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 華沙之淚(三)

三日,聖三一的營地從帳篷難民營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有木牆保護的五層高的圓木堡。最高之處剛及華沙城城牆,可以與城牆上的玩家平視對望。

神神子更在附近建了一個大倉庫,短短幾日已經堆滿了不同的建築材料,足夠大規模擴建城堡。

黃昏時,聖三一玩家在木堡外舉行一個盛大的燒烤派對。

他們搭起十幾個大營火,上面掛着春雞、牛腿及羊架,啵滋啵滋香噴噴。

此時艾文村的NPC把最後一批木材運回營地,然後走到人群裡向神神子報告。

「尊上,我們已經完成今日限額的工作,現在回家了。」NPC笑容恭恭說。

「哦,好。」神神子正啃着一條豬肋骨,下意識用手掩着食相,點頭說。

艾文村對着營火上燒得焦香的烤肉嚥下口水,轉身離開。

他們默默無聲離開,大家腦海中都在幻想那些燒肉的味道。

「喂,等一下!」突然有一個女孩從後趕上來,正是松美。

「這些你們拿去跟村民分享吧!」松美捧來一大隻烤牛腿,笑道。

「這…這樣不好吧。神神子尊上會不高興的。」大漢們的口流都滴下來了,不過仍然禮貌地拒絕。

不過松美堅持把牛腿塞到他們手上。

「她同意了。」松美會心微笑說,然後揮手離去。

大漢們喜出望外,急忙把牛腿抬回村中。

「這是何等的美味?!」

艾文村村民第一次嘗到牛肉的味道,它的油香與肉汁在他們的舌頭上爆出一個新的星球。

其實因為他們長年生活在沼澤中,主要的肉食是青蛙,其次才是魚類。 亦因為不敢落水捕獵而令肉類短缺,他們都會把青蛙肉烘乾才吃。本來 青蛙肉就沒有多少脂肪,烘乾後更變成木棒一樣硬,完全跟美食沾不上邊。幾天前的鱷魚肉已經讓他們驚為天人,現在的牛肉更加讓他們難以忘懷。

幾日後,神神子再次來到NPC村莊繪製地圖。現在他們已經用浮台擴建了村莊面積一倍之多。他們終於不用十幾人蝸在同一個帳蓬中,更有一個平台可以用來曬衣服,及釣魚,生活愜意得好像成富翁似的。

「尊上!」他們一看到神神子就圍過來。

「?」神神子同眼神發問。

「這是我們的一些小心意,希望尊上喜歡。」村長命小女孩將一大盤青蛙乾捧到神神子面前。

「不------要,我。」神神子想不到NPC還會對自己示好,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回應。

「這是我們的土產,算不上甚麼,但希望尊上你笑納。」村長堅持,神神子也勉為其難把青蛙乾塞入背包中。

此時那個女小孩又將一個草圈塞到神神子手中。

「你送過了。」神神子把草圈推回去。

「我按照姐姐的意思…加了幾朵花…這是…我的創作。」小女孩臉蛋頓時變成蘋果一樣紅,可愛極了。

神神子彷彿無法拒絕地伸出手,手指自動合攏,收下草圈。

「他們的………創作?」她自言自語。

回過神來,她再次投入工作,然而就在海岸處發現有大片矮樹消失。

那艘戰艦依然泊在岸邊,顯然有人上岸開始建造營地了。

不過按照娜茜提亞的情報,這些人應該是第四帝國的艦隊。

他們近日與西教庭交惡,應該在準備一場大戰,但為甚麼會出現在東邊的海岸線呢?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翌日,神神子收到情報武士與俄羅斯人在肅清黑色區域時遇上麻煩。

娜茜提亞從華沙城調了兩個公會到基輔支援。

神神子看準機會把聖三一從亞洲帶過來的補給品高價售予華沙市場,準備在低價時才回購,發一筆戰爭橫財。

她在華沙城市集忙了一個上午,然後研究城市規劃,發現華沙城規劃雖大,但十室八空,似乎以前的人口比現在更多。

她在城裡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覺就晃到城牆。

華沙城已經建成一段日子,不過現在有一段南城牆正在修繕,所以有一大段缺口。

華沙的城牆雖然比聖園及紅櫻要塞矮,但厚度足足有兩倍之多,足夠容納騎兵在上面奔馳。而且它的城牆呈「Z」型,城牆四角都有甕城,以吊橋與主牆連接,可謂完全沒有火力死角。

「城牆這麼矮有甚麼用?攻城時多幾條雲梯都翻上來了。」松美暗暗好笑,說。

「不…城牆變厚說明它們要抵禦更強的武器,例如大炮。也許歐洲的主戰場已經塞滿坦克了。」神神子憑華沙城的防禦系統推斷歐洲公會的發展程度,恐怕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先進。

她們來到西牆,用城牆上的定點望遠鏡觀察遠方的柏林。

遠處的柏林城像鏡片上的灰塵一樣細小,不過上面浮了一個東西。

「也不是太大,我還以為------」

「1220-1390米。」神神子說。

「甚麼?」松美眼皺一眉,問。

「假設柏林附近的樹林跟華沙城一樣高,那麼柏林的高度就在1220米跟1390米之間。」神神子以幾個參考點就計算出柏林城的高度了。

「那麼華沙------」松美吃驚問。

「10.64069721831米,我們站着的位置。」神神子立即回答。 松美慢慢抬頭仰望穹蒼------

1220米……到底是甚麼概念。

二人回望城內,只見中央市集有人,其餘的街頭偶爾有幾隻野狗在翻垃圾覓食。此時後有吹來一陣冷風,帶來幾片落葉飄飄,顯得這個華沙城有點荒涼。

「唉…為甚麼好像永遠都追不上。」松美突然覺得聖三一的小木堡渺小得如河水中的流沙。

「起碼我們一直都進步着。這一點已經足夠了。」神神子甚是樂觀,笑道。

松美聞言搖頭苦笑,親了女友一下,二人牽着手走回小木堡去。

回到小木堡,神神子一如既往清理桌子上的報告。

她馬上察覺今天沒有倉庫更新報告,即是倉庫沒有任何帳面上的增加或減少。

「咦,那些NPC今天沒有伐木嗎?」神神子眉頭一皺,走到木堡頂眺望附近的森林,的確沒有看到NPC的蹤影。

「索菲亞~索菲亞呢?」神神子在木堡裡找了幾遍也看不到索菲亞。

「她今天約朋友購物,很晚才上線。」阿圖向她報告。

「約朋友購物?為甚麼她不留言給我?」神神子瞪大眼睛問。

「她也是半小時前才記起,所以拜託我轉告你。」阿圖苦笑說。

「NPC呢?」她追問。

「不知道阿,可能今天偷懶吧。」阿圖不以為然說。

神神子幾乎將白眼翻上天靈蓋。

「NPC就是做到死也不會偷懶的意思阿。」神神子沒好氣說。

「不對阿。聽娜茜提亞說有幾個NPC大國最近開始驅逐玩家。」阿圖反駁。

「那是預設好的演算方向,懶得跟你解釋……算,我自己去。」神神子覺得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轉身就走。

本來懶然可以用15分鐘載她過去,可是無論神神子密他多少次也沒有回覆,肯定開了人偶系統掛機了。

最後神神子臨時拉了阿圖及幾個重甲同行,叫另一個翼騎兵載自己到艾文村。

剛起飛沒多久……他們已經看到遠處有一條濃煙升起來。

「低飛!」神神子立即拿出魔杖,放出銀鏡監視四周。

慢慢接近濃煙,他們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位置就是艾文村。

神神子著令翼騎兵降落在河的彼岸,偷偷涉水過去。

他們赫見下方有幾輛翻轉的馬車,遂降落到翻車處。

翻車現場沒有屍體,只有傾瀉到地面的雜物,有斧頭、草餅及青蛙乾,顯然就是艾文村NPC的用車。

但他們的人呢?

被怪物襲擊應該有血,但附近沒有血跡……

「他們應該被擄走了。」阿圖指着地面幾隻鐵靴印說。

鐵靴>附近沒有NPC穿鐵靴>玩家>附近的玩家>海邊的戰艦。

「準備戰鬥,避免戰鬥。」神神子說,然後跟隊友乘着木筏偷偷渡河。

她當然不會傻得直接駛入艾文村,而是選擇到駛到上一個河灣,再從那裡走陸路過去。

神神子為艾文村堪察了幾日地形,對附近一帶瞭若指掌,知道前面就是一片水深及膝的密林沼澤。正常人都會避開這種地形,所以是安全接近艾文村的一條路。

他們小心移動,以空中的煙柱為座標前進,花了整整一小時終於來到艾文村的邊緣。

全體人都躲在樹後,將武器浸在水中以免光效會引人注意。

神神子變出一塊小浮,悄悄從升出樹頂。 紅與黑。

鮮血把浮台染紅,而村長小屋外疊起一座正燃燒的小屍山。屍山伸出一根根燒黑殘肢,難以分辦是手還是腳了。

「。。。。。。。」神神子看着那埋屍體山,腦海裡聽到嚴重計算延伸雜音,在雜音中更隱若聽到慘叫聲。

「神神子,安全嗎?」直到有人搖神神子肩膀,她才回神過來。

「安全,過去查看吧。」神神子收起銀鏡,然後大步沙啦沙啦涉水走過去,比誰都跑得更快。

他們跑到艾文村中心。

今次再沒有人歡迎他們。

昨天還熱鬧歡騰的小村莊變得死寂,只剩下屍體山乾柴烈火的啪嘞聲。

「唉……又要再搵NPC,煩。」有人失望地嘆氣。

「。。。。。。。。。。走吧。」神神子呆了幾秒,目無表情說。

她轉身離開,腳下嚓一聲踩碎了某樣東西。

挪開腳掌,神神子發現自己踩碎了一個圈型黑炭。

她打開背包,將小女孩贈送自己的草圈拼到黑炭上,發現大小剛剛好一樣。

「。。。。。。。。。。。。。。」神神子好像雕像似的盯了黑炭好一會。

此時附近幾個方向都傳來涉水聲。

「喂,神神子,好像有人來了!」聖三一的人立即圍住神神子。

可是他們仍未擺好戰鬥姿態,已經被十幾人包圍。

他們多數穿着皮甲,每個人都背着一把火燧槍,腰間有細長的花刺劍並非俄羅斯人、馬其頓人或德國人模樣。

「How have you been, mate?」有一個戴着羽毛帽的人走上前,以純正的英式英語向他們問好。

「。。。。。。。。。」聖三一全人沒有回應。

「我是亨利。你們不是俄羅斯玩家呢,我很好奇你們從哪裡來。」史葛全程臉帶笑容,面對聖三人這群陌生人沒有半分懼色。

神神子嘗試推敲他們的來歷,可是戰艦的帆沒有記認,他們也胸前也沒有任何公會紋章。

「我們是紅櫻武士,從東方來的。」神神子回答。

「紅櫻武士?!」亨利精神為之一振,立即跟隊友交換眼神。

「所以你們就是那個打敗羅馬人、馬其頓人及俄羅斯人那個公會嗎?!」亨利興奮得幾乎拿出紙筆向他們索取簽名。

「嗯。」神神子目無表情回答。

「唉呀~真不巧。聽說你們被一個名叫六口彌生的人用詭計偷了你們的基地。所以流浪到這裡嗎……真不簡單。」亨利短短幾秒已經讚得紅櫻武士天上有下下無。

連神神子也想不到紅櫻武士的名稱在歐洲公會間如此響噹噹。

不過正好讓自己加以利用。

「這裡…你們幹的?」神神子問。

「噢。我們想問路,他們表示不知道。我們就用少少方法幫他們記憶而已。」亨利對屠村一事直認不諱。

「他們正在幫我們重建公會。」神神子直接說。

亨利一愣,立即尷尬地賠笑。

「我不知道嘛。」他解釋,但沒有作任何表態。

神神子沉默下來……

她要麼追問,即是逼對方賠償;要麼略過話題,即是不再追究。

既然亨利隱晦地將決定權交到神神子手上,即是他根本不在乎神神子的決定。

「。。。。。。。。。。」神神子沉默一會,沒有再說話,只向同伴招手,安靜離開。

「矣等一下。你們不是正重建公會嗎?你們在哪裡重建阿?我們可以拜訪嗎?」亨利突然上去,他的部下也擋住了神神子的去路。

擋路的舉動已經具侵略性,而且對方幾乎零時差的反應,明顯對這種包圍盤問的場面習以為常。

神神子身邊只有幾個人,萬萬戰不得。

「不可以。」神神子簡潔回答,然後用眼神安撫隊友冷靜,以不變應萬變。

「噢~~~拜託嘛!我超想認識你們呢!」亨利誇張地垂下頭,再追問。

神神子仔細一想,他身邊有十幾個狩魔人…找到華沙城只是時間的問題。

與其說謊,倒不如誠實。

「我們受俄羅斯公會邀請,在華沙城附近駐紮。」神神子回答。

亨利聽到華沙城三字臉色立即沉下去,現場氣氛瞬間變味。

「你們跟俄羅斯公會結盟了?」亨利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冷冷問。

「沒有。只是接受俄羅斯公會會長邀請而已。」神神子回答。

「哈!我們正好想起我們要搞一個派對。不如你們也一起來吧?」亨利突然熱情地走向神神子,神神子立即舉起魔杖。

在她舉起魔杖的瞬間馬上被十幾把步槍指着。

雙方對峙幾秒,誰都不願放下武器。

「沒必要嘛。我出於一番好意邀請你,你就別拒絕我了。」亨利笑道。

「我公會還有很多人,不可以自己出來參加派對。」神神子繼續拒絕。

「那把他們都接過來阿。我們的營地就在海邊!」亨利拍胸豪爽說。

「好。那我們先回去跟公會成員確認。」神神子點頭,然後著其他人馬上離開。

「等等!」亨利再說,前路再次被擋住。

「你派一個人去不就可以了嗎?你,翼騎兵,回去!」亨利竟然點起聖三一的人用了。

「不。我是公會會長,只以我的命令作準。」神神子說。

「那你用公會頻道喊吧。」亨利命利神神子似的。

「不用。因為保密原因從來不用。」神神子極力拒絕。

「那你自己一個回去,應該一小時內可以回來吧?」亨利皺眉問。

「那…你們等我,我好快回來。」神神子別無選擇下只能妥協。

「速去速回!」亨利在神神子離開時梳了神神子的金髮一下,歡送她。

神神子一走,他的笑容好像彈弓一樣彈回去,變得冷酷而且猙獰。

「好好照顧他們需要阿。」他對部下說,然後坐在艾文村的碼頭,打開無人機監視器------他正看着神神子拼命划船過河。

「別耍小把戲阿。」亨利冷笑說。

他看着神神子從東邊接近華沙城,馬上拿起螢幕,仔細地研究華沙城的外貌,發現附近有一段城牆正在修繕中,那個破口可以讓百人公會直衝入去!

神神子回到營地,先集合廣場上的玩家說明受邀請出席派對,要求所有人於15分鐘內出發,然後竟然走到浴室洗澡!

亨利在螢幕中看着神神子纖巧而雪白的裸體,興奮得叫其他隊友過來一同偷窺。

「矣…毛巾………懶然!你這個小子最好已經上線……」神神子自言自語怒道。

「怎麼了?!」房門被推開,一個懵頭懵臉的翼騎兵走進來,對神神子的裸體一呆。

「我要毛巾阿。」神神子不悅說。

「好阿………」懶然像老伯一樣緩緩點頭,然後去旁邊取毛巾給神神子。

「你看夠了嗎?」神神子皺眉說,然後拉起浴簾,讓懶然從旁邊遞毛巾進來。

「謝謝。」神神子從懶然手上接過毛巾。

她雙手之滑,讓懶然內心扑通扑通跳。

「矣?!」懶然突然驚呼一聲,整個身影停在浴簾之外。

「嗯?」神神子一邊為自己塗肥皂,一邊問。

「沒…沒有。」懶然似乎做了些心虛的事。

「趕快換衫吧。別遲到。」神神子微笑說。

「馬上!」懶然拔足狂奔,衝出房去。

神神子整個洗澡及更衣過程都被亨利看光光。

她哼着小曲,選了一件平時不會穿的高貴長族時裝穿上身,對着全身鏡擺出不同的姿勢,看得亨利心花怒放。

神神子眼神突然一變,變得衷傷擔心起來。

「只是派對而已……不會有危險的……」神神子對自己說,然後振作起來。

她走到廣場,公會成員放下戎裝,換出有趣的時裝及戴上面具出席。

一行百餘人隨神神子走到河邊,開始渡河,然後準時在59分鐘後回到艾文村。

亨利面對神神子身後百人眾仍然臉無懼色,難道他就不怕神神子會反咬自己嗎?

「想不到你是如此美艷動人阿。」他劈頭第一句就跨獎神神子。

「對阿,她男朋友也這樣覺得。」旁邊突然冒出一個女夢魘。

「噢,肯定不是你吧?」亨利苦笑說。

「猜猜看。」那個女夢魘戴着面具,看不清樣子,但憑聲音就知道怒到極點了。

「別拖時間了,一起出發吧!」

享利一行人帶着『武士團』來到海邊的營地。

「喲~~~歡迎來到……爵士吧。」營地裡有十幾人正在玩音樂。他們放下鼓及結他走過來歡迎訪客。

神神子馬上掃視帳篷,一二三四五六七,足足有9個大帳篷,按一個大帳篷容納12人計算,亨利起碼有97個人!

難怪他完全不怕神神子反抗。

問題來了………其餘的人在呢?

「來,今晚不醉無回歸吧!」亨利拍拍手。

他的同伴開始從帳篷中捧出大牛扒及炸藉條,大家都圍着營火開懷大吃起來。

可是武士們的反應甚為冷淡,而且食物都吃幾口就停,全程戴着面具。

神神子聽着現場的爵士樂…看着餐碟上的牛扒及炸薯條。

這些根本不是英國玩意阿。

雖然神神子越想越不得勁,不過只能配合。

另一邊----------

數十個全副武裝的玩家靜悄悄摸到華沙城東邊,來到空無一人的聖三一小木堡附近。

果然…華沙城牆的缺口就在前方,雖然有很多修葺工人正在埋頭苦幹,不過他們根本不成戰力。

「第一隊突入城內後守住缺口,方便撤退;第二隊在大街盡量殺戮,首要針殺低級玩家;第三隊直取俄羅斯的公會大廳。以俄羅斯公會大廳起火作訊號,全員撤退。」隊長向隊友說明任務,所有人默默點頭。

「好,雪豹行動……執行!」隊長看準系統時間,一聲令下。

隊友分成前中後三隊衝出樹林,高速奔向城牆。

城牆缺口那一大群修葺工人看到他們後立即驚叫,並跳到地面四散。

牆上只有幾個俄兵,他們只能大聲叫罵,並用木弓指嚇來犯的不明部隊。

現在華沙城就好像擘開雙腿的處女一樣不設防,一門大開。

「殺阿!!!!!!!!!!!!!!」第一小隊率先衝上缺口,突然------砰!

他們迎頭撞上一個堅硬的平面,多人撞得鼻血直流。

「甚…甚麼一回事!?」後面的人赫見缺口開始龜裂,然後化成一堆銀粉消散。

原來他們正向一幅完整無缺的城牆衝鋒了!

「吓!?缺口呢?!東邊沒錯阿!還有木堡作地標!」隊長立即查看紙條。

此時附近的「修葺工人」開始脫下斗帽,然後從背脊拔出一柄柄武士刀來,瞬間寒光閃閃,包圍了他們。

來犯者知道自己踩入陷入,正想殺個魚死網破時一個大黑影應該罩住自己。

一陣陣灼熱的氣息從頭上吹下來。

抬頭一望,大黑龍已經抓住牆邊,怒目俯瞰着自己,背上更坐着俄羅斯大公娜茜提亞,旁邊更站了幾個幻象師。

「fuck me………」

回到海邊的營地。

亨利一邊喝酒,一邊借意貼近神神子。

可是神神子完全不過電。

他只好找其他女玩家尋歡作樂。

不過這團「武士」都沉默寡言,對所有問題都不瞅不睬。

「你知道五十一區的秘密嗎?!哪裡其實……住了我的屋企人阿!哈哈哈!」亨利說了一個好像是笑話的東西,不過女玩家仍然不買帳。

「想像我想要一個亞洲女朋友很久了~~」他只好來狠的,突然捉住旁邊女玩家的手。

可是他發現這個女孩子的手冷冰非常,大感奇怪。

此時幾隻密語鳥同時飛到他肩上。

他打開一看------

「密語(克林):IT'S A GOD DAMN TRAP!!!!」

「甚麼?!」亨利立即站起來,大吼一聲。

音樂停止,十幾把步槍都指着神神子。

「全部人都別動!一動我就打死你們的會長!」亨利怒吼。

「好阿……他們都……不會動呢。」神神子嫣然一笑,然後撻啪手指。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全場玩家同時爆成一團團銀粉,蓋住視野。

「該死!幻像師!」亨利的部下立即靠攏成一團。

當銀粉散去,現在只剩下自己的人,連神神子都消失了,百幾人就好像隨風消失似的。

「一個真人也沒有?!誰可以控制百幾個鏡像的活動?!到底到哪去了?!」亨利直情以為自己撞鬼了。

「喂,這邊阿。」突然有人對他叫喊。

不是從帳篷中,也不是從森林,而是從海邊叫喊。

他們抬頭一望--------------戰艦上站滿聖三一的玩家,並用十幾杖大炮對準自己。

此時神神子由別人扶到甲板上。

「笑納了。」

她倚着欄杆對亨利單眼,奸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