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晚安

「…………………」

「開始了。」

她點點頭。

他虎腰一挺,她痛得弓起背來。

二人的鼻息越來越重,華麗的寢室傳出嬌喘之聲。

他想擁有她,進入她的身體。

伊人躺在皺皺的鵝絨床單上,更顯玉背滑如初雪。

他捉緊她的腰,不惜一切把靈魂注入她體內。

其他女孩以愛情作潤滑劑,承受痛楚。

她不但沒有愛情,更專注於撕裂的痛楚感覺。

強大的官能刺激掩蓋其他感覺,暫時封存記憶,佔據她的思想,不留半點餘

白。

她正正需要這種痛。

因為這種痛比那種痛來得短暫,卻可以蓋過那種痛。

她以痛楚作潤滑劑,承受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她於痛楚感到愉悅,於是渴望更強烈的痛楚,以產生更多愉悅的水份。

愉悅跟痛楚變成激烈的旋渦撕碎她的靈魂。

很好,她正想要這種虛幻的感覺。

他知道她需要這份痛楚,每次挺盡腰力,插進她身體深處,希望觸及她的靈

魂,令她真正感到愉悅。

他正在戰鬥,救贖她的戰鬥。

她越感到愉悅,聲浪越高。

他同時到達極限,最終壓着她,把自己的意志從後注入她的體內。

「這是你想要的嗎……」他喘氣問。

「……………………」她沒有回應。

────────────────────

「……………………」她沒有回應。

「……………………」她沒有回應。

「……………………」她沒有回應。

啪!

他臉上一痛。

「起床了………」真子沒好氣說,回頭走到沙地營火。

查曼德揉揉眼睛,看着前方浩瀚的山脈,記起自己負責守夜,卻在大石旁睡着

了。

「有做到好夢嗎?」火童耐人尋味問。

「美夢…就像剛剝殼的雞蛋一樣完美,卻感不到快樂……」查曼德搖頭嘆息,

站起來伸展腰骨。

「我很懷疑你的說法………」火童皺眉道。

「你可以讀我的夢?!」查曼德驚問。

「不用讀夢也知道………」火童低頭看着查曼德隆起的褲襠說。

。。。。。。。。。。。。。。。。。。。。。。。

嚓──火花

嚓──火花

真子不懂如何使用打火石生火,明明當時他隨手便起好火堆。

綠萊……………

真子心中一煩,站起來以魔法點火。

她煮出泥一樣粗糙的蛋,淡如清水的香茶。

查曼德及火童不計較,照單全收,唯獨肥蛆。

它吃慣綠萊的炒蛋,喝他泡的香茶,自然對真子煮出來的餿水不敢興趣。

「吃啊……」真子把夾雜沙粒的炒蛋送到肥蛆嘴前,肥蛆撥動尾巴,想要其他

食物。

「吃。」她臉色一沉說,肥蛆搖頭拒絕。

真子乾脆把炒蛋撥到地上,坐在營火旁發悶。

肥蛆垂下尾巴呆望真子。

。。。。。。。。。。。。。。。。。。。。。。。

他們稍作停頓,然後跟隨亞瑟走向西南方,慢慢爬上轉神山。

綠色的植坡完全消失,剩下光禿禿的山頭。

抬頭遠望,轉神山山峰就在眼前,被稀雲擋住。

蜿蜒的山道延向雪峰,迎面吹來的風像雪櫃冷氣一樣冰涼。

三人一馬迎難而上,一步一步邁向────哪?

查曼德為真子披上皮草,對真子傻笑。

「怎麼了?」真子問。

「想你笑。」查曼德笑道。

「心領,我不需要安慰。」真子點頭道謝,然後推開查曼德。

查曼德淡然一笑,將真子擁入懷裡。

愣住半秒,誰也捨不得反抗。

少了綠萊吐糟,旅程安靜得聽到耳邊風嘯。

「這傢伙真的可以帶我們找到‘聖火’嗎?」查曼德拍拍亞瑟的火毛問。

「真子的理論正確……只看它的意志力了……」火童慚愧道。

他的聖任就是把聖火傳遍世界,卻要靠一匹馬帶路。

「它自願為綠萊化業,代他完成承諾,肯定找得到……」火童摸着亞瑟發黑的

皮膚,唏噓萬千說。

。。。。。。。。。。。。。。。。。。

「系統提示:發現新地形───雪域。」

「真子,看!雪啊!」查曼德走遍天下,終於看到留不住的雪景。

他抓起一把白雪,高捧齊眉仔細欣賞。

那種柔弱的質感教查曼德不忍觸碰,輕輕把雪撒回石上。

澎~真子的雪球打在他頸上,爆出雪花。

「哈~好冷。」查曼德的金髮沾滿銀雪,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生輝。

但他的笑容比陽光更燦爛,真子突然臉紅起來。

查曼德輕輕拍走雪花,蹲在路邊細撫白花。

「不玩?」真子交出冰球。

「玩~當然玩。」查曼德偷偷擲向火童背後。

冰球追星逐月一樣飛過去,突然被聖火燒成一團水蒸汽。

火童慢慢回頭,二人假裝聊天。

。。。。。。。。。。。。。。。。。。。。

真子用巧手堆出小雪人,查曼德讚嘆不已。

「你的故鄉有雪嗎?你很純熟啊。」他問。

「嗯,冬天都會下雪。」真子邊說邊掐,一隻貓咪已經成形。

查曼德靜靜欣賞真子弄雪,舒暢地嘆一口氣,欣賞明媚風光。

「為甚麼你不試試看?」真子不明白,查曼德此行目的正是看雪景,理應跳進

雪地裡打滾。

「純真……就是純真才有價值。沾染了便沒有意思。」查曼德看着白雪笑道。

「所以…你滿足了?」真子大感詫異。

「不滿足,所以我才更渴求。不是嗎?」他深情地看着真子,彷彿洞穿她的靈

魂。

「‘東西到手便失去興趣’的意思。」真子白他一眼說。

查曼德大喜,突然湊到她面前,摟着真子纖腰。

「‘到手後’才知道啊………」他的鼻尖碰到真子的嘴唇,用炯炯有神的金眼凝視

真子。

他具魔性的眼神令真子動彈不得。

查曼德輕托真子下巴,瞇起雙眼吻下去────

真子再沒有閃避,二人蜻蜓點水式輕吻一口。

她心臟怦怦暴跳,窒息難耐。

查曼德卻意猶未盡,第二吻已經襲來。

真子被他扶着下巴,吻了一口又一口。

他的舌頭開始輕舔真子的嘴唇,慢慢導出她的嫩舌。

查曼德眼見真子未有反抗,雙手不安份地摸上真子胸部。

她仍未反抗,他更放肆地游走一番,突然探向真子雙腿之間。

指頭一痛,真子馬上夾緊雙腿,秀眉輕皺搖頭。

查曼德的手乖乖從她的裙裡退出來,沾起一點雪花點在她鼻子上。

「做我的皇妃吧,真子。」查曼德第三次求婚。

真子腦海閃過很多機械算式。

「跟NPC結婚……

假如跟他做的話………」她開始考慮各種因素,覺得───

沒錯,真子認真考慮了。

她認真考慮答不答覆查曼德的婚姻。

「等……等火童完成任務才算吧……」她支吾以對。

「哈!好啊!」查曼德狂喜,跳起上對着萬鏡山壁大笑。

「可以了嗎?」火童一直待在山谷前方,以靈力感受聖火的位置。

聽到查曼德充滿生命力的笑聲便知已經成事,喜訊不遠。

。。。。。。。。。。。。。。。。。。。。。

他們越走越高,地面已經被雲層掩蓋。

最終,他們來到一個尖峰上────對面山峰有一個燒着白火的金盆。

亞瑟嘯鳴一聲,三人知道已經來到旅程的最終點───聖火!

「聖火?」真子想不到聖火就像隨機生成的擺設一樣放在山上。

「嗯……想像中會更霸氣。」查曼德皺眉說。

「不,它……好奇怪。」火童走向崖邊,以手掌感應對岸火盆的力量。

「你小心啊~」真子從後拉着火童的白袈裟,肥蛆卻咬着真子的魔袍,連成一

線。

沙沙碎石從他們的腳邊滾到萬丈深谷去。

「它雖然有‘聖火’的感覺,但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好像凝視變酸的牛奶一

樣。讓我弄清楚。」火童以手掌感應怪火盆的一刻,腦海立即浮現異像。

「這裡是……哪?」他的意志被抽進另一時空,身處豪華的房間。

「夫人!努力啊!」3名類似御醫的人物站在牆邊。

火童確認沒有危險,慢慢走向床邊……

。。。。。。。。。。。。。。。。。。。。。。。

「系統提示:保護崇火靈童‧?? 04分59秒。」

「嗯?」真子愣住,後背一熱。

查曼德橫臂為她擋下黑火球。

「…………那個火盆,就是陷阱吧。」他拍熄臂上黑火,雙眼敵視前方

—————

十多名弒火教徒已經包圍他們,更慢慢進逼,他們逼向岸邊。

「喂!醒醒啊!」真子搖動火童,惟他雙眼反白,對外界完全沒有反應。

每當她放手時火童便向前傾跌,強逼她留守火童身邊,不能移動。

弒火教眾同時抓緊地面,一般黑潮滲向他們的角落。

查曼德重力一跺,把聖陽之力打進泥土,撐起一個小金圓。

「又是這種‘區域限制’技能,不知道今次是———」真子回想兩次對戰均是自己

拿手好戲,期待今次的機制。

5個黑影突然躍上天空,擋住陽光!

一群黑狗撲向查曼德,張口狂咬。

黑狗有技巧地咬住他的手腕,查曼德無法反手捉住它們。

同時,他雙腳被大口撕咬,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但他正以‘聖陽之力’守角崖邊小角,雙腿必須牢牢踩在地面。

黑狗不但牙尖齒利,每次咬擊更屬上火屬及闇屬傷害,查曼德再強壯也坦不住

症狀傷害,血量急降。

「冥界的畜牲!!!他怒吼一聲,吊起雙臂上的黑狗,猛力互擊!

它們‘暈眩’兩秒,摔到地上。

弒火者眼見查曼德孔武有力,不敢強攻,以‘黑火彈’消耗他的體力。

火球像炮彈一樣鋪天蓋地轟來。

「警告:擊落彈幕」

「黑雷!」真子魔杖一揮,擊落多個火球,空中炸得卜卜有聲。

查曼德被3個黑火彈直接命中,半身著火。

「天洪!」真子想用水澆熄,當然白廢氣力。

「嗚~~~」查曼德猶如被油鑊生炸,此時黑狗再次攻來,他無法招架。

真子正跟弒火者駁火,查曼德站在她身前擋下一個又一個火球,血量只剩一

半。

「撐住啊!還有3分鐘而已!」真子急道。

她恨不得衝上跟近距離砍殺弒火者,惟火童封鎖了她的活動能力。

「蹲穩啊真子!!!!!!!!」查曼德心生一計,立即吼叫。

真子伏到地面,單手抓着火童後腰,單手護着肥蛆。

她看到一個白光圓從弒火者後方慢慢照過來,好像電筒一樣驅走範圍內的黑

潮。

弒火者紛紛跑離白光範圍,白光最後停在3人1馬頭頂。

「大炎上炮!」查曼德仰首怒哮!

一條赤雷垂劈下來,轟隆~~~~~~~~~~~

黑狗群被一擊秒殺,變成灰燼消散。

「你不早用此技能?!」真子驚喜道,把‘療傷藥’塗在肥蛆的尾巴,然後命令它

擦在查曼德腿上的傷口。

「它是‘火魔法’跟‘聖陽之力’的混合技能………現在我無法維持‘太陽領

域’了……」查曼德退回真子跟火童身旁。

真子垂頭一看————金圓被赤雷轟裂,出現多道赤紅裂痕。

黑火像潮水一樣慢慢滲進火裂縫,滲入本來攻不破的金圓範圍。

「咦?!我以為‘屬性強大’便可以抵擋‘闇屬’的業火…為甚麼火屬區域會被業火

佔據,但‘聖陽之力’可以擋住業火?!」真子驚覺‘聖陽之力’的設定十分奇怪。

但弒火者沒有留他們思考的閒暇,再次以黑火彈遠攻。

「還有2分鐘,金圓支持不住了!」查曼德算出腳下小角很快被業火佔據。

他們僅餘4足大小的空間,再拖下去連火童也會被業火焚燒。

「他們一直不敢近戰攻擊,證明他們對近戰沒有信心吧…」真子召出薄冰牆暫

擋黑火球,急道。

「有何大計?!」查曼德問。

「11人……我從左搶攻,你從右搶攻,30秒內殺盡他們!」真子堅定說。

二人在冰牆後對望半秒。

「不會吧……火童呢?你放手的話他便會扔下去啊?!」查曼德問。

「肥蛆……拼命也會咬他它。」真子向肥蛆說,肥蛆手腳抓地,身體興奮地震

動。

對話的短短數秒,黑潮已經滲到腳尖,冰牆馬上碎裂,避無可避了!

「大晨術!」查曼德朝天一指,天空突然放睛,一道金光聚焦在兩名弒火者頭

上。二人還未反應得來,已經被查曼德的熾熱的陽光熱死。

真子在白楊木杖上結出冰刃作矛,踮起腳尖闖進黑潮,留下步步火足印衝向敵

人。

「喝啊~~~~~~~~~~~~!!!!」

查曼德從右進攻兩名弒火者上前阻擋,打出一波花拳秀腿,終於砰一聲擊在查曼德胸上。

二人驚覺查曼德強壯如山石,胸肌像水泥板一樣堅硬。

「來,站好!」查曼德哈哈一笑,扶起二人排成一線,然後力貫右臂,揍出重

拳。

砰!一條金線貫穿二人身體,更灼傷後方的弒火者。

它把多個弒火者連成一串,他們立即前縮後避,想逃離金線的範圍。

「太慢了,花落星輝!」查曼德狠狠撐開拳頭,彈出5指。

金線被他用神力扭曲,砰一聲碎成萬千金花,以螺絲狀濺射四周。

弒火者馬上被金火點燃,滿地打滾。

他未敢怠慢,立即衝向左翼打擊支援真子。

豈料看到真子刺倒一人,馬上急凍對手的頭,一腳踩碎。

她雙眼早盯着下一個敵人,側身避開黑火球,再用雷魔法麻痺對手,專心對付

第三人。最後用火魔法一拼燒死倒地的對手。

查曼德想不到真子近戰能力如此強大,用不著自己保護。

二人左右夾擊,殺得弒火者片甲不留。

最後一人自知大限已到,竟然直跑後火童,企圖同歸於盡。

「臭小子!受死吧!!!!!!!!」他對着火童的背影怒吼。

「糟糕了!12#$$︿%$%#’’「」真子大驚。

她一向善長單打獨鬥,一時間忘記火童仍未醒來。

啪!肥蛆用尾巴掃倒弒火者。

它咬着火童的袈裟,一邊用粗壯的蛆尾抽打弒火者的頭。

它的小電臀用力舞動,可憐的弒火者被打得啪啪響,口腫鼻青。

此時查曼德以陽炮轟他下山,終於殺光所有人。

「系統提示:成功保護 祟火靈童‧??」

對岸的火盆砰一聲粉碎,只剩下黑色的餘火。

「你好利害啊~~~!」真子送肥蛆一隻大姆指。

肥蛆洋洋得意放開嘴巴,回頭擺尾。

查曼德及真子臉色一沉—————

「冰牢!」真子千鈞一髮間冰封火童下肢,差一點便摔到下去。

。。。。。。。。。。。。。。。。。。。。。。。

「你還好嗎?小傢伙。」

火童醒來,查曼德正抱着他坐在路旁休息。

「我昏去————」火童頭痛欲裂,正想發問,看到真子用皮繩吊起肥蛆,下

方放着一堆柴火。

肥蛆拼命扭動身體,在空中盪來盪去。

「她在幹甚麼?」火童認為這問更逼切。

「真子命令它拼死也要拉住你的身體,它卻差點把你摔下去了。」查曼德苦笑

道。

「這麼簡單的指令你也聽不明白?!」真子竟然對着召喚獸動怒,恐怕是世間

第一人。

肥蛆也不甘示弱,極力掙扎。

「你認錯嗎?」真子用魔杖篤打肥蛆,恐嚇要烤熟它。

肥蛆竟然乾咳兩聲,吐出星火點燃身下柴火,告訴真子自己才不怕。

「你這條蟲渣~~~~今天沒有晚餐吃!」真子氣得七竅生煙,拂袖而去。

肥蛆聞言大驚,努力吐出口水撲滅營火不果,然後像濕毛巾一樣軟趴趴掛在柴

火之上。

「這樣…沒有問題嗎?」查曼德看着被吊起來乾燒的肥蛆,擔憂問。

「嗯……那傢伙好奇怪,火抗性非常高,不怕。你知道那個火盆是的來頭了

嗎?」真子馬上追問劇情。

「恐怕要點時間,邊走邊說。」火童騎上亞瑟,沿着山脊線向前進發。

他們開始攀上轉神山的‘主峰’,路變成螺旋坡走上山頂。

假如唐卡拉群山是草原上的雜草的話,轉神山的‘主峰’便是草原上的大樹,彷彿

要刺穿大氣層,直達外太空。

。。。。。。。。。。。。。。。。

三人在路上聊起假火盆的情報。

「那些火盆是‘業火’偽裝而成。」火童說。

「為甚麼亞瑟帶我們找‘業火’?」查曼德猶豫地看着火馬。

「因果關係吧………因為我感覺到下一個火盆很快出現。

剛才我被扯進一個特殊時空。

在華麗裝潢的睡房裡,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正在產子。

身邊有數名御醫照顧,房內更有侍人二十人,顯然她非富則貴。」火童皺眉回

憶道。

「…………then?」真子不悅,追問。

「沒有了…接下來只是姑娘跟兒子玩樂的片段。有時放風箏、

有時讀帕寫字、有時玩皮球,樂也融融。有次小孩打破水杯割傷自己,姑娘雖

生氣,卻不忍打他,更細心為他包紮。」火童說。

「這算甚麼情報啊……」真子心裡暗罵,大惑不解,開始望向眺望遠方山脈分

神。

「她…很有錢,而且住在皇宮對吧……」查曼德反問。

「吓?」真子立即回頭。

「馬上要‘攻頂’……她最後會現身吧。文姬……」查曼德凝重說。

「嗯。那個姑娘就是文姬,活在唐卡拉皇宮的文姬。

而那個小孩———就是唐卡拉太子,將會死於燃禮的孩子。」火童認真說。

「文姬……最後會現身?!」真子不由自主卻步。

縱然真子是善於單挑頭目的‘喚靈使’,失去武器及主力召喚獸也難以單挑傳說頭

目。

「恐怕是的……我感應到還有兩個‘回憶碎片’在上方,好像魚餌一樣引領我們走

向山峰。也許那些業火……正是文姬一部份。下次我解讀文姬的記憶時先幫你

們附上‘聖火烙印’,業火對你們的威脅便大減了。」火童說。

。。。。。。。。。。。。。。。。。。。

他們走着走着,上坡路越來越斜。

真子的布靴被雪水所濕,五指縮成貓爪一樣,撐着魔杖蹣跚而上。

查曼德呵呵一笑,公主抱起真子,更用陽氣暖住她的身體。

「我好重的喔~」真子笑道。

她不再抗拒查曼德觸摸自己的身體———也許他是唯一一人吧?

「哈~你下半生的日子我也會扛起來,放心吧!」查曼德哈哈大笑。

真子臉上一紅,不知回應。

「說起話來……為甚麼你的體術這麼利害?」查曼德回想真子用冰矛殺敵一

幕。

他其實不在意真子的體術。

他在意———是真子殺人時候的眼睛。

那雙‘無機’的眼睛……彷彿機器一樣。

「有老師教我。其實我好笨,不懂靈活配搭魔法。所以他教我直接用大劍砍。

起初用大劍時的確很痛快,而且適合我‘直接輸出’的打法。但久而久之開始摸索

到魔法配搭的竅門,所以逼自己換回魔杖練習。」真子解釋。

「真了不起。」查最德微笑道。

「你才了不起。物理攻擊力高、血厚、身手敏捷,同時有多招範圍及遠距離魔法。可謂沒有破綻……」真子苦笑道。

「不…我仍然有一個缺陷。」查最德突然認真嘆氣,沉重道。

「你…有隱疾?」真子吃驚問。

「唉………可能沒救了。」查曼德苦笑說。

「你怎麼了?放下我。」真子不悅,欲跳地面卻被查曼德緊緊抱住。

「我還缺‘你’啊………」查曼德瞬間變臉,親向真子。

真子白眼一翻,哭笑啼非握開查曼德。

「真子…成為神明吧!」火童突然回頭插嘴。

真子起初不明白火童的意思,突然想起火童的預言,惱羞成怒。

「你的角色設定不是很嚴肅嗎?!給我乖乖提防敵人啊!」

積雨成川,匯川為河,聚河入海、蒸水化雲、疊雲降雨,積雨成川。

無因亦無果。

。。。。。。。。。。。。。。。。。。。

大大小小的雪人雪人以黑石作眼、紅柿皮作口,再以幼柴枝作手。它們豎立路

旁,恰似一群小精靈向途人問安。

「真美。」查曼德以真子粗糙的手藝作佐料,大啖磚頭一樣硬的麵包。

「嗯,可惜它們留不久,夏天便消失。」真子繼續堆,讓身體保持溫暖,對抗

嚴寒。

「不可惜、不可惜。哈哈哈哈!」查曼德的響朗的笑聲總讓真子感到安心,雖

吵不厭。

「這份‘時限’無限放大了它的美。」查曼德把真子的雪人看成當代藝術家的傑

作,從不同角度欣賞。

「別以為我聽不出,直接揶揄我手工差吧。」真子瞇起眼責罵他。

「你誤會了,真子。生命因‘時限’而美麗,我們才能夠‘感到’幸福。」查曼德微

笑道,回頭眺望大好河山。

真子嚇一跳,不知此對白乃查曼德的意志創作,還是劇情對白一部份

—————因為她聽不明。

「永生不死…不是更好嗎?」真子好奇問。

「你想長生不老嗎?」火童本來靜坐冥想,插嘴問。

「嗯……感覺可以做更多事,達到更高的成就?我沒有仔細思考過。」真子苦

惱說。

「你呢?查曼德。」火童笑問。

「我答應真子非她不娶。

但天下美女何其眾多?我還是老死後輪迴幾次較好。哈哈哈哈!」查曼德拍腿

大笑。

「我可以馬上送你去輪迴啊~」真子對着他微笑,肥蛆已經紮穩馬步,準備撞

他下山。

「不,真子。最少先讓我得到你的人。」查曼德厲眼瞪着真子,語氣認真得令

真子臉紅耳赤。

「你看看埸合…火童也是小孩子啊。」真子責備他。

「噢~別在意。男女交歡乃天地之好,我馬上迴避!」火童作狀爬起來。

真子啞口無言,咬笑不得。

「漂亮的助攻!小傢伙!」查曼德跟火童擊掌歡呼。

「你的性格也轉變太大了吧。」真子苦笑問。

火童長嘆一口氣,柔柔看着真子。

「謝謝你。」他說。

真子一愣,秀眉輕皺。

「從唐卡拉國出發當天,我知道自己將會孤獨地死在‘聖火窟’內。這是我的任

務,我不害怕。

但總覺得浪費此生。

幸好,你找到方法,鼓勵我走下去。

縱然最後找不到聖火,我總算嘗試過,沒有辜負‘聖火’的期望。

現在總算~~~向真正的目標前進,有意義地活着呢。」火童輕鬆笑道。

「那麼你覺得痛苦嗎?」真子清清一笑,問。

她記得火童曾說:萬物無相,既無喜亦無悲。

既然他感到快樂,同時他將會感到痛苦。

「未,我期待着呢。」火童奸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奇怪的對白!」真子不禁失儀大笑。

。。。。。。。。。。。。。。。。。。。。。。。。。

向山峰推進,亞瑟帶他們走到一塊小平台上。

它突然放聲嘯鳴,火蹄跺地,身體突然噴出熊熊黑火。

真子及查曼德大驚,立即備戰。

「別慌…別慌………」火童著二人冷靜,輕拍亞瑟的頸。

「好孩子,了不起。」他微笑說。

亞瑟突然跪下來,把火童降到地面。

黑火衝天而起,然後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

「亞瑟……亞瑟它……」真子跑過來,看到亞瑟已經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未死,只是累昏了。」查曼德摸到亞瑟仍有微微脈搏,鬆一口氣。

「旅途的盡頭到了,剩下來的路要恐怕要手腳並用爬上山峰。」火童輕撻手

指,平台上的積雪被白火燒溶—————

「石天 唐歷188年 到。」

「札札木卡 唐歷 132年 到。」

「邊巴 唐歷176年 到。」

「XXX 唐歷85年 到。」

「XXXX 唐歷213年 到。」

「XX 唐歷157年 到。」

「XXX 唐歷121年 到。」

「XXXXX 唐歷117年 到。」

「XXX 唐歷92年 到。」

一排排字句以白石堆成,鋪滿整個平台。

真子及查曼德退到一旁,屈指一算有數十人之多。

「他們……都是火童?」查曼德急問。

「也許吧。有些人憑自己意志找到聖火也不為怪。」火童苦笑道。

「我…我也可以留下名字嗎?」真子驚喜問。

「當然~這是大地的禮物啊!」三人留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爬上去吧!」火童把乾糧及食水放在亞瑟身邊,開始攀上最後的山

峰。

「查曼德~~~快趕上來啊呀」真子頭頂着肥蛆,手腳並用跟隨火童上山。

「可以了~~~」查曼德左砌右砌,忙了半天。

。。。。。。。。。。。。。。。。。。。。。。。。

未幾,他們在轉角的窄路看到懸崖絕壁外一枝孤峰上有一個火盆———第2個

回憶碎片。

此時,一條浮空的火鯉魚從谷下游上來。

火童為二人施放加護。

「交給我們吧。」真子舞動魔杖笑道。

火童雙眼一合,開始跟火盆連結。

。。。。。。。。。。。。。。。。。。。。。。。。。

「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火童未看到影像,已經聽到呼天搶天的哭聲。

他回到唐卡拉國的大火廟廣埸,四周坐滿高僧,眾人浸淫在誦經之聲中。

似曾相識的埸面,燃禮。

他馬上望向哭聲源頭———文姬,她抱着一名頭焦頭爛額的小孩痛哭。

「唐國太子!」火童飄過去,赫見太子已經被燒得五官溶成一糊。身旁的婢女

及家丁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未幾,太子便被高僧抬到大殿之內。

「殺人兇手!你們把兒子還給我啊!!!」文姬死命抓着太子的右臂,在臂上

抓出3條血痕。

「文妃,別冒犯火教長老啊~!」婢女急忙拉着她。

「還給我啊!!!!!!」

。。。。。。。。。。。。。。。。。。。

埸景一轉,火童來到文姬的寢宮之中。

昔日彩布紫旗的睡房橫勾白布條,窗簾、床鋪、桌布通通換成白麻布。文姬本

人也穿着‘白乙禮衣’,伏在桌上。

色彩繽紛的王妃廂房變得灰牆淡瓦,氣氛幽愁。

「文妃……你吃點東西吧。」婢女捧來一碗涼湯,輕輕扶起文姬。

文姬的身體像紙一聲輕。

她垂頭一看,赫見文姬的眼淚變成黑色,烏髮變白,嘴唇發紫。

「文妃!來人啊!!!」婢女嚇得打翻湯水,奪門而出。

大批御醫趕來,診斷文姬並無患病,身體卻十分虛弱。恐怕她憶子成疾,需要

火僧來誦經驅散冤氣。

家丁馬上衝去火廟,留下婢女看守文姬。

家丁一走,文姬馬上瞪大眼睛,走下大床。

「文妃!你還不能辛勞啊。」婢女急忙把她壓回床上。

「他往日最愛坐在桌上,看着牆上的地圖發呆。

我問地圖有甚麼好看,他想承繼爸爸的偉業。

他總是乖乖唸書,不惹事,不驕傲。長大的話…肯定是明君啊。」文姬站在地

圖前自言自語。

「叫火僧跑快一點……」婢女向另一名婢女悄悄道。

「他死了……被火教的人殺死了。」文姬慢慢垂下頭。

「文妃,火僧只是—————」婢女急忙開解文姬。

「他告訴我了。」文姬抬頭看着婢女。

她瞪大純黑的眼睛,像厲鬼一樣臉如白紙。

婢女嚇得渾身發抖,不斷後退。

「那個……在夜晚的男人告訴我。一切都是火教搞的怪。

他有能力…把兒子帶回來。只要我毀滅火教的話……」文姬繼續自言自語。

「文妃……你已經卧病在床數星期,晚上沒有男人接近你啊。」婢女吃驚說。

文姬從懷裡摸出一個黑圓球。

「只要把‘罪業’鎖在球內……兒子便會復生了……」文姬撐大黑眼睛說。

婢女再也忍受不住,飛奔出去,剛好碰到趕來的火僧。

他們剛踏進文妃宮半步已經身感刺骨冰寒。

「不行……這個感覺不對勁。」他們看到文姬寢室妖氣衝天,不敢內進。

「甚麼不對勁?!文妃快病死了!你們趕快———」家丁把他們硬進寢室不

果。

「快找大長老!」火僧甩開家丁的火,跑回火廟之中。

。。。。。。。。。。。。。。。。。。。。。

火童眼前一黑,來到一個宏偉的莊嚴大殿之中。

大護聖獅、義犬、頑牛及惘蛇守在金衣男人身旁,台下是數十名文武官。

此時魅狐快步跑進大殿,跪在金衣男面前。

「告唐王……恐怕文妃大限已到。」貝斯說。

「她身上盡是業火的氣息,再放任不管,恐怕———」大護聖獅說。

「由她。」金衣男說。

眾火衛臉色一變,未敢回應。

「唐王……要是———」大護聖獅再說。

「我受夠火教了。祟火本是導人向善的理念,變成教會儀式後扭曲成權鬥之

地。」唐王平淡說。

台下眾官導議論紛紛。

「但———」聖獅急駁。

「下令禁軍退守皇宮,讓因果循環開始吧。」

。。。。。。。。。。。。。。。。。。。。。。。。

埸景再次回到文姬的寢宮。

5大火教長老帶着數十個高僧衝進文姬房。

文姬靜靜坐在桌上,用黑眼睛看着他們。

「我兒子的屍體呢………」她問。

「回歸聖火了。」大長老撐着法杆步入,緩緩道。

「最後…我連骨灰也摸不到……」她慢慢站起來,不祥的黑氣開始湧出來。

「祟火結界!」火僧馬上在房間中召出火陣。

熊熊白火吞噬文姬的身體,卻傷她不得。

「五重聖界!」5大長老包圍文姬誦經,終於燒壞了她的衣服。

此時房間四角閃出寒光———十多名刺客衝向火僧。

大廳傳來響起通天慘叫,數十名火僧被割喉放血致死。

「只剩下他們5人了…文公。」文氐家族的殺手報告。

「造…造孽!你的罪十輩子也還不清。」火長老驚道。

「我的兒子呢?他還清了嗎?」文姬反問,身上的白火開始變灰。

「他是火選之子,是福份!」火長老反駁。

「你真敢說!!!!!!!!!!」文姬勃然大怒。

身上白火馬上變黑,熊一聲污染整個火陣,5個長老在哀號中被業火燒成灰

燼,最後被文姬的‘黑鐵球’吸收。

「前天…哪個家族來慰問我了?」文姬凝視着黑鐵球,幽幽問。

「回文公,安氐及冀氐。」刺手說。

「告訴他們……今天午夜,我們在大火廟門外碰頭吧………」

。。。。。。。。。。。。。。。。。。。。。。

火童眼前一黑,意識回到轉神山峰,火鯉魚已經不知所縱

四周山壁被打爛,地上、岸邊、山頂也沾滿黑金色的餘火。

「喲~好慢啊。咳咳咳。」

查曼德嘴角滲血坐在石旁,真子憂心忡忡為他包紮。

火童鬆一口氣,馬上回想———那個黑鐵球及文姬口中的‘夜男人’到底是誰……

越闖高峰,空氣越稀薄,腳步拖着數十斤水泥般沉重。

你不斷喘氣,仍然窒息,如同渴死於大海之中。

查曼德跟真子前後夾着火童,三人一體對抗凜冽的風雪,迎難前進。

好不容易踏上一塊小平地。

此時山峰只在百米之上,聖誕樹頂的星星就在那兒。

「馬上日落,不可以再上了……」查曼德眺望地平線上的夕陽。

壯麗的火雲變成一片片玫瑰蓋着橙色的天空。

「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晚吧。」火童知道山頂沒有合適的平地休息,建議。

真子只懂得點頭,她冷得牙關打震,沒有餘力思考其他事。

他們動手堆起雪屋,像倉鼠一樣窩成一團。

真子打開布包,只倒出一把麵包屑。

「我不餓。」火童笑道。

「你吃吧。」查曼德禮讓。

最後真子把麵包屑餵給肥蛆,自己跟朋友一同挨餓。

火童點起暖而不灼的小火,雪屋立即和暖起來。

「休息吧………明天便到頂了。」查曼德拿出硬繃繃的皮草,墊在真子身下,

自己則鋪石作床。

。。。。。。。。。。。。。。。。。。。。。

夜半,火童輾轉反側。完成任務的興奮與未知的不安感令他難以入睡。

他張開眼,看到真子撫摸着懷內肥蛆,一邊在空氣指畫。

「不休息?」火童走過去,看到‘介面’,只道是旅人的‘怪魔法’。

「我在整理‘天賦’………

失去最強的武器…我手上只有白楊魔杖,同時只有肥蛆可以在這個氣侯戰鬥。

但憑它那對小雞腿怎可以打敗文姬。」真子滿腦躊躇,看着天賦樹苦惱。

「有沒有聖屬及火屬的相關的咒語?多少對文姬的戰鬥有幫助。」火童說。

「我知道。

我平日使用‘獸王系’的天賦樹,以幻獸作主攻,我為輔。

所以我通修各屬魔法到第3階,沒有專修某屬性。

我只靠幻獸及武器強化自身戰鬥力。

現在我既無武器,也無強力幻獸,更沒有第七階的主力輸出技能,我不知道憑

甚麼打敗文姬………」真子長嘆一口氣,祈求文姬的機制設計得宜。

但從火童遇上第一個偽火盆開始,她感到所有關卡以‘戰鬥為主’,再沒有巧妙的

機制可以智取。

「別慌……相信聖火。」火童握着她的手,點出一隻火精靈在真子臂上跳舞,

笑道。

「經歷這麼多,你還相信火教?」真子譏笑反問。

「哼嗯~~~可能火教會不足的地方。但很多人因為火教而修行,我們無法抹

殺它的可能性。」火童笑道。

「那個恐怖的燃禮,毛骨悚然。」真子不屑道。

火童淡然一笑,沒有回應。

二人聊起往事,火童聽到真子分享學校、電影之類的事覺得非常新奇,覺得甚

至覺得真子乃高神的使者,活在自己無法想像的世外桃園。

「你的生活呢?」真子好奇問。

一早要先唸經,梳洗後用牛糞餅生火做飯。等米飯煮熟時便打掃庭園,然後把

煮好的米飯────捧到長老的房間,服侍他們。

洗好碗後便走到大殿冥想,直到黃昏,可以喝今天第一口涼水。接下來為長老

煮晚飯,於飯局期間長老會向火童問經。

最後,當雜務完成,他便得到一塊米包,一杯熱茶。

全日辛苦換來的唯一食物,他總是吃得津津有味,同時為那片麵包感到無比快

樂及滿足。

「夠了,我不想再聽。」真子說。

二人再沒有對話,各自沉思。

「你說……我跟查曼德結合的話便可以得到神明的力量……是真的嗎?」事隔

一月,真子終於忍不住問。

「嗯?何出此言?」火童認真問。

「我只是思考打敗文姬的所有可能性而已!別亂想!」真子害羞說。

「嗯。跟查曼德結合……大概會得到等同聖火的力量吧。

他來自‘奧蘭多爾帝國’,其實太陽教正是崇火教的分支。

所謂‘聖陽之力’其實是‘聖火加護’的一種。」火童說。

「吓?!為甚麼你不告訴他?」真子驚道。

「告訴他:真子準備好了?」火童奸笑問。

真子一愣,明白他的說話後白眼翻到後腦。

「但他的性格真特別呢。我起初以為他來者不拒,哈哈。」火童笑說。

「他……有很多經驗嗎?」真子扁嘴問。

火童默默低頭,彈起一隻又一隻手指。

「七……七個?」真子看着他的手指,驚問。

「百倍計。」火童說。

真子臉色一沉,用死魚眼瞪着查曼德。

「一晚一個…也要兩年時間。」真子想像到查曼德的‘旅程’多麼夜夜笙歌。

「不,你錯了,有時候一次數十個。當晚是一個派對,女孩子跪在他───」火

童繪形繪色說。

「好了我不想知。」

。。。。。。。。。。。。。。。。。。。。。。

清晨,第一道陽光出現。

雪屋被照成金色,冰氣滲出奶油一樣溫馨的甜味。

「嗯~~~用力點。」查曼德皺起俊眉,下體有所動作。

「真子……」他呻吟一聲,身體一抖,驚醒過來。

又是夢一埸。

他赫見真子睡到雪屋彼岸,背對自己。

火童呢?

他伸伸腰骨,爬出雪屋打一個大呵欠,突然咬傷自己的舌頭。

火童就在雪屋外。

面前站着一個白皮黑髮女人。

她年輕貌美,雙眼卻像千年妖氣。

黑袍有精美的白刺繡,束腰腰帶吊有玉石。

大衣領豎立後頸,像花瓣一樣托着她的玲瓏秀貌。

寬袖長袍,毫不吝惜布料,盡顯貴氣。

查曼德後退一步,渾身打震。

她來了……

她無聲無息來了……

「系統提示:史詩頭目 唐文姬 出現。」

真子揉揉眼睛。

「系統提示:史詩角色 唐文姬 出現。」

「吓?!」她抓緊魔杖跳起來,意外撞向雪屋屋頂,破雪而出。

查曼德在她前方,火童在平台中央-───文姬呢?!

真子厲眼橫掃平台,突然看到火童前方,有一貴婦探出半身凝視自己。

真子馬上抽出魔杖,卻被積雪套着身體,竟然動彈不得。

查曼德馬上幫她打爛雪屋,二人弄得滿身是雪,狼狽地守在火童左右。

「嘻嘻…你的朋友嗎?」唐文姬用黑袍掩嘴笑問,黑眼睛瞇成一線。

「………………」三人如臨大敵,不敢貿然回答。

「有甚麼對策嗎?」真子跟查曼德耳語。

「敵不動……」查曼德輕抖嘴角,答。

「你們要找聖火吧?它就在山上喔。」唐文姬指着山峰,微笑道。

三人不為所動,對唐文姬瘋言瘋語更感不安。

她全身滲出不祥黑氣,像霧氣一樣污染雪白的地面,甚至飄到火童腳邊。

三人慢慢後退,唐文姬並沒有追趕。

「噢~~~謝謝你。那麼我們先走了~~~」查曼德拉着火童及真子肩膀,逐

步後退到石壁。

「認…認真?就這樣?」真子大感不可思議,一直死盯着唐文姬,總覺得她會

攻過來。

「我夜半冥想……感到雪屋外有氣息,探身出去便看到她了……」火童小心翼

翼說。

「半夜?她跟你說甚麼?!」真子急問。

「沒有。她目不轉睛盯着我一晚,我不敢發問。」火童顫抖說。

三人望向唐文姬,她腳邊堆着小腿高的積雪,證明並非幻覺。

然而,文姬梨渦淺笑,未有進犯之意。

惟她僅僅站立原地足叫三人嚇得汗流浹背。

「管她是人是鬼,走為上著!」查曼德最懂兵法,不打為妙。

「對對對!」真子連聲道是,拉着火童攀上雪壁。

三人不時回望,她正向他們招手。

本來真子抱着破釜沉舟的決心迎戰唐文姬。

豈料滄桑帶白,全身邪氣的文姬舉止溫文爾雅,好像───仰望孩子登高的母親

一樣溫柔,恰如墓地紅花般格格不入,更叫三人心寒。

未幾,他們成功攀上絕壁。

查曼德立即回望壁下婦人,她半步未動,一直抬頭相望。

「好可怕的妖怪,光是被瞪着已經後背發毛了。」他掌心冒汗說,隨時沉思。

「為甚麼她知道聖火在這裡,卻不上來?」查曼德自言自語。

「因為……它在這裡。」真子全身僵直,半趾不動。

獅頭、虎驅、全身鱗甲的怪物在大石上凝視他們。

它嘴巴漏火,全身血紅,眼角烈焰燒得轟轟有聲。

「金剛麟獸。」火童說。

查曼德跟真子默沉不語………………

然而,它踩着一個金火盆,上方燒着一團幻彩炫火。

「我們……找到聖火了。」

眾山之巓,狂風足以吹倒大漢。

他們紮馬穩住身體。

相反金剛麟獸穩如泰山,俯首凝視三人。

「它會攻擊嗎?」查曼德覺得麟獸比文姬更有壓迫感,問。

「不知道…但只有‘被認可的人’才可以接近聖火。」火童從未遇上麟獸,只憑經

文揣測。

查真二人冷眼瞪着火童────────

「去吧,神選之人!」查曼德大臂一推,把火童推到前方。

「加油!」真子握拳鼓勵。

二人同時退向崖邊,跟火童劃清界線。

變相告訴麟獸:吃他好了。

金剛麟獸躍到平台,壓埸熱風捲起千堆雪,濺出星星溶水。

它繞火童一圈,烈火金睛停在他面前,突然張開熾熱的血口咆哮。雪峰瞬間變

禿,沙啦沙啦的雪水直墜萬丈深谷。

金剛麟獸跳回石上,繼續凝視他們。

平台積雪溶成腳踝深的清水,真子及查曼德從腳掌冷到頭頂去。

「我……我被拒絕了。」火童嚥下口水,沉重說。

「恐怕我──────」他正想解釋,馬上被真子按着。

「下去再說。」她靦腆笑道。

。。。。。。。。。。。。。。。。。。。。。。

結果……三人回到文姬身處的小雪地。

「金剛麟獸───只要我站在這裡,它便不會放行。」唐文姬說。

「為甚麼要幫助我們?」查曼德大膽問。

「命運……我們只有一方可以得到聖火。」唐文姬說。

「何不戰個痛快?為甚麼要讓我們看到麟獸?」真子忍不住,問。

「假如,聖火承認的你話,讓你得到聖火未嘗是一件壞事。」唐文姬笑道。

她笑容可掬,跟悽涼的外表反差奇大,開始讓真子摸不清她的底蘊。

「你想……讓我得到聖火?」火童驚訝問。

唐文姬眨眨黑眼,深長凝視火童。

「假如,聖火承認你的話。」唐文姬重覆。

「你知道聖火不接受火童,才放手讓我們攀上去吧?」查曼德不信文姬會把聖

火拱手相讓。

「嗯。我想你們知道聖火就在上方,我沒有騙你們。」唐文姬說。

「你想要甚麼?」真子直接問。

唐文姬會心微笑,指着火童。

「孩子……過來。」唐文姬說。

真子及查曼德馬上擋在火童身前,準備開戰。

「謝謝………要是‘當時’你們在埸便好了。」唐文姬笑道。

「不要緊。」火童從二人身邊竄出去。

「但───」真子拉着他。

「她沒有惡意……我感覺到。」火童認真說。

他走到文姬面前,文姬蹲下來仔細打量火童的樣子。

她隻眼不眨,忍不住伸手擦火童的臉蛋,突然泛起淚光。

「你的樣子…變了……」她說,生旨自己的指甲會刮傷火童。

真子及查曼德面面相覷。

「你…認識我?」火童吃驚問。

唐文姬從腰布摸出一個黑鐵球。

真查二人馬上搶前救人。

「系統提示:唐文姬 對你好感度+20」

真子煞停腳步,呆望着系統訊息。

「假如……當時你們在埸就好了…」她幽幽笑說。

「不要緊。」火童伸手摸向黑球,雙眼瞬間染黑。

。。。。。。。。。。。。。。。。。。。。。。。

火童身體繃直,不斷抽搐。

「你對他做甚麼了?!」真子急問,想救出火童卻不敢插手。

「很快……你們便知道。」唐文姬笑說。

火童仰天流鼻血,吼叫一聲,倒在唐文姬腳前喘氣。

真查立即拉走他,赫見火童全身都是黑色的細符。

「你果然欺騙我!」真子大怒,道。

「不可能…不可能…………」火童不斷後退,抓着真子手臂顫抖。

「用心去感受,孩子,這是事實。」唐文姬苦笑說。

「我的手臂沒有胎記,也沒有抓痕!」火童束起衣臂怒吼。

「孩子……你重傷後我是第一人撲出去,當時火僧仍未奪去你的屍體。」唐文姬說。

「奪去…你的屍體?」查曼德一頭霧水。

「不!你騙我!一切都是幻像!」火童站起來,欲打出火結界攻擊文姬。

「真子……翻開他的衣領,看看他右頸近鎖骨的位置……」文姬說。

「得罪了。」真子猛力一扯,赫見火童鎖骨位於有一片紅斑。

「這是…胎記……」真子震驚道。

「沒錯,當日我的眼淚───就盛在那兒。」唐文姬說。

「你口中經常說‘當日’到底是哪一天?!」查曼德急需知道答案。

「太子死於燃禮那一天………」真子看到胎記後明白了。

「吓?數百年前的事,火童怎會────」查曼德說着,想起火童提及天柔情

況。

「不會吧………」他放開火童,畏步退開。

「穆兒……輪迴百世,我們終於重聚了。」唐文姬打開懷抱哭道。

「更新提示:祟火靈童‧穆兒」

真子盤膝而坐,一臉茫然。

她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這只是遊戲…這只是遊戲…這只是遊戲…」她不斷提醒自己。

突然胸部一癢,查曼德向自己伸出祿山之爪。

真子一巴掌摑過去。

啪!

「好痛!」查曼德掩着自己臉頰,證明此處並非夢境。

二人相覷一眼,啞口無言。

「來來來~~~嚐嚐看!」

「謝…謝謝。」真子及查曼德本能地舉起杯子。

「別客氣,盡情吃!」唐文姬熱情地為二人酹酒,更以變出一條香噴噴的烤羊

腿放在他們面前。

真子看着酒杯。

「消耗品:月品芽山。(精神值+50%)

*唐卡拉第一名釀,已經失傳,儲品非常珍貴。」

它跟其他補給品描述一致,並無異樣。

這杯酒,喝,還是不喝?

「放心吧~我怎會毒害愛兒。」唐文姬體貼地服侍三人,安份地坐到他們面

前,未有小動作。

「好!先飲為敬!」查曼德乾了酒杯。

「喂!笨蛋!」真子急忙制止,但酒精已經滾到他肚子去。

火童及真子驚訝地看着查曼德,期待他下一秒吐血身亡。

嗝~~~~~~~~~~~~~

「好酒!哈!再來一杯!」查曼德拍腿大笑。

「是的。」唐文姬恭敬地為他再添一杯。

查曼德連喝三杯,哈哈大笑。

真子聞到烤羊腿後胃袋像火爐一樣熾熱,能夠嚥下整條羊腿。

唐文姬讀懂真子的表情,用繡刀切下一片羊肉交給真子。

「謝謝你,太容氣了。」真子點頭道謝,猶豫地看着火童。

「這些肉安全嗎?」她問。

「未覺有異樣……」火童嚴謹說。

那種柔軟的肉質喚起真子進食的本能,忍不住輕嚐一口。

肉汁在口內綻放,齒頰留香。

文姬乾脆撕下一片羊肉,她不顧儀態地吃起來。

「嘻嘻~~~你小時候最愛吃羊肉,但目睹廚子生劏小羊後便主動吃素。」唐

文姬聊起往事來。

「是嗎……」火童腦內刮起狂風暴雨,一片混亂。

「其實你只想敍敍舊,為甚麼不老老實實出現?」真子咬着羊肉問。

「不,我要殺死他。」唐文姬笑道。

真子及查曼德立即噴出食物,差點嗆死。

「動手前,我想跟穆兒好好聊天而已。」唐文姬唏噓說。

「你想得到聖火的力量……為甚麼。」火童凝重問。

「復活真正的你。」文姬說。

「既然我曾經失敗,證明我業力未除。現在我再次成為火童,你應該高興才

對。」火童反駁。

「然後呢?讓世界繼續輪迴?我受了這套鬼話了…」文姬譏笑道。

「要是聖火這麼偉大,為甚麼不好好創造一個安居樂業的世界?要一個小孩子

冒着生命危險去‘引火’?!世上豈有此等矛盾之事?再者,火教自封聖賢,濫用

權力滿足自己的慾望。我毀滅它正是為了唐國著想,你不明白嗎?」她痛心疾

首說。

「人有天命。人間就是訓練埸,每人經歷不同劫數後會得道揚升。聖火正是為

了眾人而燃燒啊!」火童反駁。

「加入我吧…穆兒。見識業火的力量後,你們便覺得聖火都是騙人的。」文姬

拿出黑鐵球,五指一扣,一團黑火在旁燒起來。

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子拖着一個女孩出現。

真子一愣,掉下手中羊肉。

「你算甚麼意思………」她胸口灼燒難耐,憤怒得渾身打震——————該男

子正是綠萊!

「他們於業火重聚,不用再輪迴了。」唐文姬笑說。

綠萊抱着一個精靈可愛的女孩向真子招手。

「叫真子姐姐。」他笑道。

天柔向真子招手微笑,然後害羞地縮在爸爸的衣衫裡。

真子愣住半秒………整個大火球轟向文姬。

「你別戲弄我的朋友啊!!!!!!!!!!」真子勃然大怒,幾乎掐碎魔

杖。

「看,只要掌握業火的力量,我們便可以隨心所慾,得到幸福了。」唐文姬

說。

「好自私的說法……」查曼德不敢認同,放下酒杯站起來。

「難道聖火的世界很公平嗎?不幸的事不斷重覆,既然如此,投入業火起碼確

保自己快樂。」唐文姬反駁。

此時火童也站起來,怒目瞪向文姬。

「我明白了……唐文姬。」火童幽幽道。

「叫我娘親。」文姬苦笑說。

「文姬,也許我就是穆兒再世。但我完成輪迴,並非當天的太子。別留戀記

憶,請活在當下。

聖火拒絕我的原因,就是你———你就是我最後的業。

我將會打敗你,把聖火引到世界!」火童兩肩燃起白火,現埸氣溫急升。

「穆兒……我早知道你會拒絕。不要緊……我打敗你後將會恢復你的記憶。」

唐文姬優雅地站起來,拍拍黑袍凝視三人。

她拿出鐵球,當日文姬吸乾的火教長老的鬼魂被放出來。

雙旁在小平地對峙起來。

「系統提示:擊敗業火僧(0/5)」

。。。。。。。。。。。。。。。。。。。。。。。。。

業火僧排在文姬前方,開始誦唱梵音。

真子馬上頭昏腦脹,眼冒金星。

火童踏步一轟,平空撐起白浮陣擋隔的梵音。

業火僧五神合一,排成直線射出黑火球。

「這是……我是業!」火童看準黑火球來勢,合掌一打。

火球碎成閃閃花火,像蒲公英一樣散落四周。

「查曼德,牽制他們!」真子知道遠距離拼不過火僧,決定冒險搶攻。

查曼德連轟12金炮,被火僧一一擋下。

此時真子攻到左邊,最近的火僧猛然回頭,憑空舉起真子。

查曼德見狀大驚,使出最強神式‘落神’,化成一團金光閃到火僧中央,仰天長

嘯,轟出金音波震散火僧隊形。

此時肥蛆撲到一名火僧身上撕咬,兩隻小雞腿抓緊他的手臂,成功制住火僧。

真子繃直右臂,從天空擲下七星雷矛。

整個平台爬滿電蟲,成功麻痺一名火僧。

查曼德撞開兩人,踢起虎腿朝倒地火僧一跺。

突然,該火僧地面浮出黑符,查曼德全身酸軟無力。

「大玉金剛經!」火童鷹爪扣地,猛力一扭,業火僧的地符被他一擊扭碎。

「壓住他!!!!!!!!!!!」真子剛好從空中落下,杖尾結出冰錐。

查曼德以剪刀腿鎖着火僧,真子著地一插,咔一聲刺穿火僧的肩膀。

惟她的武器威力太弱,冰錐的硬度無法刺斷整條手臂。

她馬上踏着火僧咽喉,連補5刀,終於樁爛火僧的臉。

「系統提示:擊敗業火僧(1/5)」

「好俊的功夫。」查曼德稱讚真子。

「別大意……」真子擦去臉上血跡,扶起查曼德。

火僧失去一人,立即變陣,以‘業火障壁’隔開真查,誦唱梵音消耗二人血量。

「盲道!」火童打出白火拳,砰一聲擊穿火牆。

查曼德衝前,以聖陽之力撐開缺口。

真子及肥蛆果斷突入,猛攻一人。

其他火僧欲施援手,再被查曼德的聖光逼退。

「系統提示:擊敗業火僧(2/5)」

拳來他擋,法來她接。

二人雙劍合壁,打得業火僧落花流水。

他們欲穿過火牆逃生,火童橫抹金經,把黑牆變成白牆,當埸燒死一人。

白火圓內剩下2打2的局面。

火僧更不是二人對手。

查曼德手拑腳踩,制住對手,由真子活活燒死他們。

「系統提示:擊敗業火僧(5/5)」

。。。。。。。。。。。。。。。。。。。。。。。

火僧化成灰燼隨風消散,雪谷只剩黑婦一人。

「回頭是岸,唐文姬。」火童回復當日理性與冷靜的口吻說。

文姬對兒子肩上的聖火一笑置之。

「岸?穆兒,苦海無崖。業火才是真正的岸。」文姬唏噓說。

她擺一擺衣袖,甩出一團黑氣迎接三人。

「萬物歸宗,我們始終會在聖火團聚,何不────」火童反駁。

「穆兒……我讀火經的時間不比你短。

萬物歸宗,無分你我,達到‘合一之和’,便是團聚之日。是吧?」文姬笑道。

「對,這就是正道,文姬。」火童點頭說。

「萬物歸宗………

我不再是文姬,你不再是穆兒……何來‘團聚’?

我們只是聖火的燃料,最後化成灰燼散落四周。

‘你’‘我’將永世分隔,根本不會重聚。

聖火的概念───只是欺世盜名而已。」唐文姬首次皺起眼眉,黑氣立即濃稠似

墨。

火童一愣,想不到文姬執著於人間瑣事。

「我們理應學習‘大智慧’,明白世間──────」火童再駁。

「我不懂甚麼大智慧!

我不管世界應當如何!

我只想跟你安餘半生,作為一個母親我的請求很過份嗎?!

我自小背誦火經,每逄節日必定參拜。當上國妃不忘農奴之苦,每周齋戒一天。我比大部份火僧更虔誠。

然後呢?!聖火如何回應我啊?!」整個雪地被文姬染黑。

他們終於感到文姬的惡意,全身酸軟乏力,連視覺也灰暗起來。

「這……這也是大智慧一環,也許一輩的時間也無法────」火童開始詞窮。

面對文姬,他無法抽離現實用祟高的理念說服她。

「也許吧………

聖火當天燒毀了我的世界,今天………我不會再讓失去你了!」唐文姬把心一

橫,執意殺死再者兒子,取得聖火的力量復活真正的穆兒。

她掐緊黑球,放出3團黑火。

他們慢慢成形,二人一馬。

真子內心揪痛起來。

「真子……加入業火吧。」綠萊唏噓道,懷中天柔向真子招手,跨下騎着黑火

亞瑟。

「我警告過你……別戲弄我朋友……」真子垂下頭,腳邊燒出火圈。

「冥頑不靈!」唐文姬大怒,黑袖一拂。

「系統提示:打敗業從者‧綠萊」

「系統提示:打敗業從者‧綠天柔」

「系統提示:打敗業從者‧亞瑟」

「加入我們吧────」綠萊大吼一聲,亞瑟踢動鐵蹄,刮起餘火沙石。

半秒,飛石仍然滯空。

「────────真子!!!!!」亞瑟的馬面已經貼到鼻前。

轟隆!

真子被猛力撞飛,陷進山壁之內。

「你瘋了嗎?!」查曼德飛身打向綠萊,只能摸到馬尾餘煙。

綠萊突然瞬間轉移,只憑殘留空中的餘影看出亞瑟奔跑的路線。

真子胸骨被撞陷,口吐鮮血,從山壁摔下來。

肥蛆不停在她腳邊慌張打轉。

「傷口在哪?!」查曼德顧不上火童,扶起真子。

真子痛得難以說話,忍痛指着自己胸膛。

查曼德毫不猶豫,扯高真子的魔袍。

從雪白的長腿拉到胸部以上,少艾身體一覽無遺。

真子正想開罵,赫見查曼德眼裡盡是擔憂之色,無半分意淫。

「這裡。」查曼德一按,真子痛得大聲嗚咽,抓緊他的手臂。

「你的肋骨斷了。火童!你───」查曼德大叫,發現火童跟文姬對坐。

黑白領域正面交鋒,母子展開默靜無聲的空前大戰。

查曼德親手幫真子塗藥膏,溫柔地撫摸她的肚皮,輕輕掃上她的胸部。

真子身體不斷發震,卻選擇信任查曼德,讓他繼續塗藥。

。。。。。。。。。。。。。。。。。。。。。。。。。

綠萊騎着亞瑟騰雲駕霧,捲起漫天飛石。

查真蒙於風沙,被綠萊來回衝擊,四肢擦損。

他的黑影游戈在沙石之中,忽左忽右。

查曼德單手護着真子,另一手擋在前方。

真子把魔杖擱在他肩上,利眼捕捉瞬瞬黑影。

「姐姐………」天柔突然在耳邊輕語。

二人本能望左,看到天柔站在風沙中向他們招手。

「…………───────砰!」

轟隆~~~~~

亞瑟穿沙而出,把二人從右轟進石壁,幸得查曼德千鈞一髮間橫臂攬着真子,

她未受重傷。

但他左臂受力過猛,斷成三截。

「你────」真子急忙束起他衣袖。

「你還好嗎?」查曼德比她更快,上下檢查真子。

真子鼻子一酸,終於情不自禁擁着查曼德。

「今晚再繼續,先打。」查曼德抓向她屁股笑道。

「我的魔法這不上他的速度啊……」真子滿嘴是沙,掩臉說。

綠萊再次突襲,肥蛆突然靈性一觸,從旁跳起咬着馬尾。

它咕嚕咕嚕大叫,身上焚起火焰──他們終於在飛沙走石裡看到一點橙光。

「準備……來了!!!」查曼德對着黑影紮馬,突然箭步迎上去!

砰─────────他憑結實的肌肉跟亞瑟迎頭相撞,人馬摔成一團,雙雙倒地。

真子以冰牢封住綠萊,冷眼看着他、天柔及亞瑟。

「真子……不────」綠萊求饒。

「星火燎原!」

熊~~~~~~~

父母連同黑馬立即身陷火海。

惟肥蛆的火屬加乘仍不足彌補真子的輸出,綠萊的血量分毫未減。

此時查曼德的光炮射穿黃沙飛石,精準擊中綠萊。

「嗚哇~~~~~」他胸膛立即被燒出一個肉洞,血量暴跌一格。

「爸爸!爸爸!!!」天柔大哭,黑色的眼淚馬上治好綠萊的傷口。

「不可能!」真子巧軀一震,赫見綠萊的血量已經回滿。

「駕!駕!!」綠萊拉起亞瑟,再次消失於沙石之中。

「天柔…竟然是醫師?!」查曼德驚道。

「不……不可能……」真子握緊魔杖,氣得七竅生煙。

他們再次被綠萊連環攻擊,幸好肥蛆死不放口,令二人知道綠萊去向,擋住亞

瑟的衝鋒。

此時天柔的聲音再次從右邊出現………

真子應聲望向右邊。

「不!真子,綠萊從左邊────」查曼德怒吼,他不能再承受第二之重擊。

「我知道……」真子冷冷道,箭步衝前,啪一聲掐着天柔的頸。

她用力一扣,天柔立即張開嘴巴,鳴咽大哭。

「痛…真子…真子姐姐……痛……」天柔用小手捉緊真子的手臂求饒。

那股稀小柔弱的掌力千真萬確傳到真子臂上。

「柔柔!!!!!!!!!!!」綠萊大驚,大步躍過查曼德衝向真子。

查曼德一時間無法理解真子的行動,呆立原地。

真子杖尾結出冰錐,高高舉起。

「你肯定嗎?真子。」天柔突然收起眼淚,認真問。

嚓──────魔杖沒口而進,垂直貫穿天柔小巧的身體。

她嘴巴被魔杖撐開,眼睛反白,七孔滲血當埸斃命。

「系統提示:已打敗業從者‧綠天柔」

「柔柔!!!!!!!!!!!!!!!!!!!!」綠萊發瘋一樣衝來。

真子側身閃避,他抓了一空。

她目無表情,從天柔嘴巴抽出血淋淋的魔杖。

「真…真子……」查曼德不敢靠近。

「天啊!!!!!!!!」綠萊迎面衝來,真子一個假動作竄到左邊,直送冰

杖。

豈知綠萊目標並非真子,他使出高超的騎術,彎腰垂掛上身,大臂撈起柔柔的

屍體,停在石壁前痛哭。

「柔柔……柔柔啊!!!!」他搖動天柔的屍體,雙眼爆出黑淵之熽。

「你少跟我裝啊!!!!!!!!!!!!!!!」真子憤聲咆哮,裂石崩天

的吼聲居然比綠萊更響亮。

「我好不容易跟柔柔相聚,你────」綠萊咬牙哭道。

「綠萊才不會投入業火啊!!!!!!!!!!!!!!」真子插杖一吼,整

個地面燃燒起來。

「系統提示:唐文姬 正細心聆聽。」

「我親手殺死綠萊,因為他要盡快完成輪迴跟天柔見面。甚至化成一棵樹守護

她也願意。這才是無私的愛,你才不懂啊唐文

姬!!!!!!!!!!!!!」真子劈喉一吼。

綠萊及黑化亞瑟噗一聲化成灰燼消失。

「系統提示:已打敗業從者‧綠萊」

「系統提示:已打敗業從者‧亞瑟」

風沙終於止息,山峰回復平靜。

「無私的愛…令我親手送兒子上刑台。我的心情,你又懂不懂?」唐文姬站起

來,凝視真子。

「你只想滿足自己的慾望,從未顧及火童的感受。美其名復活兒子,其實只是

自我安慰而已!你才沒有我的朋友那麼偉大啊!!!!」真子連轟兩個火球,

均對‘無敵狀態’的文姬無效。

此時火童大耗元氣,喘息不止。

「多等一會,馬上完成了…穆兒。

當她……面對自己的時候…便無法大義凜然教訓我了。」唐文姬幽幽道,再掐

鐵球。

另一隻黑色人形怪物出現。

它半邊頭顱爛成糊狀、下巴斷裂、藏不住一條嫩粉紅色的大舌頭、一掌十指觸

手,跨下一顆白光寶石,而且─────留有紫色頭髮。

真子一愣,冰寒的感覺從腳尖冒上頭皮。

她揪緊衣服,兩腿死命夾着魔杖,縮進山壁破洞內顫抖。

人形怪物僅以一個眼神嚇壞真子,旅程上堅韌的意志像骨牌一樣崩潰。

「真子…怎麼───」查曼德大驚,伸慰問。

「別碰我啊!!!!!!!」真子赫見查曼德也變成怪物,狂瘋般手臂一撐

─────

嚓,查曼德的肩膀被刺得血如泉湧。

「真子!看着我!!!是我啊!!!!」查曼德未顧及傷口,更用力捉着真

子。

「放開我啊!!!!吼啊~~~~~!!!!!!」真子徙手打出火拳,不留

餘力,轟一聲擊碎石壁。

查曼德小腿一痛,發現肥蛆已經咬着自己小腿,撕出一片肌肉。

「真子!!!!冷靜啊!!!」查曼德遠離兩步,心急如焚。

真子神志突然失控,用大量範圍魔法包圍自己,把所以外人,包括查曼德設定

成攻擊目標。

「別碰我啊!!!!!!!!!!!」

‘那一刻’ 她只剩這一句保護自己而已……

「你對她動了甚麼手腳?!」查曼德看着人形怪物,未覺它比綠萊利害,卻嚇

得真子心膽俱裂,怒喝文姬。

「心中的‘障業’……讓我看看她的道行,有多高吧。」唐文姬幽幽道,然後優雅

地坐下,繼續以精神攻擊火童。

黑人形慢慢走向真子,她嚇得連魔法也使不出來,只懂亂揮魔杖。

磅……地面一震。

查曼德一腳踩出八重金環,盡開‘聖陽之力’守在真子前方。

「除我…無人可以碰她。」他對黑人形說。

凡是殺不死你的,將會令你變強。

。。。。。。。。。。。。。。。。。。。。。。。

「系統提示:擊敗 障業魔。」

金光閃閃。

查曼德跟黑人形於雪山之巓決戰。

他不留餘力,灼熱的拳頭未擊中黑人形,已經把它的皮膚烘乾龜裂。

黑人形連中三拳,皮膚留下灰白色的拳印,卻毫髮未傷。

「離譜的防禦力……」查曼德知道不能硬取,屈指成牢抓向地面。

5條神光從天而降,罩住黑人形。

「真子!快醒來!」查曼德心想打不過人形,也要拖到真子醒來。

在真子眼裡,只看到兩隻怪物在互相撕殺。

那條舌頭,她還記得………

「哇啊~~~~~~~~~!導雷術!」

查曼德手臂一麻,光牢立即消失。

黑人形如脫韁的野馬撲向真子。

「別碰我啊~~!!!!!!」真子驚聲尖叫,用冰牆封起牆洞口。

砰!冰牆上貼上一堆觸手。

觸手纏成一束,鑽出小孔,真子立即用魔杖瞄準該處。

她看到黑人形慢慢挪移身體,頭部貼上小孔。

那隻眼睛,那隻淫穢的眼隻正從小孔偷窺她。

真子突然感到渾身赤裸,手指幾乎抓爛魔袍。

黑人形用嫩長的怪舌頭舔上冰塊,真子那已聞到當日那陣嘔心的唾臭味。

被舔處馬上龜裂。

「不……不要………求求你……」真子哭道,放棄戰鬥,不斷後退,不知背脊

已經被石壁磨得鮮血淋漓。

然而———冰牆澎冷一聲粉碎。

真子正要劈喉尖叫,一隻金怪物從後撲來。

它一手箍着黑人形的頸,束着那條嘔心的舌頭,把黑人形活生生從洞口扯走。

查曼德熊腰一扭,黑人形被他拋開十米之遠。

「十二神式!」他模仿皇妹的拿手技,分成3個金身閃到黑人形身邊擊出百

拳。

黑人形雖未受傷,但慢慢被查曼德逼向崖邊,立即用觸手抓地牢牢穩住身體。

查曼德最後一擊從天而降,金膝像隕石一樣擊中黑人形背脊,把它轟進地面。

他以體重壓着人形,雙臂緊箍它的頸部。

「吼……吼啊~~~~~~!!!!!!」力從地起,把它整顆頭顱連同脊椎

骨扯出來。

黑人形終於化成灰燼。

「哇啊~~~~~~~~~~~~~~!」

忽然,地坑上傳來真子的慘叫。

「不……不不不!」他咬緊牙關爬出來,赫見新的黑人形已經用觸手封住洞

口,用舌頭舔真子的身體,肥蛆整條尾巴變成爛肉,正一跛一跛跳到石旁。

真子用力縫起雙眼,感到身體每一處也被軟滑的穢物舔食,渾身打震。

突然眼皮一紅。

「大炎上炮!」

轟~~~~~~~~~~~~~~~~~~~~~~~~

…………………

她再張開眼,看到金色的怪物守着洞口。

它正跟黑怪物角力,突然龍臂一拑,把黑怪物雙手像筷子一樣啪斷。踢疾腿高

踢,勾着黑怪物的頭壓向地面,然後用力一扯———黑怪物的斷臂被金怪物扯

出來。

金怪物突然撲向真子,向她說甚麼話。

真子聽不明白,但聲音很熟稔。

她握着魔杖,像蛋殼裡的小雞一樣不敢外闖。

金怪物的表情很著急,向她伸出醜陋的手臂。

真子猶豫着,突然眼前一黑—————

黑怪物從旁撲來,跟金怪物打成一團。

真子閃出山洞,救起半死不活的肥蛆藏在腰包,雙手顫抖在平台邊緣遊走。

「真子……」

誰叫我嗎?

循着音源望去,正是金怪物。

「真子!!!!!!!!」

沒錯,金怪物正呼喊着真子的名字。

然而……她認出來了。

「查曼德……?」她握緊魔杖,半信半疑看着金怪物。

「警告:障業魔 已覺醒。」

黑怪物的皮膚突然變成鎧甲,手中多出一把黑劍及龍皮盾。

它高高舉劍。

「真—————」

嚓。

金怪物縱聲一吼,肩膀被傷,濺出金血。

「查……查曼德!!!」真子雙手震得難以瞄準,朝怪物方向放出火牆,趕走

黑怪物。

「你總算醒來了……」金怪物向她笑道,掩着傷口站起來。

真子嚇得雙腿發抖,以魔杖指着它,不斷後退。

「認得我嗎?」金怪物一邊提防着敵人,一邊溫柔問。

「你的聲音……查曼德。但你的樣子……」真子欲言又止。

「我的樣子怎樣了?」金怪物好奇問。

真子說不出口。

「不要緊……我的樣子如何不要緊。你必須從心底相信我,認同我,不然這一

仗無法打。」金怪物耐心解釋,安份地跟真子保持心理安全距離。

真子點點頭,起碼知道黑怪物是主要對手。

砰‧

砰‧

砰‧

砰‧

砰‧

黑人形用劍敲盾,武器開始發光。

真子逐漸想起來了。

「安德魯………」她咬緊牙關,凝視黑人形。

真子只有軟弱無力的魔法,不停轟擊黑人形卻無法阻礙他。

金人花盡全身氣力壓着黑人,它知道真子只能輔助,這一戰需要由他去打。

但它的拳頭打不壞黑甲分毫。

黑人形突然背後爆出多條觸手,舉起金人狠狠摔進山體。

轟隆~~~~~~~~~

「查曼德!!!!!」真子驚呼,卻不敢前進。

她肚子一涼————啵沙~~~~~粉紅色的腸臟流滿一地。

「哇啊~~~啊!!!」她掩肚驚呼——身邊卻空無一人。

「真子,那只是幻覺啊!!!!」查曼德正拼命鎖着黑甲人,防以它接近真

子。赫見真子無痛呻吟,知道她已中幻術。

「哇啊~~~好痛!!救我!!!」真子大哭,雙視線漸漸被黑暗吞噬。

查曼德看到真子四周開始燒起業火,知道她越驚慌,業力的傷害便越高。

他稍一分神,安德魯掙脫查曼德的手臂,一拳擊昏他,然後騰空躍起,朝倒地

的真子刺出一劍!

真子覺得自己浸在寒冰之中,被萬刀削割。

她越掙扎,身體便吸進更深的黑淵,難以抽身。

「警告:血量頻危—20%」

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這是真子的極限。

「真子。」查曼德的聲音響起。

茫茫黑潮中綻放出一道金光指引着她。

「這邊。」他說。

真子雙眼看不見,在茫茫黑海中爬向音源。

查曼德在怒濤中捉實她的手臂,把她扯進懷裡。

他身上的暖香飄進真子鼻裡,身心舒暢。

「既然這是你心中‘障業’,只有你可以打敗它。」查曼德說。

「但……但我……」真子渾身打震,縮在他懷裡顫抖。

「看不見,所以不害怕。是嗎?」查曼德反問。

「嗯……」真子知道自己把‘恐懼’鎖到靈魂深處,用海量的記憶及感覺掩藏它。

「你看不見,但業火正吞噬你的靈魂,你感受到吧?」查曼德再問。

「嗯………」真子慚愧點頭。

「面對它,正面迎擊它,擊敗它。然後昂首闊步告訴其他人,你變強了。」查

曼德說。

「但我……看到…也沒有武器及幻獸。肥蛆…肥蛆它已經———」真子忍不住

嗚咽。

「我知道。我嘗試替你擊敗‘障業魔’,但我根本無法傷它分毫。命中駐定只有你

可以擊敗,絕對有方法的。」查曼德說。

「但…但我———」真子立即害怕起來。

「真子!!!!!!!!」查曼德怒吼一聲,真子嚇得閉嘴。

「你有方法打敗它的,知道嗎?!」查曼德急道。

「我…我盡力,我嘗試—————」真子支吾以對。

「真子!!!!!你會打敗它的,知道嗎?!」查曼德火冒三丈。

「知道!」真子不敢囉嗦,但她雙目被業火所蔽。

「你準備好,我便用‘聖火之力’擦走你眼睛的業火。但敵人就在眼前,你要馬上

戰鬥,明白嗎?」查曼德警告真子。

真子握緊魔杖,狠狠點頭。

「打不打?!」查曼德突然大叫。

「打!」真子大聲回應。

「勝不勝利?!」

「勝!」

「嫁不嫁我?!」

「嫁————矣?」真子愣住。

唇上一熱,聞到查曼德濃濃的鼻息。

「加油。」他說,用姆指輕抹真子左眼。

她再次看到查曼德俊朗的樣子,他正摟着自己微笑。

真子臉上一紅,別過頭搜索‘心魔’。

赫見黑甲人形正正站在查曼德後方。

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這是真子的命運。

「我只能……到這裡了。」查曼德苦笑。

他替真子擋下一劍,長劍早已經刺穿他的心臟,劍鋒停在真子臉前。

白楊魔杖立即脫手,真子摟着他的身體哭得死去活來。

「起來……戰鬥。」查曼德皺眉說。

真子挖開背包,已經沒有能夠治好查曼德的藥物。

「你答應過我……起來……戰鬥…」查曼德怒目相向,臉上盡是溫柔之色。

真子拼命搖頭,摟着他的頸淘聲大哭。

「真子————」

「我答應你!甚麼都答應你!所以別離開我啊!」真子揪緊他染紅的布衣,咧

齒大哭。

查曼德沒有回應。

「喂……」真子搖搖他。

查曼德仍未回應。

「查曼德你這個混蛋!!!!!!!!!!!!!」

「我聽到了……」查曼德苦笑道。

「火童!!!!!!你———」真子驚叫,發現火童被強大的業火包圍,自身

難保。

「真子……我在輪迴的盡頭等你。」查曼德淡然一笑。

「查———」

「系統提示:查曼德 已經離開隊伍。」

。。。。。。。。。。。。。。。。。。。。。

黑甲人抽回長劍,留下查曼德軟趴趴的屍體在真子懷內。

她抱着查曼德的屍體抽泣。

唐文姬嘆一口氣,解開黑陣走向真子。

「真子……你明白了嗎?聖火永遠無法給你幸福。」唐文姬放開火童,走向真

子。

真子咬着查曼德的血衣,不容許自己哭出聲來。

「加入業火。待會穆兒被我完全感染,我們可以創造————」唐文姬說着,

真子霍然回頭。

她目無表情看着文姬,不恨不怒,反令文姬感到不妥。

「看,剛才我———」文姬找點話題。

「殺死你……」真子幽幽道。

「別著急……我們可以———」文姬再說。

「殺死你………」真子淡如清水,同覆。

「你沒有武器,沒有幻獸,連戰友也死了。憑甚麼———」文姬皺眉說。

「殺死你!!!!!!!!!!!!!!」真子狂吼一聲,腳下炸出金色的衝

擊波。

「聖……聖火?!」文姬連退三步。

真子的肚皮慢慢隆起………好像懷孕一樣。

突然,她懷中再炸出第二連金色衝擊波,把整個雪峰烘得龜裂。

黑甲人守在文姬前方,她赫見查曼德的屍體‘動起來’。

她仔細一看——————驚見一隻生物正啃食查曼德的屍體。

第3個衝擊波炸開,雪峰焚起純金之火。

「這種熱力……難道?!」文姬大吃一驚,一口氣喚出綠萊及業火僧。

一聲響徹雲霄的獸哮震動大地,真子被金光所淹沒。

「系統提示:???? 更新為 百式麟獸。」

「系統提示:5轉職業解鎖———牧羊人」

純金色的麟獸步步蓮花。

它有着金屬一樣的皮膚,上面刻滿經文、經文閃爍七彩炫火,屁股漸變成兔子

白,尾巴是一條草藤。

麟獸低聲嘶吼,伏在真子前方撒嬌。

真子也嚇了一跳,看着麟獸身上的經文,感到它身上的灼熱的體溫……

「查曼德………」她中心一揪,幽幽凝視唐文姬。

文姬大驚,命業從者圍攻真子。

百式麟獸踏前一步,整個地面刻上七彩經文,熊一聲燒起衝天金火,業從者燒

得一片灰也不剩。

「系統提示:已擊敗 障業魔。」

唐文姬看着百式麟獸,知道自己毫無勝算。

「穆兒……來。」她扶起火童,細心地為他擦去汗水。

「你真了不起。我用盡三寸不爛之舌也說不服你。」文姬苦笑道。

「文姬……我明白你的執著。但世道如此,你我有緣的話……定會再次相遇

的。」火童強忍眼淚說。

「嗯。我信你……現在去吧,好孩子。」唐文姬扭開黑鐵球,把黑泥轉成白火

輸入火童體內。

「我的孩子…真了不起呢。」唐文姬忍不住流下黑眼淚。

鐵球瞬間便被聖火吸乾,唐姬的皮膚開始龜裂。

「我們會再見的………媽媽。」火童嗚咽道。

唐文姬破涕為笑,在笑顏中化成一縷輕清消失。

「系統提示:已擊敗 唐文姬。」

「成就解鎖:人生八劫。」

「稱號解鎖:無垢。」

。。。。。。。。。。。。。。。。。。。。。。

真子跟火童爬上山峰,金剛麟獸馬上跳下來威嚇二人。

百式麟獸迎上去,跟它互相對峙。

雙方對咆兩聲———金剛麟獸退到一旁。

火童爬到聖火旁,終於———找到了。

「謝謝你,真子。」他說,再沒有更直接的方法表達他感激之情。

「完了嗎………」真子幽幽道。

「嗯……馬上完了。」火童脫下白袈裟,渾身赤裸欲踏進聖火。

真子輕輕搭着他。

「你又做甚麼?」她冷冷道。

「引火……」火童認真答。

嗯,沒錯。

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這是真子的命運。

引火———就是讓火童收集凡世的力量回收到聖火之中,把他連同困果燒得片

灰不留。

「我不想騙你……真子。但這是我的命運。」火童慚愧說。

「綠萊、查曼德………為了送你去自殺而死了。」真子說。

火童欲言又止,知道再漂亮的話也會刺傷真子的心。

「這是火童的命運。」火童嘆氣道。

「你是第一個完成的火童嗎?」真子冷靜問。

「是的。但之前有不同的‘先知’曾經引火,有文獻記載,但身份不明。」火童看

着腳前火盆,幽幽回答。

「所以你引火以後,會有下一個火童出現,不斷重覆?」真子問。

「這就是因果輪迴,讓我們服侍眾生。」火童唏噓說。

「嗯,我沒有問題了。」真子點頭說。

火童踏上火盆,心裡突然一酸,回頭抱着真子。

「再見了……真子。」他依依不捨說。

「不要緊,我們會再見的。」真子微笑道。

「嗯……」火童擦去一星眼淚,長呼一口氣,跨身踏進聖火。

嚓———————————

他突然視野反白,一把冰杖穿肚而出。

火童咳出多口鮮血,被冰杖從聖火邊刺回來。

「真……真子…為甚————」火童絕望地看着真子。

真子溫柔地抱着火童,像嬰兒一樣搖動他的身體。

「Just close your eyes,

the sun is going down

You'll be alright,

no one can hurt you now

Come morning light,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她輕輕唱着,滴下一點又一點的雪花。

火童睡意漸濃。

「晚安了……穆兒。」真子微笑說。

。。。。。。。。。。。。。。。。。。。。。。。。

最後,只剩下她一人看着聖火。

她痴痴呆呆看着聖火。

一人開始,一人結束。

獨自站在世界的頂峰———原來有點冷。

因果循環,由她來砍斷。

要是有罪孽的話,也由她來背。

真子,隱約體會到文姬的心情了。

她慢慢垂下查曼德送她的白楊木法杖,聖火瞬間引到杖上,一吸而盡。

熊……白楊杖立即變成橙色的傳奇裝備。

「稱號解鎖:竊火者」

「系統提示:獲得 竊火者 加持。

*附加聖屬傷害(總輸出15%額外數值)

*無視目標聖屬抗性

*5%真實傷害

*火屬抗性+15%

*闇屬抗性+25%」

真子不以為然,看着百式麟獸。

「走吧…肥蛆。」她說,帶着一步一火環的特效離開轉神山。

。。。。。。。。。。。。。。。。。。。。。。。。

回到山峰谷地,真子看到亞瑟仍未離開。

她靜靜步過亞瑟身邊。

亞瑟靈性一起,跟隨真子下山。

她未有拒絕,沿路吃吃水果,打打野免。帶着亞瑟及麟獸回到唐卡拉國。

回到春田大地,終於看到數十天來第一條村莊。

人的笑容是多麼陌生。

真子沒有進村,靜靜走到田中沉思。

突然,數知大黑影從天而降。

一批銀甲黑羽的鷹馬騎士停在真子身旁。

「來吧……真子。」他們說。

真子默默跟隨們離開。

。。。。。。。。。。。。。。。。

越過高山,飛過低谷,她來到一個隱蔽的軍營之中。

銀甲紅羽女騎士早在等候真子。

「他們呢?」紅羽女騎士問。

真子茫然搖頭。

紅羽女騎士嘆一口氣,深情地抱着真子。

真子再次感受到她的體溫。

這次…是真實的嗎?她會再次失去這份體溫嗎?

鼻子一酸。

真子終於崩潰,哭昏在女騎士懷裡………

「要出發了嗎?」其他騎士問。

「多等數天吧。」紅羽女騎士揉着真子的背,看到她衣衫襤褸,知道這趟旅程

苦頭不小。

她嘆一口氣,扶真子到自己的帳篷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