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一神宮‧伊甸園
「呵~~~~~欠」
你從柔軟的床舗爬起來。
揉揉眼睛,床頭櫃上插着一支水仙花。
晨曦的柔波斜射黃色花蕾,薰出郁郁芬香。
窗外是一片青蔥草原,遠方的墨色樹線分隔天地,跟白窗框合襯成為一幅明娓油畫。
你撐起身體,右肩略感刺痛。
「你仍不可以辛勞啊~」滑膩如脂的聲音像潤油一樣滑進耳窩。
婀娜多姿的白衣天使急忙扶起你,豐腴的胸部墊着你的手臂。
「啊……這裡是天國嗎………」懶然攤軟身體,任由白衣天使擺佈。
護士把他抱到輪椅上,推入明亮的長廊之中。
玩家三五成群圍着病人聊天,樂也融融。
「到底…這裡是哪?我為甚麼出現在這?」懶賴抬頭問,護士的胸部大得擋住她的臉。
「這裡是‘道勒皇家第二醫院’。
於唐朝一役受傷的旅人全部在這間醫院療養。
現在載你跟朋友會面,兩小時後開始‘聖光療程’。你別遲到喔~」護士笑道。
「好………好………」懶然仰首放空雙目,享受碧波盪漾的美景。
推開玫瑰木門,大廳猶豫侯機大堂一樣人山人海。
「請‘聖三一公會’‘懶然’先生的朋友到‘等候室’。」
「請‘聖三一公會’‘懶然’先生的朋友到‘等候室’。」
「請‘聖三一公會’‘懶然’先生的朋友到‘等候室’。」
大廳內的貝殼喇叭廣播
懶然被撫入一間簡潔的病房。護士小心翼翼抱他上床。
「難道……要開始了?!」懶然動手脫去衣服。
「先生!冷靜一點…否則傷口要裂開了!」懶士大急,按着他的身體苦笑說。
她貼到懶然臉上,渾身散發如蘭香氣,懶然願意在醫院住一輩子。
「懶然先生你人緣真好,每次都有人來探你。」護士笑道。
「哈!當然!我可是己服的英雄啊!」懶然呵呵大笑,想起走廊的風景,知道自己即將變成萬
人迷。
卡嚓———門開了,縫隙馬上竄出一束水仙花。
「懶然!」
「………………………」懶然的心瞬間碎裂。
「聽到你戰死的消失嚇死我了~~~~~~~~~~」怪獸拋下鮮花,撲到他身上嚎哭。
懶然急忙手腳並用撐開他。
「其———其他人呢?!」他驚問。
「其麼其他人?只有我探你而已。」怪獸嘟嘴說。
懶然錯愕地指着怪獸,問護士。
「嗯~這位先生每次也準時伏在你胸腔上哭一小時,是最感人的埸面。」護士笑道。
「尼菲特呢?」債然冷靜問。
「她們仍然留在唐卡拉國,商討政治問題。她知道我們肯定沒有興趣,所以讓母服的主力部隊
先回境內之地整停頓。想死我了懶然哥哥~~~~~~~~~」怪獸又撲上去。
「護士!!!!!!」懶然突然怒吼。
「赫?!」護士被他的咆哮嚇倒。
「走……」懶然說。
「矣?你仍有———」護士說。
「一分鐘都嫌多!!!!」懶然忍着淚眼,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懶然哥哥要去哪?!」怪獸急問。
「關你鬼事!」懶然澎一聲摔門離去。
走廊上的熱鬧埸面瞬間變得刺眼煩人。
護士把他推到地牢去。
「現在我們去哪?」懶然悶悶不樂說。
「光療法。」她回答。
。。。。。。。。。。。。。。。。。。。。。。
經過數層斜台,懶然被推到一條昏暗黃綠的小道。
兩邊換成鏽鐵門,好像精神病院一樣。
「怎麼……這樣氣氛怪怪的…」懶然背後毛毛的。
「嗯……這裡都是特別療法的‘個別室’。」護士漫不經意說着。
「嗚!!!!嗚!!!!!!!!!!!!!」右邊房突然傳出尖叫。
「他他他他他————他怎麼了?!」懶然立即縮到輪椅一旁,差點翻車。
「別緊張……治療而已。」護士苦笑說。
卡嚓———前方一道鐵門被打開,一個影子投射出來。
一個醫生拖着半具屍體進入另一邊的鐵門。
「…………………那是甚麼?」懶然再問。
「別緊張……醫死的人而已。」護士笑道。
「怎可能不緊張?!快把我放—————————」懶然踢腳急吼,後頸突然一痛———護士
純熟地注射麻醉針。
懶然馬上變成一隻布娃娃,乖巧地坐在椅上,被推入一間鐵門。
穿着實驗袍,戴口罩的醫生默默回頭,背後是一大盞射光。
背光的情況下懶然看不到他的五官,只道是黑影子。
他跟護士交談數句,拿出文件核實後便著護士關門———開始治療。
懶然伏到桌上,屁股一涼———發現護士脫下他的褲子。
正當他有所反應時……醫生用手術鉗撐開他的菊花。
「嗯…………燒爛了,使用6.0的‘再生聖光探射燈’。」醫生說。護士在射燈前加上濾鏡,並
把到懶然屁股上。
他感到一支冰涼滑堅硬的東西在肛門游走。
「抱歉,懶然先生,光療法可能有點痛……」醫生說。
「有點痛?等等!我未答之應————」懶然心想,卻罵不出聲。
醫生及護士突然換上‘黑超’。
滋~~~~~~~~~~~~~一條激光射出,直插懶然屁股。
「嗚啊~~~~~~~~~!!!啊!!!!!!!!!!」
。。。。。。。。。。。。。。。。。。。。。。。。。。
翌日————————
懶然光着屁股趴在床上, 好像失禁的病人一樣了無朝氣。
「早安,懶然先生。讓我為你檢查一下傷口喔~~~」護士溫柔說。
這一刻,是懶然全日的高潮所在,接下來是痛苦的療程。
「你的器官好得七七八八,再過數更可以出院了。」護士笑道。
「我………我有人探望嗎?」懶然看着床前的水仙花問。
「仍是那位先生,沒有其他人了。」護士回答。
懶然長嘆一口氣,落泊英雄如此不堪。
。。。。。。。。。。。。。。。。。。。。。
「嗚~~~~~!!!!嗚!!!!!!!!」
懶然一天需要進行兩次‘光療’,每次都被麻醉6小時。
他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夜。
怪獸在他背上呼呼大睡。
「屌你老—————」懶然正想破口大罵,屁股傳來撕裂之痛。
「唉喲~~~你流血了!」怪獸醒來,驚見懶然下身滲血,情急之下用手指…………
「救命啊!!!!!!!救命啊!!!!!!!!!!!!!!!!」懶然鳴聲慟哭。
護士拿着小油燈趕來。
「懶然先生,請你別騷擾其他病人休息!」護士不悅說。
「他這傢伙!!!!為甚麼在這裡?!」懶然指着怪獸問。
「你們住‘最高級’的貴賓房,沒有探病時限啊。」護士回答。
「我不要啊!!!!!!!!!!!!!」
。。。。。。。。。。。。。。。。。。。。。。。。
三天後,懶然已經能夠坐起來。
「恭喜你,懶然先生。你的康復進度十分理想,今天可以出院了。」護士笑道。
懶然二話不說,想推着輪椅飄衝離開。
他來到長走廊,正想離開之際發現另一邊末端是另一所大堂。
「請問…兩邊有分別嗎?」懶然問護士。
「你們使用的是‘特快級高級貴賓大廳’,另一邊是‘公共大廳’。」護士回答。
「載我去‘公共大廳’。」懶然果斷說。
「矣……但你的朋友——————」護士說。
「我沒有朋友的!!!!!!」懶然含淚道。
推開殘破發霉的木房———公共大廳是很老式的中世紀簡陋診所,仍以蠟燭及羽毛筆等原始工
具,連護士坐的地方也是鐵枝包圍,好像鐵籠似的。
「你好……姑娘,我昨天————」一名老婦苦笑說。
「登記證。」老姑娘反道。
「對!事情是這樣的……我昨天耕作時不小心————」老婦解釋。
「登記證!」老姑娘發怒。
「我真的掉失了……對不起。但我可以保證我是1272號!」老婦哭求。
老姑娘沒有理會,拔了一張新的籌號給老婦———4333。
「姑——姑娘!我的丈夫等不了三天啊!求求你———」老婦大哭。
「下一位!」鐵甲衛士把老婦趕走了。
護士推着他遠離人群,走向出口。
「你們………一直以這個模式運作嗎?」懶然看着擠逼如沙甸魚的大廳驚問。
到處都是咳嗽聲,包着血膿的妣巾隨處可見,垃圾筒更像爆谷機一樣湧出垃圾來。
「大約吧。帝國之大,醫療花費很高。艾蕾卡陛下力排眾議,設立免費醫療服務,這個現象便
出現了。連匕首割修手指也要修女幫們包紮,真要命。」護士忍不住抱冤。
「你~~~在這裡工資多少?」懶然突然問。
「矣?怎麼————」護士好奇問。
「我給你500法隆~~~來陪我數天好不好?」懶然拋着錢包笑道。
。。。。。。。。。。。。。。。。。。。。
「那巴掌………真是世界級。」他紅了半邊臉,跛着跛着走出醫院。
突然大腿一濕———肛門再次流血了!
「糟糕?!為甚麼————」他立即打開醫療便袋,發現護士來應要為懶然取藥。豈料自己氣
走了護士!
他不想到‘貴賓廳’遇上‘怪獸’,只好乖乖排隊領藥。
誰知道領藥的人群也非同小可,有百人之多。
懶然等到半小時仍分毫不動,大不耐煩。
「喂………賣你的位給我。」懶然以3法隆1個位置,瞬間買到頭位。
「不可能的!!!!!明明是32法隆!」前方某人正跟護士爭吵藥費問題。
「32法隆診金由‘王族’支付,是艾蕾卡陛下賜你們的福利,不用付錢。這個57法隆是藥
費,要自行負責!明白沒有?!」護士不屑回答。
「不!當時談好價錢,我們只有32法隆!」
「伙要給錢,休想領藥。」姑娘寸步不讓。
二人如是者擾攘了十多分鐘,懶然終於忍不住手,上次介入。
「喂!你沒有錢便—————」他說。
一雙長耳朵彈到他面前。
「兔……兔兔?!」他認出兔兔雙眼,此時才察覺到她斗篷下玲瓏浮凸的身材。
「我就只有32法隆,不信你看——————」兔兔含着淚眼,把錢包倒錢盆裡。
「小姐,根本————」姑娘反駁。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大堆金幣灑到金盆裡。
「她的帳,我付。」
「她的帳,我付。」
懶然一口氣倒出整袋金幣。
兔兔雙目發光,金幣鏗鏘之聲像聖誕叮鈴一樣悅耳。
「旅……旅者…」
「那個是旅者嗎?」
懶然聽到後方正蘊釀一陣騷動。
「旅者在公共大廳出現?不可能吧?」
「旅者大人,求求你幫我付個錢吧!」
兩個老婦前來乞求懶然墊付醫藥付。
「吓?素未謀面,為甚麼————」懶然不悅,拒絕老婦的手臂,卻不小心灑下數枚法隆。
叮~~~叮叮叮。
「哇!!!!!!!!!!!!!」
群眾好像公園的白鴿一樣飛擒大咬。
重甲衛兵立即吹響哨子,從四方八面趕來維持秩序。
「走,快走走!」懶然抓起兔兔的藥便跑。
。。。。。。。。。。。。。。。。。。。。。。。。。。。
「呼………呼……呼………」懶然拖着兔兔跑到醫院正門的花園。
他大病初癒,力氣仍未復當年勇,急忙走到長椅休息。
「你———你一褲子都是血啊!」兔兔驚見懶然抹得長椅到處是血。
「該死!我忘了幫自己領藥!」懶然現在才記起自己正流血不止。
「必須盡快………」懶然忍痛站起來,卻被兔兔按住。
「讓我……讓我幫你。」兔兔慚愧說。
「系統提示:滿足兔兔的請求(Y/N)。」
「不用~我自己可以。」懶然得見伊人嬌態心願足矣。
「讓我來。」兔兔堅持。
Y。
「好吧。」懶然把護士的藥單轉交兔兔。
。。。。。。。。。。。。。。。。。。。。。。
花園裡百花爭艷,芳香撲鼻,附上噴泉的沙沙水聲。
「現實得不到……好歹要在遊戲裡玩個夠本啊。」懶然滿腦子都是兔兔的胴體。
他漸感涼意,身體發麻,只好躺在椅上。
「兔兔……兔兔~~~嘻~~~嘻嘻~~~」
懶然仍未意識到—————自己要失血致死了。
。。。。。。。。。。。。。。。。。。。。
張開眼,水仙花。
「水……水仙花?」懶然爬起來,發現自己再次回到貴賓病房。
「怎麼一回事?」他四肢乏力,扶着床頭櫃站起來。
「難道我發夢了?」懶然剛好看到溫柔的護士經過,急忙招手求助。
「哼。」護士昂起鼻子就走了。
護士仍然生氣————證明這非夢境一埸!
「唉喲~~~你又站起來了!」怪獸捧着藥包進房,剛好看到懶然想爬起來。
「發生甚麼事……」懶然感到天旋地轉,只好乖乖坐到床上。
「你剛才在醫院外的長椅昏倒,地上流了一大灘血。要不是有醫生經過,說不定Game Over
了。」怪獸拿出形形式式的藥膏,反轉懶然的身體。
懶然累得無法反抗,任由怪獸擺佈。
「本來這回事由護士做,但她明顯生你氣了。」怪獸用小湯匙把藥膏釀入懶然的屁股隙。
「兔……兔兔在哪?」懶然百念俱灰,問。
怪獸一愣,臉紅起來。
「甚麼套套………」他夾着雙腿害羞問。
「救命啊!!!!!!!!!!!!!!!!!!!!」
。。。。。。。。。。。。。。。。。。。。。。。。。。。
懶然止血後趁怪獸幫自己辦離院手續時靜靜跳窗逃走。
他的器官在‘唐宮一役’中被烤成焦炭。
尼菲特復活他後立即掛着‘危殆’的致命症狀,艾蕾卡發現他的傷口仍未癒合,但跟‘聖陽之光’造
成的傷口有三分相似,故命人送懶然回到‘道勒要塞’的皇家醫院治療。
現在懶然勉強可以自由活動,但仍掛着‘虛弱’症狀。
「那隻根本不是兔……是狐狸!」他置之不理—————定要找兔兔尋仇。
但‘道勒城’之大,他如何找到兔兔的去向?
何其簡單…………
「你到‘出入事務大樓’二樓,找到‘事務官‧希雅’便知道‘道勒城’的出入境紀錄了。」在大街巡邏
的衛兵回答。
遊戲裡迷路的話———問衛兵吧!
。。。。。。。。。。。。。。。。。。
出入事務大樓二樓————
大廳仍然分成兩條隊伍。
一條平民用,一條商人用。
平民隊伍雖快,但人數奇多。
商人隊伍雖短,但他們拿着長長的貨物清單跟事務官對貨。
懶然不是商人,只好排在平民隊伍之中。
他心急如焚,要是兔兔離開道勒城的話便要跑到兔村去要人,多麼麻煩。
懶然打算摸出錢包,以用樣手法收買位置,此時才記起自己的錢包正在兔兔手中。
束手無策,他只好乖乖排隊。
一小時過去,他終於來到事務官面前。
「我要尋人!」懶然坐下來,立即拍案大叫。
「冷靜,先生。你要找誰?」事務官問。
「一個叫‘兔兔’的兔族女孩!」懶然說。
事務官掀開厚厚的出入境紀錄,翻到兔族一頁查看。
「嗯…………有。」事務官說。
「在哪?!」懶然大喜,問。
事務官攤開手。
「錢。」他說。
「吓?」懶然呆望着事務官的手。
「錢啊,看看這裡。」事務官指着貼在木桌上的小紙條。
「每次詢問 收費5法隆。」
「喂你不是公共機構嗎?!取之用民用之於民啊!」懶然勃然大怒,感到菊天的傷口開始撕
裂。
「衛兵,送————」事務官不以為然招手。
「等等!求求你………我被打劫了。」懶然伏在桌上乞求NPC開恩。
「打劫?你是心甘情願交出錢包吧?」事務官早聞兔族的桃色新聞,奸笑道。
「不管如何,錢,否則滾。」事務官不悅道。
「我———我以這個抵押!」懶然逼於無奈,脫下‘浮力巨戒’說。
「這玩意……屬於你的?」事務官托起眼鏡研究。
「嗯……」懶然說。
「你翻開衣領讓我看看。」事務官指着他的頸說。
「怎麼了?」懶然掀起披風,露出刻在重甲上的‘聖三一公會圖騰’。
「衛兵!!!!!!!!!!」事務官站起來大吼。
「等!等!!!!!!!!!」
。。。。。。。。。。。。。。。。。。。。。。。。。。
「懶然先生,你的咖啡到了。」女僕端來一杯香噴噴的優質咖啡。
「不用了,thanks~」懶然風度翩翩笑道。
「力度適合嗎?懶然先生?」兩名女僕正替他按摩肩膀。
「不錯,不錯。」懶然風騷大笑。
「呢呢呢~~~懶然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們唐卡國大戰的情況嗎?」女僕興奮問。
「來~~坐到我身邊。我慢慢告訴你。」懶然移開身體,手指在女僕的身體上游走起來,玩得
不亦樂乎。
喀喀———
一名穿着紅白色官服的事務官走進來。
女人,黑長直,眼睛———好可怕。
「你好,懶然大人。我是事務官‧希雅。
你們‘聖三一公會’全體成員在‘奧蘭多爾帝國’屬於‘貴族階層’,能夠免費使用全部福利。請別忘
記了。」她說。
「沒有人告訴我打完仗……公會聲音提升了嘛。」他苦笑道。
「所以,我有甚麼幫到你?」希雅問。
「女人!」懶然站起來怒道。
希雅手指一撻,整個房間的女僕馬上脫光光。
「再見。」事務官‧希雅轉身就走。
「等~~~我要————找兔兔啊~~~~」
商店街後巷,三人圍成一團—————
「檢查一下吧~旅者大人。」小伙子拿出一柄‘火寶石大斧’。
「哇~~~真的鑲進去了!」男玩家拆開聖誕禮物,把火寶石舉到眼前欣賞。
「別讓衛兵發現,因為我用了違法的‘生物膠’才可以降低成本。承惠旅者大人70法隆。」小
伙子笑道。
「來~這裡80!」男玩家豪爽交出一包金幣。
「謝謝!我額外送你這瓶‘磨砂漿’吧,比‘磨刀石’輕多了!」小伙子贈送一瓶灰液。
「你口中的‘黑市鍛造廠’在哪?我可以介紹生意給你啊!」同行的女玩家問。
「好意心領了~旅者大人。
要是被‘帝國衛隊’發現,我們會被充軍境外。
我要走了,有緣再見~」小伙子揮手離去,消失在暗巷之中。
「走運了~~~想不到120法隆的鑲嵌費可以便宜這麼多!」男玩家笑道。
「提升NPC的好感度總有好處,現在信了吧!」女玩家笑道。
。。。。。。。。。。。。。。。。。。。。。。。
小伙子跑啊跑~跑啊跑~
離開商業區,走到城牆邊渺無人跡的草叢。
「喂喂~~~」兔兔在草叢裡向他朝手。
「成功了嗎成功了嗎?」兔兔興奮問。
小伙了奸笑,舉起錢袋。
兔兔大喜,伸手抓向錢包,卻捉了一空。
「等等。」小伙子擋住兔兔的手。
「協議好一人一半啊!」兔兔大驚,追問。
「那顆……根本不是‘火寶石’。你暗中偷了旅人的‘附魔寶石’對吧?」小伙子擺出老練的眼神,
嘴角彎起新月笑容,勾上眼眉。
「……………你想怎樣。」兔兔皺眉問。
「我分你一半,你分我一半。」小伙子開價。
「瘋的!分你一半我豈不是白做?」兔兔大怒。
「一半。」小伙子鐵價不二。
他們在草叢內激烈爭執,各持己見。
「我知道你要趕回‘兔村’。但‘道勒要塞’天光後才打開城門。要是今晚衛兵來捉拿你的話……你
活不到明天喔~」小伙子恐嚇她。
兔兔投鼠投器,逼於無奈就範。
「我把它藏起來了………你等等吧。」兔兔沒精打采說。
「你以為我是傻瓜嗎?我跟你去!」小伙子笑說。
兔兔領着小伙子回到商店街,小伙子緊張起來。
「喂……你藏在這麼顯眼的地方,找死嗎?」他拉低帽子,怕被別人認出。
「你冷靜一點,別讓人生疑。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啊。」兔兔強顏歡笑道。
她帶小伙子進入旅館二樓,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
「一半是吧……」兔兔皺眉確認。
「一半!」小伙子拍拍胸膛說。
兔兔嘆氣,推門—————
「咦?兔兔小姐,又有好介紹嗎?」光顧小伙子的男女玩家正正就在房間裡。
不————這裡就是他們的房間。
「矣?」小伙子嚇一跳。
他欲轉身離開————咔嚓。
兔兔關門上鎖,對他咧嘴一笑。
「旅者大人!這傢伙偷了你的‘火寶石’,你武器上的寶石只是贗品而已!!!!」兔兔從腰包
摸出橘子大的火寶石,交到男玩家手上。
原來火寶石一直在她身上!
「你……等等,聽我解釋!」小伙子氣急敗壞,退到牆邊。
「這是……我的寶石。那麼大斧上的……」男玩家目瞪口呆,打量武器上的‘寶石’。
「贗品會在實戰中剝落,你試試敲打其他武器看!」兔兔立即說。
女玩家拿出一面普通盾牌,男玩家一砍————斧上的‘火寶石’叮一聲碎了。
男玩家踩着地上的砰石,怒瞪小伙子。
「好大的膽啊…………」男玩家青筋暴現,雙眼瞪如銅鈴逼向小伙子。
「都是她!她偷了你的——————」小伙子指證兔兔。
男玩家一手掐着他的嘴巴,舉起來。
「是嗎………可是我———不相信你啊。」他抽出雷劍,一刀刺向小伙子!
「等等!!!!」兔兔見狀大驚,急飛過來推走男玩家的單手劍。
「兔兔小姐,這件事讓我們處理!」女玩家拉走兔兔。
「不!要是你殺死他,衛兵很快會追查到我們。‘道勒要塞’只在日出時間打開城門,我們活不
過今晚!」兔兔驚道。
「你有甚麼建議?」男玩家怒瞪小伙子問。
「打爛他的嘴巴就夠了………反正他不識字,不可能出賣我們。他知道自己經營‘黑帝’,不敢
報案,會自動消失。」兔兔奸笑道。
「哼~好。」男玩家五指一掐———咔!
「嗚~~~~~~!!!嗚~!!!!!!」小伙子的下巴歪到一旁,滿地都是牙。
「兔兔小姐……太感謝你了。這顆‘火寶石’失而復得,全賴你—————」男玩家笑道。
「客氣說話免了~我只是老實的生意人。旅者大人獎勵我的忠誠便足夠了。」兔兔微笑道。
「好!夠爽快!」男玩家從儲物箱拿出200法隆送給兔兔。
「這是誠實的回報!」男玩家哈哈大笑。
「謝過旅者大人!」兔兔捧着滿滿的錢包,雙目發光。
「這傢伙怎處置?」女玩家問。
小伙子痛得死去欲來,整根舌頭軟趴趴垂吊下來。
兔兔蹲到他身旁。
「下次別胡亂惹人了……」她伏在小伙子耳邊奸笑,順手牽走他腰間的錢包。
「扔出窗吧,反正他會自己躲起來。」兔兔認真說。
「嗚~~~嗚~~~~!!!」小伙子猛烈搖頭,最後仍被扔出,摔得半死不活。
衛兵聞聲查看,他忍痛消失在暗巷之中。
「我告辭了~~~再見。」兔兔禮貌揮手,揮着小兔尾離開。
。。。。。。。。。。。。。。。。。。。。。。。。。
她哼着曲調,輕跳小步回到‘貧民窟’的骯髒旅館。
牆紙發黃,木梯有刺,兔兔出入時均被附近的色老頭視姦一番。
環境比廉價的時租酒店更惡劣,但她不以為然。
「喂!今晚的房租!」女東主用木條攔住兔兔走上樓梯。
「我今天賺不到錢~~~我明天再交可以嗎?」兔兔眨着淚眼求情。
「這招對我不管用,滾!」女東主怒道。
「深夜了~~~‘道勒城’城門未開~你叫我睡在大街嗎?」兔兔扁嘴賣萌。
「你手上的東西不錯,用來作房租吧。」女東主指着兔兔手上藥包。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兔兔大怒,把藥包埋在胸脯裡,似乎比生命更重要。
「錢。」女東主皺眉說。
「給你就是了!」兔兔扔下二法隆,快步跑上去。
。。。。。。。。。。。。。。。。。。。。。。。。。
她回到盡頭的客房,關門後立即鎖起門窗,然後把今天賺得的金幣攤在桌面點算。
金幣堆成小山,有近千法隆進帳!
「太……太好了。婆婆的病—————」
背脊一涼,甚麼尖銳的東西正頂着兔兔背脊。
她於流氓圈打滾多時,立即意識到那是一把利劍,立即舉起雙手。
「終於………捉到你了。」懶然從暗角步出,瞇起眼說。
滑溜溜的魚終於游到網裡來。
「哼哼哼。想不到你住在這麼差劣的地方,真是老奸巨猾。」懶然坐到兔兔面前,劍尖指着她
的咽喉。
「你……怎可能找到我?!」兔兔咬牙切齒問。
「庶民不會想像到貴族的權力有多大,哼哼哼。」懶然抬同鼻子,恥笑兔兔。
昏暗的燭光照亮兔兔眼中的冤念。
她打不過懶然,也逃不出‘道勒城’,束手就擒。
「真本事~全部都是賊贓吧?」懶然收起單手劍,把手掌插入金幣堆內攪絆,叮叮作響。
「對不起,我一時貪念。希望大人放過———」兔兔擺出可憐樣說。
「喔~~~你以為我在意那個錢包嗎?我隨便一件裝備也比那個錢包值錢。」懶然勾起嘴角笑
道。
「求求你別把我交給衛兵,我明天需要—————」兔兔伏地叩頭,誠懇說。
「你把我遺棄在醫院外,令我幾乎失血致死……你知道嗎?」懶然神氣地繞腳,瞇起眼睛問。
「我不知道旅大人你的傷勢嚴重,以為是‘痔瘡’之類的小疾病而已。」兔兔馬上解釋。
「殺人………要填命啊。」懶然猶如魔王再世,居高臨下鄙視兔兔,用腳尖輕踢她的俏臉。
兔兔伏在他腳前,不敢動彈。
「唉~~~失血過多,有點口渴。」懶然作狀,乾咳兩聲。
兔兔耳朵一抖,無奈地走到衣櫃,倒一杯水給懶然。
「你敷衍我嗎?水?」懶然冷笑一聲,尖酸地用手指篤走水杯。
「唉…………」兔兔長嘆一口聲,從衣櫃的儲物箱拿出一個小木盒。
她把水杯潑出窗外,下方立即傳來咒罵聲,再倒了一杯橙色刺鼻的黏液到杯子裡。
「這是甚麼玩意?這氣味……變壞了嗎?」懶然大吃一驚,舉起橙液研究。
「蘿蔔汁………」兔兔沒精打采說。
懶然一悟,哈哈大笑。
「這玩意留給你,我要酒!」他笑道。
「我沒有酒……」兔兔簡潔回答。
「你偷那麼多錢,怎可能沒有酒?市面很多蘿蔔酒啊。」懶然皺眉說。
「好貴……」兔兔的耳朵像枯萎的花一樣垂下來,說。
懶然不悅,撐開木桌,金幣灑滿地面
他走到衣櫃,把兔兔的私人儲物箱倒在床上。
破舊的洋娃娃、書本、少許金錢及數隻布袋。
「這……這些又是甚麼玩意?」懶然打開小布包,赫見一隻隻黑色彎曲的‘手指’。
「煙燻蘿蔔乾………」兔兔漠然回答。
懶然終於忍不住,使用‘魔法卷軸‧懸光’。
一個光球浮在天花,發揮燈泡作用照亮兔兔的住房。
發黃有斑的床舖、木門歪了一邊的衣櫃、生鏽得無法視身的鏡子———洗手間只是角落的小便
壺而已。
「你……你的食物呢?」懶然大吃一驚,問。
兔兔默默指着床單,那堆被懶然倒出來的垃圾。
「你不買點新鮮水果?!」懶然無名火起,質問兔兔。
「我……現在幫你買!」兔兔耳朵一抖,抓起一把法隆及藥包跳窗而走!
砰!她被無形的力牆彈回來,摔到地面,痛得掩着鼻子。
房屋早被懶然設下結界,兔兔當真插翼難飛了。
「對不起旅者大人,我只想省點錢而已!」兔兔急忙叩頭認錯。
懶然早猜到兔兔會逃跑,所以並未追究。
「為甚麼你要當小偷?明明兔村的生活不錯。」懶然坐到床上,盤起雙腿嚴肅問。
「…………………」兔兔欲言又止,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
「我答應不把你交到衛兵手上。」懶然嘆氣說。
「系統提示:兔兔 對你好感度+5」
兔兔豎起耳朵,看着懶然。
「不錯……?知道‘人類’以外的種族看病需要3倍診金嗎?
我們到街市買菜也有‘道德稅’。一包蘿蔔賣3法隆,‘非人種’買的話便飆到20法隆。你叫我們
如何生活?」兔兔冷冷哼笑,反過來向懶然說教。
懶然瞬間明白為何兔兔只喝變壞的蘿蔔汁及吃蘿蔔乾。
「你的錢…都花去哪了?」懶然嚥下口水問。
「………都交給村長,花在村子上了。」兔兔鼓起嘴巴,淚眼爍爍說。
「那個老虔婆跟你同流合污喔!」懶然譏笑兗。
「才沒有!村長不會做犯法的事!」兔兔大怒反駁。
「少來。你賺到這麼多錢,她不好奇錢從何來嗎?」懶然智破兔兔。
「我撒謊了。我騙她……到‘彌法城’當妓女去……」兔兔終於打下第一滴眼淚。
「………………」懶然一呆,突然心酸起來。
「所以你既是妓女,又是小偷?」懶然問清楚。
「吓?!我騙她:自己當妓女賺錢。其實都是偷回來啊!」兔兔勃然大怒,跳起來反罵。
「當妓女有甚麼問題……薪高糧準不犯法,同時————」懶然不以為然說。
「我才不會跟人類……跟人類‘那個’。」兔兔紅着臉,忍着淚眼,嘴巴鼓鼓說。生氣樣甚是可
愛。
「但你不是跟‘人類’通婚了嗎?」懶然想起牙清提及兔兔的身世,問。
「那……那個……」兔兔馬上緊張起來,眼睛瞪得大大。
「說。」懶然不耐煩。
「新婚當晚我把他灌醉……翌日把他賣到奴隸販商去了。」兔兔慚愧說。
懶然一愣。
「好!我佩服你!哈哈哈哈!」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為兔兔鼓掌。
「求求你,勇者大人,別把我交到衛兵手上。我肯定會被判死刑啊!」兔兔再向懶然叩頭。
她臉上一冷,發現懶然用鐵靴挑起自己的下巴。
他坐在床上,居高臨下不懷好意地向自己淫笑。
「我答應……不把你交給衛兵,但沒有答應放過你啊。」懶然無情說。
「你……你想怎樣?!」兔兔退到牆邊,大驚。
「很明顯吧?」懶然慢慢打開雙腿。
「求求你,旅者大人。我會為你做跑腿,多遠的東西都為你送到。甚至做牛做馬也————」
兔兔瘋狂叩頭。
「做愛吧!」懶然一句粉碎她的幻想。
兔兔一驚,耳朵像刀片一樣挺起來。
她想逃,但房間早被結界封鎖;想戰,卻打不過懶然。
你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懶然的魔掌。
「你在我改變心意之前最好服侍得妥妥貼貼,不然~~~按奧蘭多爾的法例,所有賊贓都會充
公。誰知道兔村有多少房屋會被清拆呢~」懶然交疊雙手,拉高聲線說。
兔兔氣得渾身打震,但面對貴族壓倒性的權力,她沒有掙扎的餘地。
「跪過來。」懶然說。
「這些日子………已經賺了。」兔兔告訴自己,知道還債的一日終於來臨。
她垂下耳朵,默默跪到懶然雙腿之間。
「咬下我的皮帶。」懶然沒有憐香惜玉。
她張開櫻桃小嘴,把頭湊到旅人跨下。
懶然隱約感受到她牙齒碰到鐵扣。
兔兔皮膚白潤如脂,一雙水靈大眼,臉頰小巧玲瓏,加上一對毛茸茸的大耳朵,讓人有種欺負
及征服她的慾望。
答……答………
一滴滴的眼淚打到地板上。
兔兔生疏地解開懶然的皮帶,指甲更懶擦傷懶然的腰。
「你……難道沒有經驗?」懶然吃驚問。
兔兔紅着淚眼點頭,用耳朵擦去淚水。
懶然急忙扶起兔兔。
「為甚麼你不告訴我………」懶然嘆氣道。
「會……會有分別嗎?」兔兔喜出望外道。
懶然冷笑一聲。
「讓我們直接入正題吧!」他公主抱起兔兔,把她拋到床上,裝甲也不脫便撲上去飛擒大咬。
「旅……旅者大人!請先答應我兩件事……」兔兔使出最後的氣力擋住懶然。
「即管說。」懶然並不著急,他知道這件美玉已經手到拿來。
「我的事一筆勾銷……你不會到衛兵告發我。」兔兔十分膽心懶然會對自己窮追猛打。
「哼哼~~~看你服侍得我如何了。」懶然笑道,開始揉向兔兔胸部。
「第二件事。你……你可不可以脫衣服。穿衣服跟赤裸的人做‘那回事’………只發生在奴隸跟
奴隸主之間……
我不想……成為奴隸……」兔兔咬緊嘴唇,哀求懶然。
「…………好。」懶然按兔兔要求,脫清光。
「那麼~~~我要開始了。」懶然擒到床上,看到兔兔以髒髒的被子掩着自己的胴體。
無論身體如何扭成曲線,也躲不開懶然的目光。
懶然一手扯開被單,兔女雪白的裸體終於呈現眼前。
「這就是~~~天下秘寶啊!」他慢慢扳開兔兔的長腿,把身體壓下去…………
懶然眼前一紅—————
「警告?以下來容……可能涉及人獸………請先簽署免責用意書?」懶然赫見系統彈出一封‘第
三方免責聲明信’。
他不簽署的話身體便動不了。
「他媽的頁底在哪啊?!」懶然飛快地略過內容細節,找到最底下的‘同意’按鈕,身體馬上恢
復正常。
「我來了!」懶然說
………………
兔兔小腹突然傳來撕裂的感覺,痛得弓起腰來。
「嗚~~~~!!」
「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
「這是……天下秘寶啊……」懶然痛快得閉上眼睛,享受緊緻的快感。
。。。。。。。。。。。。。。。。。。。。。。。。。。。
春宵一刻值千金。
懶然跟兔兔翻雲覆雨,更以不同的姿態開發兔兔。
有趣是………兔兔漸漸適應痛楚,開始配合懶然起來,最後更主動騎在他身上。
今夜,是他人生中最愉悅的一晚。
。。。。。。。。。。。。。。。。。。。。。。。。。。。
日上三竿,懶然才睡意洋洋張開眼睛。
「親愛的~早———」他一拍,發現兔兔已經走了。
他嘆一口氣,躺在床上傻笑。
「想必……她也很享受吧。快累死我了。」懶然騷騷腦袋站起來。
他突然腦袋一片空白…………
因為角落一片空白……………
沒錯,一片空白。
「我的裝備及背包呢?!?!?!?!?!?!?」懶然胃袋劇烈揪痛,縱聲尖叫。
沒錯,一片空白。
。。。。。。。。。。。。。。。。。。。。。
商店街———
「喔!好貨!這件‘灰鱗誌龍騎士重鎧’我用530法隆跟你買。連同其他防具,給你2600
法隆吧。」防具店老闆交出一整箱金幣。
兔兔接過金幣箱一臉抑鬱,若有所思。
「怎麼了?好女孩為甚麼哭呢?」老闆察覺她神色有異,問。
兔兔用耳朵抹走眼淚,轉身離去。
。。。。。。。。。。。。。。。。。。。。。。
城門—————
「停步,兔女。」衛兵馬上截停兔兔,檢查她身上的破風衣及背包。
「這麼多錢……從哪而來?」衛兵發現兔兔有2千法隆,立起疑心。
兔兔交出防具店老闆的收據,衛兵檢查無誤,決定放行。
她走着走着,最後拔足狂奔,好像背後有惡鬼追趕似的。
一邊跑,背包裡的金幣便叮叮響。
但金幣鏗鏘之聲不再悅耳,反而像喪鐘一樣擊沉她的魂魄。
她內心跟下體一樣感到撕裂心扉之痛,怦怦大痛。
最終,兔兔伏到路邊樹幹上縱聲大哭…………
「購買成功:節日背景音樂03. Slient Night*」
Slient Night~Holy night ~」
All is calm, all is beight,
Round ton Virfin mother and child.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白雪飄飄,把鮮紅色的‘櫻花要塞’染成棉花糖一樣粉紅。
蒼蒹大灑金錢犒賞三軍,買了大量點數道具裝飾要塞。
竹籠燈掛着聖誕圈,馬車也變成聖誕限定的麋鹿雪橇。
大街小巷從老東洋風格搖身一變,成為歐陸情調的小雪鎮。
玩家終於放慢急促的步伐,在街燈下喁喁細語。
然而,最熱鬧的商店———旅館。
「哈~~~美景美景。」無名豪邁地坐在城垛上,對街獨酌,。
「晚上好,無名主公,請問蒼蒹在哪?」霧菊拿着財務報告前來,問。
「H啊!他早就下線約會去了。」無名苦笑道。
「很多玩家投訴旅館改成‘時租制’及升幅達800%太過份。要求我們降低入住費。」霧菊把
財務報告交到無名手上。
「甚麼鬼………」無名一看到數字便苦惱起來。
「這項,這項………還有這項,收支不平衡。」霧菊指着食品、紀念品及房租三項說。
「唉~~~全部免費好了!」無名把報告塞回霧菊手玀,對着雪城大笑。
「矣?全部免費,那麼————」霧菊大驚,知道蒼蒹絕對會大與問罪之師。
「免費免費!大家都不用為數字煩惱!現實還煩不夠嗎?哈哈哈哈!」他再喝一口。
「好的…主公。」霧菊懵然離去。
「霧菊,你怎麼還在線上?沒有約會嗎?」無名突然問。
「沒有啊!」霧菊被他刺中要害,氣得毛髮也刺起來。
「來~陪我喝一杯!」無名倒一杯清酒,向她招手。
霧菊一恍……難道無名對自己有意思?
「來~乾杯!」二人共飲一杯!
「呼~~~~痛快!哈哈哈哈。」無名哈哈大笑,把霧菊拉到嘴邊。
「聖誕快樂。」他說,然後頑皮地拍拍她屁股。
「甚麼啊…………」霧菊既喜又怒,懷着複雜的心情離開。
。。。。。。。。。。。。。。。。。。。。。。
聖園———————
上千名玩家聚集在‘中央廣埸’裡狂歡。
「往左一點!左一點啊!」半騎士半天倒吊,由魔法師朋友以‘重力異常’吊到‘禮物池’裡。
「來了喔!!!」法師壓低手掌,騎士雙手一夾,成功夾起大禮物盒。
「噢噢噢噢~~~~~這雙幸運的手到底夾到甚麼呢?!」由里再次充當司儀,走到玩家身邊
問。
騎士把禮物放到地上,隊友馬上圍過來。
他們輕搖禮物盒,沒有聲響,但十分沉重。
「來~~~一,二,三!」5人合力撕開包裝紙———是一張浮空的‘卷軸’。
「聖誕特別版雪橇坐騎皮膚!哈~日後不愁沒有囡囡想坐順風車了!」由里一改尖酸口吻,盡
說祝福的語詞。
‘禮物池’不但有大大小小的禮物包,更有尼菲特私人贊助的15件‘傳說裝備’。
它們被大量禮物包壓在底下,但尼菲特故意用‘玻璃紙’包裝,令‘傳說裝備’的橙光滲上來。
「我想要那柄‘登雲仙子’煙斗造形的大鎚!」女暴君拉着男友的手撒嬌。
「好好好~~~我去試試看。」男玩家排隊參加‘夾禮物’攤位遊戲。
「請問隊伍多少人?」女僕問。
「兩人。」男玩家說。
「有沒有法師?需要大會提供法師隊員嗎?」女僕再問。
「需要。」他回答。
「承惠35法隆。」女僕鞠躬笑道。
「厄……這是‘首次登錄證明’,我們兩個第一次來到新大陸。」男玩家交出藍色小紙。
「噢~歡迎來到‘新世界‧亞特蘭蒂斯’。
這裡是‘聖園堡壘’,乃我服於‘新世界’的首都。
‘聖園堡壘’由‘先知‧索菲亞’興建,‘聖三一公會’管轄。
管治權平分予‘索菲亞’、‘尼菲特’、‘安多莉亞’及‘火良野’四大公會
領袖。假如日有想加入‘聖三一公會’的話,可以隨便聯絡‘公會成員’。
請好好享受‘尼菲特領主’為你們設計的遊戲吧!」女僕讓開。
男玩家走到木台,收起武士,脫下手套摩熱手掌。
「加油啊!!!」女友在埸邊大叫打氣。
「喔喔喔~~~又來了一對情侶!大家快點喝倒彩,別讓他們閃瞎單身的朋友啊!」由里挖苦
二人,眾人哄堂大笑。
「來了喔———重力異常!」法師把男友吊到禮物池裡。
「再過一點!!!現在!!!!」他來到‘煙斗大鎚’上方,立即大叫。
他半身塞進禮物山之中,根本無法視物,情急之下抓起最底下的禮物———一個小禮物盒,抓
錯了!
「哈~~~看來運氣點數不足啊!」
「哈哈哈哈!」四周玩家哈哈大笑。
「抱歉……抓不到。」男友騷着後腦笑道。
「不要緊……看看是甚麼吧。」女友繞着他的手笑道。
「喔!是銀色包裝紙,‘罕有級’的禮物,代表由‘聖三一幹部’送出的禮物!剛才有人抽到‘加
奈’送出的‘元素核彈’,不知道你們抽到甚麼呢!?」由里煽動群眾拍手。
「開!」
「開!」
「開!」
「開!」
「開!」現場氣氛熾烈起來!
情侶合力一撕————抽象畫。
「太好了!這是我們……我們松美的………自畫像?」由里查看‘獎品清單’,發現松美隨便潑
一點顏料敷衍了事。
「哈!比垃圾更不如啊!」台下群眾起哄。
「怎會送這些東西啊…」情侶頗為失望,台下觀眾開始散去。
由里乃大會主持,豈容活動在她手上失敗?!
「哈!你們有所不知……藝術這回事,不是人人都懂得欣賞!
所以~~~~~~~~~松美早料到你們有此反應。
請問你這張畫值多少錢?」由里把麥克風塞到男玩家嘴裡。
「不知道………數百龍幣吧?」男玩家心中仍以舊世界的貨幣作準,大約是一件稀有裝備的價
錢。
「數百龍幣~就是不足十法隆的面值。你呢?」由里問女玩家。
「矣?厄……藝術我不懂呢。」女玩家首次在千人面前說話,甚是害羞。
「盡管開價!」由里笑道。
「數……數百法隆吧?」女玩家數口說。
「哇~~~~這現意值數百?」
「她肯定不知道數百法隆是甚麼概念!」
「哈哈哈哈哈!」台下玩家起哄。
「抱歉,我不清潔匯率,那麼————」女玩家馬上改正。
「哼~~哼哼!這就是知‧音‧人了!來,這裡就是你的300法隆!」由里自己摸腰包買下松
美的畫。
她笑着,額角卻爆出龍筋一樣粗的血管。
300法隆———幾乎傾盡她的家財。
「哇~~~!謝謝你!謝謝松美!」情侶滿心歡喜離去。
「好急才。」旁邊的黑忌廉偷偷說。
「待會我跟尼菲特claim公數,你等着瞧。」由里笑裡藏刀,說。
突然———廣埸一黑!
「由里,要開始了。」台下的跑來一名翼騎兵說。
由里馬上點頭。
「咦咦咦?!天空飛來甚麼啊?!」由里突然指着空中一個紅色玩家說。
「聖誕老人?!」
「收禮物了!!」
「我要AphoneX!」玩家紛紛歡呼揮手。
紅玩家從大背袋拿出數隻紅色顏料彈。
「該死的尼菲特……自己下線跟帕修斯約會,把工作都推給我……」索菲亞坐在翼騎兵身後暗
罵。
「她好像要擲下甚麼喔!!!」由里裝出緊張的聲線說。
「我要我要我要我要!!!!!!!」玩家湧到索菲亞腳下。
「現充………」索菲亞的聲音從角落的揚聲器傳出。
她雙眼開始瞄準人群。
「現充爆炸吧!!!!!!!!!!!」她擲下一波又一波顏料彈,把玩家濺得滿身都是紅顏
料!
「甚麼東西!?」玩家被顏料潑一個狗血淋頭,驚問。
「聖園聖誕派對第二活動———‘現充大爆炸’。
城內每個角落已經藏好顏料彈!
一小時後,身上沒有任何一滴紅顏料的話,即可得到現金獎‘500法隆’!
只有100個名額喔!」由里大笑。
「哇!!!!!」玩家驚喜大笑,立即四散尋彈。
「準備好~~~~~~~開始!」由里大呼一聲,聖園打起顏料戰來。
歡笑聲此起———啪!
由里也被擲了一臉。
「祝各位聖誕節仍要上線的可憐蟲聖誕快樂啊!哈哈哈哈!」
「聖誕節?」艾蕾卡皺眉問。
「嗯………旅人的節日。」法爾奧說。
「所以……是收買人心的節日?」艾蕾卡再問。
「嗯。」法爾奧點頭。
「好吧。」艾蕾卡不以成然道。
結果……
平安夜,彌法城妓院————免費!
玩家從彌法排到薩倫哥斯堡,繞了地球兩圈。
。。。。。。。。。。。。。。。。。。。。。。
「呵~~欠。接管唐城後……工務繁重了數倍之多。」艾蕾卡從大殿走向‘晚宴廳’,赫見‘彌法
城’閃着紅紅綠綠,璀璨如畫的聖誕燈飾。
「衛兵!!!!!!!!!!!!」艾蕾卡突然尖叫。
近百名手持大戟的重裝衛隊衝出來。
「街道上施放了甚麼魔法?!」艾蕾卡指着燈飾驚問。
「咦?陛下……不是你佈置裝飾嗎?」衛兵好奇問。
強光一閃———穿着睡袍的藍髮小正太憑空出現。
艾蕾卡眾人立即僵住,無法動彈。
「糟糕……忘記更新了………」小正太打開‘彩虹介面’輕兩下,然後啪一聲消失。
艾蕾卡突然住嘴,再不對燈飾有任何反應,對於抱怨女王工作辛苦,吃飯去。
「…………………」法爾奧看得一清二楚,默不作聲。
。。。。。。。。。。。。。。。。。。。。。
艾蕾卡推開晚宴門———啪啪啪!一串紙炮炸到半空。
「聖誕快樂!」伊莫珍及卡利爾撲到她身旁,邀請女王內席。
「今……今天有這麼特別嗎?」艾蕾卡第一次看到大火雞,驚喜問。
「不管了~~~借旅人的節日好好玩樂吧!!!」他們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載歌載舞。艾蕾卡玩
得不亦樂乎,不醉無歸。
「………………」法爾奧微笑,冷眼瞪着空無一人的角落。
「那傢伙………看到我嗎?」正太GM略感吃驚說,急急飛走。
「女王陛下,有旅人求見。」衛兵敲門問。
「甚麼事?」艾蕾卡心花怒放,問。
衛兵跟艾蕾卡耳言兩句,其他人各自歌唱去。
艾蕾卡金眉一皺,沉思考慮……
「嗯,批准。」她說。
「遵命,陛下。」衛兵倒身離去。
。。。。。。。。。。。。。。。。。。。。。。。。。。。。。。。
「只限今晚,天光前要離開。」衛兵說,然後關上房門。
此房間扔空多年,桌上積了一吋厚的塵。
書櫃上全是有關冒險的書籍,牆壁也以地圖裝飾,簡潔雅調。
然而,枱上的蠟燭早已經乾裂,再也點不著。
噗~~~~~灰塵一揚。
真子窩進他的床鋪,縮成刺蝟一團。
「聖誕快樂…………」
‘道勒城’的貧民窟—————
女房東把雙腳放在收銀桌上塗指甲油,甚為不雅。
突然,店外傳來喧鬧之聲。
一批裝甲精良的玩家闖入旅店之中,跟四周打扮寒酸的NPC們截然不同。
「歡……歡迎!旅者大人,想不到你們會光臨寒舍。」女房東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慌張地招
呼玩家。
阿圖沒有興趣跟‘貧民窟’的NPC多作交流。
「2317號房……在哪?」他直接問。
。。。。。。。。。。。。。。。。。。。。。。。。
2317號房———
喀喀,阿圖敲門。
「我們來了。」他說。
嘰嘰嘰嘰嘰———
木門好像幽靈飄過一樣輕輕打開,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出現於門隙。
阿圖推開房門,看到懶然全身赤裸,掩着下體躲在門後。
其他玩家見狀哄堂大笑,懶然恨不得跳進鹽酸池融化自己。
「為甚麼不用‘傳送卷軸’回城?」阿圖冷靜問懶然。
「背包也被偷了………」懶然慚愧說。
「唉…………先穿着吧。
要是安多莉亞知道我在公會倉庫取裝備給你,肯定會打死我。」阿圖拋出數件裝甲,質素普通
的武器。
「我……韁繩也被偷了……」懶然抱起裝甲,卻低着頭說。
「韁繩也被偷?!到底發麼事?」阿圖大驚,知道翼騎兵的‘靈魂道具’正是韁繩,絕對會用生
命守護之。
「她故意騙我脫光……然後‘逼我’耗盡體力………我醒來時已經被偷光了。」懶然慚愧說。
「兔女………可不可以?」某男玩家突然正經起來,問。
「可以!十分‘可以’!」懶然認真點頭,彷彿發現宇宙真理一樣。
「下不為例…走吧。」阿圖沒好氣說,轉身離去。
。。。。。。。。。。。。。。。。。。。。。。。。。。。
懶然回到聖園,第一時間到銀行提取裝備應急。
「懶然先生,你正享用‘黃金會員服務’,前題銀行存款必須在800法隆以上。你提款300
法隆的話將會失去‘黃金會員’資格。」銀行女僕回答。
「嘖~~~好。」懶然想不到一時色心竟然散盡家財,絕對要找兔兔算帳!
他騎着‘鐵毛豬’奔到‘長兔村’去。
。。。。。。。。。。。。。。。。。。。。。。。。。。。
走着走着………一個黑影突然略過大地。
你抬頭仰望,看到翼騎兵騎着獅鷲精神抖擻地從你頭上飛過。
「哼~很不不起嗎。」
懶然騎着遲緩的黑豬,肥肉顫顫地踏上旅程。
他跑了十多里路,越過‘哥布林草原’及‘銀雪蝶’兩個大版圖仍未見任何車隊。
「奇怪………明明‘道勒城’的經營活動很繁榮,怎麼———」他正想着,馬上看到一支龐大的車隊出現在山坳內。
車隊連綿數里,運載琳瑯滿目的貨品。
有發光的大劍、困在籠裡的異獸、用麻布包裹的稀有素材……應有盡有。
最特別是———車隊由直屬女王艾蕾卡的‘奧蘭多爾帝國騎士團’親自保護。
「讓開。」開路的騎士用長槍指嚇懶然,黑豬嚇得跳到泥田裡。
「我好歹也是‘貴族’啊………」懶然有苦自己知,卻不敢抱怨。
「咦?是懶然啊!懶然大哥~~~!」一個金毛小子向懶然揮手。
「你是………誰?」懶然抹走臉上的泥污,問。
「春尼特啊~我數個月前加入公會,你是我的負責導師啊!」春尼特收起大盾,熱情地笑說。
「春尼特……是誰……」懶然絞盡腦汁也記不起。
他被調到‘新世界’之前負責訓練新會員,門下弟子有百人之多。
「你跟着車隊做甚麼?」懶然扯開話題。
「我在賺錢及‘個人聲望’。本來我在‘彌法城’一帶的商店做任務,都是收集礦石,獵殺怪物的日
常。數天前突然出現這個‘突發任務’。報酬十分好,所以跟過來了。」春尼特回答。
「內容是甚麼?」懶然再問。
「護送車隊而已,最近有一個‘血手盜賊團’活躍於這一帶襲擊車隊。契約書是這樣寫的。」春
尼特十分信任懶然,把契約書交到他手上。
「你在進行‘特殊任務’嗎?」他發現懶然的裝備跟嘍囉衛兵無異,然後騎着甚無霸氣的泥豬,
好奇問。
「才不———對!我正執行尼菲特親身委託的‘特殊任務’!」懶然把春尼舟的契約書藏到背
後,露出狡猾的笑容說。
「難道———是‘LPM’(low-profile mission)嗎?!」春尼特驚喜問。
「對!正是‘潛入任務’!我正好缺一個肉盾掩飾我的行蹤。你願意為公會負出嗎?好小子?」
懶然拍拍他手臂說。
「但車隊馬上到‘道勒城’……我可以先收集任務報酬嗎?」春尼特跟隨車隊已經兩日,要是放
棄的話便血本無歸。
「你想想看~你能夠參與‘十聖賢’之一,尼菲特的秘密任務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這些任務比
比皆是,回頭再做吧!」懶然友善地搭着春尼特肩膀,把契約書藏到自己腋下笑道。
「好……好吧。一切依懶然大哥吩咐。」
「系統提示:春尼特 加份隊伍。」
「哼………還怕打你不過嗎?」懶然讓春尼特牽着泥豬前進。
。。。。。。。。。。。。。。。。。。。。。。。。。。。
黃昏時份,他們終於來到‘椰米村’。
農民早已離開農田,回家做飯。
大街無人,只看到農舍升起燒柴的白煙。
「該死的兔兔,看我今晚把你吊起來抽打。」懶然氣得牙痕痕,快步略過大街。
「懶然大哥………這條農村…靜得令人害怕呢。」春尼特苦笑道。
「怎麼了,你怕了麼?」懶然不耐煩問。
「不不不!不怕!」春尼特挺起胸膛,裝作大男人說。
「話題如此………農民的反應也太怪了吧。」懶然發現農民透過窗戶監視自己。
平日架在牆邊的農具竟然變成長矛及木盾等的兵器。
他們經過多間農舍,來到最大的‘村鎮所’前,發現包着面布的農婦正在挖坑。
「晚上安。」懶然試探性向NPC打招呼。
農婦只是點點頭,繼續埋首工作。藏在面巾上的眼睛鬱鬱寡歡,似乎心事重重。
「請問大嬸你在忙甚麼?」懶然忍不住,停下泥豬腳步,問。
農婦長嘆一口氣,指着村鎮所內陳列地面的屍體。
「甚麼事?!」二人驚問。
「血手盜賊團………唉,我不欲多談。」農婦支開二人,繼續挖坑。
此時懶然才意識到———附近已經抗了十多個墳墓了。
「血手襲擊這裡………那麼兔村?!」懶然大驚,立即馬匈加鞭趕過去。
。。。。。。。。。。。。。。。。。。。。。。。。。
幸好,長兔村並未見異樣,祥舊如昔。
懶然馬上敲響兔村長的門。
「喔………是懶然大人。請進請進……咳咳咳。」老婦邀請二人內進矮小的兔屋,倒了兩杯蘿
蔔汁給二人。
懶然看到桌上放着兔兔珍而重之的藥包,證明她已經平安回來。
「咳……咳咳咳!」老村長幾乎咳出血來,用顫抖的手摸向水杯。
懶然本想破口大罵,此時卻心軟下來,遞過水杯。
「謝謝你…懶然大人。」兔村長笑道。
「兔兔呢?我知道她回來了。」懶然問。
「你……你找兔兔有事嗎?」老村長眨眨眼,豎起耳朵問。
「她偷了我的家當,我必須要奪回來!」懶然怒道。
「難道那些錢………」老村長瞪大皺皺皮眼,吃驚說。
「沒錯,賊贓來的!」懶然不忿說。
「太…太好了。兔兔沒有當妓女……她那麼恨人類,要是當妓的話肯定很痛苦。」老村長在木
箱拿出一大袋法隆。
「難道我的裝備………!?」懶然的心沉到海底去。
「我不知道……但兔兔交到2000多法隆給我。現在我全部還給你,懶然大人。請你別怪兔
兔,她只是……關心我的病而已。」老村長苦笑道。
「你的病很嚴重嗎婆婆?」春尼特憂心問。
「普遍風邪而已……只是沒有錢醫病,積成頑疾。
所以兔兔才那麼著急…麻煩到兩位旅者大人,我替兔兔向人們道歉。」老村長鞠躬道。
「……………………」懶然看着這袋金幣,想起當晚………
「你留着吧。」他把金塞到老村長手中。
「矣……這是大人你的———」老村大驚。
「不,現在屬於兔兔了。」懶然苦笑道,氣不起來。
「系統提示:老村長‧第斯 對你好感度+20」
「你知道兔兔在哪嗎?我有事跟她聊聊。」懶然說。
第斯臉色一沉。
「兔兔………」第斯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懶然嗅到怪異的氣息。
「她……回來後便悶悶不樂,沒有作聲。但我看到她收拾很多戰鬥裝備往北邊的森林去。我擔
心………」老村長嚥下口水。
「擔心甚麼?!」懶然追問。
「我擔心她打算偷‘血手盜賊團’的寶庫………
懶然大人,我知道很過份。但希望你原諒兔兔,幫我到森林找到她,並安全帶回來吧!」老村
長捉住他手,寫下契約書哭求。
「突發任務:到‘北幽森林’追蹤兔兔。」
懶然毫不猶豫,大筆一簽。
「走,春尼,我們有任務做了。」懶然削尖騎槍,騎着泥豬出發。
光禿禿的大地回春,長出比人更高的金色莊稼。
部份老城牆被拆毀,建成新的新的城市。
叫賣聲再次響起來,市埸的貨物數以噸計,幾乎每天也弄壞推卸貨用的天稱。
盛極一時的唐卡拉國被亞洲組瓜分。
紅櫻武士因戰積顯赫,分得人流最旺的‘南區’;
母服居次,選擇‘西區’以便向外擴張;
韓服臨陣退縮,艾蕾卡決定不勳封領土,只容許他們跟小服共同發展‘東區’。
法爾奧對玩家勢力甚有戒心,力勸艾蕾卡跟月亮國合併。
安祈拉於唐王宮碩果僅存的‘古書庫’內發現月亮國跟太陽國的淵源,對合拼一事表示歡迎。
如是者………卡伯萊斯王國跟奧蘭多爾帝國以‘血盟關係’合拼成,共同管治‘北區’及‘中央龜
城’,變成足以抗衡玩家力量的軍事大國。
最後,燙手的政治山芋────六口彌生。
他們聚首於‘龜城’的玉樓內共議此事。
「他們應該在唐城之外建國!」蒼薕一貫作風,欲趕走六口彌生。
「要不是六口的翼騎兵我們便建不成第一座泥塔!」尼菲特據理力爭。
安多莉亞乾咳兩聲,暗示自己於大戰的貢獻絕不比六口彌生少。
「有何意見?六口彌生。」艾蕾卡對六口彌生沒有偏見,問。
「我千里迢迢從歐洲趕來,參與亞洲兩埸主要戰役,事實證明我的騎士多番挽回戰局。我雖
不求名利,但求對等回報。」六口彌生猜出艾蕾卡堅毅固報的性格,決定放棄花言巧語,直
說之。
「好。閣下騎士團的戰功足以分得一塊領地,但畢竟你們仍是‘訪客’,無論從那一區分割土
地予你們均是‘於禮不合’。
我只能夠容許你在‘東區’有‘優先發展權’。」艾蕾卡說。
六口彌生跟屬下耳言兩句,然後點頭。
「我們接受。」她說。
「好~政治議題完結了。讓我們……繼續深入王宮吧。」艾蕾卡笑道。
。。。。。。。。。。。。。。。。。。。。。。。。。。。。
唐王宮───境內唯一保存良好的唐國建築。
說是建築,倒不如說是‘加工山體’。
王宮開山鑿石而成,一間間石室由昏暗的石道連接。
起初是宮女的住房,牆上掛着一式一樣的桃色裳衣。
加奈踮高腳掌也摸不到裳衣,突然地面一震───樹把地台升起,托加奈上去。
「哼哼~~~算你吧。」加奈奸笑道,取下一件宮女服。
「這種質地………難道是絲綢?!」她驚覺裳衣細滑如水,垂布好像從指間流走一樣。
「不會吧?一塊手巾大小的‘絲綢’在‘彌法城’索價近300法隆。這裡一件衫豈不是價值連
城?!」樹摸向裳衣,發現質感的確跟絲綢無異。
此時石道傳來腳步聲,二人馬上取下所有裳衣,據為己有。
一名紫髮挺鼻、手指幼長的歐美人走進宮女房。
她穿着與顏色變幻莫測的魔袍,每一個動作也令布料交疊處折射出彩色光茫,好像把電視螢
幕燙平,披到身上似的。
「豈有此理!!!你們弄壞布料了!!!」她勃然大怒,伸手搶奪加奈手上的裳衣。
加奈馬上用力抓緊衣角,豈料裳衣像塗滿牛油一樣滑,完全使不上力,從指間被扯走。
「喂!先到先得!你學點規舉好不好?」加奈大怒指罵。
紫髮女玩家把二人當成透明,帶上單邊眼鏡仔細研究裳衣。
「‘八字針法’難怪織得如此細滑。」她食指一點,竟然把裳衣黏起來────原來她的手套藏有
小勾,可以輕鬆捉穩布料。
「‘緋酒紅色’配‘白桃粉紅’………不錯不錯。是天然染料嗎?」紫髮女竟然舔起舊裳衣來!
加樹二人看得毛骨悚然。
「嗯……有點桃香的苦澀味,代表果皮磨不爛,會令染料著色不均。」紫髮女自言自語。
「你,吃。」加奈把舊裳衣塞到樹面前。
「吃……吃?」樹大吃一驚。
「試試味道啊!」加奈不悅說。
樹張開嘴巴,免為其難咬了一口,馬上吃到乾巴巴的塵塊,像泥一樣淡而無味,卻令舌頭癢
痕非常。
「甚麼都────」樹皺着眉說。
「你們不會嚐得出………只有專業的時裝設計師才對染料執著。」紫髮女低頭研究布料,原
來一直留意二人對話。
「你是───」加奈吃驚問。
「來自巴黎的高端時裝設計師~馬茜向你們問好。」紫髮女剔起鳳角眼,自信笑道。
「原來是法國朋友~你好,我叫───」樹大喜,正想搭訕時背後滲出刺骨涼意────。
「你叫甚麼?」加奈瞇起眼,笑問。
「喳!」樹立即閉嘴,向加奈躬身一拜。
馬茜輕撥紫色的波浪髮,上下打量樹一番。
「原靈,卻弱得連山體結構也無法改動,令石刺差點勾破我的披風!」她不屑地藐視樹一
眼。
「你知道在‘新世界’改變地型是多麼困難一件事嗎?!在‘姆大陸’我可以把大地像泥膠一樣
搓,現在卻像水泥一樣硬啊!」樹不岔反駁。
「那是……你‘未經風雨’而已。」馬茜藐笑道。
「瘋的~~~~走了!」這個法國女孩甚是高傲,樹不敢興趣,轉身就走。
「等等!」馬茜叫停二人。
「怎麼了…找碴嗎?」加奈雖然不滿樹口甜舌滑,但絕不容許馬茜侮辱他。她握緊魔杖,擋
在樹前方滲出殺氣問。
「我對你男人沒興趣,但我對那些衣服有興趣。我只500法隆跟你們買下所有裳衣。」馬
茜直接拿出一袋金幣說。
「500?絲綢是多麼─────」加奈反駁。
「不。不是絲調,它們只是‘雪緞蜘蛛’的布絲。」馬茜笑道。
「甚麼‘雪緞蜘蛛’,別騙我們!」加奈怒道。
「不信,試試稍微加熱布料,它們們會馬上變白,然後斷成絲狀。」馬茜說。
加奈半信半疑,用火掌一燙────整件裳衣斷成兩截!
「怎……怎會……」
「‘雪緞蜘蛛’的絲只在濕冷地方保存。證明這些宮女只會接待賓客,並不會進出廚房。同時
衣袖……你看,沒有扣鈕,證明她們不用卷起衣袖工作。」馬茜憑一件衣服便推敲出宮女的
生活,二人甘拜下風。
「‘雪緞蜘蛛’根本不值錢,我為了東方時裝設計及布料而來。所以那些垃圾於我眼中珍如秘
寶。在你們糟蹋它們前賣給我吧。」馬茜撥撥紫髮笑道。
。。。。。。。。。。。。。。。。。。。。。。。。。。。。
他們跟馬茜完成交易,繼續前行,果然看到麻衣宮女房,接下來是廚房之類的石室。
前方石道漸漸吹來強風,他們像狗一樣在石道追蹤風源────
終於來有第一個廳大的石室。
「系統提示:發現 唐王大殿」
巨石室天花穿了一洞,藍色的晨光透射進來,打亮地板光滑的石磚。
唐王的寶座像火山一樣隆起,座落在長廳的盡頭。
兩邊有12尊栩栩如生的雕像───想必是火衛的樣子了。
樹回想當天前的惡戰,冒在發燙泥地上作戰的情況歷歷在目。
「假如這12隻怪物同時出現的話………哈。」樹冷笑一聲。
「渣渣………」加奈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看……………」二人抬頭看着長廳旁邊的巨型壁畫。
「那不是龜殼山嗎?」樹指着中央一個隆起的山體說。
「那當然是龜殼山……但重點……下方這堆是甚麼?」加奈指着龜殼山下方隱約看到黑藍色
的畫作,但被泥污蓋住。
「難道是真子說的………伊甸園?!」樹大喜。
「輕聲點!別被其他人知道。」加奈踢他一腳,然後用‘天洪’沖洗泥污。
無效……這此泥污看似不簡單。
「恐怕是臨走前被人抹去吧?」樹皺眉說。
「第一神宮…伊甸園的地圖…必須弄清楚!」加奈開始搜索附近的石室。
「你在找甚麼?」樹好奇問。
「裝修師傅有油漆……自然有天拿水。抹走泥污的‘道具’肯定在附近!」加奈腦筋轉最快,
早已經看穿關卡設計者的小把戲了。
加奈跟樹走遍大大小小的石室,聽到前方傳來越來越響的聲音,趕過去查看。
一批玩家正搜刮熊皮地毯的房間,中間有一張黑龍刺繡的大床———明顯就是唐王的寢室。
「我們也———」樹欲上前分一杯羹,被加奈拉着。
「看……衣櫃、抽屜都被拔出來,價錢的東西早搶光了。走吧。我們找出‘伊甸園’的情報要
緊。」加奈拉走樹。
幸好大部份玩家都被凋王的寢室吸引,令後方的妃嬪房未人問津。
加奈打開衣櫃,得到一件‘黑白刺繡’的企領長袍,優雅大方,真子肯定喜歡,故收起來。
「看………這本日記……」樹發現大部份書本都是白紙,唯獨一根用‘黑蠟’密封的記事本無法
打開。
「不管了,先留着吧。」他把筆記放進書包裡。
走着走着,他們來到分岔路口,一邊幾乎是雍容華貴的房間,另一邊夫素色的僕人房間。
絕大部份玩家會繼續扱掠財物,但加奈卻有不同想法。
「我們跑了十多間房也沒有發現‘去除泥污’的道具,代表該道具並不在豪華房內……肯定在‘工
人級’的營房吧?」她推測說。
「你要放棄那些財產嗎?」樹驚問。
「要是我們可以獨佔‘伊甸園’的情報,所得的回報比這些蠢時裝高得多了!」加奈不悅說,改
變策略,搜索‘工人房’。
他們經過侍衛及廚房,最終來到一間‘畫室’。
石壁掛滿‘墨彩畫’,滲出淡淡墨香。
畫山畫石,卻沒有人物畫作,甚有崇火教‘萬物歸一’的禪意。
正當加奈欲穿過畫房時,樹突然停步。
「等等,那些顏料有古怪。」他走到畫作前仔細查看。
乾涸的顏料浮凸於紙上———並沒有滲進紙裡。
「有甚麼古怪?」加奈不以為然。
「一般墨彩會滲進紙裡,像墨一樣,不是嗎?
這裡些顏料卻沒有滲進去………不正是油彩嗎?」樹反問。
「油彩又如何?」加奈交疊雙手,問。
「油彩———是用‘松節油’去稀釋啊!」樹一矢中的。
沒錯,松節油具有去除‘油污’之功效!
他們從畫架下取得一桶‘松節油’後奔回大殿,用後以白布抹向泥污—————果然,一堆前所
未見的藍尖塔建築群出現眼前。
他們擦啊擦,發現唐城下埋着一個綠草如茵的國度。
樹林果實纍纍、群鳥飛空、河有躍魚、山住靈仙,是萬物共存的世外桃源!
惟一點讓他們在意———壁畫左邊的尖塔是藍色,右邊的尖塔是紅色。
奇異國度下方出現一行小字:XXXXXXXXXX。
「系統提示:需要‘古唐語字典’」
加奈馬上‘擷取螢幕’,然後把油彩重新塗上去。
「為甚麼?!」樹大急道。
「聯盟……已經結束了。」加奈理所當然說,用眼神責備樹反應太慢。
「好~讓我看看。」加奈抬頭查看角落的王宮小地圖。
「你在找甚麼?」樹好奇問。
「圖書館~當然!」
。。。。。。。。。。。。。。。。。。。。。。。
圖書館在王座後方約10間房左右。
沿路只有窮乏的小石室。
它們是‘小祈禱室’,地上放滿蠟燭及少量法隆幣,酒碗也用木造,手工甚好,卻不值一文。
故二人像狂風般掠過石道,直達圖書館。
圖書館規模不大,書架卻像巨人一樣高,藏書萬餘本。
加奈知道只有少量書才藏有情報,其他都是濫竽充數的埸景而已。
「這麼多藏書……到底那一本才是—————」樹說着。
「重力異常!」加奈魔杖一揮,數本古書從大大小小的角落摔到地面。
二人馬上發現‘古唐語字典’、‘神兵百科’及‘民歌集’。
加奈走到角落,打算拾起其餘的落書時—————驚見書庫早被兩名玩家捷足先登。
他們身形高大,輪廓深邃,明顯是六口彌生的騎兵。
加奈看到二人捧着十多本書,突然晴天霹靂。
「該死!我早知道‘圖書庫’才是收藏情報的地方,被壁畫分神了!」加奈被六口彌生截糊,懊
惱不矣,同時對六口的動作之快深感佩服。
「你是…聖三一的人。」法國騎士認出加奈胸前的公會圖章,眼神也友善起來。
「嗯。」加奈抱緊3本書,認真回答。
盡管他們不具殺意,但畢竟是外服玩家,不得不防。
「你有找到甚麼好書嗎?」法國騎士偷瞄加奈的書。
「你呢?」加奈反問。
二人對望一眼,哈哈大笑———把手中的書攤在地面。
「拿破侖有令,只跟‘聖三一公會’的人分享情報。」他們說。
法國騎士手上有一量唐國民間的工藝,想必對修築‘攻城器械’及‘秘銀法器’大有幫助,另外有一
本‘海神之淚’的小說。
加奈也大方地分享自己的藏書。
「那麼………你們現在去哪?」法國騎士再問。
「到唐王的寢室繼續搜。」加奈說謊,企圖使開二人。
法國騎兵不以為然閒聊兩句,跟加奈交換其他房間的情報便離開了。
「想不到六口彌生第一時間派人搜書庫……我也太大意了。」加奈耿耿於懷。
。。。。。。。。。。。。。。。。。。。。。。
回到壁畫,抹走油彩再次查看那一句說話。
「神使坐鎮着大門,白色的光茫將開啟神明的國度」
「…………」加奈及樹迎來新的謎團了。
「神使坐鎮着大門,白色的光茫將是密碼。」
加奈及樹坐在大殿角落發呆,看着韓服及武士們滿載而回歸,更不是滋味。
「神使……大門……白光是密瑪……」加奈反覆唸讀仍猜不出意思。
「光是密碼……這是比喻嗎……」樹看着天花透下來的薄光自言自語。
「垃圾………垃圾……全部都是垃圾。」石柱後傳來尖酸刻薄的咒罵聲。
馬茜擺出猙獰的樣子,以纖長的手指夾起石柱下的石塊。
她用力過猛,天花跌下數塊小石,嘶一聲刮花了馬茜的時裝。
「啊……………」馬茜立即呼出靈魂枯萎的死亡氣息。
臉蒼唇紫,瞬間瘦成骷髏一樣。
她抓起披風,驚見破損位置勾起數根斷絲。
「完了……人生……完了………」她好像心臟血管被切斷一樣揪痛,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
。。。。。。。。。。。。。。。。。。。。。。。。。
「喂…………喂!」
馬茜像死屍一樣躺在地上,沒有反應。
加奈抓起她的‘彩光披風’用力一拉—————嘶。
「Fils de pute!Qu'est-ce que tu fais?!
(臭婊子 你在幹甚麼)」憤怒的馬茜復活了,並用法文咒罵加奈。
「我的寶貝……不要啊………」她把斗篷破損處湊到臉上揉搓。
「有那麼重要嗎……」加奈不屑道。
「這是‘冰島’的‘美人魚髮蕊’織成的披風!有錢也買不到啊!」馬茜狂吼,手指一抓———軟
的?
她現在才發現自己躺在軟綿帑的草地上。
「噢…謝謝你。想不到你醜陋的外表藏着善良的心。」馬茜對透明半裸的樹道謝,恐怕她對時
裝的追求比真子更狂熱。
「所以…你在石堆中找甚麼?」加奈問。
「時裝啊!」馬茜笑道。
「有甚麼時裝會藏在石堆裡呢?」加奈反問。
「死去,被亂石埋藏的人。」馬茜瞇起眼說。
他們合力移開石堆。
她把斗篷勾到右肩,露出馬甲背心束成的蜂腰,把贅肉推上去,令胸部更顯澎湃。下肢穿着薄
如紙片的黑皮褲,配以長褲靴。馬茜的配答以黑白為主,簡潔大方,讓披風成為色彩的主角。
加奈對時裝沒有追求,她更傾向以‘屬性’為主,故未對馬茜的裝扮有感覺。
惟樹………他整天待在嬌小玲瓏的加奈身旁,突然撲出一個高挑惹火的西洋美女………故挖石
時常常偷窺馬茜蹲下來,屈成曲線的長腿。
加奈並未責罵樹,因為她發現另一件事—————馬茜的公會徽章。
要不是馬茜床了方便挖石,解下一邊披風的話,加奈也看不到她左肩上的公會淡印,纏着玫瑰
的十字架———跟六口彌生不一樣!
六口彌生的騎士團乃玫瑰及長劍的設計,跟馬茜的公會大同小異。
不過可能性太多,加奈也不作深究。
「哈~~~有了!」馬茜大喜,在石堆中挖出一具穿裝甲的屍體。
她馬上研究起裝甲的質地來。
「這面是甚麼盾牌?」加奈發現屍體旁有一面光滑的圓餅,抬起來查看。
「那不是盾牌,是鏡。」馬茜回答。
「鏡?為甚麼有鏡?」加奈傻笑說。。
「我怎知道……但並不是每具屍體都有鏡在旁。」馬茜不以為然說,把裝甲攤在地面研究。
「喔?還有其他鏡?」加奈隨口一問。
「跟,每跟柱子下都有一具屍體,看來他們站崗至死呢…」馬茜指向後方兩排大柱子說。
大柱子從王座一直延伸到長方形大殿盡頭的天花光源。
「鏡………光………難道兩者……」加奈抬頭查看,發現柱子頂部有一塊凸出來的小石,似乎
可以勾上甚麼東西。
「鏡……鏡原本掛在柱子上方的。」加奈站起來,用魔杖指着小凸石斷言。
「所以…………把光引到某個位置?!」樹大喜。
「甚麼位置?」馬茜好奇問。
加奈立即踩扁樹的腳趾。
「他想試試自己的‘自然之力’而已,別管他。」加奈裝作冷靜說。
「你……把所有石塊都移開,收集大殿內的鏡子。」加奈輕聲命令。
她以為自己已經解開‘白色的光茫將是密碼’這一句,直到樹把所有鏡子攤在地面。
7面鏡,3面碎了————而且有一面是‘洋紅色’的。
大殿有12根石柱,代表他們現在需要尋找餘下的鏡子了。
「紅鏡……白光……不對……」加奈注意到此關卡絕非那麼簡單。
「鏡盾反射!」
澎冷﹏﹏﹏﹏。
「系統提示:區域限制 無法使用技能—鏡盾反射。」
加奈及樹看着鏡盾在天花碎成銀粉灑落地面。
「抱歉……幫不了你們呢。」鏡像師苦笑,拿着二人的50法隆離開了。
「果然我太天真了……」加奈嘆氣說。
「王宮這麼大,我們如何找到缺少的鏡呢……」他們再次研究壁畫。
王宮就像蟻巢一樣綜橫交錯,要逐室搜尋的話恐怕要花上一星期時期。
加奈沒有這個耐性………
「商城資訊:購買線索(Y/N)」
她正想按下去時———
「讓我來吧。」樹擋住女友的小手,盡趁機一展雄風,替女加奈課金。
「為甚麼?」加奈不悅,拉住他的手問。
「你……你還是高中生啊。我畢竟是大學生———」樹解釋。
「我有打工,不用幫我付。」加奈更不高興了。
「你還是留着打工的零錢吧~~~」樹苦笑,撥弄加奈的馬尾說。
「你賺多少工錢?」加奈一改火爆的口吻,認真問。
「怎麼……聊起這個。」樹立即緊張起來,身體也變成淡綠色。
「我好奇………我替初中學妹補習,一個月賺800元左右。」加奈說。
「…………………………」樹低頭數算手指。
自己全職工作,也不過賺一千幾百。
反觀加奈…………
「難道你…援———」樹內心揪痛,難道清純可愛的加奈下課後………
「找死嗎渣渣?!」加奈握緊火拳怒吼。
「同學介紹~平日在遊戲內溫習,騰出的時間都拿去賺零用錢而已!」她解釋。
樹嚥下棗核一樣大的口水,決定幫加奈課金。
加奈拉住他的手,臉紅起來。
「我自己付………」她說。
「系統提示:成功購買 ‘線索’」
「系統提示:使用‘線索’Y/N」
Y———
「系統提示:侍衛灶房」
「這件事應該由我———」樹要維護男人的尊嚴,準備責罵加奈。
「我們未見過面吧………下個月我生日,我們……約會好嗎?」加奈罕有地低下頭,紅燙臉
頰,連馬尾也豎起來。
「好啊,我很樂意。」樹輕撥頭髮,從容不迫笑道。
加奈抬起頭,雙眼閃爍看着樹。
「傻瓜…這等小事你早點說嘛~~~」樹扶起加奈的臉蛋,慢慢親下去。
他剛碰到女友嘴唇一刻,眼皮一熱。
熊———「焰爆術!」
「矣?」
轟隆~~~~~~!
樹變成焦黑人形,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哈~~哈哈哈!跟上我啊渣渣!」加奈興奮地跳着小腳步離開了。
「上我啊渣渣~~~」樹聽到了……
「來了!!!」他厚顏無恥地跟上去。
。。。。。。。。。。。。。。。。。。。。。。。。
他們在地圖上找到位於西邊深處的‘侍衛軍營’。
這裡離遠富有房區,人跡罕至,沿路的桌上仍放着古老的啤牌及發黑的食物。
二人來到一道半開的大門。
「讓我……哼嗯~~~~」加奈嘗試擠過去,但門後被異物擋住,擠不過去。
樹試圖用‘自然之力’改變石壁,但他的力量一如馬茜所言,太弱了。
「一定有方法繞到房內……」他們向兩邊的房間探索。
樹走到一個上鎖的石室,無法內進。
加奈走到牢房區,發現地上有多具骷髏。
部份有穿裝甲,部份沒有,地上佈滿碎鐵,牆上有刮痕,有打鬥的痕跡。
突然,她赫見牆上有一個石孔!
「渣渣!!!快過來!!!」加奈興奮大叫。
「這是……」樹嘗試探臂入洞,摸到大堆離雜物。
「這是‘傳菜孔’吧?避免打開牢門,所以獄卒都從孔裡傳出食物。我可以爬過去啊!」加奈
說。
「但如何清理石孔內的雜物……它們好像被故意封起來呢。」樹猶豫道。
「天洪!」加奈大吼一聲,流水四溢。
「嗯?」樹一頭霧水。
「你快控制水流作水槍啊!」加奈急道。
「喔對!」
他們合力清除孔內雜物,加奈探入半身,她的體積剛好擠得過!
「小心點啊!」樹看着女友穿過石孔,發現她馬上掩着鼻子。
「這裡肯定是廚房……食物都變壞了,好臭。」加奈說。
「有找到開門的方法嗎?」樹急問。
「你到大門等我。」
。。。。。。。。。。。。。。。。。。。。。。。。
樹在大門前來回踱步,不時停到木門內傳出碎物聲音。
「加奈!還好嗎?」他心急如焚,問。
砰!木門一震。
樹後退一步,嚥下口水。
「加……加奈?」他輕輕問。
砰!又是一震。
樹嚴肅起來,缺少加奈的情況下他近乎零戰鬥力……假如———
砰!
木門被打開了。
「哇~累壞我了。」加奈滿臉是汗說。
「那是甚麼聲音?」樹立即問。
「是他們………」加奈指着門旁的屍體說。
「他們死前用身體擋住木門,死後仍盡忠職守呢。」加奈冷笑道。
他們順利到達‘灶房’,開始搜索鏡子下落。
但飛快地環掃一圈,未有發現。
「甚麼氣味……」樹發覺臭味歷久不衰,跟霉爛之味甚是不同。
「別管了……這裡根本沒有鏡子!」加奈不悅,把怨念發洩在地上腐爛的果乾上。
啪………
「不對……你聽到嗎?」樹秀眉一皺,問。
「聽到甚麼啊?!」加奈粗魯地掃跌木櫃上的碗碟。
啪………
「不!!!快聽,有甚麼聲音!」樹喝停加奈,石室安靜得連飄塵也降落下來。
啪……
「這裡!」他們站在角落的灶頭前方。
加奈正想蹲下去,被樹拉住。
「我來。」他逞英雄,單膝跪到地面。
漆黑一片。
灶頭內只有霉黑的柴枝而已。
「沒有甚麼———」他說着。
啪……
他赫見柴枝內閃出火花
樹小心翼翼移開擋在外圍的柴枝,發現灶頭深處有一枝枯白的柴條。
「系統提示:發現 餘燼柴枝。」
他們把白柴條放在桌面上,仔細研究。
「有甚麼特別嗎?」加奈好奇問。
樹打開手掌,嘗試控制火元素————發現控制不了。
「奇怪……明明‘火’是最容易操控的元素……為甚麼……」樹再嘗試一次,仍然沒有效果。
「試試……煽起它?」加奈問。
「盤風!」她魔杖一揮,在石室吹起柔風來。
餘燼柴枝馬上燒起星火。
啪……啪啪……熊~~~
「利害~~~想不到———」樹笑道。
「……旅……旅人……」柴枝說話了。
「哇~~~~~~~!!!!」二人似腦咪一樣跳起來,縮丁牆邊。
「你們……是旅人吧………」
「系統提示:發現 灶火精靈。」
白柴枝上的餘火漸漸變成小人形。
「旅人………」小火人虛弱說。
「……………」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打開話題。
「幸好……你們發現我……不然……恐怕我會被困到時間的盡頭。」小火人自言自語。
「你是誰……為甚麼被困在這裡?」加奈以標準的對話觸發劇情。
「如你所見……我是灶火精靈。火神回收我們的力量時……把藏在最深處的我遺忘了。
我悶燒着苟延殘喘的餘火,既不能回歸火焰,又不會自行熄滅……
旅人,幫我一個忙……殺死我嗎?」小火人問。
「隨機任務:餘火的請求。」
「系統提示:接受 餘火的請求 (Y/N)」
「幫你……我們有甚麼好處?」樹反問,跟加奈交換一個眼神。
「我乃‘純火元素’,無財無物。但我擁有唐宮一切資料,我可以幫你們找到‘任何一件’東西或回
答‘任何一條問題’。」小火人說。
「正好!我們需要知道如何找到唐王大殿裡的———」樹說着,突然被加奈一拳揍到肚子上。
「小心問啊渣渣!」加奈知道此機會千載難逢。
「等等,旅人………一般的方法無法撲熄‘純火元素’。
你們必需要到王宮北邊的‘古龍井’取得‘化神水’才可以撲熄我。或是以‘龍涎液’的異域液體提煉
出‘化神水’,但你們沒有‘點金師‧奇古達’的‘頑皮書’,不可能知道配方。」小火人說。
「‘龍涎液’不是姆大舊的稀有道具嗎?」樹喜道。
「還欠新世界的‘合成書’,算吧……
所以到‘古龍井’取得‘化神水’,你就會滿足我們一個‘有關唐王宮的願望’對吧?」加奈確認任務
內容。
「是的,旅人………」小火人回答。
Y———加奈爽快按下去。
「系統提示:已接受隨機任務———餘火的請求。」
遠離唐王大殿,石道變得又濕又冷。
石壁上的火把潮濕得點不著,需要靠法杖的火光照明。
「不知道其他人在外域探索順利嗎…」加奈無聊,說起題外話來。
「不錯啊~以唐卡拉國作起點,我們的補給線足以深入西邊的沙漠。唉~~~為甚麼原靈來
到新世界好像廢物一樣。」樹想起沙漠、雪地、沼澤等的地形便頭痛起來。
本來原靈在‘姆大陸’能夠呼風喚雨,是貴精不貴多的職業。
來到亞特蘭蒂斯後能力大幅削弱,連一個暴雨也下不起來。
摸黑前進,凹凸稜角的濕石面反射弱光,令石道變成繁星大道,通向前方黑暗。
「說起‘原靈’……馬茜多次嘲笑你弱,說不定她認識很強大的原靈玩家。」加奈回想馬茜的
言談,雖然狂妄,卻不惹人反感。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令加奈害怕起來……
這是───絕對自信的表現。
「還有‘黑神術’,六口曾提及甚麼‘血魔法’,那是前所未聞的東西。」樹點頭和議。
「關於‘血魔法’,我還記得遠征俄服時期曾讀過一本有關‘逆讀破魔’的書籍。當中提及以‘血
祭’等字眼,未有在意。
恐怕是學會‘某種技能’後變成‘隱藏職業’吧?」加奈說。
「反正就是要探索囉~~~哈哈!」樹開朗起來。
眨眼間他們登陸‘亞特蘭蒂斯大陸’一年有多,終於闖出狹小的‘境內之地’向世界出發。
繼續前行,石壁傳來淙淙流水聲。
加奈的馬尾沾上粉粉水珠,濕透的魔袍黏到皮膚上
他們好像浸在無形水池裡的橙一樣等待腐爛。
未幾,前方終於出現藍光。
加奈滅掉手上火光衝上去───
咚…咚…咚…
他們來到一個鐘乳石洞。
腳前是一個渾然天成的蓄水池。
鐘乳石打落水面,泛起一個又一個鏡波。
滴水聲像神社的鐘音一樣令人沉寂下來,占迴盪到靈魂深處。
「看…這裡有門牌…」樹向加奈招手。
「‘往水閘->’
‘往水井<-」
他們依照石壁上的指示牌向左走,不出30米已經來到盡頭。
樹發現有一條石梯開壁而鑿,直入水底。
「奇怪………落怪這個大水池就是‘古龍井’了嗎?」他自言自語。
加奈走向水閘方向,發現一個缺少把手的開關閥。
「是對面岸嗎………」加奈把星光扔到遠方,發現除了腳下三步闊的石面外,整個鐘乳石洞
均無立足之處。
查看地圖,王宮範圍的水井處不多,不可能走錯,此處的確是‘古龍井’的所在地。
但那個‘井’到底在────
「咦……水底…是否有光?」樹指着黑水池說。
墨黑的世界深處,冒出一點光,在你眼中好像一片灰灰白白的花瓣浮在水面上一樣。
「重力異常!」
樹兩肩的空氣變成鐵一樣重。
「等等────」他仍未準備好────
撲通!
「去吧渣渣!」加奈用魔法把樹沉到水底去。
惟半透明的樹沉進水池後像墨水一樣化開,跟環境融成一體。
咚…咚…咚………
石窟回復平靜。
浮在水面的氣泡逐一綻放………
「渣渣?」加奈良久未見 回音,連浮面的氣泡也看不到,擔心起來。
未幾……一水底掠過一抹彩光。
「渣渣!!!」加奈馬上使用‘重力異常’把樹升起來。
「系統提示:無效目標。」
她驚覺從水面使放技能,會被系統判定為‘無視線’。
水面冒起一串氣泡,加奈看到樹手中捧着一件異物,未能施法或划水,在水中掙扎。
情急之下,加奈別無選擇。
她撒出一把‘水屬附魔粉’到水池,然後魔杖一插!
「霜凍之風!」
水池瞬間冰封,像牛奶一樣白。
「渣渣!!!」加奈試圖用火魔法融冰救人,但她使用過量的‘附魔粉’,令玄冰具‘耐火性’。
加奈須以物理輸出破壞冰塊,但她仍根本沒有大劍,雙手鎚之類的武器。
她只好以點燃自己雙手,徒手挖掘。
「渣渣!!!!」加奈雙手通紅,強忍痛楚深挖。
不一會,她挖進冰體數米,終於把樹鼻孔前的雪塊挖開。
加奈手指一探,樹仍有微弱呼吸。
但他身體冷得發紫,血量正一點一滴消逝。
加奈對着光滑的冰面束手無策,指甲翻起來,鮮血直流也無補於事。
「冷…好冷…我────」樹呼出皚皚白氣。
加奈掩着他的嘴巴,撥走他臉上的碎冰。
「要是我………」加奈仍有‘活火新星’的自爆技能,惟會傷及友軍,這個情況肯定會炸死
樹。
「渣渣…我………」她慌張起來,眼睛滴出無助的眼淚。
「哼哼────?」上方突然傳來冷笑聲。
「你們怎麼老是常出現。」馬茜剔起眼眉笑問。
「……………………」加奈呆望一秒。
「幫我!!!!幫我救他出來!!!!!!」她從冰隧道裡大叫,嚇得馬茜跳起來。
馬茜探頭一看,發現樹全身封印在玄冰之中,無法動彈。
「他馬上要凍死了!」加奈哭道,憑她細小的雙手實在無法救出樹。
馬茜聳聳肩,滑下冰隧道來,玉臂一探────竟然深入玄冰之中。
她抓着樹的肩膀,輕輕一拉。
樹像布甸一樣擠到隧道裡,凍得牙關打震。
加奈看得目瞪口呆。
「怎麼了……夢魘的高級穿牆…未見過嗎?」馬茜輕描淡寫說,然後用匕首鑿冰,爬回地面
去。
「渣渣!聽到我說話嗎?!」加奈用火掌擦乾樹的身體,千方百計穩住血量。
「你們怎會掉到冰坑去……百思不得其解。」馬茜對二人狀況不甚關心,自顧自地探索水
窟。
「這……這個……」樹從懷中舉起一個開關水閥。
這玩意由精鋼鑄造,以軟木包裹,非常沉重,差點把樹淹死了。
加奈把水閥放到一邊,踡到樹旁邊,為他搓暖手腳。
恭敬不如從命,樹舒服地躺在地上讓加奈服侍自己,臉容好不得戚。
「那邊的水閥壞了,恐怕───噢!你們找到了。」馬茜看到二人身旁的水閥,伸手去拾。
加奈瞪她一眼,但幸虧馬茜路過,樹才免於大難,她決定讓出水閥。
馬茜安裝上水閥一扭─────隆隆隆隆隆。
沒有變化。
「吓?完了?」馬茜再用力,發現水閥已經扭至盡頭。
樹的體溫仍處於過低水平,加奈沒有心情解謎,任由馬茜在窄石道上走來走去。
「這些冰是甚麼一回事………」
「水井是甚麼東西………」
「跟水閥又有關係嗎?」
「火國的水井有甚麼特別之處………」
她滔滔不絕發問。
「你可以靜點嗎?」加奈忍不住,問。
「可以~」馬茜笑道,似乎有心捉弄加奈。
「來,披上它吧。」她突然掏出一件‘銀絨衣’,。
「雲鷗雪絨………?」加奈接過銀衣,發現它觸感跟羽絨無異,十分和暖。
「原靈不可以穿裝備,但披上去仍有保暖效果,快穿吧。」馬茜似乎對所以裝備的配搭效果
也瞭如指掌。
樹裹上絨衣後‘低溫症’的狀態馬上消失,血量終於回升。
「謝……謝謝你。」加奈誠懇道謝。
。。。。。。。。。。。。。。。。。。。。。。。。。。
樹清醒過來,加奈以火魔法煮了一窩熱茶,三人圍着火堆取暖起來。
「所以……這些冰是你的傑作?」馬茜拍拍堅硬的冰說。
「嗯。我不夠力拉他出水面,只好冰封水池再開鑿。想不到用過量的附魔粉,令我的火魔法
也失效了。」加奈內疚說。
「水底……的確有一房間。裡面有 一 具骷髏,然後是雜物。我……我在 牆上找 到
這 個水閥,以為自 己能夠帶上水面……豈料…」樹口齒不清說。
「水底…………」馬茜凝視冰面,默默站起來。
「你想怎樣?!」加奈吃驚問。
「當然要去看看吧?」馬茜縱身一跳,咻一聲穿過冰層,消失在二人眼前。
未幾,她渾身濕透爬回來。
「你……你不是說都冰封了嗎?!好…好冷啊!」馬茜的浪波紫髮濕成一團。
「對啊。我的魔法範圍幅蓋了整個水池,不可能冰封不到。」加奈回答。
「下面……全部都是水!」馬茜扭乾自己的髮,從樹身上奪回‘銀絨衣’。
「吓……不可能……」加奈猶豫道。
樹伸出冰冷的手指,沾了馬茜滴下來的水送入口中。
他突然瞪大眼睛。
好純!樹驚覺最底層水清甜如蜜。
「這些水跟冰面不一樣……我無法控制它們…看。」
樹拾起一塊碎冰,把它勉強變成一朵冰玫瑰再融成水。
相反,‘自然之力’對馬茜滴下來的水不起作用。
「咦……難道跟貝蝓才可以撲滅火神使的火有關係嗎?」馬茜插嘴。
「矣?!對啊!」加奈恍然大悟。
她把灶房精靈的劇情一五一十告訴馬茜。
「喔……所以‘古龍井’的水可能跟‘純火’的性質類似。」馬茜豁然開朗。
「我在水底……有看到類似水井的建築,但沒有時間仔細研究。」樹說。
「那個水閥跟‘古龍井’有甚麼關係?」加奈無法把兩者串連起來。
「呵呵呵~~~加油了。」馬茜拍拍屁股的冰碎離開。
「矣……你不……你不一起攻略任務嗎?」加奈驚問。
「對劇情沒興趣~再見。」馬茜揮揮手,拌隨響亮的鞋根聲離開。
「等等馬茜!一起組隊吧!」加奈衝口而出。
馬茜停步,慢慢回頭。
「有甚麼好處?」她笑問。
「好……好處厄……任務獎勵分你一半?」加奈打算以法隆幣事後打發馬茜。
「我不缺錢。」馬茜交疊雙手回答。
「幫助我們吧……我們需要你的力量。」樹坦然承認,憑己二力難以征服此副本。
加奈尷尬地點頭。
「哼~~~真不老實的傢伙。」馬茜奸笑道。
「系統提示:馬茜 已經加入隊伍。」
加奈及樹立即僵立原地,對目凝視。
「角色資訊:馬茜
等級:763級
職業:??(未知)」
馬茜────比他們高出百級有多………
「準備好。」馬茜拉着二人的手,跳向冰池———
你失去一切感官,進入虛空半秒………
咕嚕咕嚕~~~~
三人眨眼間滑到水底去。
頭上是結實的冰塊,身體被黑水包圍。
強烈的溫差令你窒息難耐,心臟怦怦亂跳,你不由自主地恐慌起來。
你看到前方有一點光源,但是手腳就是不聽喚,意識開始薄弱……
突然衣領一緊—————
馬茜拉着二人潛入水底的房間之中。
。。。。。。。。。。。。。。。。。
「咳!!!咳咳咳!」加奈趴在地上,吐出冰水。
樹的肚子像雞泡魚一樣隆起,大字型躺在地面。
「你……泳術不錯嘛……」加奈點火烘乾衣服,發現水的沸點提高了。
愛美的馬茜正在扭乾頭髮,聞言輕揚‘彩光披風’。
「美人魚頭髮……你以為我在沙漠捉她們嗎?」馬茜淡笑回答。
「我沒有騙你們吧!我檢查過,他沒有任何道具。」樹指着角落的骷髏,得戚說。
「這裡是‘水閘控制室’………」加奈說。
「你怎知道?!」樹大吃一驚。
二人白他一眼,指着牆上一張霉黃的紙張。
「需要古唐字典……怎可能有———」馬茜正想抱冤,加奈馬上拿出字典來。
「好傢伙!」馬茜首次友善地輕拍加奈。
「水閥當值時間表:
無異常。
無異常。
無異常。
排洪口堵塞。
無異常。
無異常。
排洪口堵塞。
排洪口堵塞。
。。。
。。。」
「沒有甚麼情報價值呢……」樹不悅說。
馬茜嚓一聲,把更表撕下來,反轉一看。
「嗯~~~果然。」
「系統提示:發現‘水閘結構圖’」
「喔~~~原來石窟上方是‘蓄水室’………那麼底下這個就是‘古龍井’了!」加奈得知地下的‘古
龍井’跟上方的‘蓄水室’乃不同的水源。
「所以……我們想得到‘古龍井純水’的話,首先排走所有積水。」馬茜點頭認同。
問題來了———為甚麼要把兩者混合?
「‘古龍井’跟‘雨水’的理想混合比乃‘1:3’。
‘純火元素’並不受損,同時可以抑壓喉乾等副作用。」樹突然說。
「你在故說甚麼?」加奈吃驚地回頭。
「我也不弱喔~~~~」樹拿起墊在燭台底下的書笑說。
「系統提示:發現 ‘水閘操作說明書’。」
「喔~~~原來有排洪口在‘古龍井’另一邊!」馬茜發現褪色的結構圖有標示着排洪口。
「你們等等我,我去檢查一下排洪口。」馬茜束起頭髮,跳到水裡。
「喂!排洪口有鐵閘啊!」加奈提醒她,但馬茜已經消失了。
「算吧…她是夢魘,怕甚麼。」她不以為然,繼續搜索房間。
此時,樹在說明書裡發現一張撕下來的白紙。
「系統提示:發現 ‘配水官的遺書’」
「唐王已經40年未上朝……
他死亡的謠言已經傳遍王宮。
我們體內的‘火焰’開始不受控制……
剛才我喝下兩口井水,立即眼冒金星,出現幻覺。
不小心把鎖匙扔到池底了……
也罷……唐卡拉國大概會隨着唐王逝去,再不需要‘配水官’…
我也不用擔心會被‘排洪口’的機關絞死了…………」
樹及加奈一呆……
「馬茜!!!!!!!!」他們馬上跳進水裡。
他們潛進黑水,無法視物。
加奈的‘火魔法’失效,只能用‘初階神術’的光茫照亮前路。
他們摸黑前進,突然感到下方湧上一陣暖流。
二人原來游到‘古龍井’上方。
加奈憑記憶猜中排洪口的方向,果然———有一道鐵閘擋住!
她發現馬茜正清除一塊卡在‘排洪口’的木板。
它牢牢地卡在扇葉之間,馬茜在水中難以發力……只好單腳踏着扇葉上,使勁向上拔木。
「咕嚕咕嚕(馬茜停手)~~~!!!」加奈水中大叫,無法傳到馬茜耳中。
他們無法穿過鐵閘,也無法破壞鐵閘。
馬茜漸有進展,抽出一角,只剩少許便抽出木板。
「黑雷!」加奈再次被逼入窮巷,打出黑炮引起馬茜注意。
豈料馬茜嚇一跳,剛好使上蠻力一扯———整塊木板被她扯出來。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排洪口’的扇葉馬上轉動。
馬茜身體一沉————
「重力異常!」加奈扣指成爪,燃燒魔力把馬茜扯出水面。
惟水流比加奈想像中強,拼命划水的馬茜仍一分一毫被吸向‘排洪口’。
下方傳來鬱壓的碎裂聲,所以雜物進入‘排洪口’前都被扇頁攪碎。
身形輕巧的馬茜馬上被攪成一團肉醬。
同時加奈的‘重力異常’也到底極限,再也堅持不住。
突然,她看到腳底閃過一星銀光。
一條鎖匙自動飛向‘排洪口’,找到匙院孔插進去一扭!
譏譏譏譏譏‧‧‧‧‧
扇葉終於停下來。
「呼~~~怎麼———」馬茜說着,突然身體一輕。
她啪一聲撞到頭頂的硬冰上,濺出一團血花,昏在水裡。
「Oh shit………」
。。。。。。。。。。。。。。。。。。。。。。。。。
馬茜張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回到水池上的小石道。
「矣……我的嘴好麻……」她說。
「厄……剛才出了點小意外。」加奈尷尬說。
「甚麼意外?水呢?拿到了嗎?」馬茜好奇問。
「我們發現‘排洪口’有機關,需要用鎖匙才可以解除。」加奈說。
「他……他又怎麼了?」馬茜發現樹昏死在牆邊。
「剛才他‘超載’…用水流把鎖匙沖到匙孔,關了那台機器。」加奈苦笑說。
「呵~~小傢伙真———好麻……我左臉好燙。」馬茜說着,摸向自己的臉,驚覺麻痺了。
「我……我怎麼了?」馬茜害怕起來。
「厄……你差點被捲入‘排洪口’中慘死。我用‘重力異常’托起你的身體。但是……機器停止時我
來不及消取魔法……把你摔到天花了。」加奈靦腆笑道。
馬茜臉色一青———雙眼冤毒地瞪着加奈,手臂從背包摸出一面手鏡。
「其實不算太嚴重,哈…哈哈……」加奈暗暗後退。
馬茜一看………眼圈紅起來,啕聲大哭。
「你把我的鼻樑撞歪了!!!!!!!!!!!!」她呼天搶地痛哭。
「嘛~~~神職者會治好你的……放心。」加奈苦笑道。
。。。。。。。。。。。。。。。。。。。。。。。。。。。
灶房———
「噢~~~~~旅人。拿到‘井水’了嗎?」小火人歡迎他們回歸來。
加奈展露一瓶小露水。
「系統提示:已完成 ‘餘火的請求’。」
「系統提示:請讀出‘關鍵字’啟動劇情:
我的問題如下____________」
「我的問題如下—————打開伊甸園大門的鏡在哪裡?」加奈小心問。
「山頂的‘天閣園’,你將會找到‘地之鏡’;
‘古龍井’下底,你將會找到‘海之鏡’;
唐王大殿裡,你將會找到‘火之鏡’;
餘下的‘天之境’你可以在妃嬪的房間隨意補給。」小火人回答。
「謝謝你……旅人。」它打開雙臂,擁抱死亡的一刻。
加奈扭開‘古龍井水’的蓋,慢慢傾斜—————突然停住。
「怎麼了……旅人?」小火人問。
「咦……等等。」加奈不懷好意笑着。
「加奈?」樹百思不得其解。
「你……回答我問題,但水仍然在我手……」加奈似乎想到鬼主意。
「系統提示:灶火精靈 對你好感度—10」
「系統提示:區域(唐卡拉) 聲音—5」
「你要履行承諾!旅人!」小火人怒道。
「不~~~等我正式打開伊甸園大門才解脫你吧!」加奈關上水瓶,更把它放在小火人摸不著
的方前笑道。
「哼!真毒辣!」馬茜譏笑道。
「好~我們先去———」加奈打開地圖。
「系統提示:馬茜 已經離開隊伍。」
「矣?!馬茜小姐?!」二人大驚。
「我對劇情無興趣,再者———我要治療去!!!」馬茜頭不回走了。
。。。。。。。。。。
他們離開灶房,路過一開始打不開的木門。
樹靈機一觸,拿出‘古龍井’撿到的‘萬用鎖匙’。
「你肯定不會觸發機關?」加奈拉住他的手臂問。
「試試看也好啊~RPG嘛!」樹笑道,插進鎖匙一扭———咔嚓。
門開了。
「系統提示:發現 古唐兵器庫。」
二人瞠目結舌…………僵立原地。
大堆武器及3個大寶箱出現眼前。
中獎了~
加樹二人潛到先‘古龍井’下方,找到藍色的‘海之鏡’,再從妃嬪的房間收集普通的‘天之鏡’。
他們向最後的道具———‘地之鏡’出發。
加奈按地圖指示,來到直通‘天閣園’的氣井。
「哇………怎爬上去啊……」她仰望向上延伸百米的石管,把天空縮成乒乓球一樣小。
「本來有木梯,但腐爛了。」樹看到石壁附有斷成多段的木梯。它們表面長滿苔蘚,恐怕攀石
而上更安全。
「我們肯定錯過了甚麼‘道具’。」加奈已經受夠無盡的劇情,不耐煩說。
「要是‘地之鏡’在天空的話………」樹捂嘴沉思。
。。。。。。。。。。。。。。。。。。。。。。。。。。
呼呼呼呼呼呼~
強大的風壓令你幾乎睜不開眼睛。
「就是前看那片小綠地!」加奈興奮指着山嶽小平地大叫。
「抓穩了~~~~~~~」安多莉亞雙腿一夾,石龍立即下降。
加奈打開手臂,盡情享受地心吸力之際,突然被猛力一拉。
「哇啊~~~~~!」她尖叫,條件反射抓向前方。
「好痛!放手加奈!你幹甚麼?!」安多莉亞被加奈抓起一大束桃紅髮,右臂不慎抽起來。
石龍馬上右旋攀升,加奈幾乎被拋到高空。
「放手啊渣渣找死嗎?!」加奈怒眼回瞪,赫見樹的身體變成湖水綠色。
他一手揪住加奈的魔袍,另一臂掩着嘴巴………
「喂!他‘暈車浪’啊!」加奈驚叫。
「吓?!叫……叫他忍着,馬上降落了!」安多莉亞愛莫能助。
一股酸流湧上樹的嘴巴。
他情急之下雙手掩嘴,魯莽地放開加奈的魔袍………
狂風一刮,樹身體一輕………
啪!
加奈及時捉住樹的手臂。
「嗚啊!好痛啊加奈!!!!!!!!」安多莉亞的頭髮被卡到鋼盔的縫隙中,視線仰起來,
無法看到前路。
三人像紙鳶一樣連起來。
「重力異常!」加奈用魔法沉下樹的身體,然後放手。
「痛死我了加奈!下次你————」安多莉亞正想破口大罵,發現一個影子正籠罩三人………
「警告:嗶嗶 出現。」
不合從何而來的巨鷹俯衝下來啄擊石龍。
「這———臭雞是甚麼一回事?!」安多莉亞怒道,控制石龍跟巨鷹戰鬥起來。
「哇~~~~!!!你———你的石龍沒有安住帶,別打啊!!!」加奈一手抓着樹,另一手
抓住石縫尖叫。
她變成風暴中掙扎求存的小樹葉,被四方八面而來的烈風衝擊。
安多莉亞被逼維持飛行高度,巨鷹見狀不斷從下襲來,石龍開始耗血。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先走,捉穩啊!七倍動——————」
橙光一閃,他們留下星星餘光消失了。
。。。。。。。。。。。。。。。。。。。。。。。
「你們知道剛才多麼危險嗎?!」安多莉亞在某山峰降落,立即對二人破口大罵。
「都怪你啊渣渣!」加奈把責任全部歸究於樹。
「我———嗚咕嚕咕嚕~~~~~」樹一句未完,已經嘔出黃黃綠綠的汁液,二人擺出厭惡的
目光。
「你們等等!我去殺死那隻臭雞!」安多莉亞張開黑翼,準備把冤念發洩在‘嗶嗶’身上時被加
奈拉住。
「等等!凡在‘關鍵位置’出現的NPC都有潛在價值啊!」加奈解釋。
「這麼麻煩。你們慢慢爬上去好了!」安多莉亞意氣未消,欲拍翼離開。
「喂!你以為我攻略劇情好爽嗎?!這件事你有義務幫忙啊渣渣!」加奈罵回去。
「呃……反正現在不可以從空中降落,你想怎樣?」安多莉亞冷靜下來,反問。
「唉………」
。。。。。。。。。。。。。。。。。。。。。。。。。。。。。
「就是這裡。」
他們回到‘氣井’底部。
6隻無奈的眼前仰望天空。
「老老實實找道具吧………」安多莉亞嘆氣說。
「你有沒有小形的座騎可以飛上去?」加奈問。
「當然沒有,我是‘帝騎兵’!麻雀蝙蝠那類小生物怎‘騎’啊?」安多莉亞駁之。
「但可以抓住我們手臂飛上去啊!」加奈不服,再問。
「你認為我清楚還是—————」
二女就騎兵的定義爭執起來。
「嗚————咕嚕咕嚕~~~」樹再嘔出滿地綠汁。
「妖你嘔完未呀?!」安多莉亞不勝其煩,急忙揪起猩紅披風。
樹幾乎嘔出一條明渠來,終於未再暈眩。
他努力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聚焦分散的視線。
綠液注滿石縫,他追蹤縫隙向前望,看到安多莉亞跟加奈指手劃腳地爭論如何爬上‘天閣園’。
然而———他發現‘氣井’正下方有點古怪。
「女…女士們,我看到好東西。」他虛弱說。
「嗯?」二女向下望,表情恍惚的樹對她們仰首傻笑。
安多莉亞臉頰緋紅—————立即按住自己的騎兵短裙!
「嗯……渣渣…我就給你好看的…………」加奈瞇眼握拳,用眼神宣判樹死刑。
「吓?不———不!等等!」樹在火球爆炸前指着地面的嘔吐液。
「又想裝神弄鬼?!」加奈的火球燒得更大。
「唉呀!!!地板啊!!!看那些坑紋,再看看石壁!」樹氣急敗壞說。
二人沿着坑紋向上望———果然發現一石壁兩邊均有一條小縫。
「這是………」加奈把眼前貼到小縫上,得知它直通天際。
「是‘升降台’的‘鐵鏈槽’吧?看,你們踏着位的位於剛好陷下去,以前應該有一塊‘升降台’。那
條陷入牆壁,難以使用的‘木梯’就是用作維修‘升降台’的!」樹靠自己對‘建築學’的認識,智
破‘氣井’的結構。
「哦~~~~~」二人恍然大悟!
「但仍地尋找地板啊……」安多莉亞嘆氣道,她有大堆公會事務要處理,比加奈更不想浪費時
間。
樹查看四周,沉思一會……然後抬頭。
「不一定。」他笑說。
「看我的,喝啊!」。
安多莉亞目瞪口呆,看着樹樹紮穩馬步向一塊木板發功。
然而———沒有事情發生。
「可惡……又失敗了嗎?!」樹換個角度繼續向木板發功。
突然,木板一震———一顆‘紅蘑菇’卜一聲噴出來。
「暴怒菇………我要‘炸藥菇’啊!」樹隨手扔棄‘紅蘑菇’,查看筆記後繼續發功。
「他……遊戲裡都在做這種事?」安多莉亞無法忍受樹的猴子戲,輕聲問加奈。
「不然呢?你們把守城工作都扔給他。建一道城牆要3天,還要加上炮眼、樓梯等細節,你以
為很容易嗎?」加奈首次分享守城的辛酸。
「他在忙,你呢?總不可能書不離手吧?」安多莉亞驚訝問。
加奈安頓下來後便開始閱讀,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閱讀挺好,不會打擾到其他人。」加奈白她一眼,暗示安多莉亞像吱吱小鳥一樣煩人。
安多莉亞托着腮擔天望地,既得不到加奈注意,也對樹的‘神功戲’沒有興奮。
她的翅膀被灑上胡椒粉一樣癢痕難耐,決定隻身挑戰!
安多莉亞脫光裝甲,只穿着女騎兵的貼身打底裙走進‘氣井’。
卜~小菇菇種出來了。
「你想怎樣……」加奈合起書本問。
「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倒不如試試強行用BUG擠上去。」安多莉亞拍打石壁,躍躍欲
試。
「你知道根本沒有空間拍翼……你飛不上去啊。」加奈反對。
「不試……怎知道呢?」安多莉亞蹲地一躍!
碎石沙啦沙啦灑下來。
她手撐背頂,逐分逐吋爬上去。
「重力異常!」加奈用魔法幫助安多莉亞浮上去。
安多莉亞如有神助,不一會已經攀了三份一。
「你還好嗎?」加奈焦急問。
‘氣井’唯一光源都被安多莉亞擋住,漆黑一片。
「可以……你…再幫幫我……我的手臂還差一點……」安多莉亞發現‘氣井’慢慢收窄,開始感
到擠逼。
「你說甚麼?!」加奈只聽到安多莉亞呢喃,未知內容。
「我說————矣?!」安多莉亞正用力把手臂抽上來,突然卡在角落————動不了!
「糟糕!」安多莉亞不斷扭動身體,仍然無法動彈分毫。
「你還好嗎?!」加奈發現越來越多落石,大叫。
「我……我卡住了!!!」安多莉亞驚叫。
「唉~~~~~這玩笑可大了……」加奈聞言苦笑。
安多莉亞已經超出‘重力異常’的施法範圍,她也爬不上去。
「喂!快救我出去!我……我被BUG卡住了!」安多莉亞越喘越急,身體擠得更緊。
卜~橙色蘑菇!
「成功了!我種到‘爆炸菇’了!」樹終於完成自己的試煉,加入二女的戰鬥。
「甚麼情況?」他馬上問。
「肥婆卡住了。」加奈指着上方說。
「吓?卡住?!」樹本來打算用爆炸菇把加奈彈射上去,豈料安多莉亞卻卡在半路。
「要叫GM來嗎?」加奈正猶豫問。
「搞不說他會‘鎖封技能’,逼我們尋找道具啊。」樹反駁。
「那麼你有甚麼高見?」加奈不悅,問。
「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射上去吧。」樹鐵下心腸說。
「她…體形比我大,恐怕要更強的炸爆力喔?」加奈利眼眨眨,她不抗拒挑戰。
「有態度,冇難度!」樹奸笑道。
「哼~渣渣。」加奈附和奸笑。
。。。。。。。。。。。。。。。。。。。。。
「糟糕……我會不會卡在這裡一萬年?!我登出不到啊!」安多莉亞打從心底害怕起來。
「加奈!幫我叫GM吧!我後悔了……」安多莉亞大叫,但加奈已經十多分鐘沒有回應。
突然,安多莉亞感到下巴從來一陣濕涼的微風。
「加……加奈?」她無法視物,更是不行。
。。。。。。。。。。。。。。。。。。。。。。
「會不會錯手灼死她?」加奈以‘天洪’往‘氣井’灌水,再用‘冰牢’封底,問。
「五轉‘帝騎兵’有一定血量吧?」樹也不肯定。
「你有信心及時轉換那麼龐大的能量嗎?」加奈猶豫問。
「總要——試試看!」樹走到‘冰牢’下方,用力扭掐‘爆炸菇。
‘爆炸菇’噴出大量啡黑色的‘羽火藥’———一種輕得懸浮在空中的火藥。
「準備好了嗎?」加奈舉起魔杖。
「嗯……來吧!」樹駕好姿勢。
「火爆術!」加奈引爆‘氣井’下方的黑粉團!
數千萬顆‘微型火藥’同時爆炸,強光一閃—————
「能量守衡!」樹曲指一托—————
他先把大部份爆炸產生的‘矢量’轉向上方,再把‘熱能’平衡注入水中,跳過‘沸點’———立即‘汽
化’!
轟~~~氣井微震。
「甚———」安多莉亞感到腳底一熱,耳窩突然刺痛!
。。。。。。。。。。。。。。。。。。。。。。。
巨鷹正在空中盤旋。
俯視群山五嶽,欣賞壯麗的河山麗境。
忽聞山頂傳來開香檳的‘卜’一聲——————
「噫啊~~~~~~~~~~~~~~~~~~~」
一杖‘小酒塞’以完美的投物線射入雲層,摔到平台之上……
。。。。。。。。。。。。。。。。。。。。。。。。。。。
「系統提示:獲得 ‘地之鏡’。」
「終於集齊‘三色鏡’了~」樹含辛茹苦,感觸說。
「系統提示:安多莉亞 已經脫離隊伍。」
「矣?你不跟我們一起完成任務嗎?」加奈吃驚問。
遍體鱗傷的安多莉亞送她一根中指,轉身離去。
。。。。。。。。。。。。。。。。。。。。。。。。。
二人回到‘唐王大殿’,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怎麼了?」加奈正用‘重力異常’掛上鏡子,問。
「按大殿的設計,唯一光源在‘王宮’彼端,那麼‘王座’就是‘伊甸園’的入口。那麼‘神使坐鎮着大
門’這一句便得到合理解釋。」樹分析壁畫的情報。
「嗯哼,然後呢?」加奈問。
「白色的光茫將是密碼,即是要以白光‘啟動’王座‘某個機關’吧?」他自言自語,然後拿出紙筆
畫圖。
「看看這張石柱橫向圖………
O O O O O O
光源 王座
O O 紅 O O O
‘白光’是‘密碼’的話,我們可以繞過所有‘顏色鏡’啊?
白 白 白 白 白 白
光源 王座
O O 紅 藍 綠 O 」樹發覺有異,問。
加奈白他一眼,搶過紙筆。
「要是沒有‘機制’………
O O O O O O
光源 鏡———————> 王座
O O O O O O
直接用鏡照過去不就可以了嗎?明顯石柱的‘掛槽’是關鍵啊!」加奈繼續掛鏡。
她發現‘掛槽’無法轉動,固定鏡子的方向。
「先試試看吧………」樹覺得此‘機制’蹺蹊可疑。
「來了~~~」加奈把鏡子安裝到光源下的鏡座———
叮叮叮叮叮叮~光柱反覆折射———卻照亮一半鏡子而已。
O 光 O 光 O 光
光源 王座
光 O 光 O 光 O
「矣?」加奈踢開腳邊泥土,發現另一個鏡座。
樹急忙從妃嬪房間取來一堆鏡子,交給加奈。
叮叮叮叮叮叮~~~石柱上的鏡子全部亮起來。
二人屏神聚息,面面相覷………
大殿沒有無何改變。
「好,讓我研究一下……」樹按照光色,畫出新的筆記。
白 白 藍 紅 藍 黑
光源 王座
白 白 紅 藍 黑 藍
「‘紅光’混合‘綠光’不是‘黃光’嗎?」加奈對剛剛過去的物理考試歷歷在目,問。
「哼哼~~~親愛的加奈醬。‘紅光’混合‘綠光’的確變成‘黃光’。但這情況……‘白光’被‘紅鏡’反射後……只剩下‘紅光’,然後‘綠鏡’會吸收所有的‘紅光’———最後變成‘黑色’啊!」樹輕掐加奈的臉蛋說,好像發現試卷題目出錯一樣興奮。
「矣?!那麼———這個‘機制’最後根本不可能出現‘白光’啊?!」加奈恍然大悟。
「恐怕……這是最大的難題。」樹皺眉說。
。。。。。。。。。。。。。。。。。。。。。。。。
他們重覆嘗試,把色鏡的位置換來換去,也無法製造‘白光’。
「嘖,氣死我了!!!!!」加奈用企圖用重力破壞‘掛鏡槽’。
「待會好像安多莉亞一樣中bug便game over了。」樹苦笑說。
「這個機制好不乾脆啊!」加奈又動起課金念頭。
「等等!試試……把所以色鏡調到一邊?」樹問。
「鏡子不斷反射,調到一邊有何用?」加奈不斷仰望石柱,頸也酸了。
「且看~」樹交出迎的筆記,笑道。
白 藍 白 黑 白 黑
光源 王座
紅 白 綠 白 黑 白
「矣,一黑一白?」加奈驚喜道。
她馬上調動鏡子———叮叮叮叮叮叮!
二人遙遙望向‘王座’,
「不會吧…………」他們對到新的情報,同時走入硬深的死胡同。
白光柱來回反射,最後射到角落去。
原來鏡子———根本照不到‘王座’。
樹以為用白光照射‘王座’,便可以開啟‘伊甸園’的大門,豈料光線根本照不著‘王座’。
加奈抱着僥倖心態,拆下‘紅鏡’又掛上去,希望系統突然出錯,讓自己過關。
當然,她並未得償所望。
「唉啊!為甚麼不來點怪物啊?!」加奈對自己無法理解的謎題沒有興趣,一屁股坐到王座上
發呆。
樹在大殿中央研究藍鏡,除了表面少許污積外並無特別之處。
他腦筋不及加奈快,做事拖泥帶水,但樹有過人的耐性及細密的心思,跟加奈剛好一正一反,
互補不足。
「假如……我逆向思維,從光柱末端望向光源,可能有啟發!」樹屢敗屢試,爬到石柱上望向
鏡子———一道神照亮他雙眼!
「這……這是—————」樹突然尖叫。
「眼啊!!!眼!!!!」他被強光照盲了。
「白痴。」加奈不屑地鄙視樹,眼睜睜看着他從石柱摔下來。
「加……加奈,我要紙巾。」樹雙眼淚如泉湧。
「實際一點課金吧。」加奈像洩氣汽球般躺在王座上說,背脊被王座的裝飾品頂着,甚不舒
服。
「不!我……我感到自己差一點而已。」樹堅持信念。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那一點’在哪裡。
「甚麼餿主意都試過,死心吧。」加奈一邊說,一邊檢查王座,要找出那塊討厭的‘裝飾品’。
結果,她找到一個花紋金球,分成‘上’、‘中’、‘下’三部份。
加奈嘗試轉用‘金球’,但它紋丟不動。
「‘白光’不行……如果‘黑光’呢?!」一道靈光突然劈到樹的天靈蓋上。
樹爬上另一邊石柱,從‘黑光柱’末端望向‘光源’———
甚麼也看不到。
「物理學家,看到你的諾貝爾獎了嗎?」加奈嘲笑男友。
「我……我被閃盲後有點‘餘影’……看不清。」樹急忙解釋。
「噢~~~真可惜。」加奈不以為然。
樹揉搓眼睛,始終有數點‘黑班’擋住視線。
「加…加奈———我不是‘永久致盲’吧?!」樹害怕起來,叫女友查看自己的‘狀態’。
「繼續裝,你的‘盲目’症狀早完了!」加奈不悅說。
「矣?那麼……這些黑斑?加奈,你試試看。」樹好奇為眼前的黑斑是甚麼。
「你想作弄我,我不依。」加奈別過馬尾,說。
「不!我發誓,我好像看到甚麼了!」樹掩着左邊眼,再掩着右邊眼,的確發現‘黑光’裡有點
點‘黑斑’。
加奈半信半疑,爬上石柱,樹馬上召出藤蔓作‘安住帶’綁住女友。
「甚麼鬼………」加奈緊張起來,瞇起眼睛望向光源—————
果然有一個黑斑擋住視線。
她聚精匯神凝視黑斑,猶豫在墨汁裡捉魚一樣困難。
加奈突然閃過一絲靈感,背包拿出一塊‘白布’,讓‘黑光’投射在‘白布’上。
在那片灰矇矇的投影裡—————出現了一隻滿臉花紋的狼!
。。。。。。。。。。。。。。。。。。。。。。。。。
「矣?!」二人大吃一驚,馬上追尋狼圖案的來源。
他們拆下所有鏡子,逐一研究,發現‘白鏡’沒有古怪之處,
只有‘色鏡’有污跡。
「難道………」樹拿着‘紅鏡’來到光源下一照,正是狼的耳朵及下巴。
‘藍鏡’是迷幻的大眼睛及尖鼻;‘綠鏡’則是臉上的花紋。
加奈把3鏡排成三角形,投射‘黑影像’到白布上———花紋狼再次出現了!
想不到塵埃細小的‘污跡’放大後竟然是‘拼圖’!
「這隻……是唐卡拉國的神獸嗎?」樹疑問。
「真子從未提及,唐王也沒有養狗啊。」加奈略見進展,再次投入解謎的過程中。
「不管‘狼圖’的意義。‘地之鏡’、‘水之鏡’、‘火之鏡’上的斑紋可以合成一個圖案,證明‘色鏡’的確
要連成一線。
所以我的‘一黑一白’擺法正確無誤!」樹得戚說。
「所以呢?」加奈不屑問。
「看看……四周有沒有‘狼圖’的機關吧!」樹說。
。。。。。。。。。。。。。。。。。。。。。。。
他們檢查牆壁每一塊磚,眨眼間,兩小時過去。
「他們在幹甚麼?」
「瘋的,哈哈哈!快尋寶去吧!」
大批玩家略過‘唐王大殿’,深入王宮尋寶去。
突然,樹發現‘白光柱’無獨有偶,照射着王座右後方的角落土堆。
他小心翼翼撥走泥土———發現新的‘鏡座’!
「加奈!」他急忙示意女友挖另一角的泥土。
「矣?!」加奈也發現新的‘鏡座’。
「找到……缺失的拼圖碎片了。」樹笑道,終於知道如何把光線反射到‘王座’上。
。。。。。。。。。。。。。。。。。。。。。。。。。。
他從妃嬪房間取來兩面鏡子,插進角落鏡座。
黑白光柱立即被反射,匯聚在王座背後一點上!
二人放輕腳步,彷彿怕驚醒小貓一樣走近王座。
發現椅背後一顆橘子大的‘圓水晶’正發亮。
‘黑光柱’的‘狼圖案’剛好投射在水晶裡的雜質上,馬上變得栩栩如生,張牙舞爪的惡狼。
「喔!可以動了!」加奈想起剛才刺着背脊的金球可以轉動。
「拼出‘狼圖案’吧!」樹急不及待說。
「等等!你忘記了嗎?!」加奈馬上打停他的手。
「甚麼啊?」樹好憋尿一樣焦急。
「白色將是答案……‘狼圖案’是‘黑光柱’的合成物啊!」加奈提醒他。
「但我們檢查過‘白鏡’沒有污跡,不可能存在‘合成圖案’啊!樹反駁。
「真子說‘聖業兩火,共生並存’可能———」加奈回到椅後,輕輕轉動水晶球。
‘狼投影’在水晶內竟然張口大吠,原來水晶內的雜質絕非隨機存在!
她繼續扭………‘狼投影’慢慢合起嘴巴,再張開……動作開始重覆。
「又錯?」加奈再次感到洩氣。
「白光……將是答案……」樹凝視對自己張牙舞爪的‘狼投影’。
「白光……」他劍眉一皺,把注意力放在‘狼投影’四周的白光上。
「矣~~~!加奈,試試逆方向轉!」他說。
加奈不敢怠慢,馬上逆時針轉水晶。
「再轉方向!」
「再轉!」
「轉!」樹越說越響,彷彿科學實驗成功般興奮。
「你看到甚麼嗎?」加奈疑問。
樹二話不說,撲到王座上轉動‘金球’,把花紋漸漸拼湊起來。
「‘黑光’拼成‘狼圖騰’,但我們注意‘白光’部份的話———它是一隻拍翼的‘光蝴蝶’啊!」樹調
好‘金球’的花紋,慢慢縮手。
咔!大殿一震。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王座慢慢下陷,出現一條通向深淵的樓梯。
「系統提示:已發現 第一神宮‧伊甸園 入口。」
‘唐王大殿’—————
「這邊來,尼菲特大人!」守魂使帶領尼菲特跑到王座面前。
加奈、樹、安多莉亞、索菲亞、屍人、白等老手正圍成一圈討論。
「抱……抱歉。我遲了……六口呢?」尼菲特第一句就問六口彌生在哪。
「她說封鎖‘神宮’消息屬於‘政治決定’,‘法蘭西騎兵團’需要避嫌,不便出席。同時六口彌生認
為‘亞洲組’未從‘唐卡拉戰役’中恢復,不宜大規模作戰。但無論如何,她絕對支持你的決定。」
守魂使說。
「是……是這樣嗎……」尼菲特尷尬道。
「六口六口六口六口六口六口~神宮就在面前,你還需要六口彌生的意見?」加奈大費周章才
打開神宮的門,豈料尼菲特只掛念着六口彌生,心有不甘說。
「我們有甚麼決定嗎?」安多莉亞看着黑幽幽的樓梯,嚴肅問。
「先睹為快,立即出發!」索菲亞自從擺脫‘教皇’的枷鎖變成‘先知’後,她每天都在遊戲裡跟朋
友到處惡作劇。例如在修女的帽子裡放青蛙、把馬蹄鐵打到玩家腳掌上,甚至派出暗殺小隊把
安祈拉的‘聖經’換成‘獸人裸體畫冊’,過着輕鬆愉快的時間。
「但我們不打算開始另一埸征戰,倒不如派人守住入口罷了。」尼菲特不想錯誤觸發劇情。
「未開發的寶庫就像童貞一樣,失去第一次便沒有意思。我讚成先探索。」屍人說。
「但尼菲特的憂慮確實存在。我們都知道寫劇情的GM是多麼喪心病狂。稍有差池打開神宮的
門便一發不可收拾。此時事從長計議。」白支持尼菲特。
剩下最後一人的意見———安多莉亞。
「我…不想進入神宮。」她罕有對拒絕‘進攻’的意見。
眾人以為安多莉亞的一票手到拿來,豈料她來一個反高潮。
「我需要休息。到訪新世界後,我每天都要處理大量公會事務。
打不贏的頭目、迷路的公會成員、城鎮擴展、連埸大戰……全部事情我都親力親為。
結果數月下來,我連聖園的商店街位置也記不起。
唐卡拉一役後我更是身心疲累………我想放慢步伐,過一點休閒時光。」她說着,眾人臉色驟
變—————安多莉亞厭戰了!
「當…當然可以!」索菲亞立即改變立埸
「對對對!大家都累了!」屍人急忙安撫安多莉亞。
「對不起…安多莉亞。要是我更強一點的話———」尼菲特低頭道歉,自責起來。
「你很重要,尼菲特。多虧你跟武士及艾蕾卡斡旋,我沒有迢舍耐性。」安多莉亞苦笑道。
「那麼我們可以結案陳詞吧,不入神宮,守住大門,直到亞洲組‘準備好’為止。」白說。
「嗯。」眾人點頭,然後鬆一口氣,各自散去。
他們沉醉在自己的討論中,對四周環境的警覺性下降———沒發現一名風哨子早已經伏在天花
缺口,利用背光掩飾自己的位置。
。。。。。。。。。。。。。。。。。。。。。。。。。。。
「你們這群混蛋剛才想獨佔‘神宮’…我要告訴無名———」他氣得咬牙切齒,突然———
「這是和服嗎?質料好差啊。」
某個女生在他耳邊說話!
他不敢動彈,用眼角偷瞄———一名高挑的紫髮模特兒正蹲在身邊。
風哨子偷偷查看無人機的顯示屏,並未發現這名女玩家的存在!
「你—————」風哨子欲查看該女玩家的樣子,豈料她用波浪髮擋住自己的半張臉,跟看到
她不懷好意的眼神。
女玩家輕輕托住他的下巴。
風哨子突然嘔出血來,眼皮抽搐,半邊嘴麻痺。
她淡然一笑,慢慢放下蘭花玉指—————原來指間夾着一根幼如頭髮的銀針。
「質料……太差了。」女玩家奸笑道,然後向風哨子吹一口氣。
風哨子向後微微傾斜,摔下萬丈山谷去。
殺人不沾血,奪命不留聲。
女玩家站起來,把黑色披風反轉,立即閃出彩色鱗光來。
「小傢伙~~~你們真大意啊。」
黑城———
「莉莉~~~我們去唐卡拉玩好嗎?」
「不好。」
「莉莉~~~我們去聖園shopping好嗎?」
「不好。」
「莉莉———————」
「不好。」
由里像小魔怪一樣纏着莉莉奈。但莉莉奈不為所動,繼續留守黑城。
莉莉對白千松一事耿耿於懷。但見從六口彌生偷襲俄軍後,俄軍像白幽靈般絕跡於雪山。
小島南的仇不報,她無法提起勁做他事。
「亞洲組好奇怪……為甚麼沒有‘先知’的情報?我們進度好慢啊。」兩名法國玩家路過城牆
下。
「但‘先知’的要塞卻他們改建……他們理應掌握‘先知’的位置啊?」他們說着,慢慢離開了。
「‘先知’的要塞………被玩家改建了?」這句話勾起莉莉的興趣了。
黑城近郊—————
廢青狼、積狗及月夜神來到農村調查NPC失縱事件,路上聊起天來。
「太小器了,居然拒絕柑柑在唐卡拉國開分店。」月夜神說。
「當日她拒絕加入‘聯軍’,今天被‘聯軍’拒於門外,正常不過。他們打敗唐國後沒有攻擊‘黑
城’已是萬幸。」廢青狼總是對身邊的事瞭如指掌,令人有冷漠的錯覺。
「攻擊黑城?為甚麼!?」月夜神驚問。
「亞洲組的勢力已經紮根於唐卡拉國,黑城卻座落在兩個主要版圖之間,就像鞋中小石般討
厭。哼~柑柑……位置選得真好。」廢青狼搖頭苦笑。
她突然愣住,發現自己第一次誠心誇讚柑柑。
當日跟柑柑在‘黑珍珠’相遇,然後共治‘教皇城’,最後自己兵敗戰死的事閃過腦海,好像昨天的
迴夢一樣歷歷在目。
「她也成長了……」廢青狼把往事一笑置之。
「尼菲特不容許母服玩家互傷殘殺吧?」積狗好奇問。
「她本來就是Kanatheon的傀儡會長……我擔心六口彌生那個變態婆。」廢青狼提及六口的名
字,好像吃到苦瓜一樣皺起眼眉。
「哈~你有甚麼資格批評其他人變態?」月夜神揶揄她。
「我有原則可言,盜亦有道。而那個惡魔沒有道德底線。你最好祈求她是盟友,或者與她無利
益衝突。」廢青狼告誡二人。
「她有這麼可怕嗎?」月夜神乃‘德治時期’的玩家,對六口彌生的事跡不甚了解。
廢青狼從‘第一屆城戰’六口果斷擊殺城主,直到她企圖屠殺俄服玩家,最終被尼菲特踢出公會
後消失的故事說一遍。
月夜神聽得目瞪口呆。
「要是…那樣的人物留在母服,說不定德軍也———」月神夜開始憧憬六口彌生。
「別沉醉在過去~~~我們已經到了。」積狗指着前方說。
「系統提示:已發現 卡蜜農村」
農村被馬路隔開兩半。
左邊三間小農舍,右邊是‘圓殼倉’及‘牛棚’。
「嘻~~~嘻~~~~!」路邊一名小孩正用漁網捉湖蝶。
但他個子不高,無法撲到忽高忽低的飛蝶。
「小伙子~~~你想捉到蝴蝶嗎?」積狗蹲下來笑問。
「叔叔……你的髮型好怪。」小孩好奇地看着剷青的積狗說。
「來,擲擲看。金色的話叔叔陪你捉蝴蝶。」積狗掏出金幣,不懷好意笑道。
「好啊好啊~~~~我想———」小孩正擲出金幣時———
廢青狼疾指一夾,把蝴蝶送到小孩手中。
「哇!姐姐好利害啊!」小孩離開積狗,抱着廢青狼的大腿笑說。
「你煩不煩啊?!積狗不悅說。
「工作要緊,攻略劇情後,NPC隨你玩弄。」廢青狼回瞪過去,說。
「小朋友,請問村長在哪?我們有事要找村長呢。」月夜神耐心問。
「村長在那兒!」小孩指着中間的房屋說,燦爛笑道。
他先到第一間屋,門上鎖了;
第二間屋,門開着,屋內甚為簡陋,但沒有人。
第三間屋鎖着。
「不會………村長也失縱了吧?」積狗推測。
「月,問問小孩村長是否出門了。」廢青狼開始搜尋村長的房屋。
屋內並無特別,餐桌上的刀具也明亮如新,灶裡都是新柴,乾淨企理。
「小朋友,今天村長離開村子了嗎?」月夜神走到撲蝴小孩身後,問。
小孩慢慢搖頭,告訴女夜神村長仍在村中。
「呃……好……謝謝你。」月夜神臉色一變,小心翼翼退後,然後急忙跑回同伴身邊。
他越想越不對勁………1
「他嘴角咬着的………是蝴蝶翼嗎……」
「喲~旅者大人午好。有失遠迎,多多包含。」村長原來在牛棚裡理草。
牛棚十室九空,窮得剩下兩隻牛而已。
「村長,請問你有見過艾奧、托比斯、愛文、紀紀這4個弓箭手嗎?」積狗問。
村長瞇起眼睛,開始搜尋記憶的角落。
「恐怕沒有呢…旅者大人。寒村人跡罕至,要是有人拜訪的話老夫肯定記得。」村長回答。
「他們失蹤多時,我們後來派出精英部隊卻同樣失蹤。
最後一次報告地點在你村子南邊三公里外。
請問有發現甚麼可疑人嗎?」積狗再問。
「寒村人跡罕至,要是有人拜訪的話老夫肯定記得。」NPC村長重覆句子。
「我們要搜尋你的農村,請你馬上集合村民‘牛棚’。10分鐘後仍留在屋內的人………格殺勿
論。」廢青狼直接下令。
「系統提示:區域(卡蜜農村)聲望—2」
「系統提示:村長 對你好感度—2」
「明……明白,旅者大人。」村長馬上召集村民。
人數不多,7人而已。
積狗留下來看守村民,廢青狼及月夜神去搜屋。
第三屋,門是上鎖的。
廢青狼穿牆而入,發現是普通殼倉,滿地都是稻草,未有特別之處。
第二間屋,村長的家,到處都是溫馨的小擺設,並沒有疑問。
第一間屋,同樣上鎖。
惟廢青狼打算穿牆時———竟然被異力彈回來!
「……………」
。。。。。。。。。。。。。。。。。。。。。。。。。。
「告訴我,這間屋藏了甚麼?」廢青狼揪着村長衣領走到‘白屋’外,問。
「我不知道啊旅者大人!」村長拼命掙扎。
「農村不可能有錢興建‘抗魔牆’。你肯定藏起甚麼了。廢青狼一直拆穿他的西洋鏡。
「我…我不可以告訴你的!」村長哭道。
「積狗,抱他過來。」廢青狼指向撲蝶小童。
「你想———?!積狗暗暗吃驚。
「抱。」廢青狼簡潔有力道。
「村長!!!」小孩被壓在地面大哭。
「你有10秒時間考慮。」廢青狼一腳踩在小孩頭上。
「旅者大人!我當真不知道,沒有騙你!」村長向她叩頭。
「9‧8‧7……」廢青狼不接受他的解解,繼續倒數。
「系統提示:區域(卡蜜農村)聲望+5」
「系統提示:村長 對你好感度—5」
「好了好了!求求你停止吧!」村長突然大吼。
「系統提示:成功說服 卡蜜村村長。」
廢青狼抽起長腿,譏笑。
「數個月前……一個巫師租住了‘白屋’。他只叮囑我們別打擾他,以及不要進入他的屋而已。
除此之外我們一無所知。」他哭道。
三人面面相覷………
巫師?
夕陽西下,夜色像墨水一樣滲透藍天。
農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回家點燈共聚天倫。
惟‘白屋’烏燈黑火,在溫馨的小農村裡顯得格外冷清。
「我們要住下來嗎?」積狗疑問。
他們三人躲在村長家頂樓,暗中監視‘白屋’。
「住下來……恐怕會打草驚蛇吧?」月夜神反對留宿。
廢青狼在窗邊盯着‘白屋’,月光為她的紅髮渡上一層冰藍,托出謀略者沉思的冷靜。
「苦侯半天,巫師未見真身。我們肯定錯過觸發劇情的細節。」廢青狼認為劇情根本未‘觸
發’,再等也是枉然。
「有計劃嗎?」月夜神有感自己走進死胡同,洩氣問。
「先仔細搜尋一下農舍吧。」
。。。。。。。。。。。。。。。。。。。。。。。。。。
廢青狼放輕腳步,走下樓梯,到達村長家底層。
一個搖曳的影子投射到梯前地面。
她探出半身,發現村長背向自己,獨對燭光發愁。
「唉……不對。」村長隨意扔棄紙球。
廢青狼當然知道這是‘關鍵情報’,攤開紙球一看───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型。旁邊寫着大串鬼
畫符,廢青狼看不明白。
她猶豫一會,決定先查看其他地方,收集更多情報後才跟村長對話,以免影響劇情發展。
她轉向另一間房,看到村長妻子坐在床邊,凝視老婆婆。
地板微抖,廢青狼聽到腳步聲後馬上隱形,正想避開之際,村長跟她擦身而過,進入房中查
看妻子。
「矣…………」廢青狼立感不妥,村長好像有意避開自己────難道廢青狼行蹤暴露了?
。。。。。。。。。。。。。。。。。。。。。。
她離開村長家舍,來到‘白屋’大門。
白牆依然無法穿透,被結界保護着。
正當廢青狼轉身離開時,她發現白牆在冷白的月光斜射下,浮出微凸的花紋。
她拿出村長的棄紙,比較兩者圖案───完全沒有關係。
「只是裝飾吧……」廢青狼果斷離開,走向最遠的農舍。
。。。。。。。。。。。。。。。。。。。。。。。
穿牆而入,廢青狼闖進農舍的洗手間。
想不到殘舊洗手間的氣味意外地清新,並沒有萬年積垢之臭。
她潛到大廳,發現撲蝴小孩躺在父親大腿上睡覺。
爸親則一臉愁容,輕拍小孩肚子哄他進睡。
廢青狼悄悄走到二樓,發現3間空房。
樓梯口,第一間房,裡面放着一張雙人床,大衣櫃,是主人房。
旁邊,第二間房,裡面放着一張小童的床,很多木偶玩具,多半是昆蟲造型,是撲蝶小孩的
房間。
盡頭,第三間房,裡面放着一張單人床,床單用質地較滑的棉布織成,附有蕾絲繡邊。想必
是女孩子的睡房。
女孩子?
廢青狼打開桌子抽屜,果然發現木梳及絲帶,衣櫃也有長裙。
她未曾目睹‘卡蜜村’有女孩出現,到底這名農村女孩在哪?
廢青狼逐仔細搜索房間一次,沒有發現新道具,卻注意到木桌角落有一灘舊墨跡。
「這是劇情暗示……這女孩識字……但她的信呢?」廢青狼斷言桌上的墨跡絕非偶爾,肯定
有東西藏起來了!
她逐塊地板敲打,未發現暗格,直到查至床邊────床單旁邊有一灘淡淡的藍水印,似乎是
淡化的墨水跡。
廢青狼輕輕掀起床單─────
「系統提示:獲得 少女的日記」
「晴
今天媽媽帶我去相親了…對方是煉鐵工匠的兒子。
他們舉止粗魯,說話像吵架一樣,我不喜歡。
我還是喜歡文質彬彬的男孩子……好像‘他’一樣。」
「晴
媽媽罵了一我頓。她說我窮民之女,‘他’是名門後代,終會對我始亂終棄………‘他’會珍惜我嗎?」
「晴
最近‘殼倉’老鼠變多,媽媽讓我幫忙打掃。弟弟只顧着捉蝴蝶玩樂,我不忿。
但獨自工作有好處……我可以靜靜地思念‘他’………」
「雨
他送我訂情信物…
這個毛毛雨的晚上…我屬於他了…
媽媽知道的話肯定會趕走我。」
4頁日記,只知道少女跟貴家子弟相戀。
「捉蝴蝶的弟弟…那麼少女是家庭成員。
母親呢……少女呢……?」廢青狼百思不得其解。
。。。。。。。。。。。。。。。。。。。。
她回到一樓,打算走到馬路彼端的‘殼倉’調查,突然發覺農夫都消失了,只剩下小孩躺在沙
發上休息。
「矣?這麼晚,他們不會外出啊。」廢青狼走到窗邊查看,未發現任何火光。
「姐姐,我好怕……陪我可以嗎?」小孩突然說。
原來他一直未入睡,發現廢青狼潛入家中並不害怕,說。
「你爸爸呢?」廢青狼直接問。
「他每次都在這段時間離開。」小孩攬着蝴蝶布偶,楚楚可憐道。
「他離開家了嗎?」廢青狼坐在他身邊,裝出關心的口吻問。
「你答應哄我睡才告訴你。」小孩躺在她腿上撒嬌。
對廢青狼而言,哄女孩上床比哄小孩睡覺更易。
當她一臉躊躇時────想起農夫會拍打小孩的肚皮。
她照樣葫蘆做一次,小孩果然慢慢合起雙眼。
「爸爸………那裡……」小孩熟睡前指着‘樓梯’說。
「那裡甚麼都沒有,你可以更清楚───」廢青狼猜啞謎一樣
迷惑,想追問情報時發現小孩已經熟睡了。
她輕輕墊下小孩的身體,走向‘樓梯’。
大廳一目了然,沒有任何人。
「他沒有說謊的理由啊?」廢青狼仔細查看,發現樓梯底的茶几有拖動痕跡。
她移開茶几,樓梯壁突然微凹。
廢青狼輕輕一推─────
「系統提示:已發現 地下暗門。」
。。。。。。。。。。。。。。。。。
悄悄深入地牢,黑暗的迴廊傳來幽幽哭聲。
兩個背影正對着角落的燭光嘆息。
廢青狼探頭一望──────一個瘦黃的少女躺在床上。
她的頭髮乾旱如草,皮黃骨瘦,眼神迷離,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親愛的,你休息一下吧,讓我照顧她。」丈夫在廢青狼接近一刻,突然向妻子說話
─────劇情觸發了。
「她……她再這樣下去的話…嗚嗚嗚…我的心肝……」妻子伏在丈夫胸膛痛苦。
「你三天不吃不喝,再熬下去會病倒的。」丈夫揪心道。
「喲~兩位晚上好。」廢青狼見二人再無情報,決定現身。
二人嚇一跳,急忙守住少女床邊。
「旅者大人!?你……你怎麼會───」妻子偷偷用布蓋着少女。
「女兒嗎?」廢青狼微笑問。
夫婦對望一眼,默默點頭。
「她生病了嗎?」廢青狼見夫婦未有反抗,繼續深入。
「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一天比一天虛弱。」丈夫說。
「女……我的女兒啊~~~~」妻子鼻子一酸,伏在女兒身上痛哭。
「她病多久了?有我幫忙的地方嗎?」廢青狼問。
「有…………」某人在她後方說。
「誰?!」廢青狼回頭一望────
一臉愁容的村長拿着油燈出現。
「村長………」夫婦二人點頭示意。
「來,試試看這劑藥的效力。」村長交出一瓶黑液到夫婦手上。
「這是甚麼?」廢青狼好奇問。
「珊…被落毒了。她是村裡唯一識字的女孩,長大後‘道勒城’的學院肯定會取錄她,前途無
可限量………豈料……唉。」村長長嘆一口氣,輕撫珊的乾髮。
「被誰落毒?」廢青狼立即追問。
「她………唉。我只可以憑自己的知識試製魔藥,希望她會康復過來。」村長欲言又止,迴
避她的問題。
「回答我,誰下毒。」廢青狼不罷休,追問。
村長跟夫婦交換眼神,丈夫默默點頭,讓村長說出事實。
「事到如此…珊也不剩多少時間…我只好向你坦白了…旅者大人。
珊…正是被‘白屋’的巫師毒害!」村長咬牙切齒道。
「吓?為甚麼?」廢青狼想不透為甚麼巫師想傷害農村女孩。
「抱歉…我們目不識丁,不知道巫師的用意。但珊的情病反覆,時好時壞。我們懷
疑………‘白屋巫師’定時潛入珊的房間毒害她,所以我們把她藏起來了。」漆黑的地牢也藏
不住村長眼中的復仇怒火。
「潛……到這裡?」廢青狼想不到‘巫師’如此大膽。
「這是我們不願提及‘巫師’情報的原因,但我已經豁出去了……旅者大人,求求你幫助我們
吧!在‘巫師’再次潛入珊的房間時捉住,並打死他!」村長激動起來,向廢青狼下跪。
「求求你吧,旅者大人!!!!」夫婦一同下跪。
「系統提示:接受 村長的任務,捕殺‘白屋巫師’(Y/N)」
「系統提示:接受 村長的任務,捕殺‘白屋巫師’(Y/N)」
Y。
「欣然接受。」廢青狼笑道。
。。。。。。。。。。。。。。。。。。。。。。
翌日早上—————
「昨晚…嗚~~」積狗在窗台睡了一覺,腰酸背痛。
「‘巫師’每隔一段時間會離開‘白屋’,村長要求我們捕殺他。」廢青狼穿起皮靴,出發到珊的房
子埋伏。
「昨晚我調查‘牛棚’及‘殼倉’,發現———」月夜神說着,突然———喀喀,某人敲門。
「早安……旅者大人。接下來的日子辛苦你們了。」村長夫人捧着大盤麵包牛奶入房。
「哈!太客氣了!」積狗正需要一杯冰牛奶提神。
「接我們計算,接下來三天‘巫師’必定會出現。‘卡蜜村’的命運……就交托你們了。」村長夫人
伏地一拜,轉身離去。
「哈~新世界的NPC果然互動性高很多!」積狗對新世界的劇情設定十分滿意,比姆大陸仔
細多了。
正當他舉起牛奶杯時被月夜神拉住手臂,灑了一臉乳汁。
「月兄,所為何事呢?」積狗用月夜神的衣袖抹臉,嚥下怒火笑問。
「牛棚那兩隻牛……都是公的啊。」月夜神看着那杯來歷不明的牛奶說。
「………………」廢青狼沾了兩滴牛奶,用力嗅一口。
沒有甚麼不妥。
「是我們多心嗎?」
。。。。。。。。。。。。。。。。。。。
事有蹺蹊。
廢青狼留下月夜神探索村長家,他跟積狗開始埋伏‘巫師’。
月夜神扛着十字架到處查看。
他剛回到地面,村長人已經從三樓回收餐盤。
「旅者大人,早餐不合口味嗎?」村長夫人發現麵包及牛奶也絲毫未動,失望問。
「不用了。」月夜神謝絕她的‘好意’。
「旅者大人盡管跟我們要求食物,我們會到鄰鎮買的!」村夫人笑道。
「食物都是購買的嗎?」月夜神愣住,問。
「部份吧……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人力生產了。」村夫人長嘆一口氣離去。
她讓月夜神自由在村長家探索,自己則到處打掃。
「系統提示:你已進入 警戒區域。
*不當行為將大幅下降‘區域聲望’*」
月夜神立即跟村夫人玩起躲貓貓來。
無論他跑到哪裡,村夫人都在數分鐘後跟來。
他得設叉離開村夫人的‘警戒區域’。
「嘖…真大塵……」村夫人抱怨,掃走地上的葉子。
月夜神靈機一觸,跑到三樓打開所有窗戶。
呼呼凜風帶來草屑及碎葉,村夫人立即跑到三樓忙碌。
他終於擺脫村夫人,第一時間查看廚房———滿牆掛着腐爛的蔬菜。
「難怪你們要買食物了……」月夜神受不住那陣酸臭味,掩鼻離開。突然,他聯想到一件事
—————昨日他們到訪時,灶頭的柴枝是新的,現在都是新的。
「沒有燒柴……不做飯?」月夜神發現第一個疑點。
他繼續走,發現村長工作的桌子旁鋪滿紙張,就是廢青狼發現的魔法符陣。他嘗試打開抽屜,
發現抽屜上鎖了。
繞到最後一間房,正是老婆婆的睡房。
他剛踏入一步———
「系統提示:村夫人 對你好感度—5」
「系統提示:區域(卡蜜村)聲音—5」
「旅者大人……你希望你別打擾岳母休息。」村夫人突然出現於門口,用眼神警告他。
月夜神被無形的力彈出房間。
他再次跑上三樓,企圖開窗引村夫人上來。
鎖了———窗戶被村夫人上鎖了。
月夜神找不到方法引開村夫人,只好偷偷闖入老婆婆的房間。
「系統提示:村夫人 對你好感度—10」
「系統提示:區域(卡蜜村)聲音—10」
「旅者大人……你希望你別打擾岳母休息。」村夫人馬上出現。
他再次被力埸彈走,恐怕是劇情設定。
「村夫人,請問有甚麼家務我可以幫忙嗎?」月夜神只好直接挑戰頭目。
「你是客人,別客氣。」村夫人禮貌說。
「呃~打擾你們實在不便。」月夜神必須試探出村長人的攻略方法。
「你是客人,別客氣。只管當一個客人便可以了。」村夫人補充一句。
只管當一個客人………月夜神知道了。
「那個……抱歉,我突然肚餓了。請問你可以準備一下食物嗎?」月夜神厚着臉皮問。
「當然可以!馬上為你準備!」村夫人興說,跑向廚房。
「我想要點熱湯啊!」月夜神補一句,然後衝入老婆婆的房間。
成功———力埸消失了。
他走到老婆婆床邊,聽到老婆婆對自己耳語。
「我……我很肚餓。」她說。
「肚餓?我怎———」月夜神打開背包欲尋食物,發現老婆婆指着床邊一份麵包。
「當然了~任務會為你準備好。」他抱怨自己太傻太天真。
拿起麵包,發現它壓着一張紙。
紙張寫着:
親愛的,媽媽吃太多有性命之憂。別餵她吃太多。
字跡工整,筆畫間帶點秀氣,似乎是飽讀詩書之人的手筆。
「系統提示:餵食 老婦(Y/N)」
Y,月夜神餵了一小塊麵包到老婦口中。
「我…想要更多。」老婦嚥下麵包,眉開眼笑,再要求。
「系統提示:餵食 老婦(Y/N)」
Y,月夜神再餵一塊。
「系統提示:餵食 老婦(Y/N)」
「婆婆……你肯定要繼續嗎?」月夜神怕老婦會嚥死。
「我要……更多。」老婦哀求。
「系統提示:餵食 老婦(Y/N)」
月夜神站在選擇的交叉點上。
餵太多,老婦會死;不餵,可能觸發不到劇情。
「怎辦………」他緊張起來。
「旅者大人~~~你的餐點準備好了~~~」此時村夫人開始尋找自己,時間無多!
Y!
他再餵一塊。
老婦慢慢咀嚼麵包………突然臉色一紅,開始喘氣來。
她慌張地指着自己嚥喉,雙眼滿佈紅絲。
月夜神知道她嗆到了,馬上為她急救。
「岳母!!!!!!!」村夫人聞色聲至,月夜神再次被力牆彈離床邊。
村夫人猛力拍打老婦瘦弱的胸部,床腳也震動起來。
「岳母,堅持着啊!!!!」她用力一打!
老婦咕嚕咕嚕吐了一大堆灰綠色臭液,濺到村夫人身上。
今回月夜神主動離開房間,以免沾上臭液。
「嗚~~~~~~~~」村夫人強忍惡臭清理好床舖,回頭瞪着月夜神。
「我不是警告你別騷擾我岳母嗎?!」村夫人怒道。
「她說肚餓,我好心而已。」月夜神解釋。
「她岳母根本消失不了食物,我們只可以餵流質的粥給她!被你氣死了!我洗澡去。」村夫人
走到二樓的‘浴身木桶’去。
月夜神站在老婦房間,一臉痴呆。
「完了?!」他沒有得到任何道具或情報,決定馬上搜尋老婦的房間,未見任何道具。
「我錯過了甚麼嗎?!」月夜神冷靜下來分析,不覺得自己錯過仕何情報。
他逐回到頂樓查看。
惟途經二樓時,聽到村夫人在屏風後赤裸裸沐浴。
豐腴的影子映在屏風上,令人暇想。
「難道………需要推倒她……」月夜神閃過一線邪念,隨即傻笑離開。遊戲總是令人幻想,不
是嗎?
突然,他注意到一件剛才沒有出現過的東西———屏風上的衣服!
村夫人把長裙脫下來,掛到屏風了。
而長裙的口袋裡———跌出一條銅匙,以皮繩吊在半空。
「抽屜的匙!」月夜神悄悄伸手一拉。
「系統提示:已獲得 神秘銅匙」
他得手後馬上跑到地面,插入銅匙一扭————咔嚓,抽屜解鎖了。
月夜神取出一本帶微腥味的紅皮書本。
「系統提示:已發現 血巫術信徒手典」
廢青狼坐在窗邊磨刀,一邊監視農舍外的空地。
雖然分心二用,但細節絕不馬虎。
她以黑布蓋着磨刀石及匕首吸收噪音,減少落地的鐵粉,與此同時雙眼保持警剔,空地上每
片飛花落影也逃不出廢青狼的法眼。
「我好奇,你現實是甚麼人。」積狗不暗讚嘆。
「對我有興趣?」廢青狼仍能騰出心思開玩笑。
積狗遞上一支雪茄,被廢青狼婉拒。
「不抽煙,不酗酒。告訴我,你有甚麼弱點?好讓他日你要殺我,我有還手之力。」積狗哈
哈大笑,躺在沙發上點起雪茄,吞雲吐霧。
「哼~我的弱點……厄───認真做任務吧。」廢青狼想回答‘女人’,卻突然語塞,臉頰緋
紅,然後改變話題。
「我很認真,享受就是我的任務。」積狗慢吸一口雪茄,把仙氣呼到廢青狼面前。
廢青狼白他一眼,繼續忙碌自己的事。
「我依稀看到當年血洗‘普拉姆斯’那個人的影子,但他的瘋狂去哪了?」積狗再吸一口雪
茄,瞇起顯微鏡般的眼睛問。
廢青狼一愣,慢慢回頭。
「你想……我狂起來嗎?」她的奸笑比毒蛇更毛骨悚然,眼神鋒利如匕首。
積狗不慎煙圈嗆到,步步進逼的霸氣盡失。
廢青狼嘆出一口唏噓,吹散煙圈。
「瘋過了,狂過了。我正等待新的刺激……」她就像睡火山一樣屹立於大地之上。
越強的炸藥,需要越穩定的藥引。
積狗咬着雪茄,腦海浮現普拉姆斯陷入火海的美景。
他站起來,把雪茄湊到廢青狼嘴邊。
「新刺激啊~」積狗笑道。
廢青狼猶豫半刻,張嘴小吸一口,瞬間感到一隻刺蝟竄進氣管,扎傷她的肺部。
「咳!咳咳咳~!」廢青狼不禁大咳。
「哈!第一次感覺如何?」積狗輕拍她背部,呵呵大笑。
「還……還好。」廢青狼急忙用酒嗽口,沖走煙草刺鼻的氣味。
積狗臉色一變,立正嚴肅────
屋外的草地慢慢染成血紅色了。
。。。。。。。。。。。。。。。。。。。。。
二人飛奔到大廳,發現小孩及父親渾身血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衝入地牢,母親正在地上虛弱地爬行,伸出他們血塊斑斑的手。
「旅…者大人……他來了…………」話畢,母親昏死過去。
「保護珊。」廢青狼命積狗守在珊身旁,自己抽出匕首躲在角落。
不一會,濃烈的血腥味沿着梯級傾瀉下來,注滿地牢。
他們馬上感染‘疾病’症狀,‘命中率’及‘闇屬抗性’大減。
接下來,地面浮起一層來歷不明的紅血霧,牆壁瞬間染紅,一顆顆血珠凝結在冰冷的水杯
上。
積狗插下神杖,以銀色的結界保護病床,隔絕血霧。
惟廢青狼半身浸在血霧之中,身體掛上全新的症狀───‘咀咒’。
他未感不妥,也不敢輕舉妄動。
二人亮出武器,聚精匯神看着腥味的源頭……
咚…咚…咚…咚…
樓梯傳來腳步聲,一個身穿霉黃布衣的神秘人走下來。
布衣上寫滿啡紅色的符咒,似乎在哪裡見過────村長的棄紙!
黑幽幽的兜帽下藏着一雙冷酷的眼睛。
他站在樓梯底,似乎對積狗的存在感到驚訝。
「珊………」神秘人指着積狗說。
積狗加強銀結界效果,回瞪過去。
神秘人從‘血符衣’下舉起手臂,解開臂上的繃帶。
手臂血肉模糊,滴下一殷紅色的鮮血。
「從珊身邊…離開…」神秘人隻指不動,地上的積血卻捲向積狗。
銀結界立即響起嗡嗡聲的‘魔力共鳴’,開始震動。
「這……這是?!」積狗驚覺結界的護盾值不耗,但銀罩開始碎裂。
突然,血花一濺!銀結界纏滿血紋,像蛋殼般碎裂,鮮血濺滿積狗及珊。
廢青狼無法再等,從暗角殺出。
但他剛踏出第一步,神秘人已經感到血霧流動有異,立即發現廢青狼的位置。
神秘人手臂一甩,把血液濺到廢青狼身上。
「融血術。」他握緊血拳,廢青狼臉上的血馬上滲入體內。
廢青狼身體麻痺,後腦好像被電鑽刺鑿一樣劇痛,匕首也握不穩。
「高級治療!」積狗見廢青狼被敵人制住,少量失血,馬上以回復術先穩住她的血量!
聖光一閃─────響亮的啪一聲。
廢青狼胸口被聖光刺穿,血量瞬間見底!
「怎……怎可能?!」積狗立即慌張起來─────回血魔法變成攻擊魔法了?!
神秘人以不明手段瞬間打倒廢青狼,慢慢逼向珊。
積狗一邊擔心垂死的廢青狼,一邊思考如何救出少女。
結果,他拿出金幣一擲────得到血面。
「命運……要我打一埸啊。」積狗冷笑一聲,把紫色的毒液淋在法杖上。
神秘人回頭查看樓梯,似乎害怕‘某人’出現。
「天之罰!」積狗看準他的破綻,空降神劍刺穿神秘人的身體。
「嗚~~嗚……」神秘人穩住腳步,慢慢站起來。
他想前行,卻舉起手臂;想站起來,卻蹲下去。
「哼哼哼,‘聖屬’配搭‘毒’,看你────」積狗出奇制勝,得戚笑道。
神秘人脫下兜帽,竟然是一名烏髮少年。
他的右手載着奇怪的鐵絲線,指尖藏針,突然刺向自己頸部!
「呼~~~~~~~~~~~~」神秘人張口一吸,把所有血霧都吸進體內,臉色立即紅潤
起來。
積狗正慶倖敵人未把注意力放在廢青狼身上,神秘人突然掀起污袍一揚───────地面滲出
泛紅帶紫的血霧。
積狗瞬間嗅到熟悉的藥草味,這是………他自己的毒!
「糟糕!」他立即摸向腰帶取解藥,但毒力已經生效,身體不聽使喚了!
積狗嘗試控制身體反抗,結果跳起抽象的現代舞來,在床邊扭來扭去。
豈料,神秘人未有理會積狗,把他推到地面,自己爬到珊身上。
砰砰砰砰砰!
某人快步衝下樓梯。
「捉到你了!邪惡的血巫師!」村長大聲一吼。
血巫師立即跳下床,吸收血霧成‘毒血彈’擲向村長。
村長千鈞一髮避開血彈,然後以‘血巫師’一樣的方法吸乾‘毒血霧’。
他全身血管變黑,嘴裡咕嚕咕嚕,吐出一個‘純血球’,然後拋到廢青狼身上。
血滲皮膚,廢青狼的‘咀咒’症狀立即消失。
「旅者大人!你們的‘咀咒’被我‘淨化’了!趕快────」村長急道。
血巫師聞言一驚。
「沸騰!」他血臂一掐,村長突然嘲天張開嘴巴,吐出熱騰騰的鮮血,身體不斷抽搐!
但積狗比他反應更快────‘大地聖歌’!
綠光一閃~
血巫師一眨眼───廢青狼已經閃到面前。
嚓嚓嚓!三刀穿肚,橫刀一拉~
沙啦~~~~~~肚子也流出體外。
血巫師痛得說不出話,跪在地上。
「終極回復!」
銀光再閃,廢青狼及積狗已經回滿血量,站在血巫師面前。
「哼哼哼~~~你就是NPC消失的主謀嗎?」積狗笑道。
血巫師突然瞪着他們,暗暗抽取大腿的血液,近距離灑向他們!
積狗及廢青狼生怕再被‘咀咒’立即退開。
此時,血巫師做了一連串奇怪的舉動──────
他伏到珊身上,輕撫她的秀髮,然後溫柔地親她額頭。
「走狗………」年輕的血巫師回頭怒瞪二人,再用魔力地上屬於自己的血,然後化成一團血
霧消失了。
地牢的血腥味不翼而飛。
「乾的………」積狗用手指輕抹牆壁,發現空氣裡所有血份子都被巫師抽乾。
廢青狼馬上收起匕首,重讀珊的日記。
「她的戀人……就是白屋的血巫師。」廢青狼嚴厲道。
「吓?!血巫師?!那麼-──」積狗說着。
「旅……旅者大人?你們怎麼───珊!珊還好嗎?!」昏倒的母親終於醒來,似乎不悉剛才驚險一戰。
廢青狼藏起日記,心裡開始猶豫………
要跟母親說珊的秘密嗎?
一行苦淚從眼角滑到腦後,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卻羞澀地笑着。
廢青狼更在意她的臉色———明顯更紅潤健康。
她不相信愛情可以治病,更不相信劇情如此滑稽。
血巫師的吻一定有甚麼秘密。
「該死的巫師!把我的女兒還來啊~~」母親伏在珊身上哭得死去活來,哭乾了眼淚。
「太太,其實珊她—————」廢青狼欲以珊的日記交換村長的血巫師的情報。
此時月夜神剛好走入地牢。
「他怎麼了……」他已經扛着十字架,指着倒地不起的村長。
「別治療他……‘咀咒’會把治療變成傷害。」積狗按下他的十字架。
「不!他為甚麼會重傷?!」月夜神大為緊張,十字架像鐵通一樣硬生生指着村長,準備隨時
樁爛村長的頭顱。
「他剛才把我們身上的症狀吸到身上,被‘血巫師’打至重傷。」廢青狼走過來查看村長的傷
勢。
村長整張臉長滿血泡,嘴巴四周更爬滿黑色的血紋。
他虛弱地看着旅人,伸出手臂。
積狗馬上扶起村長,為他按摩眉心。
「救……救救珊………」村長像耗盡汽油的引擎般失去動力。
他垂下手臂,呼出最後一口氣,死在積狗懷裡。
「村…村長!!!!」農婦撲到村長身上大哭,乾旱的眼睛幾乎哭出血來。
「對不起……沒能幫上忙。」積狗嘆一口氣,把村長冰冷的屍體放在地上。
月夜神馬上把隊友拉到角落耳語。
「村長不對勁。」月夜神說。
廢青狼立即厲起眼睛。
「嗯……剛才…他用類似‘血巫術’的技能幫助我了。」她說。
月夜神點點頭,偷偷拿出一本‘血巫術信徒手典’。
「你找到村長的‘棄紙’吧?我在他的工作桌抽屜找到這本書。」月夜神凝重說,暗示村長根本
是‘血巫師’一員。
積狗及廢青狼大吃一驚,翻閱‘血巫術信徒手典’。
「裡面記載着初階的‘血巫術’,例如‘吸血’、‘抽血’等醫學用途的技能,中階血魔法開始以‘不明
文字’書字,高階血魔法如是,不過—————村長正在研究高階血魔法,因為,看……」月夜
神翻到幾乎最後一頁,上面畫着大大小小的魔法陣式,跟寸長的‘棄紙’大同小異。
「這是結界魔法吧?」積狗乃精通防禦結界的‘樞機’,在‘血巫術手典’裡依稀看到‘結界式’的雛
形。
「村長懂血———」廢青狼正想接下去時———
「沒錯……村長正研究‘血巫術’。」母親站起來幽幽道。
「你知道這件事?!」三人回頭驚問。
「村長……在‘巫師’露出醜陋一面前…曾經到訪‘白屋’。」農婦說。
三人屏息以待,讓農婦繼續說。
「他曾經幫血巫師搬大袋‘薯仔’入屋,但村長發現‘薯仔袋’的角滲有血跡,同時屋內有大量巫藥
法器。村長假裝不知道急急逃離‘白屋’。
惟‘薯仔’的越來越多,村民相繼失蹤。村長不敢求助,也不敢明顯反抗。某天,他趁血巫師不
留意時偷取一本墊在角落的‘血巫術手典’及少量魔藥。此時珊開始發病,村長只好研究‘血魔
藥’為她治病。村長需要用自己的血作原料,大限不遠矣。
剛才一戰……他已經耗盡自己的生命,希望你們可以捕殺‘巫師’……豈料……我們完蛋
了!!!」農婦掩臉大哭。
「捕殺‘巫師’,珊的病豈不是沒有人懂醫嗎?」積狗不明白,問。
「‘血巫術’是傳說中的禁術……但村長發現……術式的秘密。
只要我們得到‘血巫師’的血,便可以破壞‘白屋’的結界。捕殺‘血巫師’正是為了他的血。現在他
一定有戒心,不會再出現了……完蛋了…珊…我的女毛………」農婦像失心瘋一樣幽幽走向床
邊。
「難怪剛才他要抽乾淨自己的血才離開。」廢青狼跟血巫師距離最近,看得一清二楚。
三人再向農婦搭話,她不斷重覆‘完蛋完蛋’,再沒有新情報。
「好…讓我們看看。
1) 村長為了救珊,學懂皮毛的‘血巫術’
2) 破壞結界要‘血巫師’的血
3) 珊的情人就是‘血巫師’」
廢青狼整理資料,開始討論。
「以上資料無助我們幫入‘白屋’啊。」積狗騷着青頭,苦惱說。
「我覺村長有古怪……
‘牛棚’剩下公牛正是因為‘公牛精子’及‘血巫術’的原料,證明他們沒有牛奶。不生火,卻向路過
的商人買糧食。
他的行為跟一般農民分別太大了。」月夜神提出疑問。
「我們……仍錯過少許東西。」廢青狼刮着下巴沉思。
他們搜清地牢,沒有發現新的情報。
農婦正伏在珊身上休息,三人不打擾她,悄悄離去。
剛走上樓梯,焦急的農夫馬上跑過來。
「剛才發生甚麼事?!珊還好嗎?」他問。
「還好……你的妻子正———」積狗未說完,農夫已經飆到樓下大哭,並把妻子接到睡房休
息。
事出突然,三人無法反應過來————劇情!
「我們觸發了甚麼………」廢青狼拔出匕首警戒。
「再偷偷查看那兩夫婦搞甚麼鬼嗎?」積狗疑問。
「好,我們———」廢青狼點頭認同。
「等等!」月夜神豎起醒目的食指,煞有介事喝停隊友。
「某個地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們卻從未認真調查過…」他凝重說。
「哪裡……」廢青狼及積狗一臉狐疑。
月夜神把他們帶回地牢,指着角落—————
「她。」
珊,一直被農婦擋着,現在終於無人看守。
「脈搏好弱……」積狗感到珊的脈搏像浮水飄木一樣高低不穩。
「能測出甚麼病嗎?」廢青狼站在兩個神職者後方,焦急問。
「你以為我是中醫師嗎?我只知道她快死而已。」積狗反唇相譏。
「少女…聽到我們說話嗎?」月夜神輕撥珊的頭髮,她沒有反應。
「這裡,不尋常。」積狗看到珊髒兮兮的衣袖染有血跡,束起一看,發現她的上臂有多個針
孔,似乎被經常抽血。
傷口也沒有癒合,形成一個個空幽幽的肉洞。
「唉……最少幫女兒洗洗傷口啊。」積狗長嘆一口氣,抱怨夫婦不懂照顧女兒,決定用最好的
繃帶為珊包紮。
「這跟血巫術到底有甚麼關係……」月夜神坐到一旁翻閱‘手典’。
廢青狼終於有資格走到少女身邊,發現她體溫奇低,安靜得像屍體一樣。
她先檢查被‘血巫師’吻的額頭,未發現不妥。再輕掐四肢,也沒有異物。正當廢青狼一籌莫展
時———她在頭髮發現一隻很細小的髮夾。
「喂~有料到。」她喚來隊友,仔細檢查髮夾。
它表面有一層鍍金的花紋,正是‘白紋’外牆的圖案!
「這是……戀人的訂情信物。」廢青狼終於證實‘血巫師’就是珊戀人的假設。
「設計得這麼小,夾在頭髮裡也無法被看到啊?」積狗不明白為甚麼訂情信物要如此低調。
「他們不想戀情曝光啊。」廢青狼把‘小髮夾’翻過來。
「這是甚麼?」月夜神看到‘髮夾’後藏有一條‘紅線’。
廢青狼輕輕扳開髮夾,拍頭一痛,驚覺‘髮夾’原來藏有一支小針。
「哈~小心愛滋。」積狗冷不防幽她一默。
「這不是絲線……是血。」廢青狼兩眉一皺,發現‘紅線’原來是一條藏着血液的軟管。
「剛才血巫師有摸她的頭髮嗎?」月夜神問。
「有,摸頭髮,吻,離開。」廢青狼簡潔重覆。
「他跟珊的接觸只有摸頭髮及吻兩個動作。
既然吻的位置沒有異常……那麼‘血巫師’肯定對髮夾動手腳了。」月夜神斷言。
「嗯………要是他們屬戀人關系,‘血巫師’拜訪珊後,她的病情馬上好轉便得到合理解釋。」
積狗附和。
「兩位……‘血巫師’會如何醫病?」廢青狼突然問。
「當然是血魔法啊~」積狗回答。
廢青狼舉起髮夾,全宇宙的重力都壓縮在指尖。
「我們…找到‘血巫師’的血液了…………」他笑說。
地牢一片死肅———
「矣?!?!?!?!」
巫師血────白屋的鑰匙就在廢青狼手中。
「呵呵~交給農婦,破壞結界,完成副本便回去吧~」積狗爽快說。
「喂!她臉色好差!」月夜神驚覺珊的臉容憔悴起來,臉頰凹陷。
積狗伏在珊胸前傾聽,只有輕若羽毛的心跳聲。
「髮夾!!!」他急道,得知‘巫師血’正是綁着珊生命的最後一根草繩,失去‘巫師血’,珊便
會自然枯死。
然而,廢青狼卻夾着髮夾,猶如站在十字路口的迷惘路人。
「喂!快把髮夾插回去!她要死了!」月夜神欲搖醒廢青狼。
「哦。然後呢?」廢青狼一臉狐疑,嚴肅問。
「然後……?」月神夜好像打開逃生門,卻發現一幅石牆般震撼。
「我們只要搞清楚黑城NPC去向,解決‘問題’即可。其他NPC生死……有關係嗎?」廢
青狼腦海閃過無數想法,態度漸漸軟化。
她內心正在掙扎!
連廢青狼也不清潔自己腦袋發生甚麼問題。
把‘巫師血’交給村民,破壞結界,有必要的話把村民一併殺光。簡單直接,到底自己猶豫甚
麼?
第一傻瓜─────真子於‘空羽谷’向自己拜師的情景浮現於眼前。
月夜神聞言安靜下來,雖然不同意,但對廢青狼的決定沒有異議。
「再拖下去,她就死得不明不白了。」積狗探得珊的鼻息越來越弱,似乎已經停止呼吸。
廢青狼咬着櫻唇,愁眉深鎖。
坦白而言,劇情並不重要,她只要完成任務即可。
真正令廢青狼苦惱,是發現自己某部份已經改變。
對自己────感到陌生。
叮~~~~~積狗擲起血金幣,蓋在手背。
「選擇。」他以最直接的方法幫助廢青狼決定。
「血!」廢青狼發現燈塔般如釋重負,立即決定。
積狗打開一看────金面。
廢青狼輕輕扳開髮夾,然後交到積狗手上。
積狗立即髮夾它插回珊的頭皮上,她的臉色回復紅潤。
眾人舒一口氣。
「思緒如釀酒,需要時間沉澱。」積狗微笑,輕拍廢青狼肩膀說。
「換我問,然後呢?」月夜神笑道,氣氛輕鬆起來。
進入‘白屋’的‘關鍵道具’出現了,但小隊卻被‘道德’綁住,無法推進劇情。
他們再次走入死胡同。
三人拜訪各處,除了村夫人為村長哭喪外,並無新的情報觸發。
只剩下────‘那裡’。
他們來到白屋,禮貌敲門。
「喂,我們有事商討,開門吧。」廢青狼說。
「…………………」白屋一片死寂。
喀喀喀!
「開門,我們掌握你的秘密了。」廢青狼再說。
「………………」白屋依然沒有回應。
「 你是珊的戀人,我們相信你不會加害她。所以───開門,我們好好聊一下。」廢青狼不
悅道。
「你以為我會上當嗎?怪物。」白屋傳來血巫師的冷酷的回應。
「怪物?誰是怪物?我們是旅者,不是村民。」廢青狼想起血巫師先罵自己走狗,再罵怪
物,當中定有原因。
惟血巫師不再回應。
「有古怪……」廢青狼回憶所有情報,沉思。
「旅者大人……………你們?!」村夫人出現在馬路旁,驚見三人夜探白屋,震驚說。
「關你────」月夜神想起珊的憔悴的樣子,對村民漸生怒意。
廢青狼突然按着他的手臂,然後友善地走向村夫人。
「我們掌握‘血巫師’的秘密。」廢青狼說。
「甚麼秘密?!」村夫人驚喜地說,半信半疑。
「就在我手上。」廢青狼舉起珊的日記。
村夫人伸手欲取,廢青狼馬上縮手。
「交換。」廢青狼奸笑道。
。。。。。。。。。。。。。。。。。。。。。
三人回到村長家。
村長的屍體躺在木桌上悄然沉睡。
「我們………到二樓談吧。」村夫人看到村長的屍體便傷心欲絕,難以平伏心情。
「…………………」積狗凝視村長的屍體,想起珊手臂上的針孔,忽然感到不妥。
「我回到珊處看看。」積狗說。
「珊的媽媽正守在身邊,別打擾她吧。」村夫人勸道。
積狗沒有理會村夫人,轉身離去。
村夫人沉沉嘆氣,沒有阻撓。
。。。。。。。。。。。。。。。。。。。。。。。
二樓,昏暗的小木房─────
「所以,你們想知道甚麼?」村夫人點亮油燈,黯然問。
「血巫師跟珊的關係,為甚麼他要毒害珊。」廢青狼開門見山。
「我們當真不知道。大概……垂涎珊的美色,想用‘血魔法’佔有她。」村夫人回答。
「你肯定?」廢青狼再問。
「當真不知道…旅者大人。」村夫人不悅道。
「你看這篇日記,自有答案。」廢青狼乖乖交出日記。
「喂!你───」月夜神大驚,被廢青狼拉住。
她踮起腳尖,貼隊友耳邊細語兩句。
月夜神突然泛起奸笑,轉身守着樓梯。
「那………那個丫頭竟然跟‘血巫師’相戀?!」村夫人震驚道。
「嗯,所以血巫師不會害珊。」廢青狼瞇起眼睛笑說。
「不~可能他─────」村夫人放下日記,突然肚皮一癢。
嚓!廢青狼一刀插進她的肚子。
村夫人抓緊他的手臂,痛得彎下腰來。
「‘村內只有珊識字’────村長親口說。
你怎會看得懂這篇日記啊?」廢青狼終於找出破綻。
線索早藏在稻草裡。
「村長不識字………怎看得懂‘血巫術’的書?」月夜神插嘴道。
「不……旅者大人…你們誤───」村夫人掩着肚子後退,痛得臉容扭曲。
「說,為甚麼要陷害‘血巫師’?珊的父母知情嗎?」廢青狼慢慢逼向村夫人。
「我們……當真不知道……」村夫人摔倒屏風,靠着沿身桶坐起來。
「看守着她,我找血巫師跟她對質。」廢青狼譏笑說。
。。。。。。。。。。。。。。。。。。。。。
她回到地面大廳,積狗剛好喘着氣跑來。
「甚麼事?」廢青狼立即問。
「珊───珊已經死了!」
「死?!為甚麼她突然……突然……」廢青狼錯愕道。
「看!」積狗急步走向村長的屍體,輕而易舉抬起他的手臂。
「………………」廢青狼一頭霧水。
「看!!!」積狗焦急地搖晃村長的手臂。
「看甚麼?」廢青狼忍不住,問。
「沒有‘屍僵’。他早已經死了!」積狗急道。
「珊?」廢青狼過濾震驚的情緒,冷靜追問珊的情況。
「我發現珊的傷口時已感不妥。傷口沒有流血,也沒有結焦,更沒有癒合跡象。當血液不再
循環,珊────是一具屍體而已!」積狗悲憤道。
廢青狼一呆,望向自己的匕首─────乾的!
半天前,她攻擊巫師,整把匕首都是鮮血;相反,她以同樣手法攻擊村夫人……卻沒有半滴
血!
砰砰砰!
樓上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廢青狼箭步衝上樓梯,忽聞身後傳來慘叫。
「嗚啊~~~~~!」村長從桌上跳起來,張開黑嘴咬住積狗的頸!
「不死族!」廢青狼倒持匕首,插頸一勾。
村長頸部被剖開,露出雪白的氣管組織。
積狗趁村長鬆開嘴巴,用神術彈走它,按着流血不止的傷口止。
廢青狼正想上樓助陣,卻被積狗拉住。
「珊……」他忍痛說。
正確,珊才是最關鍵的‘道具’!
廢青狼拔足狂奔,衝入第三間木屋。
撲蝴的小孩擋着大門。
「姐姐………我……我想要蝴────」
廢青狼一腳踢他入屋,再衝入地牢。
夫婦二人已經恭侯大駕……
「蠻聰明啊……旅人。」
「我們見過面了吧?」
「噢~~~~你跟姐姐見過面。」
「你………享受做女人嗎?」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滿身‘紅斑’,不────屍斑!
他們以尖幼的女生聲線一唱一和。
「會說話的不死族……」廢青狼只碰過一次───黑貝斯,瘴鼠!
。。。。。。。。。。。。。。。。。。。。。。。。
「你以為─────────」夫婦說,舉起小刀。
「───可以輕易─────」跟月夜神對戰的村夫人也舉起小刀。
他們相隔異地,卻做出相同動作,說相同的話!
「───────殺死我嗎?」小孩突然在廢青狼身後出現,慘白色肺露於骨外,臉上掛着格格
不入的微笑說。
小刀一插!
死不族挖開自己左臂,把剩餘的血塊從肌肉裡搾出來!
「看……我差不多掌握‘血魔法’了!哈哈哈哈哈!」他們縱聲尖笑,森寒的笑聲響徹農村。
「來吧~~~~~~旅人!」
。。。。。。。。。。。。。。。。。。。。。。。。
村夫人的身手敏捷起來,匹比貝斯。
積奇跟月夜神沾得滿身腐血,掛着形形式式的症狀。
最要命乃血魔法的‘症狀’並非以時間計算,而是用‘地形’計算。
他們不離開村長的木屋,便無法消除‘症狀’。
積狗的神術再強大也無法發揮。
此時………判官強大的‘單體祝福’技能大派用埸!
月夜神身體突然冒出藍光,回復正常速度,兩步追上村夫人。
「怎可─────」村夫人回頭一望,十字架已經劈到面前!
轟隆~~~~~~~~月夜神一擊碎粉地板,把村夫人摔到一樓去。
她半邊身體爛如泥巴,慢慢站起來。
「症……症狀免疫………」她赫見月夜神猶如藍月亮般照亮木屋。
「下輩子再學過吧…………」月夜神扛着十字架走過來。
「哼……哼哼哼哼。我們會再見的……旅人。」村夫人躺在地面笑道。
轟隆~~~~~~~
「廢青狼!!!」
積狗跟月夜神趕到珊的地牢,驚見地牢浸着腳踝高血水。
被肢解的小孩殘件聚在角落。
他們踏進血水,望向地牢———
廢青狼的身體像蟲蛀枯木一樣出現多個大血洞,積狗可以看穿她的身體,看到黑影深處的夫
婦。
「啊啦啦~~~你們跟村姑玩得真開心~~~」
「把朋友忘記了~~~吱吱吱吱吱~~~~~」夫婦二人掩嘴奸笑。
「你………你們來了……」廢青狼背着他們,以虛弱的聲線說。
「失血」「盲目」「斷足」「挑筋」「中毒」「梨花釘」「致命出血」
廢青狼掛着的‘症狀’比血量條更長。
「你趕快————」積狗伸手欲救,豈料廢青狼身體一動,全身血洞立即滲血。
「別……別移動我………她用‘梨花釘’…封鎖我的行動……」廢青狼雙眼被腐血蝕盲,無法視
物。
‘咀咒’令兩名神官不敢治療廢青狼,戰局被瘴鼠控制。
「吱吱吱吱吱~我一直對你們沒有興趣———」
「———假如你們幫我取得‘巫師血’,便放過你。」夫婦再說。
「你要‘巫師血’的目的是甚麼?」月夜神厲聲問。
夫婦臉色一沉,血池燒起浮幽黑火。
「‘眾生’…就是‘眾神’的玩物。
假如墜落是得到永生的方法…我們願意跌到‘業火深淵’去。」瘴鼠說。
廢青狼手臂在空中徬徨地探索,突然捉住一條臂彎。
積狗掀開神道服,把遍體鱗傷的廢青狼摟到懷裡。
她的‘失血’情況馬上得到改善!
原來積狗靈機一觸,用神道服的‘被動回血’特性幫廢青狼回血,收得奇效!
廢青狼幾乎流乾血液,手腳冷如冰條,突然被暖烘烘的衣服包住,終於放下最後一絲警戒,昏
死在積狗的懷抱裡。
「吱吱吱吱吱~~~你們無法打敗我的,倒不如加入我吧。」夫婦笑道。
咚!血花一濺。
「你試試看………」月夜神把‘藍月十字架’插到血池中,血液馬上被‘神恩’煮沸,冒起氣泡。
「你要到地獄去吧……讓我送你一個痛快……」積狗抓起自己的念珠,準備扯斷之制
—————
咕嚕咕嚕~~~~~~~~
四周血水激盪———————一大波黑血從後湧來,逼退3人腳下的血水。
「吱吱吱吱吱吱吱………老鼠出籠了。」夫婦笑道。
血巫師步下樓梯,站在月夜神旁邊,一同面對瘴鼠的分身。
「你……凱恩……」月夜神上下打算血巫師,一時間分不清敵友。
「救出珊……我會告訴你所有事。」凱恩說。
「系統提示:提受血巫師‧凱恩的請求(Y/N)」
Y!
「系統提示:凱恩 已加入隊伍」
。。。。。。。。。。。。。。。。。。。。。。。。。。
地牢被黑紅血分成兩邊。
「吱吱吱吱吱吱~~~你交出身體,我便放過這可憐的女孩。」父親走向角落,輕刮女兒的下
巴。
黑血突然沸騰,入侵紅血的領土。
「放‧開‧珊。」凱恩握緊血拳說,蒼白的臉孔也氣出紅絲。
「吱吱……我不想浪費你的血。反正我殺死你後……也會得到你的力量。」農婦奸笑道。
黑紅血交界線開始互相入侵,變成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蛇。
「疾病新星!」夫婦同時撻指,廢青狼的身體突然噴出一團血花!
她身上的‘症狀’感染到小隊身上。
只有月夜神以判官的‘聖殼’抑壓‘症狀’,衝入紅血區域追殺夫婦二人。
豈料丈夫未有閃避,以肉身一擋!
啪~整條手臂被月夜神打斷———耗血的卻是廢青狼。
「喂……停…停手!」積狗渾身泛力,扶着發燒的廢青狼坐在黑水裡。
「哈哈哈哈哈!打我吧打我吧打我吧打我吧!」丈夫攤開雙臂迎接月夜神的攻擊。
「怎麼———」月夜神不得不退回來。
「他們……是不死族。沒有自己的血液,所以地上的紅血……都屬於的你朋友。」凱恩解釋,
一邊用黑血腐化紅血。
他們看着凱恩的血量上限不斷增加,相反廢青狼直線下降。
「快停手!」月夜神大驚,欲回去推走凱恩,卻被夫婦纏住。
三人在血水中撕打起來。
「融血術!」凱恩用黑血捲着廢青狼及積狗,瞬間吸走二人的‘症狀’到自己身上。
積狗赫見凱恩的血量急降————
「腐血彈!」他把藏有超級病毒的‘壞血球’擲向農夫!
啪沙!農夫喊出女生的慘叫,倒在紅血池中冒煙。
廢青狼身上的血洞終於癒合,但手腳泛力。
「把左手伸出來。」凱恩說,用指刀割傷廢青狼的手腕,把黑血注入廢青狼的身體。
凱恩的血量————竟然注入廢青狼的血量條之中。
「系統提示:共享技能 放血刃。」
「系統提示:共享技能 歹徒之吻。」
「系統提示:共享技能 月舞紅花。」
「這……這是甚麼效果?」廢青狼猶豫服用禁藥的運動員,得到超越自己極限的力量。
「旅者………我會保護你的血液,現在———打倒可惡的不死族吧!」凱恩狠狠道。
廢青狼拔出匕首,輕點水花………咻一聲飆到夫婦之間。
「月舞紅花!」廢青狼大掀風衣,散射出上千枝血針。
視線瞬間填滿‘爆擊’二字,農夫當埸死亡。
農婦半身被血針重創,月夜神趁機大架一敲———啪一聲打陷她的胸腔。
「嗚咳……咳咳……」奄奄一息的農婦笑着,舉起指上一滴黑血。
「糟糕!別讓她—————」凱恩大驚。
農婦把凱恩的血送到嘴中,貪婪地吸啜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嘗到你的味道了……期待我吧……凱恩寶寶………吱
吱……吱………」農婦瘋狂大笑,然後躺在血水中死去。
。。。。。。。。。。。。。。。。。。。。。
「珊!」凱恩收回所有血液,三人驚覺他的血量比暴君更高,極為耐打。
凱恩正想撲到珊身上,卻被月夜神攔住。
「快放手!」凱恩被抱個正着,掙不開月夜神的手臂。
「朋友,珊…已經死了。」月夜神沉重道。
凱恩靜呆兩秒……
「騙我!我一直冒險潛到這裡幫珊輸血,她未死!我感受到她的氣息!!!」凱恩大力掙扎,
月夜神只好放下他。
「珊!我回來了珊!」他握着珊的冰冷的手,貼到自己臉蛋上說。
然而……珊沒有回應,靜靜躺在床上。
「珊……快醒來!珊!!!」凱恩大急,再用指針刺傷自己,餵血到珊嘴裡。
「我檢查過,她已經沒有生命跡像。所有反應…都是你的‘魔法餘韻’而已。」積狗說。
「別騙我!我感受到!我感到珊的氣息啊!!!」凱恩大怒,腳底流出大量黑血。
三人立即縮到角落。
「你要接受現實…她已經————」廢青狼皺眉說。
「系統提示:凱恩 已經離開隊伍」
「閉嘴!!!!!!!!!!!!!!」他橫手撥出一波黑血,積狗馬上以魔盾相擋。
「珊!快醒來啊!!!」凱恩搖動珊的屍體,聲淚俱下。
在奇跡的瞬間———珊打開眼睛了。
「珊!你果然未死!我很想念———————」凱恩攬着珊的屍體大哭。
珊的身體突然抖動………
凱恩感到女友身體傳出一陣惡臭,退開一看………
珊竟然滿嘴尖牙,對着自己猙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以為我輕易放過你的女友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珊———被瘴鼠佔據屍體了!
凱恩後退三步,不斷搖動否認事實。
「凱恩寶寶……想念我嗎?我可以告訴你……永生的秘密啊!」珊向凱恩伸出腐爛的手臂,露
出詭異的微笑。
「別被她迷惑啊!」月夜神急忙拉住凱恩。
「嗯~~~~這女孩……很想念你。死前一刻腦海裡都……都是…你…咳!咳咳咳!」瘴鼠突
然咳出大量黑血。
「甚……甚麼一回事……」瘴鼠驚覺自己眼冒金星,開始失去珊的身體控制。
「珊!是你嗎?!」凱恩再次感到女友的生命回盪。
「不可能!她明明已經死去了,為甚麼……這是———你的血?!」瘴鼠發現珊咳出來的血
——正是凱恩的血!
「惡魔!趕快……離開我女友的身體啊!!!」凱恩把自己的血灌入珊的體內。
珊身體猛烈抽搐,抓緊床單劇震,突然弓起腰部,發出野獸般的吼叫,然後平靜地躺回床上。
然而————凱恩也默默垂下手,跪在床邊。
「珊…你果然………」他對着地面喃喃自語。
「喂,你不是有奇招救人嗎?趕快吧!」積狗也認為自己錯判珊的情況,重新為她急救。
「她……的確死了……我的血注入珊身體時……我就知道。」凱恩像枯萎的花一樣了無生氣。
「你不是說感受到珊的生命力嗎?為甚麼放棄啊?!」月夜神不悅,用十字架推凱恩到床邊。
「我………珊………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凱恩窩成一團痛哭。
「不。你是正確的……」積狗突然說。
他把軟綿綿的凱恩扶起,站在珊身邊。
「她……懷孕了。」積狗把凱恩的手按在珊的肚子上———微暖的!
「吓?!」所有人哄到床邊。
「你用‘血魔法’想保住珊的性命吧?但她被瘴鼠製的‘血魔藥’變成‘假活狀態’,所以你的‘血魔
法’便走到唯一的活體———嬰兒身上去了。」積狗推測。
「所以……珊的生命跡象……」凱恩驚道。
「嗯………嬰兒的,我感受到的脈搏都是嬰兒的。」積狗說。
「喂!屍體很多細菌,快把嬰兒取出來吧!」廢青狼大急道。
眾人如夢初醒,忙碌起來。
。。。。。。。。。。。。。。。。。。。。。。。
「寶寶……」凱恩抱着沒氣息的嬰兒。
「……………」3個男玩家也黯然下來。
凱恩咬緊嘴唇,把自己的血餵到寶寶嘴裡。
「荷斯求求你……別把珊的遺物都帶走……」凱恩攬緊寶寶哭道。
然而……寶寶一度恢復心跳,但跟死神搏鬥半小時後,於爸爸懷中安然離世。
凱恩伏在妻子跟兒子的屍體上,無聲默泣。
三人默默站在他背後,哀道之。
。。。。。。。。。。。。。。。。。。。
一小時過去,凱恩沒有任何動靜。
廢青狼向二人使使眼色。
「我們走了……保重。」廢青狼說,嘆一口氣離開。
「到白屋等我。」凱恩說。
。。。。。。。。。。。。。。。。。。
‘白屋’仍然拒絕他們內進,只好於門外等待。
凱恩以白布包着珊及兒子的屍體來到白屋。
他以自己的血輕輕一劃,打開‘白屋’的門。
他們終於成功進入‘白屋’。
。。。。。。。。。。。。。。。。。。
整個天花都吊着奇怪的植物及肉乾。他們不敢多作猜測。
凱恩把珊的屍體放在沙發上,深情地擁抱一下,再輕吻妻子額頭,然後回到書桌前。
「開始問吧。」凱恩紅着眼睛說。
「你不是搬來這裡3個月嗎?為甚麼珊會懷孕?
到底村民——瘴鼠為甚麼想得到你?
你這麼強為甚麼不救出珊?」積狗馬上問。
「我———」凱恩正想回答,卻被廢青狼制止。
「不想回答的話便閉嘴,不用回答。」廢青狼說,心裡問:真子…也會這說吧?
「系統提示:凱恩 對你好感度+3」
「不要緊…珊已經離開了……」他苦笑說。
「我的家族已定居在‘卡蜜村’十多年,不死族只是說謊而已。
他想騙你們幫忙捉住我,吸收我的血液。
家父乃‘薩利瑪教會’的教區堂主……因為觸犯‘禁忌’被教會追殺。從‘廬伯森王國’一直逃到這
裡。」凱恩回答。
「血魔法………」積狗皺眉道。
「嗯。教會的‘禁忌’———血魔法。
‘天許之國’、‘地獄’、‘白境’之外仍有一個地方,所有邪靈都會匯聚該處清洗自己的罪孽,那裡
就是————煉獄。」凱恩說出曾經出現的名詞!
「煉獄?!誰道是……我們都知道的煉獄?」廢青狼回想真子的蝙蝠獸正是從煉獄拖出來的怪
物。
「嗯……只有聖職者才知道的秘境。但裡面的惡魔卻擁有匹比高神的知道。家父不惜背上被‘咀
咒’的命運,跟惡魔交易,研究血魔法,所以神明的祝福對我們會造成‘神聖傷害’。」凱恩再
說。
「所以…你們學懂了所有血魔法?」廢青狼皺眉問。
凱恩淡然苦笑。
「要是學會的話…說不定珊已經起死回生了。
道行越高的人,才可以領悟高深的‘血魔法’。家父正正因為道行不足,才被‘血魔法’的力量吸
引。我們只懂皮毛的‘血魔法’而已。所以家父心願……是把惡魔的知識廣傳人類。」凱恩看着
桌前的相片微笑道。
「你不是說…只有神職者可以到煉獄嗎?」月夜神反問。
「嗯。神職者‘墜落’後才找到煉獄之門。但‘知識’卻不受職業所限。然而……可能存在打開‘煉獄
之門’的方法也絕不為奇———惡魔的知道博大精深,只是被高神壓住而已。」凱恩嚴肅回答。
「那麼……要是我想學‘血魔法’找你對嗎?」廢青狼直接問。
「………我無法教你。我的筆記已經被人盜去。」凱恩慚愧說。
「是…這本吧?被村長盜去了。」月夜神交出‘手典’。
「對!這是……家父的手典!」凱恩大喜道。
「這些字……是甚麼意思?」廢青狼問及高階血魔法的用字。
「抱歉……我也不懂。‘血結界’也是家爸刻下的,防止‘神使’發現我們的存在。但你想學習血魔
法的話,便到尋找祟拜‘高神‧荷斯’的神殿吧。」凱恩再說。
「你不是說‘廬伯森王國’的‘薩利瑪教會’嗎?怎麼變成‘荷斯神殿’了?」積奇反問。
「薩利瑪教會乃崇拜‘高神‧荷斯’的教派,剛好存在於‘廬伯森王國’而已。崇拜‘高神‧荷斯’的教派
多如繁星。
只要有人類存在,便會墜落的空間。你們總會找到‘墜落的神職者’的,問題在於———他們能
否保持理智而已。
‘廬伯森王國’位於奧林匹克聖山以西的內陸王國。假如我的消息正確的話,它座落在現今旅人
帝國———‘大德意志民族聯合王國’境內的‘拉姆河’東邊。
請收下這隻戒指……只要你跟‘血法師’打交道時展時這枚戒指,他便會把你當成朋友了。」凱
恩脫下‘白戒指’,交到廢青狼手中。
「系統提示:得到 ‘契約之戒’。
*警告 被咀咒的裝備*」
「被咀咒……?」三人好奇問。
「非必要……別戴。祝你們好運了……旅人。你們也問夠了吧……
我要失陪了。」凱恩看着妻子的屍體,再嘆一口氣。
。。。。。。。。。。。。。。。。。。。。。。。。。。
三人打算捉老鼠,卻捕獲一隻獅子。
「血魔法………」廢青狼捧着戒指,若有所思道。
「別戴……好邪門。」積狗及月夜神異口同聲說。
他們回程走向黑城,忽聞後方傳來裂木之聲———
白屋燒起衝大大火,烈焰從窗戶飆出來。
想必是凱恩他……
「走吧。」他們嘆一口氣,悄悄離開‘卡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