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意

「//260米。今天發現了一個‘魔鋼室’,賺了數百法隆。梅蘭整天嚷着要買新衣服,媽媽叫我下星期帶她到‘彌法’一趟,順道認識世界。////300米。發現大量特異礦石。////彌法繁盛得像太陽一樣耀眼,王宮的光茫射到百里之外。梅蘭不但買衣服,更買下一大堆首飾作手信。小孩子不知道金錢可貴啊,真拿沒她法。////礦道變得危險及複雜,沿路發現不少屍體,希望我能夠活着回家。////350米。發現‘原生礦道’,到底是誰挖的呢?////梅蘭出嫁了,她哭着不嫁,要跟我過一輩子。但對方是小城的貴族,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吧。我也差不多成家立室了。////360米。發現藍葉,按礦工守則不能進食,仍然偷了一點研究。////梅蘭偷跑回來了,唉。////380米。發現一袋材料,略帶微香。此外發現黑色的蟲,老鼠進食後繁殖力大增。////我會被詛咒吧………////420米。重‧大‧發‧現!已口述給妻子聽…以另一本日記紀錄。為甚麼‘它們’會有礦坑內出現?!//」────────裘克的筆記完結。

「是她了!石室內的筆記屬於裘克的妻子!」卡利爾激動地指着最後一行字說。

卡伊二人為了避人耳目,躲到村莊外的小溪旁偷看裘克的筆記。

「但我從未聽說裘克有妻子………」伊莫珍看着川流不息的溪水道。

「他性格孤癖,低調結婚不意外啊。」卡利爾跳起來,伸展腰骨說。

「卡利爾…你找到同伴了嗎?不如等‘藍桂花節’完結再進去吧?」伊莫珍雙眼通紅說。

「尤亞及祖會跟我進去………」卡利爾低頭看着浮浮野草說。

「他們自己也保護不到,如何保護你?」伊莫珍淡然道,知道卡利爾志在必行。

卡利爾輕吻她的額頭,二人在小溪旁互相依偎。

「別怕…小莫。我每次也回來了,不是嗎?」卡利爾輕撫伊人的臉蛋,拭去她流下來的水晶。

小莫鼻子一酸,伏在他肩上啜泣起來。

卡利爾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兩片熱唇吻下去。

這個吻,是吻別的意思嗎?

伊莫珍從溫柔鄉內驚醒,狠下心腸推開卡利爾。

「你的任務越來越危險,要是…要是你回不來,我怎麼辦?」伊莫珍低頭嗚咽,眼淚把布裙打濕。

「待這件事完結後…我馬上迎娶你。要是你不介意我是礦工,出身寒微的話。」卡利爾跟小莫十指緊扣,深情說。

小莫滿臉通紅───這是正式的求婚嗎?

「你當然要娶我啊!我已經委身於你…是你的人了………」伊莫珍緊張道,然後像小鳥一樣依在他懷裡。

二人再次擁吻,她終於推不開卡利爾,情迷意亂間被推倒。

雪白的伊人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卡利爾也控制不住,伸進小莫的長裙,脫下她的內褲。

滿臉通紅的伊莫珍以長裙掩着‘玉門’,微微打開雙腿。

「小莫………」卡利爾壓下去一挺腰────

「哼嗯~~~~!」

以河作伴,柔波拂草,潺潺水聲此起彼落,魚水之歡不言而喻。

。。。。。。。。。。。。。。。。

艾蕾卡勉強下床,扶着牆壁拿取甜品。

此時貝倫剛好走進來,把她抱回床上。

「艾蕾卡!這些食物是甚麼一回事?!」貝倫指着木桌驚問。

「村~民~贈~送~」艾蕾卡看到‘囉嗦老師’後氣萎力靡,用床單蓋過頭。

「艾蕾卡!」貝倫一手扯開皇女的被單,看到艾蕾卡大腿上的傷口。

「老師,你知道掀開少女的床等於掀起她的裙一樣無禮嗎?!」艾蕾卡坐正身體,破口大罵。

「‘制度’之下男女有別!讓你認清楚這點是我的責任。」貝倫看到艾蕾卡的傷口後更是氣急敗壞。

「又說教。你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天啊?!」艾蕾卡驕狀大作,躺在床上背對着他。

「狐狸潛到身邊,你還糊里糊塗!我怎教導你的?!

村民所贈?你怎知道有沒有毒?!又是那兩個鄉孩嗎?看來要----」貝倫暗示對卡利爾及伊莫珍不利。

「貝‧倫‧!!!!」金光一閃,艾蕾卡身冒金光,怒目而視。

「別挑戰我的底線…」艾蕾卡指着他的鼻,像老虎低吼一樣說。

貝倫痛心疾首,白眼翻到後腦坐在艾蕾卡身邊。

「這是‘異端的詛咒’,清楚?」貝倫指着艾蕾卡大腿上的藍傷口說。

「甚…甚麼詛咒?」艾蕾卡聞言心虛,立即夾起雙腿。

「‘詛咒’不會漫延,只會令傷口惡化。但想想看,經大祭司治療後,你的傷口一天內漫延到胸口,令你卧病不起。隔天奧伯倫就到了,你不覺得奇怪嗎?!」貝倫捉着皇女的手,把她拉到嘴巴說。

「巧…巧合吧?」艾蕾卡否認。

「大祭司連日寄信到‘馬勒可小鎮’---薩倫哥斯堡的必經小鎮。薩倫哥斯堡被誰估據了?巧合地正是在北邊殺清人馬,閒得發慌的奧伯倫啊!」貝倫把來龍去脈道出。

艾蕾卡抓起被單,心虛起來。

「只是你的猜測而已……。」艾蕾卡昨天才喝下弟弟的‘藥水’,不禁覺得胃裡隱隱作痛。

「聽我說…艾蕾卡。」貝倫輕掐皇女的下巴,把她的頭擰向自己。

「老鼠…我很累,我要休息了。」艾蕾卡已經知道他的企圖,立即別過臉掙扎。

「艾蕾卡!」貝倫縱聲咆哮,艾蕾卡不敢反抗,瞪着貝倫。

「他想接近你,然後吞拼你的德望,最後把你當成尿布一樣扔到水溝裡!

他每分每秒也在威脅你的生命,你知道自己的處境多危險了嗎?孩子。」貝倫擔心得眼窩深陷。

「我知道,但我有能力---」艾蕾卡洩氣說,馬上被貝倫打斷。

「艾蕾卡…你是帝國的女兒。你具備‘王’的勇氣、智慧、胸襟及武力,但你仍不是‘王’啊。艾蕾卡,你是眾望所歸的女王。我從你誕生第一天便在皇宮跟你相遇,看着你由嬰兒變成小孩,再長大成少女。我絕對不會讓你死於王族的鬥爭之中。

孩子………艾蕾卡。我甘願為你犧牲………」貝倫退到床邊,向艾蕾卡單膝下跪。

「貝倫老師……我---」艾蕾卡沮喪低頭,呢喃。

「我甘願為你犧牲…但你必須要做好覺悟。

我有絕對把握斬下奧伯倫的頭,然後白騎士會以叛亂之名將我處死。

不要緊,艾蕾卡。只要你狠下決心登上王座,剩下的對手只有大王子查曼德而已。

你必須要做好覺悟,艾蕾卡。不然我將會毫無意義地斷送性命。」貝倫誠懇說,彎腰低頭。

「貝倫老師…………」艾蕾卡頭痛欲裂。

「艾蕾卡---這是身為王族的詛咒。你雙手將會---」貝倫再說。

「夠了!別整天自說自話可以嗎?!我不會死,你不會死,皇弟也不會死。

大家一同帝國努力就那麼幼稚嗎?!」艾蕾卡奮然拒絕。

「艾蕾卡,聽我說---」貝倫大驚,站起來。

「不聽啊!退下!」艾蕾卡怒吼。

「孩子,我----」

「衛兵!!!!!!!!!」艾蕾卡怒吼,讓金騎士請走貝倫。

。。。。。。。。。。。。。。。。。。。。。。

深夜-----

「尤亞跟祖呢?」伊莫珍跟卡利爾已經潛到平台右邊的小閘,卻未見二人蹤影。

「先綁好繩索,等他們趕到便游繩下去吧。」卡利爾二話不說,跑到打開的小閘放下繩索。

二人默默工作,並沒有說話。

「小莫………」卡利爾突然說。

「?」伊莫珍強忍淚水,不敢說話。

「我家裡放有少量財產………假如我一星期未回來的話便自由取用吧…反正你我無分彼此。」卡利爾突然說。

「你答案我你會回來啊!」伊莫珍急道。

卡利爾已經綁好腰間繩索,捉着女友的頭深情一吻。

「我會。」他突然推開伊莫珍,縱身躍下去礦洞之中。

「卡--」伊莫珍嚇得心臟也跳出來,急忙在腰間綁上繩索-----尤亞及祖竟然徙後方跳出來,把她按住。

「抱歉,大嫂。我們也不敢下去啊……」祖掩着伊莫珍的嘴巴,讓尤亞抱走她。

「對不起…小莫。」卡利爾從岸邊嘆一口氣,再次深入札哈之口。

「嘰嘰嘰嘰嘰嘰﹏﹏﹏﹏﹏﹏」

怪異的嘶吼聲從幽黑大洞深處傳出,利爪刮牆的滋滋沙沙聲像小蟲一樣爬在石壁上。卡利爾慢慢游繩降落到‘30線’的集合處。

平日熱鬧的打鬧聲沉寂下來,寧靜得令人聽到自己的心跳。

卡利爾著陸後立即蹲下來,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慢慢抽出單手劍及小臂盾,傾靜附近的動靜———安全。

正當他打算點燃火把時,驚覺自己可以隱若視物,黑影由純黑的墨汁變成稀釋的墨水。

他乾脆收起火把,以免被異獸發現。

踏出第一步,卡一聲壓碎兩顆沙粒————

「嘰吼~~~~~~~!」一團黑影從旁飛撲向他。

卡利爾千鈞一髮間舉盾擋下它的利爪,拼命揮劍趕走異鬼。

異鬼瞬間後退,就像溶在影子般在他眼前消失,然後從後方偷襲。

卡利爾像玩具犬一樣被玩弄得團團轉,花盡氣力也傷不到異鬼。

背上突然被刮開三條大痕,卡利爾嚇得高聲呼叫。

幸好他穿泡油的皮甲,傷不及皮膚。

下一秒,小腿及臂盾也被抓傷。

他一邊咒罵,一邊背靠石壁,令異鬼無法偷襲。

礦道深處突然亮起黃光—————

「吼啊!!!」一隊礦工舉起熊熊火把衝出來,嚇退異鬼。

卡利爾看到火光後雙眼灼痛,花了一會才適應強烈的光線。

「卡利爾?!」礦工隊長正是米拉。

「謝謝你,米拉姨姨………」他擦走眼水道。

「走,這裡不安全!」礦工把卡利爾夾到一個放滿物資的鐵門石室內。

鐵門重重鎖上,米拉砰一聲關起門上小窗,二十多名壯年礦工以驚訝的目光打量卡利爾。

「你瘋了嗎?!現在進來礦洞?」米拉把他扶到木椅上問。

「我遺留了很重要的東西在‘300線’內,你的休息室!」卡利爾檢查完自己的裝備後急不及待站起來。

「不,你最重要的東西就在這間房了!」米拉擋住鐵閘,厲聲道。

卡利爾暗暗吃驚,難道米拉已經看過筆記了?!

「你走出‘物資庫’便沒命!乖乖等到明天早上我們合力把你送上去吧!」米拉憂心忡忡說。

「米拉姨姨…有關你上次告訴我的事,我差不多找到答案了!」卡利爾把她拉到一旁說。

「我不管你跟真相有多接近,性命才是最重要啊!」米拉把他推回去。

「米拉…我必去不可。」卡利爾站穩身體,堅定地瞪着米拉。

米拉看到熟悉的眼神———那個她藏在回憶深處的眼眸。

「果然…是庫金跟卡門的兒子啊,跟我來。」米拉把卡利爾帶到裝備室,換上鐵甲、精鋼爪、鐵鏈、太陽石頭盔。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米拉擺平後走進裝備室,一同更換裝備。

「米拉姨姨………?」卡利爾停下動作,呆望米拉。

「你不是趕時間嗎?快!我們沒有吃茶點的閒暇啊。」米拉眨眼間已經換上重型裝備,戴上發光的太陽石頭盔說。

「不要…我不想連累你………」卡利爾內心掙扎,道德像漿糊一樣黏緊腳掌,不願米拉同行。

「恐怕你這個新丁沒走到‘50線’已經被異鬼哽剩骨頭了。這些異鬼實力比襲擊村莊的弱很多,同時怕火。用爪可以擊退異鬼同時挖石,一舉兩得。只要我們萬事小心應該安全。來~!」米拉交出一個半腰高的大背包。

「裡面的水及乾糧足夠我們吃1星期。假如去路被切斷,我們試試找其他路到地面吧。」米拉淡然一笑,幫卡利爾扣好背包,自己也背上一個。

「米拉姨姨………但———」卡利爾依法猶豫着。

「這是我的決定,與你無關!走吧!」米拉半推半打把卡利爾逼進一條狹窄小通道,是‘物資庫’的暗門。

「當年我保護不到你…最少讓我保護你的兒子吧…庫金。」米拉咬緊嘴唇,雙手緊張得發抖。

他們來到暗門的盡頭,米拉扳動機關————前方的石壁隆隆移開。

二人舉起火把,慢慢進入‘50線’之中………。。。。。。。。。。。。。。。。。。。。。。。。。。。。

軍營食堂—————

「牛奶、炒蛋、麥片………」貝倫說,廚師把一份熱騰騰的早餐交給貝倫。

「帥哥~方便一起坐嗎?」一雙纖手撫摸着貝倫的餐盤邊緣。

「不方便,滾。」貝倫低頭進食,靠聲音已經知道是古瑪。

「你變得很無聊呢~」古瑪酒不離手,整天迷迷糊糊的感覺。

她安靜地凝視舊日的戰友狼吞虎嚥,輕舉酒杯自酌。

「你戒酒了嗎?」古瑪。

「對身體好。」貝倫冷淡回應,把一份炒蛋塞進嘴裡。

「幾乎大部份太陽騎士也有酗酒習俗,那個妓女真了不起~」古瑪優雅地搖動酒杯,笑說。

「有甚麼了不起…」貝倫不悅問。

「逼你回到現實啊~我知道你只會喝到半醉。剛好能夠思考,同時麻醉自己的感覺。上次你在帝都喝醉,幾乎把半家旅館拆毀呢~賠了8000多法隆是吧?哈哈哈哈。」古瑪哈哈大笑道,其他用膳的騎士們紛紛讓到一旁,避開二人。

貝倫灌下牛奶,想起艾蕾卡的事深深嘆一口氣。

「是2萬法隆………」貝倫看着牛奶瓶說,古瑪剔起兩條眼眉,滑稽微笑。

「敬你的!」她跟牛奶瓶碰杯,喝下大口紅酒。

貝倫擦乾淨嘴巴,把餐盤移到一旁低頭沉思。

「你想殺死奧伯倫吧?」古瑪說。

貝倫猛然抬頭,看到古瑪耐人尋味地夾起酒杯,紅酒緩緩晃動—————時間剎那間凝結。

「她在試探我。

1) 她有意殺奧伯倫,想幫助我。

2) 她無意殺奧伯倫,想阻止我。

3) 她只想套取情報,沒有立埸。」貝倫半秒內在腦海總結出3個可能性。

「多危險的問題啊,古瑪。要是我答錯的話豈不連艾蕾卡也受嫌疑?」貝倫譏笑,交出模稜兩可的答案。

「我的確負責小伙子的情報工作,但到訪布達坎村是他的個人決定,多麼果斷英明。能夠審時度勢的人不多,他是我見識中最狠辣的一個。就像————」

古瑪說。

「就像國王一樣………所以你提前把‘真相’告訴他了?」貝倫接下去,古瑪淡然一笑,再呷一口紅酒。

「帝國的光茫並非依靠太陽神照耀……而是以賤民的生命作燃料啊。」古瑪譏笑道。她兩眉一皺,喝乾酒杯。

「你覺得小伙子能夠登上王座嗎?」貝倫問。

「哼哼哼~~~願他長壽!」古瑪奸笑一聲,拿着紅酒杯離去。

短短數句,二人已經拳來腳往,卻無法找到對方的破綻,和平散去。

「不管如何…這是對艾蕾卡最有利的決定。」貝倫嘆氣收拾好餐盤,扛着‘金陽大劍’離開飯堂。

。。。。。。。。。。。。。。。。。。。。。。。

「貝倫大人…………」蜜塔琳濃情蜜意地喃喃自語。

她的笑容甜如蜜糖,看着手中的變成藍色的‘測孕布’在被單上磨蹭。

。。。。。。。。。。。。。。。。。。。。。。。

「卡利爾在戰鬥,我也需要!」伊莫珍回到卡利爾的小屋馬上翻曉筆記。

「大嫂…你不去避難所嗎?」尤亞及祖不敢陪同卡利爾下礦洞,決定在地面拼死保護卡利爾的女朋友。

伊莫珍瞪他們一眼,仍對二人恨之入骨,埋首在筆記之中。

「裘克的筆記以探索‘札哈之口’的深度記錄,並非以日子計算。

350米發現‘原生礦道’,代表礦坑內有‘原居種族’擁有類人的文明……裘克向村民公開黑皮蟲的藥性,令布達坎村的人口上升,一年後被白狐鬼襲擊致死………下一次記錄便是420米………之間隔了多少時間?

他在這段時間結識了妻子,但為甚麼—————他說自己會被詛咒呢?」伊莫珍一頭霧水,想盡快解開裘克筆記的謎團。

「據我所知裘克發現黑皮蟲後性情大變,幾乎全年留在礦洞,妻子也是礦工嗎?

但為甚麼他把秘密告訴妻子,不告訴梅蘭婆婆?

依照他的日記十分照料家人,解不通啊!」伊莫珍抓亂秀髮,突然站起來,轉身離開。

「大嫂!你去哪啊?!」尤亞抱着祖跟上。

「回去避難所,向村長問個究竟!」伊莫珍鐵下心腸說。

只有村長——通曉村內人脈的人知道答案。

正午,艾蕾卡的帳蓬-----

「衛兵………」艾蕾卡躺在床上呼喚金騎士。

「貝倫呢?他未向我報到。」艾蕾卡擔憂問。

「貝倫大人早上在飯堂出現,然後離開村莊,再沒有報告。」金騎士回答。

「好,謝謝。」艾蕾卡冷靜點頭,卻暗暗擔憂起來。

。。。。。。。。。。。。。。。。。。。。。。。。。。。。

奧伯倫從村莊運送大批物資到近郊的避難所。

「奧伯倫殿下,軍糧已經所剩無幾。只夠部隊5天之用。」白騎士向奧伯倫報告。

「到附近村莊徵收糧食,2天內補充10日的份量。」奧伯倫悠然地騎着白馬說。

「附近都是小村莊,短時間難以收集大量糧食。」白騎士如實相告。

「使用‘徵收令’強行補給,掏空他們的糧倉也不要緊。然後馬上派人從大城鎮調配糧食到小村,連本帶利還給他們。」奧伯倫簡潔回答,眼也不眨。

「遵命。」白騎士絕塵而去。

「古瑪呢?」奧伯倫問另一名白騎士。

「古瑪大人表示喝醉了,今天不同行。」白騎士回答。

「真任性。」奧伯倫雖然不悅,卻不追究。

車隊繼續前進,泥路中央被一名壯漢擋路。

他一身金甲,背着一把金閃閃的‘尖刃大劍’---正是貝倫。

「古瑪‘喝醉’了嗎?」他背着奧伯倫,仰望太陽笑道。

「噢~貝倫。你不是要當姊姊的保姆嗎?」奧伯倫停下馬匹,挖苦說。

「太辛苦,我想退休了。」貝倫搖頭苦笑,仰望馬背上的王子。

「是嗎?你大可以一走了之~留在這裡幹甚麼?」奧伯倫暗暗高興,問。

「等人………」貝倫咧嘴大笑,眼神突然注滿殺氣。

奧伯倫大驚,四周的白騎士立即衝前,組成盾牆………貝倫拔刀出鞘,鋒刃閃出銳光。

「來吧!」貝倫踢起前膝,拗腰一斬!

「到了!!!」

噹~~~~~~~~~~~~~~!

手持盾牌的艾蕾卡擋在弟弟前方,劍盾交擊瞬間炸出一團金光。

數里外的村民以為太陽神顯靈,紛紛跪地膜拜。

貝倫呆望着艾蕾卡,痛徹心扉,對皇女多年的栽培變成泡影。

肚內的怨念變成汪洋湧上喉嚨------

「唉。」他哽咽地嘆一口氣。

「貝…貝倫老師,今天的特訓真特別啊…」艾蕾卡傾盡全身之力擋下貝倫一劍,內臟攪成一團。

奧伯倫及白騎士未能反應,呆若木雞。

「艾蕾卡,這是我給你最後一堂課,好好記下來吧。」貝倫說,劍指天空。

一道紅光聚焦在奧伯倫頭上。

澎!!!!!!!

古瑪從旁冒出,飛身撞開貝倫,把他摔到百米開外。

「古瑪………」仍未傷癒的艾蕾卡大耗元氣,虛弱地跪下來。

「你們別太過份啊!要是傷及奧伯倫殿下我不會放過你們!」古瑪膽敢用利劍指嚇皇女。

艾蕾卡立即拖着負傷的貝倫回到村莊裡。

「………………………」奧伯倫臉如死灰,用木乃伊般枯死的眼神看着古瑪。

「你們先把物資運到避難所,我跟古瑪老師有事商談。」奧伯倫平靜如水說。

白騎士立即離開,不敢逗留。

「你、你還有你,留下來。」奧伯倫卻留下3名白騎士,在路中心跟古瑪對峙。

「對不起,奧伯倫殿下。我疏忽了。」古瑪立即雙膝下跪,連聲道歉。

「剛才…貝倫想殺我嗎?」奧伯倫問。

「不清楚…奧伯倫殿下。但軍中的確有‘高壓訓練’---專門在對象體弱、生病、吃不飽、睡不足的時候進行戰鬥訓練,令他們適應‘非常態戰鬥’。」古瑪解釋。

「為甚麼你喝醉…卻剛好醒來?」奧伯倫再問。

「我…對不起,小人純粹偷懶而已。看到‘聖陽之力’爆發立即趕來。」身為‘太陽騎士’的古瑪向奧伯倫叩頭認錯。

「假如我的‘貼身護衛’剛好在刺客行刺時不在。我可以假設他跟刺客是一伙嗎?」奧伯倫扁嘴問。

白騎士立即擺好戰鬥的姿態。

「不正確,奧伯倫大人!艾蕾卡親口說‘特訓’,貝倫也未傷及殿下。絕不可以未審先判。請三王子明策!」古瑪趴在地面,渾身顫抖。

奧伯倫沉思一會,翻身下馬,親手扶起老師。

「假設而已,別對號入座。對不起,古瑪老師,令你受驚了。」奧伯倫微笑,替她拍去泥污。

「再者………我沒有權審問艾蕾卡皇姊的部下,也不能干涉‘帝國騎士團’的人。

根本無從追究,我真可憐啊。」奧伯倫搖頭嘆息。

「對不起,奧伯倫殿下。以後我會守在你身旁的!」古瑪急道,奧伯倫靜靜打量她的眼神。

「我相信你,古瑪老師。但事不過三,下不為例。」奧伯倫豎起3根手指說。

「感謝殿下!」古瑪如釋重負說。

「帝國騎士團內有一個人既不是軍隊,又不是王族,只是一個‘公民’是吧?」奧伯倫捂着嘴巴沉思。

「是的…奧伯倫殿下。」古瑪點頭道。

「她叫甚麼名字?」奧伯倫問。

「…………蜜塔琳。」古瑪咬緊牙關說。

「嗯~~~~~」奧伯倫耐人尋味地點頭。

古瑪大吃一驚。要是奧伯倫敢動蜜塔琳一根汗毛,皇女絕不會坐視不理。

「殿下……我建議把這件事上告國王,讓他解除艾蕾卡的軍務。

不是一石二鳥嗎?」古瑪建議。

「你剛剛才說證據不足,不是嗎?古瑪,你心裡在盤算甚麼?」奧伯倫眼珠一滾,咧起嘴巴笑問。

「小人愚昧,一切服從奧伯倫殿下的意思。」古瑪低聲下氣說。

「太客氣了…老‧師。」奧伯倫淡然一笑,繼續向避難所前進。

。。。。。。。。。。。。。。。。。。。。。。。

一道聖光在操場上空閃現,臉色蒼白的艾蕾卡拖着貝倫躺在地上。

「艾蕾卡大人!!!」金騎士立即趕來。

「把他……綁起來。押到我的房間………」艾蕾卡氣若游絲說。。。。。。。。。。。。。。。。。。

貝倫被兩名金騎士五花大綁,跪在艾蕾卡床邊。

「貝倫……為甚麼?」艾蕾卡痛心問。

「為你,我願意放手一搏。」貝倫答。

「我無意競逐王位,你知道的。」艾蕾卡嘆息說。

「當其他人當上王位,自然會剷除威脅到自己的人。」貝倫默然道。

「我根本對王座無興趣,怎會-----」

「並非你的興趣好嗎?!誰在意你這個臭丫頭呀?!

你體內流着王族之血,就是‘潛在威脅’。

這麼多年後你仍是一個小女孩啊!艾蕾卡!」貝倫大怒道。

「你教我成為‘王’的美德,我一直銘記於心,人民才會愛戴我。

怎麼現在你叫我做相反之事,成為自己討厭的人?!」艾蕾卡不服反駁。

「你錯了艾蕾卡!我正正教你成為虛偽的人啊!

救死扶傷---我們不正是發動戰爭的人嗎?!

救濟貧窮---我們的收入不正是從他們的稅收而來嗎?!

一切都是為了維持和平的假象,令受壓迫的人乖乖接受奴役。

我們世世代代成為貴族,他們一世為奴。

‘理想帝國’只是烏托邦,理想的概念而已,根本不存在!」貝倫對艾蕾卡破口大罵。

「你為了一個假設便要我親手殺害弟弟,換作是你忍心動手嗎?!」艾蕾卡憤然反駁。

「我不是王族,所以我告訴你‘王族’是一個詛咒。」貝倫黯然道。

「狗屁不通,答非所問!為了生存,要你殺死蜜塔琳,你忍心嗎?!」艾蕾卡咄咄逼人。

貝倫沉默半響,沒有回應。

「從今以後,奧伯倫將會提高驚覺,我們再沒有機會下手。要是你無心競逐王座,應該拉攏大王子查曼德。他荒淫無道,但一生享盡特權,更拒絕‘太陽騎士’指導。國王放棄了大王子,一心栽培你們。所以大王子繼位的話你便相對安全,艾蕾卡。」貝倫仍然為艾蕾卡著想。

「你的意思…父皇‘栽培’我們姊弟互相殘殺………勝者為王…………?」艾蕾卡幽幽問。

「正確。當你跨過這心理關口,才可以維持‘帝國的光茫’。」貝倫挺起胸罩說。

「貝倫…………我會成為女王。」艾蕾卡抓緊床單說。

貝倫瞬間石化,大腦一片空白。

「‘帝國的光茫’…源於賢君的心。尊祟制度,律吾之身。

你老師教我的一字一句,永生不忘。」艾蕾卡含淚笑說。

「那麼我們—————」貝倫打從心底裡再次燃起鬥志,掙扎站起來,卻被金騎士牢牢按着。

「沒有‘我們’了,貝倫。

我艾蕾卡‧奧蘭多爾…以第二王位繼承人的身份………解除你的職務,並禠奪你‘太陽騎士’的名銜。終身禁止踏足帝都‧彌法一步。」艾蕾卡紅着鼻子說。

貝倫的世界瞬間變成黑白,失去動力跪在地上,雙眼空空如也看着艾蕾卡。

艾蕾卡凝視窗外的田景,避開貝倫的視線,不斷拭去淚水。

「殺死我。」貝倫寞然低頭,一顆顆濃縮的絕望從眼滴下。

「嗚———咳。」艾蕾卡咬得嘴唇變白,靈魂被掏空。

她仰望天上的鬱鬱烏雲,彷彿世界永遠失去某種色彩一樣。

「艾蕾卡殿下…請容許讓我以殿下的騎士身份死去,給我應有的尊嚴。」貝倫釋懷淡笑,說出最後的請求。

艾蕾卡狠狠回頭瞪着貝倫,金鈴般的大眼流下滾滾淚水,額角青筋暴現。

「你就不可以乖乖活着嗎?!多考慮身邊人的感受啊貝倫!你死了蜜塔琳怎辦?!我不可以留你在身邊!

奧伯倫已經偷偷派人包圍你的寢室,我怕動手的話,騎士團也擋不住!

你必須要離開我,然後隱性埋名生活,直到奧伯倫認為你不再威脅他為止才可以活下去啊!」艾蕾卡撕心裂肺地慟哭,洩氣地拍打床舖。

「我決定刺殺奧伯倫一刻已經做好覺悟,我們平民的命比起你的——————」貝倫鐵起眼眉反駁。

「那你有甚麼高見?帶着騎士團殺光禁衛軍、打敗古瑪、割下弟弟的頭,然後被帝國通緝變成亡命之徒嗎?貝倫,你把我推入窮巷,我已經身不由己。相信我一次好嗎?!」艾蕾卡聲淚俱下說。

「殿下…我———」貝倫有理說不清,萬般無奈。

「衛兵!押罪人貝倫回到寢室收扣行裝,等今晚奧伯倫休息後連夜把他們送到旅人控制的‘界外西域’!」艾蕾卡哭吼。

「艾蕾卡!你不可以一個人留在這裡,你必需離開!

聽我說………艾蕾卡!!!!!!」貝倫的聲音慢慢遠去。

艾蕾卡倒在床上,咬着床單哭得死去活來。

。。。。。。。。。。。。。。。。。。。。。。。。。

砰!像畜牲一樣被綁着的貝倫被踢進寢室。

「等等!你們算甚麼意思?!」蜜塔琳急忙扶起死氣沉沉的貝倫,貼到金騎士臉前怒罵。

金騎士狠狠推開她,蜜塔琳剛好踏上裙尾,摔在地上!

「他犯了謀反死罪,艾蕾卡大人已經免去他的死刑。趕快收拾行李,今晚會護送你們離開。」金騎士怒道。

蜜塔琳心跳停頓,張大嘴巴無法說話。

「貝倫大人?」她目瞪口呆看着縮在角落的貝倫,從未看過他如此憔悴。

「他的‘太陽騎士’稱號被皇女殿下禠奪,不用稱呼他大人了。」金騎士再道。

「貝倫大人!發生甚麼事啊?!」蜜塔琳心如刀割,用力搖動他失去動力的身體。

貝倫像死屍一樣躺在地上,雙目空空如也凝視天花。

。。。。。。。。。。。。。。。。。。。。。。。。。。

蜜塔琳使出哭鬧技倆從金騎士口中得知貝倫刺殺奧伯倫失敗,艾蕾卡為免弟弟復仇決定送走貝倫。

她的童話一夜破滅,坐在床上沉默起來。

金騎士沒收貝倫所有武器,包括‘太陽騎士’的紫袍及聖甲。

貝倫冷眼旁觀並沒有阻止。

「貝倫大人,這是皇女殿下偷偷讓我們交給你。希望你隱性埋名做點小生意…假如有機會的話,將會她會召見你的。」金騎士蹲到他面前,交出一大袋法隆。

「酒………」貝倫說。

「貝倫大人…別放棄。皇女殿下並沒有怪罪你………」金騎士苦口婆心說。

「酒…………」貝倫只說一隻字。

金騎士嘆一口氣,解開他的繩索。

貝倫在蜜塔琳的儲物箱拿出十多枝名貴紅酒,像泉水一灌進嘴裡。

蜜塔琳全程坐在床上,緊握手中的藍色‘測孕布’,靜靜地以淚洗面。

眨眼間已經夜深,滿地都是空酒瓶。

貝倫喝得酩酊大醉。幾乎把房間都翻了一遍,直到再找不到紅酒為止。

他倒在床上,看到蜜塔琳低頭沉思,心酸得清醒過來。

「對不起………」貝倫突然道歉。

「你沒有對不起我…」她冷靜回答。

「沒能夠成為你心目中的偉人,令你失望了。」貝倫嘆氣道。

「貝倫………」蜜塔琳淡然一笑,交出藍色的‘測孕布’。

「這是甚麼現意?」貝倫自然對女性用品一竅不通。

「我懷孕了…貝倫。」蜜塔琳微笑道。

「懷…懷孕。我的孩子?」貝倫圓眼一眨,難以置信地看着迷人的蜜塔琳。

她的身體一樣豐腴性感,完全沒有懷孕胖胖的感覺。

「不管你是貴族…還是平民。我也願意嫁給你…貝倫。所以……請你…請你不要放棄。你沒有嫌棄我的妓女……我也不會嫌棄你啊!」蜜塔琳撲向貝倫懷中痛哭。

貝倫目如死灰,嚇得跳起來,退到窗邊。

「不………現在不要……」貝倫心臟好像枯乾一樣裂開,搖頭否認。

「酒………我要酒………!」他打開窗子逃跑了!

涼風吹進房間————蜜塔琳呆望着空空如也的寢室,心臟慢慢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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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時間回到正午——————

砰~~~~~~~~~~~!數里外爆出一團金光。

「太陽神‧穆顯靈了!」村民看到皇女跟貝倫戰鬥的光茫後紛紛倒地膜拜,只有伊莫珍皺眉不語,把村長拉到附近的田野。

「怎麼了小莫?醫學院的事回心轉意了?」村長慈祥地笑問。

「告訴我,裘克的妻子是誰。」伊莫珍避重就輕,略過‘白聖月’的情報問。

村長臉色一沉,立即站起來。

「我差不多要回去處理村務了。」村長傻笑說。

「村長!」伊莫珍罕有地大叫,令村長暗暗吃驚。

「我需要知道………」她鼻子紅起來,強忍淚水說。

村長嘆一口氣,扶着伊莫珍坐在石上。

「你怎知道裘克結婚了?」村長扣緊十指,嚴肅問。

「我…我在書中看到資料而已。」伊莫珍支吾說慌,眼皮眨眨。

「小莫…沒有任何公開資料記錄他曾結婚,因為全被我刪去了。從實招來吧。」村長嘆氣道。

伊莫珍知道村長知識遠比自己多,決定把梅蘭交出裘完筆記,及被白狐鬼挖出心臟的事如實告之。

村長聞言大驚,然後再深深嘆一口氣。

「唉…裘克的家族正式滅亡了。」他嘆氣說。

「可以告訴我他的妻子是誰、何時結識、下落,以及發現‘黑皮迴蟲’後;被白狐鬼殺死前的一年間他在做甚麼嗎?他親口說自己會被詛咒,到底是甚麼一回事?」伊莫珍一口氣把所有問題拋出來。

村長沉默半響,左顧右盼確認四野無人。

「這番說話…只有你知道可以嗎?」村長問,小莫點頭。

「裘克從小便認識他的妻子,假如你計算的話………同時他性格孤僻的原因,正跟他妻子有關………」村長慢條斯理道。

「但他本來性格十分開朗,很照顧家人啊?」伊莫珍莫明奇妙,問。

「因為…他的妻子,正是親妹妹—————梅蘭。」村長像洩氣的汽球一樣垂頭。

伊莫珍呆若木雞,像石頭一樣僵硬。

「不可能…梅蘭‘上嫁’給小城貴族,不是嗎?!」伊莫珍拼命搖頭。

「然後呢?裘克的筆記怎寫?」村長冷靜問。

「她嫁給貴族然後……然……回來了?!」伊莫珍說,村長默默點頭。

「其實我只知道事件的某個片段—————就是梅蘭發高燒,皮膚長出紅疹後送到我面前的一刻。」村長回憶起不愖的記憶,愁眉苦臉。

「發高燒……皮膚有紅疹……難道!!!???」伊莫珍腦海一片空白。

「沒錯………這就是裘克認為自己被詛咒,這段歷史被刪去的原因。

梅蘭跟第二人‘結合’了。

雖然她矢口否認,但裘克並不是精於說慌的人。

單憑擔憂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梅蘭的病情日漸惡化,裘克出現的日子越來越少,整天躲在礦洞裡。

奇蹟地,梅蘭卻慢慢康復了。裘克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直到白狐鬼在村外殺死他。」村長感慨說。

「但不合理啊村長!要是裘克知道跟妹妹結合會令她病死,他應該控制住自己啊?」伊莫珍立即找出疑點,問。

「小莫…要是他控制到,更不應該跟親妹妹‘性結合’吧?」村長說。

的確!要是裘克口中的妻子正是梅蘭的話—————

「謝謝你!村長!」伊莫珍從石上跳下來,飛奔回村莊。

「小莫!別多事啊!」村長急忙敗壞說。

「嗯,放心吧村長!」小莫笑道。

「你怎麼越來越像那個臭小子啊…小莫。」村長擔憂不矣。

。。。。。。。。。。。。。。。。。

伊莫珍潛回‘村館’,立即撲到梅蘭的木桌下拉開抽屜———只有一個被鎖上。

那裡有一個‘圖案鎮’,她一眼便看穿是家族圖章,只花數分鐘便解開了。

果然———她發現了一本白筆記簿。

立即翻開第一頁:他的‧手記∴♀‡梅〆蘭☆◎☉∴。

「//我買了一條白色的裙,還有很多很多閃亮的首飾。我要做裘克哥哥漂亮的新娘子!////哥哥整天也待在地洞,很悶啊~////我故意偷吻了班上的男同學,裘克哥哥竟然沒有生氣!還跟我說要得到幸福,他太不懂事了!////為甚麼不可以………////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為甚麼你沒有帶我逃出這個世界…………////那個自稱是丈夫的男生想強姦我………卻說我們是‘夫妻’,所以不算強姦。

我以自殺嚇退他了。我不願意就是強姦!為甚麼你不在我身邊啊?!////你的樣子滄桑了、你的聲線沙啞了、你的手掌粗糙了……你的心變了嗎?

////裘克哥哥………你假裝看不懂我的心意嗎?////下雨天…那間小柴房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新房。

我感受到你進入我的身體了…我有進入你的心嗎?////裘克哥哥…我很想懷上你的孩子。家人便不會逼我回去了。////你在420米處發現了白狐鬼,他們在收集藍葉!//」

伊莫珍發現了裘克在420米處遇上的秘密,但她已經淚如雨下。

「梅蘭婆婆………」她擁着筆記痛哭,梅蘭的相思之苦透過墨水滲進她的心裡。

「得警告卡利爾,原來礦洞內有白狐鬼出沒。同時跟裘克的發現有莫大關係!」伊莫珍終於發現裘克發現藥草的原因,正是偷窺白狐鬼在吃葉!

但她馬上近來另一個疑問:既然梅蘭是裘克的妻子,她從未到過礦洞—————那麼石室內的筆記是誰的?!

她用力搖頭,保持清醒。

「首要任務要警告是派人警告卡利爾!」她告訴自己。

誰?

祖———盲了,不被異鬼打死也會摔死。

尤亞———可以撐飽多隻異鬼,卻沒有實際戰鬥力。

艾蕾卡———她要休息,同時不敢驚動王族。

小莫需要找可靠、不會出賣她的人,最好跟布達坎村一點關係也沒有………「對了!」她如夢初醒,離開村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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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比諾比鎮——————

伊莫珍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問行人。

「請問你有遇上‘旅人’嗎?」伊莫珍問。

「不知道不知道~」市民急忙讓開。

「請問你有遇上‘旅人’嗎?」她再問。

「跟我沒有關係!!!」第二人也急忙避開。

‘旅人’因為屬於‘異端份子’的關係,帝國的人民都避之則吉。

卻因為同樣的原因,不見得光的任務總會落入‘旅人’手中。

他們就像‘危險’的代名詞,變成‘先有雞,還是蛋’的矛盾關係。

她走到旅館,踮起腳尖問掌櫃。

「你好,掌櫃先生。請問有‘旅人’入住嗎?」伊莫珍問。

「小妹妹…你光明正大尋找‘旅人’,不怕嗎?」掌櫃婢笑地托着下巴,凝視伊莫珍。

「犯法的嗎?」伊莫珍馬上縮起肩膀,輕聲問。

掌櫃看到小莫的反應如此天然,哈哈大笑。

「小妹妹!你真把我弄糊塗了。‘旅人’就像走私犯一樣,是大家的公開秘密。你主動尋找‘旅人’多半有事相求。這樣吧~我收你100法隆,把你的任務貼在‘公告板’上。當有‘旅人’看到的話將會自動完成,並尋找你。」掌櫃笑說。

「不行!不可以公開貼!」伊莫珍認真說,掌櫃開始感興趣來。

「這麼特別的任務………我是生意人。要是你給我500法隆,我可以告訴你鎮上的‘旅人’在哪,讓你親自尋找他們。」掌櫃開價,伊莫珍一口氣答應,把卡利爾賺回來的錢一口氣交給掌櫃。

掌櫃點算好金錢後洋洋得意,指着伊莫珍。

「嗯?」伊莫珍呆望他。

「就在你後方。」掌櫃笑道。

「不會吧?!」伊莫珍大驚回頭———空無一人。

「玩笑玩笑~~~這裡。17號房,在1樓走廊的盡頭。」掌櫃笑說,交出一條鎖匙。

小莫拿着鎖匙,戰戰兢兢走到17號房。

「啊~~~啊~~~啊~~~~~~~~~~!」

老遠已經聽到激烈的呻吟聲。

她想起卡利爾跟自己像柔水一樣交歡,跟旅人乾柴烈火般的性愛截然不同。

小莫偷偷打開房門一看—————紅髮女跟金髮女在床上以剪刀腿扭在一起。

「哇~!」她嚇口而出,澎一聲關上門離開。

「異教徒的‘交合’!!!我被詛咒了!!!」她轉身離開,紅髮女已經穿牆而出,截停她。

「等等妹妹,好好交代來龍去脈。」紅髮女說,卻有着男孩的聲音。

「紅髮女孩…有男孩的聲音…旅人………難道?!?!?!?!」小莫大喜。

「哼?」松美側頭皺眉。

。。。。。。。。。。。。。。。。。。。。。。。

「哇~虧你有臉子找我們做任務啊!你男朋友上次騙透我們了!

那個‘泥蛙的蹼’根本不是泥,而是活在‘石野豬’糞漿裡的青蛙腳。

然後那張‘毒藥清單’也是假的,根本不存在。」松美立即牢騷大作。

神神子靜靜地凝視伊莫珍,記錄下她每一個反應。

「你的體溫略高於平均水平、心跳加快、血壓上升及呼吸急喘。是因為緊張還是目賭我跟松太的性愛了?」神神子問。

「性愛甚麼的………我不懂。」伊莫珍夾緊雙腿,紅着臉說。

「你的設計有缺憾———你的神情是‘害羞’,口裡卻道自己懂‘性愛’為何物,這是最基本的‘邏輯矛盾’,即計算錯誤。」神神子的語速像子彈一樣快。

伊莫珍聽得一頭霧水。

「不對啊神神子!就是因為懂得‘性愛’,感到‘害羞’才會假裝不懂啊!」松美經驗老到地笑說,神神子恍然大悟。

「可惡…難道你們已經比我先進了嗎?!」神神子氣得咬牙切齒。

「傻瓜~喜怒哀樂你有哪一樣不精通?你比我更會說慌啊。」松美輕掐她的鼻子笑說。

二人把伊莫珍當成透明,公然調情。

「那個………我有話直說了。我需要你們下去礦洞陪我男朋友找出‘石室筆記’,然後把他安全送回‘布達坎村’。」伊莫珍直接道。

「等等。有其他人向我們招手,我們不缺‘任務’。為甚麼要幫你?」神神子問。

「我有報酬給你們的!」伊莫珍用力按着桌面說。

「你男朋友的‘信貸紀錄’破產了,跟你交易屬於‘高風險投資’。我們才不會—————」神神子再說,突然被小莫打斷。

「求求你!卡利爾…要是他有甚麼不測的話…我也不想活了。求求你們,我已經別無選擇了!」伊莫珍聲淚俱下,跪在地上。

「好。成交。」神神子說。

「喂~你態度轉太快了吧?‘另一人’的報酬也十分吸引啊。」松美抱怨。

「轉太快是我的腦筋,並非態度。松太,她的感情十分真摰。同時‘另一人’的的任務只是跟隨他行動,很無聊。」神神子回答。

「好吧~那麼我們幫你吧,小妹妹!」松美搭着伊艾珍肩膀笑說。

「現在你的態度轉很快,松美。」神神子揶揄她。

伊莫珍目瞪口呆看着二人。

她趁着夜色,把神神子及松美帶到村內,避開白騎士走到小閘旁。

「我對礦洞內的情況一竅不通,我男朋友正向‘350線’的石室移動。要是他平安回來的話,我將會送出‘血狐寶石’。」伊莫珍認真說。

「此話當真?!」二人吃驚說。

「怎…怎麼了?」伊莫珍嚇一跳,反問。

「發現‘魔器—妖刀村正’鑄造清單的寶石,原來在這些洞裡發現啊!難怪索菲亞說在妁大陸找不到。」松美芽塞頓開。

「不管怎樣,祝你們好運。這裡是繩—————」伊莫珍交出麻繩,卻被神神子婉拒。

「松美,來了喔~」神神子抽出‘雕銀法杖’說。

「暗影粉!」「炎爆術!」

噗~二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伊莫珍嚇得嘴巴不能合攏,突然看到一面銀鏡出現。

「相位轉移!」

銀鏡及二人在伊莫珍的視線裡消失了—————

她嘆一口氣,能夠為卡利爾做的只是這麼多而已。

她慢慢從大街走回卡利爾的屋中,希望可以稍微打掃一下。

「站‧~~~站着。」突然,後方傳來一把迷糊的聲音,伊莫珍立即停下來。

正是滿臉通紅的貝倫。

「貝倫大人…為甚麼你會———」伊莫珍鬆一口氣,問。

「閉嘴。酒……嗝…我要酒。」貝倫指着伊莫珍———他兩手都是鮮血。

伊莫珍嚇慌了,渾身發抖。

「我沒有酒啊大人………」伊莫珍慢慢後退說。

「是貝‧倫‧大‧嗝~人。」貝倫強調。

「對不起…貝倫大人。」伊莫珍急忙鞠躬道歉。

「酒………馬上!找給我。」貝倫明年醉如爛泥,連直線也走不到了。

「我…我到餐館看看吧…但村民都在避難所,沒有經營呢。」伊莫珍急忙說,帶着貝倫到餐館尋找飲品,希望快快打發他。

二人進入空無一人的餐廳,伊莫珍已經看到酒吧櫃上方有數瓶紅酒了。

「貝倫大人,請問那些酒適合嗎?」伊莫珍問。

「拿給我…賤民………」貝倫醉醺醺坐到酒吧桌前。

伊莫珍蹺起腳尖,伸盡手臂摸不到酒瓶。

她只好搬來一張高椅,踩在椅上伸手取酒。

「嗝………嗝………」貝倫抬頭—————剛好看到伊莫珍微蹺的臀部。

她正伸展手臂,把布裙扯高,露出雪白的雙腿。

跟蜜塔琳成熟的軀體不同;伊莫珍有纖纖長腿,皮膚緊緻滑嫩,青春可人。

「嗝…嗝…嗝」貝倫無意識地站起來…………「拿到了。」伊莫珍心中一喜,突然雙腿一涼。

貝倫掀起她的裙子了!

「哇~~~~~!!!」她從高椅上摔下去,被貝倫抱住,掩緊嘴巴。

「嗚嗚嗚嗚~~~~嗚嗚嗚!!!!(貝倫大人 放開我)」她拼命呼叫,卻像蚊滋一樣輕聲。

「你這些賤民…才會令艾蕾卡…」貝倫把伊莫珍像布娃娃一樣壓在酒吧桌上。

伊莫珍像鯉魚一樣掙扎,卻被貝倫牢牢按着。無法動陣。

「替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哀吧………卡伯萊斯的賤民。」貝倫迷迷糊糊說。

砰,撞物一撞。

「嗚~~~(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