現在鏡盾內。

「快拉着車夫走啊!!!!!!!」神神子怒吼。

「吓?你……她是……」松美慌亂起來,捨不得放下懷中的‘屍體’。

「我被你氣死了!!!!」神神子手指一噠,松美懷內的‘神神子’碎成銀粉消

失。

松美一呆,立即攬着車夫衝進神神子的鏡盾。

「影綁術!」卡斯特馬上用黑繩拉着松美,箭步搶前一插。

整把匕首沒入松美背中。

她痛得野視反白,倒地不起,半條腿仍在鏡盾外。

「怎能讓你得逞!」卡斯特大臂一拉,幾乎把松美扯出鏡盾。

瞬眼間,茶館被8面大盾包圍。

「黑雷!」一條黑炮從山坡後直轟向大盾,擊毀茶館。

轟隆~~~~~~~~~~~~~

卡斯特急忙撥走灰塵,發現松美等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嘖,米諾娃!你怎會錯過一個幻像師啊?!」卡斯特向女黑衣人怒吼。

「那是幻像師好不好?再者,我們從未打算在這裡出手!現在好了~我們的

身份曝光,這條路不再安全。怎跟娜娜交代?」米諾娃反駁說。

「我也不知道會在這裡重遇她們啊!她的馬車呢?」卡斯特追出茶館。

「跑向‘境外之地’了。」米諾娃說。

「罷了,趕快把屍體運出去!」卡斯特下令,眾人快馬加鞭,馬車在小路上

風馳電掣。

「要命!」卡斯特首次錯過獵物,不忿怒道。

「力拔山兮氣蓋世~~~~~」漁夫在湖邊垂釣。

靜如平鏡的湖面倒映着三山五嶽的壯麗景色。

在這個風光如畫的靜止世界裡,只有淡柔的漣漪波動。

卜通~

魚餌突然下沉,漁夫輕輕一拉,釣到一條肥美的大魚。

「時不利兮騅不逝~~~~~」漁夫似乎感懷身世,把大魚拋進滿滿的竹籃

裡。

他雖然一邊埋怨工作苦悶,但臉上總是掛着微笑。

大概是為了家人忙碌而感到幸福吧?

「那個傻瓜…總算找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不再受制於人了。」他自言自語,不

時搖頭傻笑。

此時又一條大魚游近,他提起精神,雙眼聚焦在它身上…………

轟隆~~~~~~~~~~~~~

湖邊突然傳來強勁的衝擊波嚇走魚兒,更把湖面的倒影震碎。

漁夫不忿地站起來,赫見一輛馬車在遠處飛馳。

附近銀光閃閃,射出多條光炮。

他聚神一看,更發現馬車被多名黑衣人圍攻。

車上有二女奮力抵抗,跟登車的敵人進行殊死戰。

「白箭術!」「天洪!」

神神子七手八腳地咏唱魔法,擊落企圖發車的殺手。

松美守在神神子身旁,擊落所有毒針及投射物。

殺手們身手敏捷得像蜘蛛一樣,被神神子擊飛後立即以繩具勾着馬車,再次嘗

試。

「兩邊二人、右邊一人、後方二人;左調3度、右降12度、右方不

變…………完成,黑雷!」

澎~~~~~~~~!

馬車突然射出十條激光,成功把一名殺手擊昏,但仍有兩人避過神神子的攻

擊,登上馬車。

松美立即搶攻,匕首巧妙地刺喉削胸,一名殺手仍未站穩便忙於格擋松美的攻

擊,下盤空虛。松美趁機踢出完美的旋撃,砰一聲把他踢下馬車。

另一殺手閃過松美,直取神神子毫無防備的背部。

松美極限拗腰,反手拋出三根針線刺傷他的手臂。

「休想碰她!」她怒吼一聲,奮力拉倒殺手,然後騎在他身上連刺三刀。豈料

殺手在半臂的距離成功擋下松美的‘三連刺’,順勢飛膝一撞,把松美踢到旁邊。

神神子正全力抵抗登車的敵人,分身不暇。

車身搖晃不定,松美剛好摔在木門上,撞得頭破血流,左眼視力被血掩蓋。

她突然胸口中拳,哇一聲吐血倒地。

殺手把她牢牢地按在地板。

「要害掃瞄!」他已經鎖定松美的咽喉及心臟,接下來必定‘爆擊’。

「松美!快跳車!!!!!!!」神神子驚呼,卻愛莫能助。

「太遲了———————」殺手冷笑說,正要手起刀落之制………

叮~

一個清脆的鈴音吸引他的注意。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噹!

「那個音色………難道?!」殺手聞風色變,立即跳車逃走。

一把黑矛劃過湖面,螺旋力強得抽起水花,變成一條水龍直撲馬車!

空中突然濺出一團血花,殺手被飛矛凌空擊落,倒地斃命。

「撒~~~!」其他殺手見狀撒退,消失在森林裡。

「他們……他們走了嗎?我支持不住了………」車夫身負重傷,捂着肚子的傷

口,單手駕車。

「小心!要撞樹了!」神神子指着前方驚呼。

「我……不行了……」車夫眼皮一合。

碰~~~~~~~~~~

。。。。。。。。。。。。。。。。。。。。。。。。

神神子慢慢張開眼睛,野視仍是一片模糊。

「松……松太………你在哪?」她未來得及關心自己,先擔憂松美的情況。

她稍微用力撐起身體,立即感到胸痛欲裂,幾乎昏厥。

「躺着,別撐破傷口。」漁夫笑說,把神神子按回床上。

「松太!你———嗚~~~」失去松美的神神子像失去水的魚一樣驚慌,奮力

掙扎。但胸口的刺痛令她眼前一黑,無法動彈。

「她死不了,放心。」漁夫笑說。

「她在哪?」神神子急問。

「你旁邊啊~」漁夫輕輕一指,果然松美正睡在她身旁,不省人事。

「謝謝你………」神神子回復冷靜,逆。

「你不管車夫了嗎?」漁夫譏笑問。

「對!他在哪兒?」神神子回神過來,發現自己正在小漁屋內,車夫也安全地

躺在地板上。

「你們被誰追殺?好刺激啊~~~我的生活無聊頂透了。」漁夫苦笑,倒了一

杯熱水給神神子喝。

「你………」神神子五官逐漸變得敏銳,越覺得漁夫是相熟之人。

「我少出埸便忘記我了嗎?」他譏笑說。

「乞丐王子!為甚麼你在這裡出現?!」神神子驚喜說,胸口隨即劇痛。

乞丐王子首次目睹神神子有如此生動的表情,暗暗吃驚。

「我幫柑柑狩獵食材啊!我要問你們才對,為甚麼跑到‘境外之地’?你們不是負

責攻略‘鬼娃女巫’的嗎?」乞丐王子問。

「劇情需要,所以出來了。我們發現一個更重要的情報,俄羅斯人出現了!」

神神子急道。

「俄羅斯人…我有聽說。他們在亞洲也設有小服,跟我們屬於同一組,不意外

啊。」乞丐王子不以為然說。

「不不不!他們肯定是敵對勢力!」神神子猛力搖頭。

她顧不上虛弱的身體,打開地圖解釋。

「我們遇上卡斯特了!」神神子說。

「卡斯特………教松美暗殺技巧的俄羅斯玩家?怎麼了?」乞丐王子皺眉問。

「我們曾入侵他的伺服器,對吧?」神神子問,乞丐王子點頭。

「那意味着我們絕非在同一‘大組’內。要是他們已經到達新世界,同時出現在我

們的‘境內之地’,代表他們可能比我們更早進入‘亞洲組’的領土了!」神神子急

道,指着‘紅樓要塞’內的地方。

「不會吧?紅樓要塞未曾淪陷,他們如何進來? 再者,他們應該攻克奧林匹克山的眾神,而非攻打其他‘大組’啊!」乞丐王子半信半疑說。

神神子把‘走私道’發生的事如實相告,乞丐王子如夢初醒,心合不妙。

「此外,我在茶館偷偷變出多個分身調查,發現他們正運交一具屍體。憑服裝

推測,正是紅櫻武士一人。」神神子嚴肅說。

「運送屍體………難道避免他被‘生命冊’復活?」乞丐王子大驚說。

「嗯,恐怕他是武士高層之一。」神神子說。

「此事非同小可,馬上報告吧!」乞丐王子說。

「我們的馬車撞毀了,急需把‘火葡萄’運回‘境內之地’。此事能拜託你嗎?」神

神子請求。

「當然可以!包在我身上!」乞丐王子大喜,在陳舊的木椅下拔出巨大的紫黑

大劍‧噬魂。

「終於…有正經事可以做了!」他暗暗高興道。

「水………」松美終於醒來,感到喉乾欲裂。

神神子二話不說便吻下去,幾乎令松美窒息。

「哼嗯~~~壞蛋。看我今晚如何收拾你。」松美看到神神子後鬆一口氣,大

開黃腔作弄神神子。

「咳咳。」乞丐王子乾咳一聲,強調自己的存在。

「哇~~~!為甚麼你在這裡?!」松美驚呼,臉紅耳赤。

「你的對白很老土啊~~~~」乞丐王子苦笑,為二人送上食物及藥品,聊了

個不亦樂乎。

然而…他們沒有發現森林內已經一對眼睛凝視自己。

「那把大劍………卡拉夫的仇,我一定會報。」米諾娃喃喃自語,放下望遠鏡離去。

「呵~~~~~~~~欠。」第四帝國‘十老鷹’之一,人稱‘哥德黑蘿莉’的奧

琳跟部下在金字塔頂上賭錢。

「啤Queen.」奧琳打出兩張牌。

「大.」

「大.」

「Pass.」其餘三人放棄。

「啤 10.」奧琳再打出兩張牌,其他人依然放棄。

「34567,蛇。」奧琳一口氣打出5張牌。

「紅心J,Last card。桑芙,看來你要送錢了~~~」她手中只剩下一張

牌,得戚笑說。

「葵扇2。」隻牌未出桑芙出手了。

「看你有甚麼本事,出啊!」奧琳自信地單腳撐桌,等待桑芙出招。

「紅心,花。」桑芙打出5隻紅心。

「4俘。」另一名女玩家出牌。

「9俘,你們沒牌了吧?」桑芙微笑道。

「2已經全數打出,我拿着葵扇A不可能輸。」奧琳偷看手牌,不動聲色。

「啤3。」桑芙笑說,同時放下兩張牌。

奧琳目瞪口呆,眼睜睜看着桑芙一口氣打出13張牌,贏取桌上的400法

隆。

「你太鋒芒畢露了~奧琳。」桑芙揶揄奧琳,滋味地呷一口‘月桂酒’。

「嘖~~~你真是陰險的渾蛋!好好戰鬥啊!」奧琳忿忿不平說。

「我的手牌絕大部份是數字,當然要留前鬥後。」桑芙得意地拋玩手中錢

袋,說。

「不玩了~~~~~~」奧琳拋下啤牌,對着金字塔四周的大漠打了一個大

呵欠,似乎她已經對美景麻木。

「不過正因如此,你才得大元首信任。」桑芙站在她身旁,欣賞大好河山。

「有屁用,還不是駐守邊疆。要是派我攻打奧林匹克山,說不定已經打上第

12層了。」奧琳譏笑道。

「你如此性急暴躁,恐怕第3層也攻不入。

乖乖守城吧,你對陌生人有種難以言喻的威信。所以大元首才派你來到遠

東,扼守帝國的大門。」桑芙說。

「口甜舌滑的大叔,跟你名字完全不配。」奧琳嘲笑他。

兩名龍騎士降落在金字塔下,快步衝上樓梯。

「報告奧琳元首,‘羅馬軍團’被打敗了!」翼騎兵急道。

「我知道啊!他們的將軍被紅櫻武士斬殺,然後退回‘印度’境內。這是三個月

前的消息啊?」奧琳不悅道。

「不,奧琳元首,他們當真被打敗,傷亡數字更高達400人!更好有少

量‘空降師’從戰埸接走殘兵,他們才逃過滅頂之災。現在‘羅馬兵團’退回‘意大

利境入’重整,恐怕要半年才可出戰。」翼騎兵急報。

「由守魂使當主力的羅馬軍團被打敗?」奧琳暗暗吃驚,看着桑芙。

「對手是誰?戰鬥發生在哪?」桑芙問。

「太陽黑旗,印度。」翼騎兵回答。

桑芙攤開地圖,細心研究。

「太陽黑旗………他們向東進發嗎?」他已有頭緒,猜測。

「正確。」翼騎兵答。

「你知道是誰嗎?」奧琳問。

「太陽黑旗、跟‘羅馬軍團’有過節、進軍遠東而並非歐洲………只有一個可

能。」桑芙指着地圖上一個海灣小國。

「馬其頓人,亞歷山大。」

。。。。。。。。。。。。。。。。。。。。。。。。。。

「一雪前恥了………」亞歷山大站在山頭上檢視戰埸。

羅馬兵的屍體遍佈平原,多半連同裝甲被壓成肉醬餡餅,樣子也無法辨識。

「亞力,你想如何處理屍體?」戴着黑毛頭盔的將領問。

「放在地上,任由太陽曬乾吧。」亞歷山大笑說。

「不怕他們用‘生命冊’復活戰友嗎?」將領問。

「屍體就是大地最好的裝飾物。」亞歷山大拍拍將領的肩膀,走到血淋淋的

戰埸中拍照留念。

他恨不得用玻璃幕把血腥的戰埸保存起來,立一面碑,讓其他玩家親眼目睹自己的‘豐功偉蹟’。

「那麼我們向哪一個方向進軍?」將領問。

「向我們祖先錯過的地方出發………遠東。」亞歷山大哼笑一聲,下令軍隊

起行。

砰~~~~~大地微震。

砰~~~~~沙粒跳動。

他帶着上千名‘馬其頓大軍’前進─────由100頭猛瑪戰象開路。

「讓我寫下比祖先更偉大的歷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