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只屬於她的騎士

古滋周邊的黑森林,兩個投誠德軍的母服玩家在營火旁聊天———————

「聽說普拉姆斯發生暴動,有一批人衝進普拉姆斯高塔了。」某個母服玩家雙目發光說。

「笨蛋~盧斯肯定借機會一網打盡他們。乖乖等待德軍離開不可以嗎?真是傻得要命。」另一人卻恥笑說。

「一小時前開始,‘密語白鳥’像大遷徙一樣來回古滋及普拉姆斯,似乎我們伺服器的人有機會得勝啊。」同伴反駁,指着天空絡繹不絕的鳥群說。

「傻瓜~怎可能。我們伺服器最強的火—」

澎!!!!!!!

一條大黑臂從樹林裡伸出,一手把他拍成肉醬。

強風把營火吹熄,四周陷入一片昏暗。

另一名玩家嚇像小鹿一樣顫抖,雙腳使不上力跌倒。

一個銀髮青絲的老人像鬼魂一樣經過,腳步安靜得好像浮起來似的。

他站在那個掌坑裡,用腳挑弄那塊屍肉,把光塵揚上來吸收。然後打開介面檢視‘好友名單’。

「好友名單:雷娜 (線上),位於—普拉姆斯中央衛城。」

「………………………………」西城勇沉默不語,低頭思考。

另玩家立即踮起腳尖,悄悄偷走。

澎——————馬上變成另一團肉醬。

「這是羅剎教嗎?!西城大人!」雷娜當天的怒吼在他腦海迴盪她她在床邊偷哭,眼淚的咸苦味猶在自己的味蕾上久未消散。

西城勇握緊拳頭,選擇遠離普拉姆斯。

「我不會令你失望………雷娜。」他獨自人向西北前進—————插滿大鷹旗的古滋城出現在眼前。

。。。。。。。。。。。。。。。。。。。。。。。。。。

母服革命軍在大地牢跟德軍殊死廝殺。

幸得雷娜手中的樹藤盾把半個梯口封鎖,把德軍抵於盾外,令革命軍有險可守。

雙方在大螺梯上展開激烈的白刃戰,武器磨擦裝甲的火花閃得眼花瞭亂。一具具死屍或傷兵從上方滾下,處於下方的革命軍多次被絆倒。每擋德軍推下三級,革命軍立即拼死頂上兩級,每一級樓梯也用鮮血及眼淚爭取回來。

戰況慘烈得令人髮指,血液像瀑布一樣沙啦沙啦湧向地牢,令革命軍站在腳踝深的血池裡戰鬥。

禁衛軍掛着‘無法被擊倒’的‘堅定’狀態撐起前線。

頭砍頭,盾撞盾,胸口貼胸口;雙方比拼自身的屬性點數,互相用母語喊出熾熱的戰吼。

德軍雖然優有向下衝鋒的地理優勢,但他們像活靶一樣乖乖排列在梯級上,令革命軍蒙着眼也打得中。

半小時腥風血雨的戰鬥,德軍只推下了十級左右的距離。

但革命軍幾乎半員戰死,雷娜的樹藤盾已經開始出現裂紋。但她退到後齊緊急維修裝備的話前線很可能被德軍衝散,令她無法抽身。

「安多莉亞呢?!我們擋不住了!!!!!」加奈像人型炮台一樣跟法師團打出一條又一條的大炮,火燒雷嗚冰風吹,跟德軍的樞機團比拼輸高還是回血快。

「不知道!我們被趕出來了!」依時拿起軟弱無力的步槍戰鬥。

「誰趕你們走啊?布查?!」加奈急問。

「對!她突然拍翼,用魔法把我們吹走。然後安多莉亞大人就不見了。」依時說。

此時,盧斯終於可以離開‘判池’,開始向地牢推進。

只要他在地牢變成‘判池’的話革命軍必敗無疑。

「還未完成嗎?!要是布查再不參戰我們便全軍覆沒了!」乞丐王子退下前線,奔到依時身旁。

「我也不知道,剛才————」依時說「系統提示:好友 安多莉亞 血量剩餘20%。」

「系統提示:好友 安多莉亞 血量剩餘0%。」

「……………………………………」

幾乎一半革命軍安靜下來,垂下武器。

「喂!快挺着!他們要————嗚啊!!!」雷娜驚覺後方的支援火力突然消失,連身邊的戰士也放棄反抗,德軍一口氣攻破革命軍防線,衝到底部。

盧斯神杖一插,地牢馬上佈滿經文。

「糟糕!!!!!」乞丐王子馬上奔回前線。

「Schachmatt(死棋了)」盧斯笑說。

。。。。。。。。。。。。。。。。。。。。。。。。。。。。。

「布查…………」安多莉亞看到高大的布查雙眼被魔藤封印,無法視物。

布查本來張翅膀掙扎,聽到母服的語言後立即冷靜下來。

「這裡吧,人類。」布查黯然道。

身為高精靈,布查的皮膚理應亮白聖潔,如今卻是灰灰綠綠,像垂死的病人一樣。

「我們被魔王攻擊,你會參戰?」安多莉亞急問。

「吾身已被‘魔樹’腐蝕,已經無法戰鬥。」布查黯然道。

她雙腿被纏如龍尾的‘黑藤’纏繞,憑肉眼可見‘黑藤’已經刺進布查的身體,跟她的肌肉融成一體。‘黑藤’不時冒起暗紅光,不停吸食布查的血液。每當‘黑藤’吸到血液,布查四周的‘黑色魔法陣’隨之冒起紅光,似乎以布查的身體作食糧。2

「你為甚麼會被德軍鎖在這裡?!」安多莉亞驚問。

「尼菲特大人贈送我翅膀後,吾身在姆大陸各處遊走,救死扶傷,向勇者們歌頌尼菲特大人的美德。

然而,我跟一團‘魔王部隊’交戰,他們十分了解我的弱點。

我被近60人圍攻,決定撤退時一枝黑釘刺進我的腳踝,把我從天空拉下來,然後我被活捉了。

魔王把我押送給 蕾,要把我贈送給女王示好。

蕾………拒絕了。她說戰敗的大天使長無法回應拉洛神的期待,再沒有資格進入‘幽語森林’。

幸好…女王卻恐嚇魔王說:要是我喪命的話,她會親手毀滅普拉姆斯。魔王跟女王約法三章,只要我不死,女王便不會對魔王的軍隊出手。女王沒有回應,但點頭默認。

然後我被魔王帶回普拉姆斯,他們把我鎖在地牢,並用‘黑邪術’封印。」布查嘆氣道。

「我們有方法救你出來嗎?!」安多莉亞大急,圍着布查走一圈,只見樹藤非常堅硬,更被魔力保護,沒有武器可以摧毀它。

布查無法視物,視線卻跟着安多莉亞移動,似乎有她身上有某種力量吸引住布查。布查嚥下口水,偷偷握緊武器,暗動殺機。

「這是‘邪術’生成的‘萬惡之物’。它不斷吸食我的魔力,供養自己的‘魔法陣’。只有‘教皇’或擁有相同‘神恩’的樞機團對‘黑邪術’行進‘逆咏唱’才可以解封。」布查回答,身體開始發熱。

「這麼黑邪陣對你有影響嗎?它吸你魔力有甚麼作用。」安多莉亞急問。

「它把我魔力吸乾的一刻便會控制我的身體,把我變成只有殺慾的‘魔神’,然而………它已經令我蠢蠢欲動,難以控制身體了。

按練成陣‘術式’的符號推算,這個‘黑邪陣’應該以我的‘魔源’作力量,觸發時將會產生大爆炸,足夠把整個普拉姆斯夷為平地。」布查說,翅膀開始不安份地拍動。

「大爆炸?!德軍在地牢埋下足夠炸毀普拉姆斯的炸彈………為甚麼?!」安多莉亞嚇得臉頰變青,在茫茫記憶裡尋找蛛絲馬跡。

「肯定不懷好意!絕對!但………這是以防我們反攻普拉姆斯的武器嗎?!

不,盧斯會讓出空地再引爆‘練成陣’啊………

普拉姆斯大部份是德服玩家,他不會炸———等等!

柑柑曾文跟我說………一個叫和也的德軍高層曾經吩咐她在‘撤軍日’召集新手在普拉姆斯舉行交接儀式………難道‘撤軍’只是另一個謊言,想在離開前把我們所有的新手炸死?!」安多莉亞越想越心寒。

她意識到德軍遠比自己深謀遠慮,每一步棋均也暗藏殺著。

他們狡猾得像老狐狸一樣,然而自己卻是活在溫室裡的小白兔。

「人類………我在你身上感受到女王的力量。」布查突然說,慢慢拔出背上的大光矛,凝視安多莉亞。

「女王…我早失去城主的身份了。安多莉亞皺眉說,但她已經感受到布查的濃烈殺氣像怒濤一樣撲面而來,手中暗暗舉起盾牌。

她失去冰龍,肯定無法戰勝布查。回望地牢,入口已經被黑氣封鎖。安多莉亞只能祈求布查在恐嚇她而已。

「人類………你身上有 蕾的力量。我………渴望得到你的力量。」布查幽幽道,不耐煩的矛鋒開始在牆上刮出火花。

「蕾的力量?怎可能。」安多莉亞如臨大敵,架好姿勢。

「‘王權競技’。蕾 曾認了你的力量………你有‘王者’的資格。」布查聲音顫抖說。

「選王………我被蕾打敗了,,又如何?」安多莉亞咬緊嘴唇,退到牆邊。

布查張開黑色的翅膀,扭曲身體高舉光矛—————雙眼的魔藤突然被她的意志力撐破,張開紫色的魔瞳。

「你………可以去死嗎?」布查凝重說。

「撐住啊!!!!!!!!!!!」雷娜乾脆扔棄單手劍,雙手握着盾牌跟德軍死命相撐。

「安多莉亞大人……………」雷娜身旁一名銀色龍紋的狂戰士垂下大斧。

「我們………完成責任了。」他對雷娜苦笑,流淚道。

4把長矛同時刺穿他的身體,把他拖進軍陣斬殺。

雷娜大驚,逼不得已領軍後退。

現在跟剩下自殺小隊及性殿十字軍的人組成薄薄的前線。

「喂!振作一點啊!」雷娜狠狠搖動銀色龍紋的人。

但銀色龍紋失去安多莉亞,等於失去了靈魂。

他們也失去戰鬥的理由,戰鬥的意志;失去所有了。

德軍站在樓梯上,隔隔血池跟革命軍遙遙對峙。

「我為你們準備的派對,喜歡嗎?白加那個瘋女人戰死,俾斯麥派出百賢團及大賢團復仇。我當然不會放過機會試探你們,想不到你們像無知的河魚一樣,輕易咬下魚餌了。」盧斯笑說,革命軍無言以對。

四城之主,千人聯軍———原來在別人眼中就像嘍蟻,苦苦經營的小王國其實不堪一擊。

精英盡出的鼎盛軍容被德軍300打得落花流水,然而,管理伺服器也不如德國玩家般簡潔有效。

盧斯此話擊中革命軍的死穴,他們覺得並非德軍強大,可能只是自己太弱而已。

這個想法像癌細胞一樣擴散,他們進一步想像,也許外邊每個伺服器也跟德軍一樣強大—————只是自己太弱而已。

戰意盡喪,多人放下武器迎接死亡。

「你們給我清醒一點啊!!!!!!!!!!」樂克絲奮然怒吼。

銀色龍紋眾人一悟。

「安…安多莉亞死了…………卻是為我們而死啊!她在最後重拾自信,帶領你們反抗,衝在前方讓你們憧憬。那個義無反顧的身影你們忘記了嗎?!」樂克絲怒吼,銀色龍紋的人不禁流淚,握着手中武器卻找不到戰鬥的理由。

「她死了………我們也————」黑忌廉感慨說。

「也怎樣了?!在我們都戰死後,我會告訴安多莉亞,原來失去安多莉亞的‘銀色龍紋’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意志的軟弱傢伙!她為了一班垃圾放棄尊嚴,甘心淪為德軍走狗,最被………最後更被那隻‘人形脂肪’非禮!她為你們受的屈辱,就這樣白費了!」樂克絲聲淚俱下說。

「喂!」盧斯大怒。

「………………………」銀色龍紋全體沉默。

澎!!!!!!!

一個暴君衝出防線,孤身殺進德軍陣中。

「安多莉亞………安多莉亞原來為了我被你…被你,你!吼啊!!!!!!!!」暴君縱聲咆哮,全身爆出烈火超載,一刀劈斷德軍的前線。

噗噗噗噗噗—————昏暗的地牢突然閃起五彩光茫。

「為了安多莉亞!!!!!!!!」銀色龍紋全員奮起,高舉武器超載。

他們化身成憤怒野獸,剷起血浪反撲德軍。

火良野及雷娜目瞪口呆看着樂克絲,樂克絲也嚇呆了。

她也想不到原來安多莉亞的貞潔對他們如此重要。

「這樣的結局,不錯啊!」火良野舉起大劍衝鋒,帶領革命軍踏着血水,邁向自由的國度。

臘鴨佬跳上梯級,雙拳齊出,打碎魔源師的頭。然後把‘體力’全部換成爆擊機率,手中的十字架馬上爆出銀光。

「我起!」他奮力抽擊!砰一聲把盧斯親衛隊一名暴君擊上高空。

暴君胸口被打陷,裝甲碎得滿天都是。

他強忍痛楚,努力在空中穩住身體時—————臘鴨佬已經閃到身邊。

「哈里路阿!」臘鴨佬狂吼一聲,柑柑驚覺他打出廢青狼自行研發的‘速拳’。

澎!暴君被他擊回地面,壓倒多名狙擊手。

德軍樞機馬上為傷員治療,卻一個紅火球從高空墜落。

「吼啊!!!!!!!!!!!!!!!!!!!」臘鴨佬傾盡全身氣力,握着十字架一插!

轟隆~~~~~~~~~~~~~~~~

暴君連同身下兩名狙擊手被十字架刺穿身體,釘死在地面。

德軍被臘鴨佬撞擊力逼開,空出一個小區域。

「為了老大!我也———————」臘鴨佬奮起,突然身體一麻。

「第一審‧純淨之靈。」盧斯出手了。

臘鴨佬馬上失去超載的能力,僅以自身體術推開德軍。

「會長!!!!!!!!!」————————澎澎澎。

3個狂熱者趕到,守在臘鴨佬身邊。

「不淨之罪!」

「貪婪小人!」

「暴殄天物!」

盧斯拿着小木鎚像玩跳舞機一樣到處敲打,經文一句又一句亮起。

臘鴨佬身中多鎚,身上掛滿‘緩速’、‘攻擊力下降’、‘遲鈍’等症狀。

旁邊的暴君突然抱起盧斯,奮力擲向高處的一條經文。

「刑曲‧拉洛聖鎚!」盧斯大吼一聱,一鎔敲亮經文!

噹!

臘鴨佬被砰一聲打昏,無法防禦。

盧斯著地時下方德軍紛紛讓開,轟隆~~~~~~~~

他扛着十字架跟3名狂戰者戰鬥起來。

盧斯身形雖胖,攻速平平,但每一擊均呼呼生風。

一名狂熱者冷不防被魔源師冰住,盧斯的傳奇武器‘十字架‧贖罪’重重打在他身上,留下一個神符烙印。

「我———咦?!」狂熱者驚覺自己一個技能被封鎖。

轟隆~~~~~~~~

「系統提示:好友 臘鴨佬 血量剩餘20%」

「系統提示:好友 臘鴨佬 血量剩餘0%」

他猛然回頭,臘鴨佬被多個狙擊手就地槍決,眼珠也被子彈炸出來。

「嗚…………嗚啊!!!!!!!!!!!!」他超載,盧斯的技能剛好冷卻完,他立即失去反抗能力。

轟隆~~~~~~

火良野跟乞丐王子互相背靠,聯手力敵十個德軍。

乞丐王子前刺一槍,德軍舉盾格擋。此時另一把大劍斬向他,卻被火良野打走。德軍看準火良野的雙臂打開的硬直時間,挺劍刺來!

嚓——————乞丐王子一槍貫穿他的肚子,把他舉起來。

「喝啊!」火良野迴舞一劍,把他的頭顱砍下來。

其他德軍見狀立即採取守勢,不再進攻。

德軍起初被革命軍奮起的氣勢嚇怕,雖然盧斯無法消除‘銀色龍紋’玩家的‘系統超載’判定,但消除所有附魔技能及恩賜後革命軍戰鬥力大不如前,節節敗退。

「來吧!迎向死亡吧!」盧斯大吼一聲,德軍全線高呼。

「Push !」他們步伐一致踏前一步。

存活的數十個革命軍被推下樓血池,火良野不忘把昏倒的銀色龍紋會員拖走。

數百名德軍像鐵桶一樣堵塞螺旋梯。

革命軍已經筋疲力盡,沒可能衝破德軍防線,必死無疑。

地面微震,血池泛起一陣漣漪。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某人念。

全埸玩家一呆,望向地牢深處。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崩雲,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樂克斯舉起聖三一大旗站在最前線,朗朗唸起蘇軾的《念奴嬌》。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火良野笑着接下去,然後拿出一瓶‘葡萄酒’。

樂克絲會心微笑,卻沒有錢,拿出熱茶代酒。

「人間如夢,一尊還酹江月。」樂克絲說出最後一句。

二人同時把酒茶倒進血水裡。

德軍看得嘖嘖稱奇,母服玩家突然唸詩,同時有‘還酹’的倒酒儀式。強大的文化衝擊令他們瞬間愣住。

「讓我們留下美名吧!」火良野大笑,再次扛起雙大劍。

「再見了………渣渣。」加奈苦笑,在好友名單上輕點 樹的名字。

「母服之後的玩家,將會記住這面大旗,象徵我們死戰不降的事跡!」樂克絲舉起大旗狂吼。

「真有趣~~~~」盧斯微笑,德軍再次舉起武器。

血池的漣漪開始震動,彈起血珠。

「盧斯元首!東門出現敵軍!」某哨兵衝進大廳用德語急報。

「東門敵軍?不可能。百賢團不會打輸,就算輸了,大賢團也會頂上。」盧斯皺眉道。

「不!敵軍是——————」哨兵嚇得臉如白紙,突然黑影一罩。

澎!!!!!!!

盧斯嚇得面容扭曲變青—————————由精鋼鑄造,數噸重的主城門碎片竟然被擊飛到千米外的普拉姆斯高塔,把哨兵壓成紙片。

到底是誰?!

隆~~~~~地面震動。

隆~~~~~~~~~~天花碎落灰塵。

塔外數十個德軍看到厲鬼一樣慌忙躲進這塔,立即鎖起大門。

盧斯衛隊及革命軍一同吃驚。

隆~~~~~~~~~~~~~~~~越來越接近了!

「盧斯元首!小心他—」另一哨兵急報,高塔的大門突然被強行爆破。

澎!!!!!!!!!!!!!!!!!!!!!

整道大門摔在門口的德軍身上,咇一聲,地面擠出一大團血肉。

陽光穿過灰塵透射成教堂裡的‘耶穌光’。

某人站在被屍體墊起的鐵門上,沐浴着背上的聖光,抑鬱寂寞的黑色身影沉默不語。

他攬着自己雙臂,低頭啜泣。眼淚已經流乾,打濕地面的是一滴滴黑血。

「嗚………嗚……我………」他忍住淚水,在倒下的大斜門上痛苦抽泣。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黑人形慢慢站起來,默默看着大廳內的驚慌失措的德軍。

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

大廳內爆出數百條血藤,像血樹森林般把數十個德軍捲起。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人形朝天慟哭,他的叫喊絕望得叫陌生人也感到心痛。

黑人形石拳一握,血藤突然捲曲一扭!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骨頭被強行扭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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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個3轉的德軍後備隊當埸斷頸而死,雙腳掛到頸後,四肢曲成恐怖的形狀死去。

黑人形站在閃閃星塵之中看着盧斯………………

「一起戰鬥吧!!!!!!詠!!!!!!!!」克蘇魯拿出哈哈笑大鎚朝天吶喊。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樂克斯舉起聖三一大旗站在最前線,朗朗唸起蘇軾的《念奴嬌》。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火良野笑着接下去,然後拿出一瓶‘葡萄酒’。

樂克絲會心微笑,卻沒有錢,拿出熱茶代酒。

「人間如夢,一尊還酹江月。」樂克絲說出最後一句。

個陣時我背嘅念奴嬌係咁,你是味背錯咗我同你背既一樣,上網搵,發現錯撚哂,係咁改 改少左一個你去過動物園嗎?

看着獅子玩樂很有趣吧?

直到───那隻獅子衝出鐵籠為止。

「克蘇魯?!」這個禁忌的名字首次出現在‘競技埸’以外的地方,德軍嚇得互推撞,陣腳大亂。

克蘇魯雙腳長出血藤,物理強化自身肌肉,像人狼一樣四肢拉長。

火良野聽到‘克蘇魯’三字馬上握緊大劍,如臨大敵凝視上方。

「你瘋了嗎?!這是‘叛亂’的行為,你知道俾斯麥不會放過你吧?!」盧斯躲在3個守魂使後怒吼。

克蘇魯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望向音源,卻看不到螺旋梯下方的盧斯。

「詠被扔……被扔到不應該去的煉獄………」他喃喃自語。

漫漫光塵被他吸收,血藤森林變成八爪魚觸鬚開始捲動,搾出被絞死的玩家的血液。

大廳下起赤紅之雨,啪搭啪搭把德軍明亮的裝甲染紅打濕。

「你趕快離開!我正在處理公事啊!晚點多送幾個人給你吧。」盧斯急氣敗壞說。

「殺死幸福………罪無可恕……」克蘇魯輕輕跳到地面,四周德軍立即後退,讓出空地。

「罪無…………可恕………………」

「樞機馬上準備‘聖牢術’!他的‘善惡值’破萬,肯定可以困死他!」盧斯決定優先擊殺克蘇魯,大部份德軍守向佈陣。

樞機馬上翻開打洛經,撕下一頁貼在地而,然後─────

狂風驟起~地上的經文被捲上天花。

一縷黑煙快得聲音也追不上,直衝向樞機團。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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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團樞機像煙花一樣爆裂,碎成數千塊小肉黏到牆上、濺上天花,甚至打在同伴臉上。

「SHIT!」盧斯大驚。

「還給我啊!!!!!!!!!!!!!!!!」克蘇魯狂牛跺地,地面瞬間龜裂,握着大鎚縱聲哀嚎。

「你把她搶走了………

搶走了!

搶走了!搶走了!

搶走了!搶走了!搶走了!

搶走了!搶走了!搶走了!搶走了!搶走了啊!!!!!!!」

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澎‧「Aufmerksamkeit: Gildenmitglied  XXXXX  HP fällt auf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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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廳被他打得肢離破碎,哈哈笑圖印滿地板牆壁----無一不沾滿鮮血。

「還給我啊!!!!!!!!!!!!!!!!!」克蘇魯流下悲慘絕望的血流,為德軍送上滿滿的‘笑容’。

血水紛飛,革命軍看着德軍逃避洪水猛獸一樣衝進地牢,把他們視如無物。

「要反攻嗎?!」乞丐王子眼見德軍陣腳大亂,機不可失。

「別!」火良野雙手發抖,帶領革命軍後退數十米,讓出空間給德軍躲避。

「為甚麼不乘人之危?!」加奈氣急敗越問,生怕錯失戰機。

「衝過就去就沒命了………先觀望吧。」火良野指着獸化的克蘇魯顫抖說。

「第一審‧純淨之靈!」盧斯指着克蘇魯怒吼。

克蘇魯身上的血藤全數消失,但他置之不理。

「盧斯!!!!!!!!!!!!!!!!!」克蘇魯主動踩進盧斯的‘判池’,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

砰!

5個守魂使一擁而上,舉起大盾截停瘋狗。

澎!克蘇魯一鎚擊昏一人,其餘4人同時使用‘魂鎖’,近10條‘魂鏈’從地面冒出,把克蘇魯五花大綁。

「不潔之力!」

砰!克蘇魯背部被擊中沉實的一鎚。

他無法強化自己肌肉,卻以自身驚人的力量屬性開始掙扎。

4守魂使繃緊肌肉,齊手協力勒着蠻牛般的克蘇魯。

魂鏈環環鎖緊,叮叮有聲。

啪!

克蘇魯竟然扯斷左手‘魂鏈’,踏前一步。

守魂使乾脆拉着鎖鏈以防,克蘇魯再接近盧斯。

「快攻擊!」軍官急道。

槍刺、刀砍、箭射、火燒、雷擊、詛咒無數技能同時轟向克蘇魯。

血花一濺~

當日在競技場上英姿風發的鬥牛勇士變成野牛,身體像魷魚一樣被劃出多條刀痕,血如泉湧。

一名暴君看準時機,大刀橫砍────嚓。

克蘇魯右腳被整齊切斷,皮開肉綻,跪在血泊之中。

守魂使立即把令人聞風喪膽的‘哈哈笑大鎚’踢走。

盧斯終於敢走到克蘇魯面前,高臨下鄙視他。

再有5個暴君鎖着克蘇魯每個關節,叫他力量再強也動彈不得。

「天真!你以為我會對你毫無防備嗎?瘋子。」盧斯譏笑說。

「貓貓……………」命懸一線,克蘇魯心裡記掛着的不是過去的戰友,而是在母服萍水相逢的女孩。

他的記憶閃回花田,鼻子突然聞到花香,隱約看到趴在地上,滿臉泥濘的詠。

她捧着火雞,展露捧着生日蛋糕一樣幸福的笑容。那個笑容像甘露一樣滴在克蘇魯已經枯死的靈魂上,令他重獲新生。

「你知道嗎……貓貓…」克蘇魯繼續自言自語。

不知道。詠到最後一刻只知道克蘇魯是殺死火良野的兇手。

她不知道自己救贖了一個靈魂。

「電郵地址已經停用」───這是克蘇魯送出千字電郵解釋的回覆。

「玩家克蘇魯,你已經犯下‘叛亂’罪。立即執行死刑!」盧斯舉起十字架,對準克蘇魯的的俊臉。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他被牢牢壓在地上,焦法掙扎,四周德軍以看着異形般嘔心的眼神凝視克蘇魯,對他不存一絲憐憫。

「對不起………」他最後合起雙眼,知道自己已經‘戰敗’。守不住對詠及同伴許下‘必勝’的承諾。

盧斯雙手一摏─────噹!

「盧斯元首!!!!!!」

「Aufmerksamkeit: Gildenmitglied  XXXX  HP fällt auf 0%.」

「Aufmerksamkeit: Gildenmitglied  XXXX  HP fällt auf 0%.」

「Aufmerksamkeit: Gildenmitglied  Lust  HP fällt auf 20%.」

一把黑飛矛劃破長空,啪!!!

它先擲穿第一個穿魂使的盾牌、貫穿後方兩個樞機的腦袋,再打把盧斯的肥手釘在十字架上。

樞機當埸斃命、守魂使目瞪口呆看着盾牌上破洞、盧斯嚇得跑上十級樓梯,讓主教為自己治療。

「漂亮。」火良野拍拍乞丐王子肩膀,然後大步走向德軍。

「克蘇魯,你不是答應過同伴逢戰必勝嗎?!我可不接受你被蝦兵蟹將圍攻至死啊!」火良野大笑朗笑。

克蘇魯驚覺自己還活着,傾聽火良野說話。

「小心!!!!!」德軍大驚。

砰 砰 砰 !

紅、白、黑3把大劍插在克蘇魯四周,把德軍趕走。

「當日你打斷我兩把金劍,今天再借你3把。連本帶利還給我啊!」火良野豪邁大笑說。

「糟糕,快打死他!」軍官大急。

突然火光一舞~

熊!!!!!

克蘇魯狂揮紅劍,在空中舞成一朵血雲。被它擦過的德軍馬上焦頭爛額,爭相走避。

盧斯看到克蘇魯召出血藤代替斷足,身上開始掛上‘吸血’的加持。

「難道?!」他撥開前方守衛一看─────火良野三劍剛好把克蘇魯附近的經文打爛,失去光茫。

「哇!!!!!!」一名暴君被血藤扯到克蘇魯面前。

他再次張開尖牙血口,在他頸上一咬。

噗嘶~~~~~整條粉白色的氣管被克蘇魯活生生扯了出來。

克蘇魯雙手包着血藤,藤裡流竄着從暴君吸食而來的10%力量屬性,即將突破1000點。

「火良野…………」克蘇魯看到火良野正遙遙仰望自己,對自己展露信任的笑容。

同─────伴──────嗎────────

澎!

克蘇魯象腳重垛,把四周地面震裂,再有數句經文失效。

「我答應……我答應───此戰必勝啊!!!!!!!!!!!」

克蘇魯飛擲火大劍,德軍馬上閃開。

他像野兔一樣閃前,打開鷹爪拾起大鎚。

「可惡!不潔之────────」

轟隆~~~~~~~~~~~~

盧斯正想敲打經文,卻被克蘇魯的大鎚搶先,轟一聲把5句經文打碎。

盧斯急忙後退,克蘇魯的‘微笑’剛好擦傷他的肚皮。

「第一審‧純────」盧斯再次抵消克蘇魯的附魔屬性。

克蘇魯馬上退到經文失效的範圍─────澎!澎!澎!澎!澎!澎!澎!澎!

他打地鼠似的瘋狂敲打地面,把前方所有經文打碎。

德軍的魔法師立即使用控埸反擊,克蘇魯單槍匹馬在百人之中冒着凜冽的風雪前進。

革命軍遙望螺絲梯上孤身戰鬥的克蘇魯,只希望他殺出一條血路,方便自己逃走。

「詠……………你有看到嗎?!」

克蘇魯把大鎚拉到屁股蓄力,腰骨突然像彈簧一樣反彈!

轟隆!!!!!!!!!!!

他把3份1個‘判池’擊毀,更把盧斯逼到牆角!

「盧斯!!!!!!!!!!!!!!!!!!!!!」他舉起大鎚,奮力一揮!

啪喇~~~~~~~‵盧斯整個左身被克蘇魯打爛,血肉橫飛,金黃色的脂肪濺到天空。

「嗚啊~~~~~~~~」盧斯深深陷進牆裡,無法動彈!

四周德軍大驚,卻不敢上前解救。

克蘇魯慢慢走向像洩氣氣球的盧斯,大鎚已經急不及待要打爛他的蜃臉。

盧斯卻譏笑起來。

「克蘇魯~~~我早說過,你以為我對你沒有防犯嗎?」盧斯奸笑,手中舉起一枝空針筒。

克蘇魯突然身體酸麻,驚覺自己頸上長出一個大膿包。

下一秒,呼吸困難,視力糊成一片。

「維克洛上將的‘腐血針’,用3條‘法老屍蟲’的毒煉成。我把救命符同在你身上,好好感恩吧~~~~」盧斯哈哈大笑。

眼前一黑。

噗─────克蘇魯再次倒下了。

「哼~蠢材!」盧斯治好自己的傷勢,揪起奄奄一息的克蘇魯。

他知道克蘇魯體力驚人,為免他自行康復,決定拾起十字架,再次對準克蘇魯—————

盧斯後腦突然痕癢,伸手一探,發現被一條滑管吸着!

啪啪啪啪啪—————

克蘇魯身上突然噴出多條血管吸着盧斯。

盧斯大驚想呼叫,但嘴巴已經被血藤封住。

其他德軍見狀立即衝前,卻發現地面以克蘇魯為中心爬滿脹脹鼓動的血蔓,不敢上前。

克蘇魯並沒有動靜,只是靜靜躺着。

盧斯瘋狂扭動身體想擺脫血藤的控制,但他每拔斷一條,斷裂處便長出3條小絲。不一會已經把他雙手綁上一層紅膜。

正當他打算在背包拿出‘聖水’驅起藤蔓時,突然胸口一痛,四肢發麻,明顯是中毒的症狀。

「怎會…………我如何中毒…………」盧斯左顧右盼,驚覺克蘇魯連着自己右手的血藤像墨水一樣黑;右手卻如鮮花一樣紅更甚者—————

「咳………咳!」克蘇魯哇一聲,吐出大口黑色毒血,呼吸開始穩定下來。

「糟糕!他正幫跟我‘換血’………」盧斯眼前一黑,視線天旋地轉,急忙扶着牆面休息。

牆上的血藤瘋狂滋生,把他的手黏在牆上。

「盧斯元首!!!!!」跟盧斯‘連結’的守魂使奮不顧身衝進血蔓,拔劍割斷盧斯身上的血藤。

他才剛進兩步,雙腳已經被血藤纏緊。

法師見狀馬上放火燒毀血藤蔓,希望連同克蘇魯一拼燒死。

「哇啊~~~~~~~~~~」該名守魂使突然滿頸都是黑紋,顯然克蘇魯也開始對他‘換血’了。

法師火力越燒越照,整片血藤立即變成黑色的焦塊,只剩下數支主要連接盧斯及守魂使的血藤。

再有兩名狂戰士衝前為主將解圍,卻被血藤爆出分支控制。

4人手腳抽搐,不一會便倒地昏迷,任由克蘇魯吸血。

克蘇魯臉色開始紅潤,逐漸恢復氣力。

德軍近戰見狀不敢進攻,只好讓法師繼續放火。

「嗚………嗚~~~~~~~!」克蘇魯感到自己被扔進油鍋生炸,全身冒出水泡脫皮。但他極力保持意識,專心用血藤‘防守’。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克蘇魯聽到盧斯忍不住暴露‘毒藥’乃攻擊對象血液為主,在自己失去意識一刻立即跟盧斯‘換血’。如今他每一次血鞭也是一支毒針,把德軍的近戰完全封殺。

遠程玩家無法用利劍斬斷血藤,眼睜睜看着克蘇魯變得強壯,自己顯得弱軟無力。

戰況膠着數分鐘,德軍的遠程部隊無法趕走他了。

盧斯等人失血過多,迷迷糊糊沒有回應。

遍體鱗傷的克蘇魯再次從血泊中從起來,放下手中大鎚,衝向盧斯!

轟隆~~~~~~~~~~

「捉到你了…………」克蘇魯掐着盧斯的下巴把他舉起來。

德軍的神職者大驚,瘋狂為盧斯補血—————

啪啪啪—

克蘇魯召出更多血藤咬着他的肥頸、大脾內側、脊椎等大動脈的位置連在自己身上。

5人變成同一個‘循環系統’,德軍的輸出如同虛設。

「怪………怪物!」

「甚麼形式的戰鬥啊?!」部份德軍無法忍受克蘇魯如此嘔心變態的戰術,情緒崩潰離開。

大驚小怪,遊人只在猛虎出籠後才驚覺它是如此強大。

他們平日坐在競技場觀眾席上不時要求克蘇魯用各種方法虐殺玩家,現在只是‘意外地’親身上陣跟克蘇魯較量而已。

「我答應過……此戰—————必勝!」克蘇魯張口一咬!

噗沙~~~~~~~~~~~

盧斯的脂肪頸像濕水海綿一樣血如泉湧。

「必勝!」

噗沙~~~~~~~~~~~手臂。

「必勝!」

噗沙~~~~~~~~~~~肩膀。

克蘇魯把口中的肥肉全數吐回地面,變成一團黏糊糊的肉醬。

「你的肉那怕一小塊,我也不會吃!」克蘇魯對着血肉模糊的盧斯怒吼。

「不會吃!」

噗滋~~~~~~~~~~~~~~他雙手插進盧斯肚臍,開榴槤一樣挖開盧斯的肚皮,粉紅色的內臟連同金黃色的脂肪像堆填區的垃圾般湧到地面。

多名德軍轉身嘔吐,忍受不住退守大廳。

「不會吃!」

啪~~~~~~盧斯肥大的乳房被連根拔起。

「不會吃!」

噗滋~~~~~~~~~~~~挖出一隻眼珠。

「不會吃啊!!!!!!!!!!!!!!!!!!」

啪沙~~~~~~~~~~~~整團‘聖光’也被克蘇魯抽出來。

「咳………咳………啊……………」盧斯血顱一仰,正要昏死過去時卻被克蘇魯‘輸出’,強行續名。

「最愛的事被奪走的滋味………你嚐過嗎?」克蘇魯舉起盧斯問,雙眼變成純紅,已經完全著魔了。

「很心痛………我內疚得想犧牲一切重來,只求跟她見面而已………」克蘇魯再次流淚。

「但她已經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他黯然垂頭。

「克…蘇魯……冷靜………我————」奄奄一息的盧斯說。

「嚐嚐失去最愛的滋味啊!!!!!!!!!!!!!」克蘇魯———把盧斯那團‘聖光’塞進盧斯口中。

「咕嚕咕嚕~~~~~」盧斯瞬間毛髮直豎,急忙吐出‘聖光’。

「你嚐嚐啊!」

啪!克蘇魯一拳抽打盧斯下巴,逼他咀嚼自己的‘聖光’。

「嚐嚐啊!」

啪!盧斯滿嘴鮮血,大腦出血,再次昏迷。

「你嚐嚐啊!!!!!!!!!!!!!!!!!!」

澎~~~~~~~~~~~~

盧斯的頭像氣球一樣被克蘇魯打爆。

「Aufmerksamkeit: Gildenmitglied  XXXXX  HP fällt auf 0%.」

他肥大的身影慢慢變成光塵消失。

普拉姆斯高塔一片死寂——————

「救命啊!!!!!!!!!!!!!!!!!」德軍全線崩潰,立即逃出高塔外。

「我贏了………貓貓女………你看到了嗎?可以回到我身邊了吧…………」克蘇魯仰天微笑,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我被原諒了嗎?」

光茫一閃,克蘇魯再次恢復意識。

他張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身處地牢的血池之中。

一個威風凜凜的巨人向打伸出友善之手———

「你的戰鬥方式真是不敢恭維啊。」火良野笑說。

克蘇魯眼珠一滾,撥走火良野的手,自行站走。

他馬上暈眩,腳步浮浮。

「別勉強了~」火良野搭着克蘇魯肩膀,像定海神針一樣令他站穩。

克蘇魯環視四周,發現其他革命軍躲到數十米外,只有火良野敢接近自己。

「不走?」克蘇魯皺眉問。

「出口被德軍賭住了。」火良野苦笑說。

克蘇魯在背包拿出金大劍還給火良野。

「哈~原來你維修它了!」火良野重遇摯友般興趣,收下金劍笑說。

「很好的大劍,攻守平衡。」克蘇魯笑說。

「為甚麼你會襲擊同伴?」火良野認真問。

「我沒有同伴……………」克蘇魯臉色一沉,答。

肩上一暖。

「要一起結伴嗎?直到我破壞你們的傳送門,親手把你送回自己的伺服器。」

火良野親切地攬着克蘇魯笑問。

克蘇魯除了詠以外久未跟別人接觸———除了殺人時候。

平靜的心境,及數個友善的笑容,原來幸福就在咫尺之間。

「我打死你,把你的傳奇摧毀了。你要跟我和好?」克蘇魯譏笑問,火良野粗眉一皺。

「沒有啊~我被一個傳奇打敗了,我仍然是傳奇。」火良野笑說,寬宏大量笑說。

「只是沒有你那麼傳奇而已~」火良野跟克蘇魯耳語。

「有趣的傢伙。」克蘇魯苦笑道,卻擔心其他人不接受他。

火良野一眼便看穿他的心事。

「他們都會服從我,別在意。」火良野點頭肯定。

克蘇魯想不到火良野如此細心,觀人於微。

作為會長………自己遠比不上火良野。

「哈~看來我———————————」克蘇魯同意加入火良野的陣營,一同反攻德軍的傳送門。

突然地面一震,整個地道的牆壁龜裂!

「甚麼事?!」乞丐王子驚問。

「嗚啊~!」加奈及白感到無比強大的‘魔力反噬’效果,全身被烈火焚氅一樣痛楚。

磅———————————沙啦~~~

地牢內的積血半秒內飛濺到牆上,近半蒸發。

整個空間被血霧填滿,革命軍不斷咳嗽,無法視物。

「看!!!!!!!!!」由里突然尖叫。

一道陽光透在地面了。

眾人狂喜,望向光源——————地牢左邊整幅石牆被異物撞毀,打通向上走回地面的斜路了。

「趕快!德軍肯定未來得及封鎖!!!!!!!!!!」火良野當機立斷,革命軍馬上衝上斜坡,奔向陽光之中。

天意弄人——————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今天普拉姆斯高塔內的激戰已經把它打得肢離破碎。

剛才的衝擊波粉碎它地基,開始壓向缺口崩塌!

大量汽車巨型的石頭墜落,革命軍追不上落石的速度,是要困在高塔內不是餓死便是被巨石壓力。

「趕快啊!!!!!!!!!!」火良野大急,揪着身邊兩個落後的神職者起跑。

陽光開始式微—————他們趕不上了。

澎~~~~~~~

「不會吧……!?」革命軍大吃一驚。

克蘇魯衝到缺口,召出數條樹幹一樣粗的血藤扛起整座高塔的重量,撐起一個兩米高的小洞。

力大無窮的克蘇魯——終於棋逢敵手了。

他噗一聲嘔出整整1公升鮮血,雙腳爆出多條血藤支撐,身體痙攣一樣顫抖。

完全跟玩家角力是兩回事,克蘇魯全身骨頭格格作響,血藤表面開始撕裂,射出小血柱。他自己知道撐不到一分鐘。

「快……快走………」克蘇魯滿臉通紅說。

「快!!!!!!!!!!!!!!」革命軍全速衝上斜坡。

火良野及乞丐王子二話不說,幫克蘇魯扛起碎石。

「不………沒用………我放也…來不及走。」克蘇魯跟巨石接觸的一秒已知,自己將無法離開高裡了。

「我數三聲,你便放—————」火良野急道。

「別浪費………你還有很多伙伴要照顧…………幫我……祝福他們………」克蘇魯說着,鼻孔突然噴血,右腳一軟,碎石立即塌下數十厘米。

「吼…………吼啊!!!!!!!!!!!!!」克蘇魯撐直雙臂狂吼,整個地面被他的血液染紅,再爆出多條血藤頂着碎石。

他竟然把整座普拉姆斯高塔撐起來了。

「走啊!!!!!!!!!!!!!!!」克蘇魯怒罵,滿嘴鮮血,明顯受到嚴重內傷。

「再見了,朋友。」火良野皺眉,拍拍他肩膀離開。

「哼~裝帥。」克蘇魯譏笑。

此時加奈經過他身邊————

「等等!女孩!你是Kanatheon的人嗎?!」克蘇魯驚問。

加奈立即後退半步,敵視着他。

「想怎樣?!」加奈心急如焚,誰知道這人可以撐多久?

「詠………詠小姐是你公會成員吧!可以告訴她最新的電郵地址給我嗎?!」

克蘇魯喜上眉梢說,彷彿整座普拉姆斯追塔也壓不住他心中的善悅。

「她………是。但我要查,現在沒有空。」加奈拒絕,正要動身組過克蘇魯時被血藤抓住。

「你想怎樣啊?!」加奈大急問,仰望上方數百噸的岩巨馬上把自己壓死。

「告訴她!!!告訴她………我為她復仇,打死盧斯及救出火良野。贖回自己的罪過了,讓她回覆我電郵可以嗎?她有我電郵地址。」克蘇魯從未放棄聯絡詠的方法。

加奈考慮一秒———

「好。我答應你。」加奈說,然後轉身跑到地面。

「貓貓~~~今回我完成責任了………你總沒有借口拒絕我了吧?」克蘇魯開始傻笑起來。

最後一個革命軍也離開地牢了。

「詠………謝謝你。」克蘇魯最後幸福地流淚。

「克蘇魯!!!我們撤出了,你趕快———————」

隆~~~~~~~~整座普拉姆斯高塔開始傾斜倒塌。

地下爆出多如繁星的光塵。

火良野立即內心揪痛。

「走!」

「哇~~~~~快撤退!!!!!!!!」

全人拼命逃出普拉姆斯城。

轟隆~~~~~~~~~~~~~~~~~

代表文明與霸權的普拉姆斯高塔瞬間灰飛煙滅,變成一埋頹垣敗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