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撫白山谷

「紅血球呈雙凹圓餅形,增加表面面積以提高換氧速度。假若一氧化碳含量變

高則會變成粉紅色,二氧化炭———」真子縮在馬車角背誦筆記。

「這是甚麼咒語?」查曼德好奇問。

「不是咒語…是生物學的筆記。」真子不耐煩說。

「生物學?你不是魔法師嗎?為甚麼要進修醫術?」查曼德皺眉問。

「馬上要測驗了。我在‘新世界’的逗留的時間很長,正好用來溫習。」真子一讀

說,一讀抄寫筆記。

「你的故鄉真奇怪,怎能逼一條魚學習跑步呢?」查曼德扁嘴竊笑,坐在真子

身旁。

「你笑我蠢嗎?」真子瞪他一眼,暗罵。

「哈~不敢不敢。但魔法師應該專注攻擊或控埸魔法,分神讀醫不就半倍功半

嗎?」查曼德忿忿不平問。

「人人都懂,你卻不懂。豈不是因為你較弱嗎?」真子不服反駁。

「不會吧?!你故鄉的魔法師都懂醫術?那麼有神職者嗎?」查曼德大吃一

驚,覺得‘旅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呃~~~假如你指‘醫生’的話…有。」真子想了一下,哭笑啼非回答。

「那麼魔法師讀醫術有甚麼用?花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不好嗎?」查曼德覺得

此事荒謬至極。

「說不定我這個馬夫也要兼職奶媽了~~~」車夫插嘴,嘲笑真子。

「我的世界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每個人要面對不同測驗及考試,假如你的表

現‘未如理想’便要‘重讀’。所以很多人來到‘新世界’減壓,抒發鬱悶。」真子文放

下筆記,嘆氣說。

「好沒趣的世界!我走遍大江南北,看過會生火的野兔、吃素的綠獅子,甚至

跟食人族共同進餐,也未曾遇過如此無聊的生活。」查曼德苦惱搖頭。

「唉~~~~~~~」真子被查曼德戳中痛處,沒精打采地收起筆記。

查曼德突然遞出一隻羊皮袋。

「嗯?」真子不懂反應。

「試一口吧,這是課外活動啊!」查曼德笑說。

真子拔開木塞,刺鼻的魚腥味綻放開來。

「甚麼鬼東西?!」真子立即掐緊鼻子,推走羊皮袋。

馬夫突然像狗一樣用力呼氣,追蹤氣味回頭,視線鎖定羊皮袋。

「這不是‘魚露酒’嗎?!」馬夫驚呼尖叫。

「哈!想不到你懂!」查曼德拍腿大笑。

「有沒有‘木桃果’?!」馬夫停下車輛,跳到車廂內追問。

「還有最後一包~~~」查曼德奸笑說,拿拉出一包紅色果實。

「來來來!今天是好日!」馬夫搶過‘魚露酒’,立即喝下一小口,然後以果實佐

酒。

果實肥美多汁,在他嘴裡像卜卜聲爆破,馬夫瞬間變得欲仙欲死的模樣。

「真甜~~~~~」他依依不捨地吸啜手指,再拿取‘木桃果’時被查曼德擋開。

「讓真子小姐先試。」查曼德笑道。

「不了,謝謝。」真子拿出水瓶自飲,卻被查曼德搶走。

「試試看吧!」查曼德把‘魚露酒’塞到真子手裡。

「我不要啊!這些死魚水有甚麼好喝!快把水瓶還我!」真子怒道,站起來抓

向查曼德。

查曼德站起來高舉手瓶,真子踮高腳根也摸不着,氣紅了臉。

他大感得意,被真子生氣的樣子深深吸引。

「不喝也可,讓我親你一下,我便還你水———」砰!

真子飛膝撞擊查曼德下體,他立即痛得趴下來,掩着下體捲縮身體。

「少套近乎!騙我喝屍水,還想吃我豆腐?!去死吧你!」真子震怒,踩着查

曼德的頭咆哮。

「姑娘姑娘~~~我當真看不過眼了。‘魚露酒’的確奇腥無比,只有太陽帝國沿

海的漁民會喝。

但神妙之處正是‘木桃果’,它只在太陽帝國最南邊的‘洛神湖’結果,極為珍貴。

‘木桃果果汁’會中和‘魚露酒’的腥味,更釣出其獨特的海鮮味,配上‘木桃果’清新

的果甜,就像把生蠔及玫瑰花煮成醬汁一樣濃郁,齒頰留香。

這種味道被稱為‘五大味覺奇蹟’,你錯怪帥哥的美意了。」馬夫不悅道。

「有這麼利害嗎?」真子半信半疑拾起‘木桃果’。

「試……試試看嘛。」查曼德淚流滿面,委屈說。

真子夾着鼻子灌下魚酒,立即嚼爛木桃果。

果然腥味頓時消失,滲出難以言喻的芳香。

「其他……‘五大味覺奇蹟’是甚麼?」真子一邊吸啜手指,一邊笑問。

「‘蛆蟲滑芝士’及‘馬龍象糞的咖啡’,我只知道兩個而已。」馬夫說,真子立即

失去興趣。

「我們———」

呼~~~~~~~!一個大鐵盒從旁飛過。

「再見了~烏龜!」蘇飛的笑聲絕塵而去。

「矣?!他豈不是———」真子大驚,站起來遠眺———

呼~~~~~~~~~~~!

一陣狂風略過,幾乎把她吹下馬車。

「哼…想灌醉我?」米爾頓的象牙馬車一閃而過。

「他們………」真子震驚地看着泥路前方。

地面突然隆隆震動,後方沙塵滾滾。

「嗯~~~‘主車群’到了。」馬夫淡然一笑說。

近百輪馬車超越真子,他們在路上互相碰撞對罵,車上的人甚至交火起來。

「快開車啊!!!」真子揪起馬夫怒吼。

「別急……別急……現在———」車夫苦笑說。

「別急?!我們被數十輛馬車趕上了!」真子把他扔回座位上。

澎!車隊後方突然傳出驚呼。

三輛馬車各不相讓,結果撞成一團,四輪朝天。

被壓在最下的馬車更斷成數截,滲出一泊鮮血,並沒有生裹者的哀號。多隻駿

馬撞斷頸骨,鼻孔流血,當埸死亡。

但四周的馬車像流水一樣溜過,沒有人停下來拯救傷者。

真子嚇得站坐下來。

她生平首次目睹車禍,真實的畫面震憾了真子的官感。

「我們車速不夠快…現在出去很危險。」車夫老練地苦笑。

「你蠻有自知之明呢。」查曼德拍拍他肩膀笑說。

「我們要爬上海拔3000米的山口,然後經過一條直路進入‘撫白山谷’。穿過

樹林,慢慢翻過5800米的山峰後便開始‘下坡’。路很長,別急。」車夫慢慢

解釋。

「快……快走吧。」真子渾身發抖,手中暗暗握緊魔杖。

她抬頭看着高聳入雲的連綿山脈,再也不敢輕視這埸亡命競賽了。

離開茶館兩天,那片廣闊的草原已變成一張綠色小地毯。

鬆軟的泥路變成硬繃繃的石頭,馬車顛簸得幾乎震斷真子的脆腰。

「不行~不行~停。」真子拍打車夫。

她跑下車,然後跑到樹邊嘔吐。

「我們趕時間啊姑娘。」車夫皺眉說。

「還不是…你的馬車慢。」真子嘴唇發紫,扶着樹幹說。

「我們當真趕得上嗎?」查曼德擔憂起來,他們十多小時沒有看到遇上馬車,

肯定包尾了。

「依照這條路走基本上6天半可到,別急。」車夫說。

「看~右邊不是有一條舊路嗎?!」查曼德指着旁邊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說。

它脫離主要道路,直衝上山峰,去勢甚急。

「那是綠萊的‘獨家路’………至今仍未有人敢走。全部都在山脊的尖石上駕駛,

太危險了。」車夫皺眉說。

「你要錢對吧?要是你能準時到達唐卡拉城門,我賞你額外20法隆。」真子

說。

「你看………」車夫停下馬車,指着小路上有數條小軌跡。

「我們會在三個山頭後追上他們的。」車夫說。

「這上他們?!你不是跑最慢嗎?!」查曼德驚問。

「待會你便知道………」

真子胃裡波濤洶湧,只好抓緊車邊對抗吐意。

「不要緊吧?」查曼德輕撫她的背部。

「別碰我!」真子大驚推開查曼德。

她突然動氣,終於守不住食道,嘔吐物咕嚕咕嚕飛出車外。

查曼德乾脆把真子拉進自己懷裡,橫起熊臂讓她的頸舒服地枕着,然後用衣袖

擦去她嘴邊的污垢物。

「不……不用……」真子舞動虛弱的手臂說。

查曼德沒有理會,左掌輕輕按着真子小腹,劍眉一鎖,一陣暖流慢慢滲入她的

肚子。

真子的吐意馬上消失,胃袋暖呼呼的,舒暢得放鬆身體,像海棉一樣伏在查曼

德臂彎裡。

「不打我了嗎?」查曼德的眼睛冒出少量聖陽金光,譏笑問。

「破……破例讓你抱一會吧……」真子抓着他的手臂,穩住身體後累極而睡。

「謝主隆恩。」查曼德哈哈笑道。

日換星移,血紅色的夕陽消失在山邊,銀月慢慢高掛,把石路照成灰白色。橙

黃色的山谷變成幽藍,一望無際的山脈像深海般神秘,只有少許村落的火光閃

爍。

馬車披星戴月地前進,翻過兩個山頭,終於到達兩間農舍。

「我們在這裡休息吧。」車夫把馬車停好,說。

「該起來了~」查曼德輕掐真子的鼻。

真子猛然張開眼,赫見查曼德的嘴唇就在自己眼前。

「人渣!」啪!

。。。。。。。。。。。。。。。。。。。

農戶免費讓他們借宿,但晚飯要收錢。

三人同意,低頭走進小農屋內。

「我們只有‘蕃薯泥’及‘麵包’而已。」老農婦尷尬說。

「我有酒就可以。」車夫拿出小酒壺笑說。

「可以先給我一條熱毛巾嗎?」查曼德右臉腫脹如豬,苦笑說。

「哼~」真子別過頭,臉頰發燙。

。。。。。。。。。。。。。。。。。

「想不到山上蠻清涼呢~」真子拿了一碗‘蕃薯泥’大啖起來。

她幾乎把胃裡所有食糧都吐出來,現在餓壞了。

「現在只是1500米左右、要是到達3000以上便要火把、5000以上

更是雪域,你們要當注保暖啊。」車夫警告。

真子聽到雪域後興奮得大呼小叫,她從到訪過雪境,終於如願以嘗。

「我去添點柴火……」查曼德說,然後徒手抓向火爐方的‘草餅’。

「等等~用木柴夾進去吧。」車夫急道。

「為甚麼?剛才農婦也是徒手工作啊?」查曼德好奇問。

「那是‘牛糞餅’………」車夫譏笑說。

‘蕃薯泥’是農婦用雙手搓成,黃色的泥蓉上仍能清晰看到老婦的指紋。

電光石火間,真子把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咳~咳咳。」她假裝咳嗽,偷偷把嘴裡的薯泥都吐在掌裡,乾脆連麵包也不

吃了。

「要嗎?」她把保伯贈送的肉乾分給查曼德及車夫。

「不用了,我的牙咬不動。」查曼德按着腫臉說。

「謝訟,我要一條。」車夫珍而重之地接過肉乾,收到懷中。

「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要穿過第3山峰,正式進入‘撫白山谷’的區域。」車夫

說,然後離開農屋。

「你今晚敢碰我一根頭髮便打死你!」真子警告查曼德。

「不敢了~不敢了~」查曼德急道。

。。。。。。。。。。。。

真子飯後略感無聊,走到屋外觀看星空。

在這個遼闊的夜色裡,人渺小得像星星一樣,隨時被海浪淹沒。

她心裡掛念起尼菲特、松美及帕修斯他們,同時記起六口彌生及廢青狼的教

訓。

「好好休息~明天繼續努力!」真子告訴自己,轉身回屋。

此時,她赫見車夫正跟農婦在第二間農屋外糾纏!

「這個色鬼!!!」真子勃然大怒,抽出魔杖趕過去。

「不用了~~~我們足夠了。」農婦大力推開車夫,臉上卻掛着微笑。

真子好生奇怪,躲到角落偷看。

「你夠娃娃也不夠!是嗎?」車夫蹲下來笑說。

農婦背後原來藏了一個小女孩,她雙眼渾圓,玉臉胖胖,十分討人喜愛。

「那麼你多謝叔叔吧。」農婦說。

「謝謝~」小女孩伸手接着車夫的肉乾。

「還有…這裡。」車夫竟然送出數法隆。

「怎可以?!‘聖火經’說取財有道,不可貪婪!」農婦大驚拒絕。

「你不吃娃娃也要吃,讀書結婚也要錢啊!我就買買酒而已,花不了多少。」

車夫硬把錢塞進農婦腰帶裡。

「那麼………」農婦盛情難卻,突然聽到菜籃掉下來的聲音。

二人立即望向真子的位置————空無一人。

「我不客氣了。」農婦笑道。

「嗯!」

。。。。。。。。。。。。。。。。

車夫回到三人的農屋,聽到打雷般的鼻鼾聲知道查曼德已經熟睡,真子也背着

自己入睡。

他並沒有說話,靜靜躺在柴枝上睡覺。

「床舖有位………」真子背着他,突然說。

「甚麼?」車夫驚訝問。

「本來就是雙人床,我不介意你佔用一角,但我不會分你棉被。」真子冷淡

道。

「哈~不怕我吃你豆腐喔!」車夫大笑說。

「不怕,因為我會殺死你。」真子說。

「不用,我習慣了。」車夫苦笑回絕。

…………………………

室內只剩下查曼德的雷聲。

「上來吧,別要我說第二次。你是車夫,休息不足我便麻煩了。」真子說。

。。。。。。。。。。。。。。。。。。。

「喀喀喀喀~」清晨的雞啼聲——

「哇啊!!!!!!!!!!!!!!!!!!!!!!」查曼德崩潰地吼叫,農婦立即破門而入。

「怎麼了?!」她急問。

「你……你‘睡了’她?!」查曼德指着睡在真子旁的車夫尖叫,眼睛爆出紅絲。

「甚麼鬼說話?!我睡在床上而已!」車夫大急,立即跳下床。

「我免我他著涼而已,你別————」真子被查曼德的怒吼嚇親,急忙解釋。

「上床?!?!?!?!」查曼德自動把車夫的字句過慮了。

「天洪!」

一條大水柱射飛了查曼德。

。。。。。。。。。。。。。。。。。。。。。。

他們告別農屋,繼續前進。

太陽及白雲像伸手可及一樣接近,天空變成藍色的帽子頂在頭上。

他們爬到第三山峰,立即看到山下有一堆路障。

「我們趕上了……」車夫放慢車速,下坡去。

「他們………發生甚麼事?」真子赫見7輛馬車摔成一團,碎木內夾着多具血

肉模糊的屍體。

「這是絕不能跑綠萊的路的原因。有些路段需要加速衝過去,要是你不敢,或

技術不好便變成他們了。」車夫說,慢慢繞過路中心的屍體山。

。。。。。。。。。。。。。

再次前進,真子已經習慣了搖晃的節奏,覺得馬車像搖籃一樣。

她在搖籃裡發呆,時間像漿糊一樣黏稠漫長。真子再次敵不過睡意,慢慢合起

雙眼。

再次打開,她發現馬車被白霧包圍,伸手不見五指。

「這些是甚麼霧?當心我們掉下山啊!」真子發現車輪旁便是萬丈深淵,大驚

說。

「霧?妹妹,這些是雲啊!‘撫白山谷’就是‘撫雲’的意思。」車夫哈哈大笑說。

「雲?!」真子立即張開手掌。

雲的觸感微濕,跟空氣無異,卻在她指間流走,像浮空的白水一樣奇幻有趣。

「每人第一次進入‘撫白山谷’也像你一樣,這麼————哇~~~~~!!」

碰!馬車撞到甚麼了。

真子及查曼德立即下車檢查,發現路前有一輛已粉碎的巨形鐵馬車。

車身被金鏈鎖着,車輪也被破壞。

「這輛馬車好似有哪裡看到……」真子若有所思說。

「蘇飛的車………」車夫皺眉說。

「蘇飛?!第二名的蘇飛?!為甚麼?!」真子大驚,蹲下來查看,果然是蘇

飛的鐵馬車。

「金馬鏈…恐怕是米爾頓的好事吧。」車夫檢查金鏈,皺眉說。

「但蘇飛的屍體……不在這裡呢。」查曼德以聖光照亮變形的鐵皮車,只看到

商人的屍體。

「咦?!把那具屍體拖出來看看!」車夫發現了甚麼。

查曼德扳開一塊鐵皮,拉出商人衣衫不整的屍體。

屍體胸前及背部均有刀傷,小腹更插着一枝弩箭。

「想不到米爾頓這麼狠。」真子別過臉說。

「不………他才沒有空閒時間刀殺商人,更沒有時間搶錢。

看,他們的錢包都不見了………」車夫聲音顫抖說。

「你的意思是?」查曼德站起來,眼睛變得嚴肅。

「霧鬼山賊!快走!!!」車夫大驚說,三人立即衝回馬車,急馳起來。

真子一邊擔心馬車會掉下山谷,一邊監視兩邊山線。

一陣嘈吵的馬蹄聲音從後趕至………

「喝啊~~~~~~~~~~~!!!!」三輛載滿山賊的馬車急趕而至。

「見鬼!擋住他們啊!!!」車夫驚呼,大力抽打馬鞭。

「怎擋————」真子正想問,1個盜賊已經跳上她的馬車,揮刀砍向真子。

砰!查曼德一拳揍飛他。

「當心…要來了。」他架好姿態,三輛馬車高速接近。

「系統提示:擊退‘霧鬼山賊’ 1/7波。」

「來吧!」真子抽出魔杖,召喚身型最靈巧的‘幻蝶’應戰。

多輛馬車在白霧濃罩的彎曲的山路上展開亡命追逐戰。

車夫左右拉動韁繩,馬車Z型奔馳,飛刀利箭擦耳而過。

山賊像飛猴般跳到真子的馬車上,拔出彎刀長劍步步進逼。

查曼德力抗群賊,真子炮打賊車。

山賊不但無法擊退強壯的查曼德,更被他夾娃娃一樣抓起,扔出車外。

真子的火球被‘水屬性’的雲霧削弱,彈速大減,‘雷球’雖然擊中山賊,但他們

馬上換人駕車,作用不大。

最後真子使用幻蝶的‘魔法擴散效果’冰封整個車輪,賊車失控撞石,砰一聲粉

碎。

二人不知不覺間漸生默契,越戰越勇。

「系統提示:擊退山賊的攻擊 7/7波。」

最後一波攻擊,也是最激烈的一波,山賊暗中派出一輛黑馬車,車上全是弓

箭手。

他們張弓搭箭,瞄準真子。

她跟查曼德聯手抵擋登車賊,仍未發現。

「見鬼去吧!」車夫突然右轉,封住箭手馬車的去路。

他們來不及停車,急忙閃避。

「當心~~~當心啊!!!」山賊驚叫,馬車直撞樹幹,應聲碎裂。

登車賊見狀跳車逃命,車夫快馬加鞭,一溜煙逃去。

「系統提示:成功擊退山賊。」

「系統提示:區域(撫白山谷) 聲望+3。」

「呼~~~」真子收起魔杖,感到身體酸軟無力。

「想不到你蠻勇敢啊。」查曼德拍拍車夫肩膀說。

車夫一言不發,神色嚴肅地輕拉鞭繩,似乎在測試甚麼。

「出甚麼問題了嗎?」真子急問。

「車輛向右傾斜,同時發出嘰嘰聲,恐怕剛才撞壞了輪軸。」車夫擔憂說。

「能撐到唐卡拉城門嗎?!」真子驚問。

「不行,之後要走100里荒涼的碎石路,假如車子在該區域跑不動的話便

死定了。」車夫說。

「快想辦法解決啊!」真子急道。

「我必需要停下來,劈木維修馬車。你們有木鋸等工具嗎?」車夫看到兩旁

仍有杉樹,心生一計問。

真子翻轉背包,只有一柄鈍口的‘原木大劍’。

「本來無一物~~~哈。」查曼德借勢解開上衣,展示完美的肌肉笑說。

真子白眼一翻,向車夫搖頭。

「可以問農戶借嗎?」真子建議。

「我總是匆忙略過這段路,跟農戶不熟稔,也不知道哪裡有房舍。」車夫

說。

「前方不就有一條小村嗎?」查曼德指着霧中火光說。

他們駛進小村,雖然佔地不大,卻有十多戶農家。

「你好~請問你們有木鋸嗎?我想維修車輛。」車夫截停路邊農民,禮貌笑

問。

「喔~當然可以!我們村有修車匠啊,你可以直接付錢修車。」農民熱情回

答。

「呃……錢……」車夫臉有難色,支吾以對。

「多少?」真子問。

「看你們車子的損毀程度吧~最貴才8法隆。你的車子仍可以走動,應該2

法隆可以修好了~」農民誠實相告,並沒有趁機敲詐。

「我付。」真子爽快答應。

「謝謝你…但我不會少收車資啊。」車夫認真說。

「嗯……」真子若有所思,黯然說。

他們按照按示駛到修車匠店前,修車匠表示需要5小時維修。

三人泊好車子後走到小餐店打發時間。

車夫又開始逗店主的女兒玩,他掛上慈父的微笑,足以令人誤會他是女童的

父親。

「難道他有戀童癖?!」查曼德厲眼監視車夫,突然向真子搭話。

「你算吧,死色鬼。」真子反罵他。

查曼德收起笑容,一本正經指着真子。

「食色性也~性是雙向享受,別先入為主喔。」查曼德像教授一樣認真。

「你真夠無恥。」真子厭惡地瞪他一眼。

「我每個床伴也歡愉無比,甚至處女也欲求未滿。要試試看嗎?」查曼德湊

近真子笑說。

他口吻穩重自信,既不浮跨,也不含蓄。

「你摔到屎坑淹死吧。」真子憤然離席,孤自離開餐店。

「你又惹怒小姑娘了?」車夫回來,笑問。

「從來沒有女生拒絕我…twice。」查曼德誇張地豎起手指說。

「小姑娘真不錯,只是性格古怪,讓人摸不著頭腦。」車夫搖頭苦笑。

「想個辦法幫我征服她,事成重重有賞!」查曼德拍案大叫。

「簡單~待會我把車停在偏僻處,然後按着她雙手,下身任你魚肉。」車夫

奸笑說。

「女性不享受,性愛有何意思?!我堂堂查曼德豈不變成九流鼠輩?!再

想!」查曼德大怒道。

「她當面拒絕你多次,死心吧!」車夫譏笑道。

「再想!」查曼德怒吼。

「……………」

。。。。。。。。。。。。。。。。。。。

真子在霧村內踱步,看看農田、看看雞舍、看看水井,變成好奇的觀光客。

屋子的建築風格也改變。由尖方至的西德木屋變成四方型的泥屋。

泥牆漆成白色,屋門以彩木雕裝飾,簷篷下掛着四色彩旗,別有一番風味。

她走回村中心,聽到修車匠店前非常嘈鬧,大煞風景。

「唉………失敗了。」某人說。

「算吧。踏踏實實生活不好嗎?」修車匠皺眉說。

「做人就要賺大錢啊!」某人不忿回答。

「你的車無法維修了,買一輛新車吧。」修車匠看着肢離破碎的殘骸說。

「沒錢啊,新車多少錢?」某人苦惱說。

「普通木頭車90法隆。話說你的馬車遇上甚麼事嗎?怎可能撞成這樣?」

修車匠驚嘆問。

「剛才搶劫時被擊退了,想不到他們那麼利害。」某人嘆息說。

「唉~要是你死了,賺一百萬也無補於事啊~收手吧。」修車匠苦口婆心

說。

「你真是食古不化~不管你,我去餐館吃飯去。」某人說,帶着大群同伴離

開。

「糟糕了!」此驚非同小可,真子飛奔回去餐館。

。。。。。。。。。。。。。。。。。。。。。

「我說~~~你的酒真不錯!」車夫喝得酩酊大醉,滿臉通紅。

「當然,全部都是我私人珍藏!」查曼德再倒一杯。

澎冷~~~

真子一手打碎酒杯,二人驚醒過來。

「哦~小姑娘玩夠了?」車夫笑問。

「山賊來了!!!!!!」真子壓低聲線驚呼。

「哦,山賊來了~哼哼哼。」車夫重覆真子的說話,譏笑說。

查曼德凝視真子,她額上的汗珠及發震的手臂告訴他此事千真萬確。

就在同一秒,山賊們粗魯地踢開大門。

「老闆娘~!來一份炒肉、蛋香飯及饅頭。我們額外需要熱水及針線。」頭

目大叫小叫。

「你們別吵到其他客人!」老闆娘不但沒有害怕,更責備山賊。

「有吵到你們嗎?!」頭目向真子三人叫囂。

「小屁孩!看我打‧十‧───」車夫突然情緒高漲站起來。

查曼德啪一聲掐緊他的嘴巴,把他狠狠按到桌上。

「沒有,請繼續。」真子完美接話,熱情笑道。

「聽到沒有?老虔婆,快拿針線來,我有數名兄弟快流血死了。」頭目不悅

道,卻沒有破壞任何東西。

「你們又去搶劫了?!」老闆娘捧上醫療用品,驚問。

「唉別提了,死了二十多個兄弟………都怪我。」頭目嘆息,痛心疾首說。

真子及查曼德夾着車夫悄悄從另一邊離開。

「三位~你們的饅頭仍未蒸好啊!」老闆娘喝停三人。

「我們吃飽了~謝謝。」真子笑答,跟查曼德急步離開。

「看~你們嚇跑人了。」老闆娘拍打頭目肩膀。

「幫你省錢了!乾脆把他們的饅頭送給我吧!」頭目哈哈大笑道。

。。。。。。。。。。。。。。。。。。。

「我真大意!不應該在這個區域休息!」真子好生後悔,急步走到修車店。

突然,一名山賊迎面而來,跟真子撞個正著!

「唉喲~~~痛死我了。」車夫摔到地面,按着後腦呻吟。

「抱歉………」山賊竟然蹲下來扶起車夫,卻被查曼德橫身擋着,

「不要緊~」真子掛上誇張的笑容,嚥下口水笑說。

山賊退到一旁,凝視着查曼德身上甚有特色的民族布衣。

「難道你是─────」他識穿了查曼德的身份!

查曼德單手掐緊他咽喉,山賊漲成紫色臉,當埸氣絕身亡。

「快走……他們───」查曼德急道。

「他們在這裡啊!!!!!!!!剛才的狗男女在這裡啊!!!!!」剛好

一名山賊拿着饅頭想分給同伴吃,目擊查曼德殺人的一刻。

整群山賊拿着兵器追出來。

「我們的車呢?!」真子急問。

「還差一點,輪子太多缺口,我────」修車匠也著急起來,答。

「不管了,走!」查曼德把車夫抱到車上,煽他一個耳光。

「殺到來了!醒醒啊!」查曼德幾乎搖斷車夫的頸。

「讓開!」真子拿出珍貴的‘萬能藥’灌進車夫口中。

雖然車夫立即清醒過來,卻仍然醉醺醺,坐不正身體。

「快開車!山賊追上來了!」真子大力拍打他,意外地按下車夫某個‘按鈕’。

「走………走………喝呀!」車夫大喝一聲,馬匹呼嘯踢蹄。

馬車絕塵而去。

  。。。。。。。。。。。。。。

狂風刮痛真子的耳朵,馬車搖身一變成為過山車,左右跌盪。

「哇啊~~~~~你小心前路啊!」真子抓緊車邊尖叫。

「好痛快!哈哈哈哈!再快點,再快一點!!!」查曼德筆直站立,哈哈大

笑說。

「好~~~看我的!!!」車夫突然右轉,剷上山坡路。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真子被猛力拋起,差點

飛出車外,千鈞一髮間抓着查曼德的手臂。

查曼德雙腳像鐵打一樣穩健,打開雙臂享受極限速度的快感,暢快大笑。

「這……這不是……」真子赫然發現馬車在山脊線上飛馳,騰雲駕霧一樣靈

活。

「這不是……綠萊的路線嗎?!」她大吃一驚,偷看車夫的背影。

「好!!上啊!!!!!」車夫仍然酒醉未清,但跑路時路徑分毫不亂,連

馬匹也精神抖擻地狂奔。

「難道………?!」

「這裡是…咦?」車夫從宿醉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小溪旁,身上披着一張大兔皮。

「你醒了~哈哈!想不到你喝醉後才使出真功夫!」查曼德搭着車夫讚嘆。

「我喝醉了?我有開車嗎?!」車夫驚問。

「哈!山賊騎馬也追不上你的馬車。你成功使用綠萊的路線,知道嗎!?」

查曼德興起說,恨不得再來一次。

車夫聞言痛心地揪緊頭髮,懊惱不矣。

「小姑娘呢?」車夫問。

查曼德指向下游。

「嗚嚕嗚嚕嗚嚕~~~」

真子跪在溪邊吐出黃黃綠綠的液體,幾乎掏空整個胃袋。

「她幾乎吐了整個早上。」查曼德苦笑說。

車夫沒有回應,沉默地維修馬車。

「要出發了嗎?」真子跌盪回來,掩着嘴巴問。

車夫環顧四周,白霧已經消散,森林變成光禿禿的石地,只有一層薄薄的草

皮。

他們停在一個曠闊的谷地裡,被山脈包圍。

「再跑4天便到王城。」車夫說。

「行程開始兩天,再跑四天到王城,總共就是6天。昨晚短短數小時趕了半

日路程?!」真子屈指一數,驚覺。

「走吧…還有很長的路。」車夫冷淡說。

馬車再次出發,但慢得出奇,連草原上的毛牛吃着草也趕過他們。

「這個速度…你肯定?」真子憂心問。

「你乖乖安坐就是了。」車夫的口吻突然厭惡起來。

真子跟查曼德對望一眼,二人均無頭緒。

位於高山俯瞰低地,建築物變成沙粒一樣細小。

馬車已經穿過雲層線,真子看着白雲飄到懸崖下方,滲進墨綠色的森林。

視覺就像從飛機向外張望一樣,卻少隔一層窗戶。

高海拔的冷風滑過皮膚份外冰涼,馬車的震動,壓碎石子的沙沙聲…每個感

官也敏銳起來,令你精神爽利。

「你走了綠萊的路…」真子突然說。

「……………………」車夫沒有回答,繼續駕車。

「你的經驗絕對不輸其他車夫。

提醒我們買糧食、知道補給點、懂得避開山賊、熟悉綠萊的路………」她逐

一點出車夫不經意展示的本領。

「你…是綠萊吧?」真子認真問。

「不,那傢伙死了比較好。」車夫回答。

「最少…你認識綠萊吧?」她追問。

車夫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

「你肯定不是最慢的車夫…為甚麼?」真子死心不息,問。

「你吵着我開車,小姑娘。」車夫酒醒後說話不足10句,性情大變。

真子扁嘴,向查曼德求救。

「你幫我撬開他的嘴巴吧。」真子說。

「嗯?……嗯………」查曼德罕有地安靜下來,兩眉深鎖,按摩着太陽穴。

「怎麼了?」真子發現他神色有異,問。

查曼德搖搖頭,像小孩般抱膝縮成一團,身體開始顫抖。

真子大驚,輕摸他的額頭,非常燙手。

「你該不會生病吧?」真子驚道,她知道查曼德有特珠的溫暖體質,但絕非

這個樣子。

「好冷……」查曼德顫抖說。

真子馬上翻開背包,她有‘解毒藥’、‘回復藥水’、‘魔力藥水’、‘石化草’及最後

一瓶‘萬能藥’。

她毫不猶豫交出‘萬能藥’,但查曼德服後病況沒有好轉。

「醒醒啊,別作弄我啊!」真子赫見查曼德昏昏欲睡,急忙搖醒他。

「好頭痛………別搖。」查曼德推開真子。

「讓我看看。」車夫停下馬車,跳到車內。

他翻開查曼德的眼皮、測試額頭溫度,然後按摩他的後腦。

「這裡痛嗎?」他老練地夾着查曼德後頸一處,問。

「嗯……好像要裂開。」查曼德皺眉說。

「他患了甚麼怪病嗎?!」真子立即追問。

「不是病…而是‘症狀’───高山症。」車夫說。

「甚麼是‘高山症’?!」真子追問。

「高山症不算疾病,而是身體在‘低氧環境’下產生的不適而已。他體魄強健,

心肺功能好卻會有反效果。因為身體習慣‘高氧運作’的話,對‘高山症’反應特

別大。」車夫解釋,輕士放下查曼德,讓他躺下來。

「喔~嚇壞我了。我還怕他會死呢。」真子抹一把冷汗,笑說。

「搞不好會致命的。他就像吊在半空中,繩子隨時斷裂。」車夫冷冷道。

「怎辦啊?!我沒有合適的藥了!」真子剛才平伏心情,再次焦急起來。

「只要服用‘莫斯草’便能舒緩‘症狀’。」車夫說。

「莫斯草!哪裡?!」真子四處張望,漫山都是草皮,那一根才是‘莫斯草’?

「它只生長在‘祟火廟’附近。‘祟火廟’是一個───」車夫正想解釋,立即被真

子打斷。

「別管‘設定’了!告訴我‘莫斯草’在哪裡?!」不知何故,真子害怕查曼德會

就此病死。

「前方的碎石坡下有一座‘舊廟’,但它建於樹林內陡峭的絕壁上。你採草救他

的話可能趕不上到達唐卡拉王城。」車夫說。

真子一悟,內心的天秤浮動起來。

「他是NPC而已………充其量是個性十足的AI。要是我錯過進城機會便

花額外時間及金錢。

他只是NPC而已……反正我也親手………多他一個不算甚麼。

不!他病死而已,我不算殺死他!」她的天秤已經傾向一邊。

但查曼德痛苦的樣子變成一個無形無實,卻重量十足的法碼,放在真子內心

的天秤上。

「那…那也沒法了。」真子狠下腸說。

「‘沒法’的意思是?」車夫小心問。

「去‘祟火廟’吧,速去速回!」真子決定救查曼德。

車夫用石頭壓穩車輪,解開馬匹的韁繩,三人騎馬下山去。

他們再次進入雲層,這裡的樹木上刻有奇怪的圖騰。

車夫在林內打轉,時左時右,更需要停下來思考。

「你不會迷路了吧?!」真子驚問。

「誰會記住破廟的位置?再者,根本沒有人冒險走進這裡。我只是偶爾經過

而已。」車夫說。

再繞一會,車夫摸着絕壁前進,終於發現一間霉霉黑黑的大廟宇。

木柱被濕雲浸得發漲,天花塌多處,滿地都是碎渣,雜草從地磚間冒出。

一道晨光穿過天花破洞透射進來,令肅靜的破廟保存莊嚴神聖的感覺。

「我去拔草。」車夫翻身下馬,走向草叢。

真子扶着查曼德到樹下休息,自己走到破廟內查看。

一個大金盆放在祭壇上,牆壁依稀看到鮮紅色的油漆。

真子繞着房間走一圈,停在一幅發霉的壁畫面前。

第一部份,一名白衣小孩帶着一群人遊山玩水。

第二部份,白衣小孩走到火盆前,四周的白衣人正跟黑衣人戰鬥。

白衣人手持火把,黑衣人拿着水壺,雙方也臉目猙獰。

第三部份,只是畫着一個大火盆而已。

「雖然多個人物已經臉目全非,但仍可以猜出圖案……

但這些畫有甚麼意思………」真子沉思,探頭到火盆裡。

甚麼也沒有,只有枯葉及碎木而已。

此時她肚子雷聲作響,連日嘔吐已經耗盡食糧。

但荒山野嶺如何得到食物?

她在破廟裡踱步,忽聞金火盆旁邊的香爐傳出沙沙聲。

5條小蟲子正在爐灰上掙扎。

真子嚥下口水,心中閃過一絲餓意。

「才不吃蟲!」真子扁嘴回頭,卻注意到蟲子們並非掙扎,而是互相殘殺。

四條紅蟲正合力撕咬一條綠蟲。綠蟲身上多處負傷,依然拼命爬走,在爐灰

上留下一條綠色的汁痕。

真子停下腳步,好奇地觀看這埸蟲族大戰。

紅蟲似乎比較強,弓彈兩次便追上綠蟲,把它拖回爐中央繼續分食。

綠蟲不斷掙扎,突然跟真子對上視線。

它身上奇獨的花紋微微變色,然後極力爬向真子。

「我想多了吧?」真子挪向左邊,綠蟲便追向左邊。

「我也救不了你啊……弱者要學會保護自己……」真子嘆氣,對着蟲子自言

自語。

兩條紅蟲突然咬着它的尾巴,綠蟲已經無力掙扎,在爐灰中打滾。

「真子…學會保護自己,再守護內心的純潔。」廢青狼的說話再次響

起………

「…………………」她冷眼凝視小蟲。

。。。。。。。。。。。。。。。。

「小姑娘,他已經服藥了,等一小時,藥效發作才移動吧。」車夫走進破廟

說。

「嗯……」真子掌心已經捧着小綠蟲,並摘了兩片樹葉餵食。

「好冷,你能生個火嗎?」車夫往手掌呼氣,說。

「星火燎原………咦?!」真子抽出魔杖,燒着地上一堆枯葉。

就在她觸摸魔杖的一刻,一條系統訊息彈出。

「職業提示:收服 ????。(Y/N)」

「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