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黑暗時代

「系統提示:已失去首都 哈格古 的控制權。」

「系統提示:獲得 公會基石x1。」

尼菲特及帕修斯逃出哈格古後不敢停步,沿着海岸線狂奔向北,繞進森林後才休息。

回望哈格古,百感交集。

當初哈格古高塔只是一座5層高的木屋,哈格古更是一片荒涼之地。

他們憑一己之力創造出哈格古的經濟奇蹟,打敗黑珍珠後攻陷維妮芙宮殿,把半個姆大陸納內囊中。

轉眼間,檣櫓灰飛煙滅。

德軍焚城的餘溫捲起漫天灰燼,隨風飄到數里外的樹林像雪花一樣降落。

尼菲特萬般不捨看着哈格古,想哭,卻強忍淚水,因為她沒有流淚的資格。

「走吧…他們正等着。」帕修斯溫柔說。

「等…甚麼?」尼菲特感慨問。

「我們。他們已在‘撤離地點’了。」帕修斯放輕聲線說。

「然後呢?我們何去何從?」尼菲特雙眼茫然若失,帕修斯隱若看到她瞳孔深處黑色的不安。

「不知道。」帕修斯露出野菊一樣清新的笑容。

尼菲特得不到答案,落寞垂頭。

「神神子不擔任代理會長後由我頂上,我闖禍連連。哈格古的玩家都揶揄我是Kanatheon的負累,我努力嘗試卻只會引發更大的災難。但我從未退縮,因為承受指罵是我責任一部份。公會雖然罵聲不斷,但他們依然義無反顧支持我。我擁有此等伙伴,十分幸福。」帕修斯笑說。

「然後呢?」尼菲特皺眉問。

「‘Kanatheon’並非由哈格古的磚瓦組成,而是成員啊。」帕修斯打開公會介面的成員名單。

尼菲特馬上別過頭,卻被帕修斯輕輕撫臉撥回來。

「看,只剩下兩頁,沒錯!但我們存在,你依然是Kanatheon的會長。

我們不可以放棄!為了活下來的戰友、為了Kanatheon,更為了………六口啊。」帕修斯直接刺進尼菲特的死穴。

「六口………我……失敗了啊!」尼菲特終於按耐不住,眼皮最後的防線失守,淚水奪眶而出。

「對不起啊………!!!」

她聲嘶力揭伏在帕修斯懷內痛哭,帕修斯把殘破的軍藍披風包着尼菲特,輕撫柔花一樣拍打她的玉背。

。。。。。。。。。。。。。。。。。。。。。。。。。。。。。

帕修斯抱着哭昏了的尼菲特穿過哈格古北森林,來到‘約定地點’———

卻不見一人。

難道無人生還?!

帕修斯叫身後的狙擊手打開公會介面查看———此時松美在樹頂出現。

「跟我來!」松美嚴肅說。

她帶着眾人撥開矮叢,穿過人高的長草。

尖長的草葉像刀片般鋒利,帕修斯先用斗蓬保護尼菲特,再俯身以軀體為她擋開葉刀。

密林纏滿樹藤,狙擊手需要拿出防身小刀割樹前進。

好不容易來到小水池旁———Kanatheon大部份存活的成員正喝水休息。

帕修斯慢慢把尼菲特靠在石旁放下。

「我還擔心你回不來了,兄弟。」屍人看到帕修斯如釋重負,跟他交臂擁抱。

「差點,幸好尼菲特毫不猶豫下令棄城。」帕修斯苦笑。

「她已經盡力了。本來六口彌生負責調兵遣將的重責突然由尼菲特獨力承擔,還要面對公會上下大小事務。唉~一對好拍檔,為了外人~

可惜可惜。」屍人搖頭說。

「公會情況理想嗎?」帕修斯問。

「不足100人,士氣跌至谷底。我告訴你,別防守維妮芙宮殿了。

我們盡快清空財物,購買大量精靈兵藏在地底吧。哈格古淪陷的消息已經傳遍大陸,玩家紛紛搶購糧食及裝備逃離首都,維妮芙宮殿失守只是時間問題。加奈的情報可靠,德軍派了一批專精攻城的精英部隊參加哈格古的戰役,但我們給予百賢團一定傷害。屈指一算我們有三至四天時間撤離。保存實力,留前鬥後吧。」屍人嘆息說。

「還有呢?」帕修斯微笑問,脫下裝甲以湖水洗刷血污。

「那是長遠的打算了~要是加奈的情報可靠,我們只需要熬過數月德軍便會撤退,準備攻打下一個伺服器。這段時間肯定有大量玩家選擇離線逃避。但我們這類有牽掛的人不可以置公會成員及財富不顧,必須上線保護公會的資產。恐怕我們將會過茹毛飲血的生活了。」屍人苦笑說,帕修斯耐人尋味地凝視屍人。

「怎麼了?」屍人被帕修斯瞪得不自在,皺眉問。

「真子………失蹤。加奈及樹呢?!」帕修斯驚覺二人不在陣中。

「他們…跟大部隊走失了……逃向南邊的鐵耳山脈。」屍人皺眉回答。

「快密他們啊!」帕修斯正想密語時被屍人制止。

「要是德軍發現密語鳥…我們便害死加奈了。你有她的電郵嗎?」屍人沉重說。

「真子才有………」帕修斯黯然道。

「相信他們吧。鐵耳山脈有火良野的幻影旅團,希望他們會聽明應對。」屍人不但對自身公會了解,更不乏世界地圖意識,總能道出大方向。

帕修斯喚醒尼菲特,跟松美及神神子,現在Kanatheon碩果僅存的骨幹人物交談。

他們一致點頭。

「屍人………剛才你的才析十分好。」帕修斯笑說。

屍人感到不妥,沒有回應。

「我的確…有很多不足。我需要副會長協助我打理公會,你願意為公會犧牲更多嗎?」尼菲特微笑問。

松美及神神子以眼神投下信任一票。

「但……我不是元老成員……」屍人受寵若驚,道。

「大家~我們被打敗了,作為會長難辭其咎。在這個艱難的時期,有能者居之,你自問有能力取代我的話請鼓起勇氣大聲說,正如我鼓起勇氣責擔會長的責任一樣。」尼菲特朗聲道。

鴉雀無聲。

「但,此時有一人挺身而出,甘願在Kanatheon歷史上的低潮接下重任———屍人!我打算命他為公會副會長,接替六口彌生的位置。在席各位有異議嗎?」尼菲特口吻堅定問。

鴉雀無聲………

「六口大人……」

「他比不上六口彌生吧………」

「六口彌生已經不在了!我們必須面對現實,努力學習吧,努力進步吧!我們別再依戀過去的日子,才能捉緊未來啊!」尼菲特激動說。

成員眾開始點頭。

「其實屍人不錯…」

「他有點腦。」

「終於有男人上位了。」

他們立即以掌聲回答。

「看~沒有問題。」松美打趣說。

「那麼…恭敬不如從命。」屍人難掩心中喜悅,說。

「系統提示:已被提升為 公會副會長。」

「讓我先送你們一份大禮吧。」屍人帶着幹部穿過草叢,來到一個山洞前方。

里奧滿身泥污走出來。

「洞穴挖好了嗎?」屍人問。

里奧直接舉起火把向他們招手。

他們走進一間跟能容納數人的鐵皮屋,裡面放着各式各樣的儀器、碼錶,更有一個類似炮座的東西。

「這間小屋………?」尼菲特疑問。

「我私下研發武器的地方,你要關心的是這裡~」里奧打開鐵皮屋另一邊門———一個深山大洞出現眼前,眾人看得嘖嘖稱奇。

「這是我存放火藥道具的倉庫。別睡太裡面,有老鼠及山蟲。我剛已經把它們搬到地窞,可以容納近70人。你們可以更挖深,我不介意。哈哈。」里奧笑說。

「里奧也不笨。此處接近水源,森林自有糧食。這裡正是隱居的好地方———Kanatheon的新基地。」屍人笑說。

「這是副會長的決定嗎?」尼菲特打趣道。

屍人立即尷尬否認。

「哈~大家!搬進新家了!」帕修斯向眾人招手。

尼菲特安頓好成員後獨自回到湖邊靜坐,回憶往事。

她打開地圖,眼神變得人偶一樣冷酷。

「安多莉亞………放棄了我。」尼菲特幽幽看着普拉姆斯道。

一個月後───────

姆大陸大片林木被伐,變成密麻麻的工廠。

載着鐵礦煤產的馬車絡繹不絕穿越在工廠之間。

「好了!今天的‘基本生產內容’是40萬發‘精鋼子彈’及12萬發‘星火’,額外生產附魔石一箱4000龍幣。加油啊!」戴着鴨舌帽的工頭站在木箱上向百多個德國工人說。

工人鬥志高昂地把礦石推進工廠,煙囪開始升起隆隆黑煙。

德服玩家搜刮到‘資源’後便以馬車運到普拉姆斯───掛着雙頭鷹大旗的普拉姆斯。

大街依然熙來攘往,但幾乎變成金髮、五官深邃的外國玩家。

歌謠,交談,甚至NPC也是以德語溝通,彷彿進入平行時空一樣———母服的玩家不曾存在。

馬夫看到街角的碎木下壓着一塊破布,立即停下車隊飛奔過去。

「喂~別耽誤時間,盧斯生氣的話有權監禁我們啊!」坐在魔石上的工人急道。

「等等~可能是寶物啊!」馬夫撥開碎物,在垃圾堆中扯出一塊沾上血污的殘布一揚─────銀色龍紋的旗幟。

「哈!」馬夫如拾至珍捧着殘破的大旗跑回馬車繼續趕路。

「又拾垃圾,真要命。」工人不齒說。

「垃圾?你知道這玩意在本服價數百龍幣嗎?聽說這伺服器兩個最強公會的會徽是銀龍圖騰及二翼魔法書。這面大旗應該是‘銀龍圖騰’的遺物,本服的收藏家肯定會花大錢購買。」馬夫不忿道。

「二翼魔法書………」另一名礦工低頭解下腰帶上的布,正是Kanatheon的小旗。

「你在哪裡找到?!」馬人立即爬上車頂驚問。

「哈格古南邊,我前往鐵耳山脈途中在路旁的樹枝上發現,本來打算作汗帕用。它值多少錢?」礦工驚喜地欣賞這塊不起眼的小布。

「比銀龍旗貴數倍!我有一個朋友是百賢團團員,他說百賢團攻陷哈格古及白葉宮後立即屠城,魔法書公會的人幾乎全數戰死,而銀龍公會則棄守普拉姆斯。百賢團進攻普拉姆斯時只有NPC微弱反抗,銀龍公會應該躲起來了。」馬夫羨慕地盯着Kanatheon的公會旗,繼續駛向普拉姆斯高塔。

昔日冠冕堂皇的高塔打掃得一塵不染,梯級上鋪着腥紅地毯,中門大開歡迎八方來客。路過的新手總會遠眺銀色龍紋大廳,憧憬加入公會後的生活。

如今高塔樹藤橫生,半邊大門被遮蓋,周邊花園有多名德軍站崗。他們外表不如百賢團般嚴肅醒目,反而長着下流猥瑣的鼠輩臉。莫說母服玩家,連德服玩家如非必要也不想接近高塔。

馬車隊進入花園,玩家看到兩旁草地放滿發光的‘大金魚缸’紛紛避目,似乎對‘金魚缸’內的閃閃白光心生恐懼。

兩名蒼白的NPC活屍守衛以軍矛截停車隊,一個獐眉鼠目的高階軍官走向車隊。

德服玩家立即舉直右手致敬,軍官則隨意揚揚手掌敷衍。

「車隊編號SE41運送貨物給盧斯元首。」馬夫朗聲報告。

「SE………哈格古一帶啊~」軍官獵奇心立起,爬上第一輛馬車。

掀起帆布,看到數千顆變幻莫測的大魔石。但軍官厭惡地皺眉,他想檢查的‘貨’並不是魔石。

「‘好貨’呢?」軍官皺眉問。

車隊玩家立即愣住,直冒冷汗。

「大人…他們的名字全部在‘運送清單’上,要是少一人的話盧斯總督會生氣………」馬夫吃驚說。

「好貨在第幾卡?」軍官立即以配劍指着馬夫的咽喉問,泛黃的眼睛警告馬夫慢慢就範。

「4………」馬夫無奈說。

白布一揚,十多個被蒙眼綁手的母服玩家窩在馬車裡。他們被布條封口只能嗚嗚驚叫,縮向角落。

軍官淫穢舔唇,跳進馬車。

現埸瞬間爆出女玩家的尖叫,車身猛烈搖動。

馬夫正發愁之際,篤見3個黑袍軍官經過馬車隊,立即站立敬禮。

喀喀喀———黑袍軍官用力敲打第4卡馬車。

飽嚐淫慾的軍官擦去嘴邊口水站起來,看到黑袍軍官後急忙跳下馬車。

「午安,和也上校。」軍官挺胸昂首敬禮。

「你挺懂得享樂啊………」和也微笑說,伸出食指輕劃兩圈,把軍官臉上的唾液凝結。

「只是檢查‘貨物’而已。」軍官嚥下口水說。

「名單。」和也輕聲說,馬夫聞言立即把‘貨物清單’送上。

和也立即翻到‘被捕者夠名單’查看,然後鬆一口氣。

「注意你的行為。」和也冷酷的眼神嚇怕軍官,他急忙點頭。

三個大賢慢慢步入高塔。

「哼,外地人也敢囂張。把貨物送進去!」軍官不悅離開。

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和也途經的守衛紛紛向大賢敬禮,然而大賢們卻板起嘴臉無視守衛走上‘領主大廳’。

三人立即聞到濃烈的香煙味及聽到嬌喘之聲。

握開鐵門,只能以烏煙瘴氣形容。

珠寶黃金像垃圾一樣在角落堆積如山,煙霧瀰漫。

一個肥大的背影出現在大廳深處。他背部贅肉橫生,像油膩的千層麵般疊成數十層,彷彿感受到賤肉之間還會滲出滑溜溜的肥油,令人作嘔。

‘人形脂肪’正低頭有所動作,背部的肥肉微微震動。

和也乾咳兩聲,‘脂肪人’立即停手。

「誰?」他的聲音低沉如大笨象,讓人渾身發毛。

「宮本和也。俾斯麥元首想要此服的‘生產報告’………盧斯大人。」和也在盧斯面前也只能低聲下氣說話。

盧斯騷騷頭,罷手一揮。兩個全身赤裸的女玩家蓬頭垢面從他跨下站起來,淚奔進暗門消失。

盧斯慢慢轉身,走到領主寶座坐下,下體僅以小白布遮蔽。

「生產報告…不是下星期才交嗎?」盧斯下巴鼓鼓,似青蛙一樣說。

「是的。但我方在‘新世界’跟‘油王’發生武裝衝突,‘大元帥’命令我們加快生產軍備。」和也說。

「真麻煩…………」盧斯在整齊企理的書桌上夾起一份文件,和也慢慢上前雙手接收。

「跟俾斯麥說產量可以提升24%,我找到‘土著’幫忙開發‘鐵耳山脈’。」盧斯說。

「俾斯麥元首下令………格殺勿論啊。」和也皺眉說。

「你要教我辦事嗎?小兔兔?」盧斯托頭說,手掌完全陷入頸上肥肉之中。

「不敢……只是讓我很為難。」和也急急解釋。

「給予絕望,以免刺激‘土著’超載。但鬆緊有時,管理‘土著’跟管理‘女奴’一樣,逼得太緊令她們自殺反抗便麻煩。我自有定斷,叫俾斯麥閉嘴。」盧斯答。

和也握緊拳頭,不敢反駁。

「還有事嗎?」盧斯問。

「沒有了,我馬上到‘新世界’向俾斯麥元首報告。」和也鞠躬離開。

「把我的小兔兔帶出來,我要藍髮那個!她的嘴巴不得了!」鐵門關上,盧斯的笑聲在走廊回盪………

這就是戰敗者的下埸。

。。。。。。。。。。。。。。。。。。。。。。。。。。。。。

正午時份,詠獨自翻過哈格古山脈,穿過森林,潛回教皇城的遺址。

教皇城幾乎被夷為平地,德軍只是把‘領主高塔’稍微維修一下作‘特別用途’。當晚德軍屠城的血跡仍留在地面,聖潔的大街變成被詛咒血紅色。詠不敢想像有少玩家在教皇城被德軍處決,涼風吹過廢墟,彿聽到幽怨的哭號。

但她咬緊牙關,伏在邊緣的草地前進。

突然有兩名德國玩家在大街經過,二人聊得不亦樂乎,沒有發現路旁的詠。可惜,現在姆大陸上最危險的是德軍的‘屍犬’。‘屍犬’一旦發現你便大聲吠叫,要是你被趕到的德國玩家‘目擊’,盧斯的‘獵隊’將會把你生擒,屆時你會後悔沒來得及下線。

詠嚇得渾身顫抖,但她肩負數十條性命,必須要勇敢前進。

她手腳拼用爬進柑柑的花園,稍聽到風吹草動立即靜止。

屍犬嗅覺非常靈敏,詠機智地用‘採花猴’腋下的臭毛塗上身體掩飾自己的氣味,同時令屍犬生厭離開。不過森林被砍伐,‘採花猴’數量大減,這些臭毛本來是不值羊幣的道具,如今在‘黑市’比黃金更貴,幾乎代替龍幣作交易單位。

花香越來越濃,她終於迎來第一同伴!

喵~

一隻黑貓在密草中竄出,立即在詠的臉上磨蹭。

沒錯———她冒着生命危險回到教皇城只是餵貓而已。

「我想死你了~~~~~」詠立即騷向黑貓,貓咪乖巧地反過肚皮向她撒嬌。

自從教皇城淪陷後她每天也搶心自己養的90隻貓咪會餓死,從松美口中得知‘百賢團’徹軍後她便每三天爬到教皇城餵貓。

她打開背包把白烚魚肉扔到地面,草叢裡的貓咪聞到魚味立即從四方八面湧來,分享魚肉。

詠聞到魚肉香肚子立即咕嚕叫,她在遊戲裡已經兩天沒有進食,只靠隨手採集的花糖充飢。母服玩家被逼躲到地底,無法耕作,每天也為‘疲勞值’冒險回到地面狩獵。

很多玩家出門後再沒有回來………

貓咪突然一同回頭,跑向另一個方法。

「你們去哪啊~~~~~」詠失望道,慢慢爬向前方,突然聞到一陣油脂香。

她爬向香味,赫見數隻大火雞被拋進花田。

小貓們大快朵頤,詠的肚子如雷作響。

進食的本能最終戰勝尊嚴,她擠前跟小貓搶食。

久違的肉香馬上灌入肺部,暖暖的肥油滑進喉嚨。

一口雞肉比數百朵花蜜更滿足,詠餓得把指甲縫的油也吮乾淨。

突然,她注意到一個黑影早已經聳立在她後背。

詠立即拔出召喚杖反擊,卻被德國玩家一腳踩着手腕,壓向地下。

德國玩家豎起食指叫她安靜。

詠大力反抗不果,也不敢呼叫,只好以眼神攻擊德國玩家。

德國玩家留着曲啡髮、皮膚白哲、五官深邃,最令人著迷是他詳和的笑容及配上抑鬱的眼神,好像有千萬個故事隱藏在瞳孔背後。

「English?」德國溫柔問。

詠皺眉點頭。

「Yours?」他夾起詠的魚肉問。

詠驚奇點頭,他立即幸福微笑。

「Why don’t you eat?You are exhausted(疲勞值耗盡).」德國玩家指着魚肉問。

「My cats……」詠唏噓回答。

「You mean all cats is yours?Who are you?Lord of this city?」德國玩家驚問。

「I am friend of the lord.」詠回答。

「Woah~You risk your life for these cats?How brave and stupid you are!」

德國玩家大笑,坐在花田跟詠聊天。

「What do you want?」詠不敢跟敵人深交,警惕問。

「What do you expect?」德國玩家睿智反問,詠立即語塞。

「Are you going to kill me?」詠張緊問。

「Why should i?」德國玩家反問。

「We…we are enemy?」詠開始糊塗。

「Are we?」德國玩家側頭微笑問,他的笑容比陽光更暖溫。

詠怦然心動,低頭不語。

「What is your name?」德國玩家問。

「Wing.」詠問答。

「Nice to meet you, Miss Wing, the cat girl.」德國玩家打趣說。

「You?」詠紅臉問,德國玩家臉色一冷。

「I am Fool.」德國玩家笑說。

詠直覺知道他不肯說出真名,卻想不出原因。

「Now we are friend, aren’t we?」德國玩家拿出漢堡及牛奶笑問。

詠看到食物後無法保持矜持,大口進食點頭。

德國玩家靜靜看着詠狼舌虎嚥,一邊逗小貓玩樂。

「Are you alone,Miss wing?」德國玩家突然問。

詠立即死命搖頭否認,她寧死也不會供出Kanatheon匿藏的位置。

「Are you sure?」德國玩家皺眉問,詠立即點頭。

「Take this, do not come back in next 3 days. I will feed the cat, do not

worry.」德國玩家把三個大麵包交給詠,並警告她三天內別接受教皇城。

「Why?」詠大膽問。

「A great event will be held in this city. Thousands of German player will

attend. You will be caught and drag to Lust’s cage.」德國玩家認真說。

「Why should I trust you?」詠皺眉問。

「Ask yourself,seek the answer deep in your heart.」他指着詠的胸脯說。

「Time to go, the patrol is coming.」德國玩家偷偷檢查四周,跟詠說。

「Why do you help me?」詠對這位神秘的型男感到好奇。

「Well…..cats?」他覺得詠的問題太笨了.

「Will we meet again?」詠衝口而出。

「Stay alive, we might, Who knows? Good bye, Miss Wing.」他揮手微笑,站起離開花田。

詠痴痴呆呆坐在地上目送他離開。

「德國的男生………」她已經被攻略了。

肥大的野豬在樹林中索食漿果,豎起機靈的耳朵提方獵食者。

旁邊的草叢輕搖,它立即盯緊該區,確保安全後繼續進食。

草叢突然射出一把木矛,豈料野毛的毛皮異常堅硬,足以把木矛彈開。它受驚後全速奔進小山道,山道卻被冰牆封起來。

野豬發出嘰嘰吼叫,繃緊肌肉像炮彈一樣迎頭撞穿冰牆。

「嗚啊!」白被野豬正面撞擊,一隻獠牙擦傷他的側腰。

他顧下上傷口全力抱住野豬,卻被它掙脫。

正當野豬消失在山道之際,乞丐王子從旁跳出,揮動木大劍斬向野豬。

大劍成功割傷野豬的右前腿,但大劍立即爆折斷。

乞丐王子想不到木大劍如此脆弱,眼見野豬馬上逃離,逼於無奈只好抽出黑矛。

野豬的毛皮立即變成紙片般薄弱,被黑矛貫穿身體,當埸斃命。

「你知道我們不可以抽出武器。」白看着黑矛擔憂說。

「要是今晚吃不飽,在礦洞工作的兄弟趕不及交貨也是死路一條。」

乞丐王子只穿着汗衣布褲,柑柑贈送的‘黑松甲’已經被德軍禁止穿着。

他們跟數名幻影旅團的人把野豬綁在木條,扛回鐵耳山脈。

5人沿着草原小路前進。

白在路中不時凝視乞丐王子,令乞丐王子感到不自在。

「怎麼了?」他皺眉問。

「我怕你按不住衝動。」白認真說。

「然後呢?」乞丐王子不耐奈問,更用力舉起木條。

「柑柑還需要你照顧,別衝動跟德軍衝突啊。」白苦口婆心道。

乞丐王子沉默不語,把注意力集中在肩膀的木條上繼續趕路。

「她不需要我了………自從當晚逃離哈格古她便沒有跟我說話。現在柑柑找到自己的位置工作,她可以照顧自己。」乞丐王子忍痛說。

「話雖如此,她前晚不經意透露想吃肉,你便勞師動眾回到森林打獵。當我是傻瓜嗎?」白冷笑,打了一個大呵欠。

「我只是———」乞丐王子突然看到一隻白皮鹿在田中閃過,立即放下野豬,拔出黑矛瞄準。

嗖~~~~~~

悲鳴響天,乞丐王子立即拿出‘噬魂’大劍跑向白鹿。

撥開長草,發現白鹿不但插着黑矛,更被三枝白羽箭命中。

他大驚站起,兩個德國女玩家看到乞丐王子後神色慌張逃離。

數萬個念頭閃過乞丐王子腦海!

「殺!」

「但她們有同伴怎辦?!」

「該殺!!!!!」

乞丐王子已動殺機,拔出黑矛拉弓,正要秒殺德國女的瞬間被白冰封。

「傻了嗎?!連累公會啊!」白怒罵,身後同伴立即鄙視乞丐王子。

「她們告密的話下埸一樣啊!」乞丐王子反駁。

「矢口否認他們也奈我們不何,假如你———」白跟他理論時一個黑影從天而降。

隆~~~~~~德軍的獅鷲騎兵粉墨登埸。

白舉起魔杖跟乞丐王子理論的情況被他目擊。

騎兵馬上放出小白鳥向地面部隊聯絡。

「Wait!」白舉起雙手急道。

「Freeze!(別動)」全身裝甲的翼騎兵用軍矛指着他們。

假如開打,他們連裝備也來不及穿便會被秒殺。

「下埸一樣………」乞丐王子沉重道。

澎!火良野一腳踢開自己公會大廳的鐵門,會長寶座上卻坐着德軍軍官———海黑爾。

(以下對話為英語)

「噢~火良野會長,我正想找你。」海黑爾舒服地把雙腳擱在桌上說。

「我的人呢?」火良野怒氣沖沖說。

海黑爾向守衛點頭,把乞丐王子、白、其餘3人押上及野豬押上。

「會長……不關我事啊!」一人立即哭訴。

守衛以刀柄重擊他後腦,鮮血直流。

「你們有麻煩了~」海黑爾苦笑說。

「我記得…其中一項條件是…你們只能使用普通(白)武器,一旦違反立即處決。」海黑爾正經道。

「木劍打不死野豬,我們———」會員反駁。

「住口!」火良野怒吼。

幻影旅團的人立即閉嘴,海黑爾坐在會長座上看戲。

「他們明白情況,下不為例。」火良野皺眉道。

「不,合約必須遵守。我讓你公會自由活動,換取你們生產礦石。假如我放過你,如何跟其他公會相處?所有人都以為我海黑爾是下流的母鴇,找我麻煩豈得了?」海黑爾不悅道。

「你限制我們的糧食,逼我們‘疲勞值’保持在一半以下還敢說‘自由’?!」乞丐王子怒道。

海黑爾立即黑臉,向守衛點頭。

「等等,我———」火良野大急踏前一步。

嚓~

長劍穿肚而出,乞丐王子口吐鮮血倒地。

火良野由錯愕變成憤怒,然後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沮喪而低頭。

「下次會砍頭,治療。」海黑爾警告乞丐王子,然後派神職者為乞丐王子療傷。

「你有兩個會員違規拔出武器,我一定要懲罰,向盧斯交代。但念在你們生產準時………」海黑爾欲言又止,火良野喜出望外。

「我只要一人。」海黑爾微笑道。

火良野痛苦無奈的視線在乞丐王子、白及三名會員之間遊走,他們紛紛避開火良野的目光。

海黑爾大敢有趣,走到火良野身邊。

「我可以賣你一個人情。」海黑爾跟火良野耳語,火良野警覺地回望。

「我親自選擇,那麼他們也不會埋冤你了。」海黑爾笑說。

火良野萬念俱灰,今天始終要殺一人。

「誰有護心石?」火良野以母語問。

他們立即低頭,知道有‘護心石’的人將會被犧牲。

「求求你們………願意留守的人已經不多,每一人也十分重要啊!」火良野放下身份乞求。

某會員默默舉手。

「看來我們有自願者了~打開介面。」海黑爾走到該會員面前說。

「為甚麼?」會員皺眉問。

「我要你會長承擔責任,確保無人再違規。」海黑爾認真說。

會員雖然不明白,但服從權威的命令打開介面,立即被衛兵鎖着雙手。

海黑爾從他背包夾出小紅石—————

「喂!甚麼意思啊?!」會員眼見自己的護心石被取走,驚恐道。

「罰,要有意義啊。」海黑爾慢慢走到火良野面前,交出護心石。

火良野莫明其妙看着護心石。

「把他拖出去,放進‘魚缸’等死。」海黑爾說。

「吓?!等等!!!我………」會員立即被拖走,大廳立即回恢寧靜。

「收下你朋友的護心石,記住你們的命,是他救的。」海黑爾瞪着火良野說。

火良野雙眼爆出紅絲,敢怒不敢言。

「好~第一件事處理完。第二件事…你報稱公會只有約30人存活,但我發現你們的食物消耗很快。你沒有騙我吧?火良野會長。」海黑爾回到會長座上問。

火良野感到死神已經把鐮刀架在自己頸上,急急搖頭否認。

「那麼…這隻野豬……太多了吧?分一點給我可以嗎?哈哈哈哈。」海黑爾哈哈大笑問。

白突然舉手,海黑爾批准他發言。

「我們餓了很久……可以讓我們吃飽點,提高產量,不是雙贏嗎?」白低頭問。

「嗯?這傢伙的論點不錯!哈哈哈哈!」海黑爾滿足大笑。

當眾人以為成功之際———

「不可以。」海黑爾一句令他們幻想破滅。

「令你們‘疲勞值’保護低水平乃我們‘保險機制’之一,相信你們也猜到。此後我們也需要食物啊~我只留一條豬腿給你們。完事,請走。」海黑爾斬釘截鐵道。

幻影旅團的人正想離開時被海黑爾喝住。

「火良野會長,這是生產礦石的報酬及我本服的拍賣所清單。想購買隨時跟我聯絡。」海黑爾把5萬龍幣交給火良野,何等龐大的數字!

火良野接過報酬,立即查看。德服的拍賣所有大量神器選擇,甚至有軟鞭、雙手盾等稀有武器類別選擇。

「放心吧,你們伺服器最強的公會及大部份玩家已經戰死,‘人口控制目的’已經完成。盧斯元首只負責生產軍備及搜集資源,準備進攻下一個伺服器。我們跟俾斯麥目的不一,所以老老實實跟我們合作吧。」

海黑爾笑說。

5人離開大廳,衛兵突然把乞丐王子獵回來的野豬扔到門外,像垃圾一樣‘刪除道具’,野豬馬上變成一堆黑粉融回大地消失。

他們默默離開自己的城堡,看到城門的‘大魚缸’光塵滿滿。

五人終於明白街上‘路燈’的‘燈光’是甚麼了………

乞丐王子扛着豬腿,像巨岩一樣沉重。

火良野突然一拳抽向乞丐王子,把他攆上半空。

火良野仍未平熄,欲上前再打兩拳被白牢牢拉着。

火良野仍未平熄,欲上前再打兩拳被白牢牢拉着。

「算吧!再打又少一人了!」白乞求。

乞丐王子鼻骨被打斷,血如泉湧。

火良野把護心石扔到他胸前。

「德軍有道理,這顆石你好好留着。給我記住你害死朋友了!」火良野拂袖而去,同時扔棄護心石後,他良心輕鬆不少。

海黑爾在城牆上觀察5人,笑而不語。

他們回到鐵耳山脈下某個偏僻山洞,一個火把足以照亮全室的彈丸之地。

兩個禁衛軍看到火良野回來,立即衝出去捉緊火良野。

「為甚麼熊貓會死啊?!」他們悲痛得雙手發抖,質問火良野。

「對不起…我———」乞丐王子沮喪自首。

「我出錯了!對不起!」火良野向二人鞠躬道歉,把罪名都扛到自己肩上。

乞丐王子欲為火良野澄清,卻被白拉着。

「別令火良野更難堪了………」白說,其他會員默默點頭。

「哇~~~你們打了豬腿回來?!以木製武器狩獵太難了吧。」洞內的成員嘆為觀止。

「今天搜集到多少食物?」火良野把下布袋木刀,坐在簡陋的木椅上休息。

「只有水果、大量薯仔、及兔肉。」柑柑從角落捧出一袋食物說。

「未夠呢……」火良野看着足夠的40人吃的份量仍不滿足,說。

「你出去了?」乞丐王子緊張問。

「到附近伐木而已。」柑柑冷淡回應。

「柑柑…不是請你留在山洞裡嗎?我們沒有幻像師,你很重要。此外………我們打聽到一個叫盧斯的玩家對女性有不良嗜好。我建議你小心為妙。」火良野感慨說。

「我懂得跟這類人交手,別擔心我,我不會白吃。」柑柑回答。

「喲~」吉蒂跟美羅回來。美羅立即張口大吃。

「跟銀色龍紋聯或Kanatheon絡上了嗎?」火良野急問。

「沒有,鐵耳山脈外的區域並無發現母服玩家,相反德國玩家在這裡練功。」吉蒂回答。

「喂!!!!!!!誰准你吃這麼多食物?!」紅髮玩家推開美羅。

「住手吧~~~求求你們。」火良野已經氣衰力弱。

「他獨食吃掉兩人份量的食物,其他人不用分享嗎?!」紅髮玩家怒道。

「那麼,你吃掉我那一份吧。」火良野希望息事寧人。

「怎可以?!我要他出去狩獵!」紅髮玩家不服。

「給我適可而止啊!!!」火良野抽出大金劍,怒吼。

山脈間隱約聽到他的咆哮。

「要是你放棄的話,下線。我不會留你。」火良野冷靜說,收回大劍。

眾人沉默不語,不敢回答。

「自從德軍攻陷我服後最常聽到:這種非人生活,我放棄………

要走就走,別婆婆媽媽。但仔細回憶………俄軍的眼睛!那種恨不得跟你同歸於盡的眼神,你們忘記了嗎?!他們內戰連連,甚至被自己伺服器的人勞役又放棄了嗎?

每次下線,我跟朋友談及遊戲生活的一點一滴時總聽到:遊戲而已,不用那麼認真………

幻影旅團……被打敗,但我活下來了。我有一個信念,就是重建當日公會輝煌的日子。我獨自練功,不參加城戰或一切派對。終於在競技會勝出,重建公會。

知道為甚麼我選擇在‘鐵耳山脈’落腳嗎?鐵耳山脈易守難攻,同時有大量資源生財。當時只有我跟白及數名成員想出來的戰略,你們享受得很滋味啊。如今被德軍佔據你甘心嗎?! 我衷心把你們當成朋友,同伴………所以我不甘心。我為了保護公會僅餘資產,甘願跟德軍合作。

我的心情………難理解嗎?」火良野痛哭道。

「我們都下線不就可以了嗎………」紅髮玩家慚愧道,但依然不忿說。

「你們從未接觸過神台匙石對吧?」白突然問。

眾人搖頭。

「公會會長的設定,跟它一樣啊………

只要連續三天沒有上線,系統便會把匙石銷毀———把‘會長’革除,方便遊戲推進。所以火良野必須定期上線保護公會資產你想放棄會長,任由德軍魚肉嗎?

另外你登出再回來時……發現德軍未撤退,自己正正站在他們司令部怎辦?」白反問。

紅髮玩家立即語塞,看着柑柑身後的‘石壁’。

「我們只要熬過這段日子,便可以逐點逐點重建母服。我並不奢求你們陪伴我渡過這段黑暗的日子,但我衷心希望你們理解並認同我的感受。我很關心你們的。」火良野再次感觸落淚說。

「Good speech.」海黑爾帶着30名德軍突然到訪,柑柑馬上以鏡體隱藏自己。

幻影旅團大驚,立即靠在一起。

「噢~火良野會長。」海黑爾看到他的眼淚後嘆氣。

「甚麼事?」火良野急急擦去淚水,皺眉問。

「別緊張!我只是帶了點禮物給你們。」海黑爾拍拍手,德軍放下一籃又一籃香噴噴的麵包。

「為甚麼?」白皺眉問。

「朋友嘛~~~你們跟我盧斯元首合作,就是‘第四帝國’合作。

‘第四帝國’不會虧待朋友。盧斯特別把普拉姆斯絕大部份建築保留,並維修破損的部份,開墾農田。當我們撤退時便會選出最友好的‘土著公會’接管普拉姆斯,作為離別禮物。再強調一次,我們只俾斯麥的目的不一樣,只是求財而已。財啊~是世界共通語言,我們都不會拒絕是嗎?」海黑爾親切地舉起一籃麵包,搭着火良野肩膀笑問。

火良野默默點頭,接過麵包。

「那麼我不打擾你們了~再見。」海黑爾邊說,眼睛卻像顯微鏡一樣觀察小山洞。

正當他要離開之際—————

「等一下………」海黑爾回頭凝視深處的‘山壁’。

火良野、白跟乞丐王子立即冒汗。

「上次這面牆………好像比較後啊。」海黑爾臉色一沉,德軍馬上抽出武器對準山洞內的玩家。

他們均穿着粗衣麻布,數個火魔法足以燒死他們。

「錯………錯覺吧?」白笑說。

「全部貼到左邊牆壁,3秒。」海黑爾說。

他們乖乖聽話,但火良野已經準備好抽出大劍。

萬一海黑爾發現‘他們’的話,今晚幻影旅團便要覆滅了!

海黑爾慢慢步向‘山壁’,伸手欲摸,‘山壁’立即碎裂—————柑柑神色凝重出現在海黑爾面前。

全部德軍立即為柑柑的美貌而驚嘆,肯定她是上帝派下來的天使。

「更勝‘阿芙蘿蒂’的美貌………」海黑爾趨之若驚,伸手欲撫摸柑柑的臉蛋。

乞丐王子直接抽出‘噬魂’衝到柑柑面前。

「想也別想。」乞丐王子激動得頭髮也豎起來,猶如野狼一樣兇殘的眼神告訴海黑爾,他絕對會為了眼前美人跟德軍同歸於盡。

火良野眼見乞丐王子再次抽出武器,知道已無退路!

鏗鏗鏗鏗鏗~~~~~~~~~幻影旅團全體抽出武器,德軍立即衝進海黑爾身邊。

「原來你們收藏如此美人在這裡啊~~~~~我從未見過她。是你公會的人嗎?」海黑爾馬上翻閱幻影旅團的成員名單,並無發現柑柑。

「噢~~~可惜。她不是你公會的人啊———」海黑爾苦笑說。

「No.」火良野抽出雙大劍把洞口封住。

「抱歉,我聽錯了嗎?No?」海黑爾皺眉反問。

「No.」火良野重覆,雙方隨時擦槍走火。

海黑爾並非傻瓜,知道火良野在短距離的爆炸力驚人。

「好好好~冷靜冷靜。我並沒有任何異議啊!留保此等美好之物在身邊,難怪你會如此花心思在遊戲。好好好~大家先收起武器。」海黑爾苦笑說。

火良野知道殺死這團德軍,他們活不過明天,決定收手。

「火良野會長,諗在美女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但我告訴你,要是我再看到你的武器的話,我會活埋你的成員。」海黑爾臨走時警告說。

「好。」火良野忙不得他快點離開,說。

德軍隨隨離開。

「海黑爾大人,你就這樣放過他們嗎?」一名德軍軍官問。

「不………他們敢拔刀,肯定有把握殺死我們。別大意…」海黑爾急急打道回府。

「他有摸你嗎?!」乞丐王子急問。

篤篤———

柑柑突然出現在他後方,以極卑劣的眼神貶視乞丐王子。

原來剛才的柑柑只是鏡體,她的真身藏起來了。

乞丐王子幾乎為了一個鏡體而令幻影旅團全軍覆沒———但他沒有後悔。

「我錯。對不起,但我會為了柑柑做一切事。」乞丐王子鄭重向其他成員道歉。

柑柑沒有回應,坐到一旁。

「所有人出去放哨,吉蒂、美羅、白、乞丐王子及柑柑留下。」火良野說,其他人紛紛離開山洞避風頭。

火良野使眼色,柑柑馬上把洞口封起。

「他們早晚會知道啊………」白皺眉說。

「越少人知越好。謝謝你拯救我們,柑柑。」火良野點頭說。

「我跟Kanatheon還有一點交情………」柑柑橫手一抹,更深處的石壁消失———加奈及樹原來一直躲在幻影旅團的山洞!

二人立即撲到桌上狼吞虎嚥。

「抱歉,我們還未跟Kanatheon的人聯絡上。」白皺眉道。

「外邊情況很差嗎?」加奈皺眉問。

「哈格古被德軍佔領,我一直走到哈格古西邊也無發現Kanatheon成員的蹤影。」吉蒂說。

「我們的集合地點在哈格古北邊,他們肯定集中在那裡。」樹打開公會成員名單說。

「幻影旅團可以護送你們到哈格古東邊的臨海區域,但Kanatheon必須要有人接應你們。」火良野說。

「抱歉,那麼這段日子仍然要麻煩你們。」加奈皺眉道。

「我可以把你送到哈格古北邊森林。」吉蒂突然說。

眾人吃驚。

「但旅程難免跟德軍一戰,所以此行將是不歸路。完成後我便跟幻影旅團沒有任何關係,將會回到普拉姆斯一帶尋找銀色龍紋的殘兵。」

吉蒂認真說。

「不等3個月嗎?」美羅問。

「我們可以等,但Kanatheon不可以。」白皺眉道,知道Kanatheon被德軍通緝。所以火良野窩藏兩個通緝犯實在以身犯險。

「你肯定可以越過德軍的巡邏隊嗎?」加奈皺眉問。

「只要我跟美羅出手的話………」吉蒂抽出短鐮笑說。

加奈跟樹點頭。

「好。我們跟你走。」樹說。

「加奈…跟尼菲特交代幻影旅團的情況,要是有反抗計動我們一定會配合。」火良野最後叮囑。

二人點頭。

「柑柑…你要跟他們走嗎?」白問。

「為甚麼?」柑柑皺眉道。

「你被發現了,這裡已經不安全。」白沉重道。

「哪裡是安全?」柑柑微笑拒絕。

她在洞口召出‘假體’,掩護4人離開。

「已經…逃夠了………」柑柑握拳,心裡默道。

烈日當空,一隻‘毒尾黑豹’躺在森林河邊乘涼,一邊用墨綠色的尾巴浸釣魚。

突然兩發冷槍命中它的左腿,它怒吼衝向草蕞撲倒一個德國狙擊手,它以尾巴刺擊敵人時被一個狂戰士從天而降砍下頭顱。

「Schöner Köder.(漂亮利誘)」男狂戰士拔起大斧。

女狙擊手剛好升級,急忙分配點數。

「這裡比上一個伺服器舒服多了,起碼沒有‘火蟑螂’。」狂戰士回憶起數百隻馬匹一樣大的火蟑螂衝向自己的情景,瞬間雞皮疙瘩。

「也沒有人呢~~~好想殺人啊!」女狙擊手嘆氣道二人把黑豹分屍後沿着河流在森林遊蕩,繼續練功。

「你如此好戰,為甚麼不加入‘軍隊’的公會?」狂戰士以大劍劈草前進,問。

「他們的‘入會訓練’跟真正的軍訓一樣。狙擊班尤其恐怖,最後測試以實彈進行,每7人便有1人在訓練中被打死。不了。」女狙擊心驚膽跳說。

「可惜不要是‘軍隊’訓練有素,才可以在‘新世界’佔一席位啊。聽說我們佔領了‘大神殿其中一門’!」狂戰士興奮說。

「‘大神殿’是甚麼?你怎知道‘新世界’的情報,別以訛傳訛吧。」女狙擊手冷笑說,一邊捕捉森林中的動靜。

「只是在酒館聽到而已~嘻嘻。」狙戰士苦笑說。

「Hallo」兩名雙頭鷹會徽的玩家突然從樹後冒出,嚇他們一跳。

「午安,嚇我一跳呢~」狂戰士笑說。

「我們正在獲捕這人,有看到嗎?」德軍舉起一張灰袍玩家畫像。

「沒有。」二人搖頭說。

「小心點,此人已經在海灣附近殺死5個我服的‘旅人’,其中一人是狩魔人。」德軍提醒他們。

「他的職業是甚麼?」狂戰士問。

「食師………」德軍皺眉說,二人立即面面相覷,似乎德服玩家特別害怕‘食師’一職。

「謝謝。」二人和德軍道謝後啟程回到大教堂遺址。

「這服的4轉也不少,要是跟我服一樣走‘專業化’的訓練模式肯定不弱。」女狙擊手說。

二人攀上小岩壁,跨過海流,覺得前方的密林異常安靜。

吱吱咋咋的蟲鳴鳥語消失,只剩潺潺水聲。

女狙擊手馬上放出無人偵察機,它穿上樹頂,赫見一人站躲在某大樹的樹枝上。

她把無人機飛到該玩家背後,放大影像———該名玩家突然回頭,對着鏡頭微笑。

「甚麼鬼?!」女狙擊手嚇得退出視野,舉起狙擊槍瞄準時後方河水突然濺動。

二人瞬間反應,卻回頭看不到人影。

突然旁邊樹後出現一名女玩家,金髮銀衣———正是跟魔王敵對的母服玩家!

女狙擊手連開4槍,以火力壓制。

狂戰士利用空檔衝到樹後,驚見附近有十多個‘女玩家’。

「幻像師……不好!小心!是陷———」他已經看到女狙擊手的頭顱已經被夢魘割下。

「這……就是藝術。」夢魘笑說。

附近的女分身突然捉緊狂戰士,發出紫光———轟隆~~~~~~~

~~

。。。。。。。。。。。。。。。。。。。。。。。。。。。。。

「德服軍隊以外的玩家戰鬥力跟母服相若,但他們的PVP經驗的確比我服高出很多。」神神子皺眉說。

「但你不需要使用30%鏡體去炸死他吧?跟是狂戰士啊?」松美苦笑問。

「錯誤。狂戰士仍有主力、主敏、主體等三大主流玩法,要是他乃‘主體’的狂戰士恐怕我15%總鏡體無法秒殺,會令他的好友成功傳送。」神神子回答。

二人檢查德服玩家的掉落物,扔出大堆垃圾道具。

「咦~!有有有!」松美興奮道,在狂戰士的背包找到一張德國本服的地圖。

「雖然很微弱,但我感到驚訝。」神神子凝重說。

「他們的伺服器的規模………太可怕了吧?!」松美雙手發抖。

「恐怕已經完全規範化,以大教堂為中心圓,以道路連接4首都。亂中有序呢。北邊這大片植物標示…農田嗎?」神神子嘗試理解德服的地圖。

「哇~~~這麼多農田,糧食豈不是免費?!」松美驚訝道。

「只計算單一伺服器人口的話,你的推測成立。但德軍以糧食限制我方活動力,理應有‘管理糧食’的經驗。這麼龐大的農田恐怕要供養‘新世界’的人口。」神神子推測說。

「那麼東方的方盒建築是兵器庫了吧?然後南邊沒有發展,方便玩家升級。至於西邊的古滋………」松美看到連綿百里的小帳篷,沒有頭緒。

「仔細看,松太。古滋雖然在‘道路網’以內,但唯獨它被‘幼線’包圍,很可能是壕溝及鐵絲網的防線。」神神子伸出雪白的手指圈着古滋。

她貼到松美身邊散發出陣陣少女香,令松美忍不住輕吻她臉頰。

「所以帳蓬是軍營嗎?」松美得親戚問,神神子害羞點頭。

「新手升級後跟能到‘道路網’外的區域升級,無論空間及怪物數量也偏低,難怪這麼多3轉玩家會到‘入侵服’升級。」松美終於明白為何有大量相對較弱的德服玩家入侵母服。

「對於你的說法我有補充,恐怕這是德軍的計劃之一,逼己服玩家適應‘危險環境’,令純PVE玩家對PVP一竅不通的情況減少。」神神子說。

「等等………有德軍。」松美立即蹲下來。

「回去吧,以免吸引更多人。」神神子建議。

「嗯,但………」松美把地圖及地上的雜物撥成一堆,好像從未觸碰似的。

她們立即逃離現埸,德軍並未發現二人。

「為甚麼要多此一舉?」神神子好奇問。

「要是只有地圖消失的話,德軍可能會起疑吧?」松美以老練的眼神笑答。

「松太~~~~」神神子立即滿足地看着她。

「我利害吧?」松美大笑說。

「這件事發生的或然率近乎零,你根本在浪費時間。」神神子笑說。

松美立即反白眼。

「不過你總令我感到驚喜,我很喜歡。」神神子笑說,跟松美率手離去。

。。。。。。。。。。。。。。。。。。。。。。。。。。。。。

「原來如此………他們在古滋外建立‘軍營’,難怪他們可以在兩分鐘內登陸我服。敵人來犯時立即碰上最精銳的武裝力量,同時不抵觸‘惡意設計’。」屍人拿着神神子‘打印’出來的德服地圖研究。

「情報對戰況有幫助嗎?」尼菲特嚴肅問。

「聊勝於無。我們知道德國玩家可以短時間集結武力進入我們伺服器。」屍人盯緊古滋的德軍軍營沉思。

「那麼我們‘反攻’的話便必需優先摧毀傳送門了………」尼菲特默默說。

「反攻~我們乖乖活下去吧。」懶然不忘吐糟。

「我不反對,只要對公會有利的方法我都會考慮。」尼菲特嚴肅說。

「回到主要正題———如何跟其他公會取得聯繫?我們只在北邊的山區遇到聖園的哨兵一次,從他口中得知索菲亞及50人正躲在山洞內。但兩天前再沒有看到他出現,可能他們被趕走了。」屍人說。

「銀色龍紋呢?他們在西我們在東,要是我們取得聯絡可以夾擊德軍啊。」松美建議。

「他們………可信嗎?」尼菲特冷冷道。

「此話何解?我跟黑忌廉相處不錯啊,銀色龍紋十分可靠。」懶然說。

「要是當晚他們趕來協防哈格古,把大賢團拖在門外的話里奧便可以擊穿德軍主力的冰牆,我們便能一舉殲滅德軍。但他們選擇違背‘互相保護’的盟約啊………」尼菲特對此事耿耿於懷。

「有人叫我嗎?」里奧掀起護目鏡,從‘實驗室’走進地洞問。

「八卦,走!」懶然粗魯道,里奧扁嘴離開。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們也被德軍通輯,我們坐在同一條船吧?」松美不同意,問。

「錯誤,松太。你的假設以銀色龍紋‘可信’為前題,但他們‘不可信’的話可能掌握Kanatheon位置後向德軍告發,換取對己方有利的條件。」

神神子冷言道。

「我不相信安多莉亞會出賣我們。」松美用力搖頭否認。

「嗯,我曾經也如此認為。」尼菲特暗怒道。

「以事論事,我認同尼菲特的想法,計算所有風險是會長責任。當務之急是恢復母服公會之間的聯絡。幻影旅團在哈格古以南、我們及聖園在哈格古以北、銀色龍紋在普拉姆斯四周。松美,要麻煩你走一躺遠門了。

先找出索菲亞的部落,確保他們並未歸降德軍後交換情報。

然後南下聯絡火良野。保持低調,優先考慮‘等待德軍撤退’的和平方法。」屍人皺眉道。

「但很多德國玩家在四周練功……假如我遇上巡邏隊的話很危險啊……」松美害怕說。

「點算一下護心石………我們大戰前派多一顆護心石給樹,現在懶然、冠桐及帕修斯並沒有。」屍人說。

「放心,我現在只負責守着大門,用不着。」帕修斯自信說。

「我陪你去吧。」神神子微笑說。

「不行,你需要留在大本營附近!幻像師已經十分珍貴,何況你的價值遠在‘戰鬥’之上啊神神子。」屍人急道。

「我的……價值?」神神子側頭問。

「松美命賤,人又笨,對公會沒有貢獻,只是一個打手而已。如此率直的說法你明白嗎?」懶然譏笑道。

「你在…侮辱松太嗎?」神神子慢慢瞪着懶然。

猶如死物一樣冷寞的眼神教他毛骨悚然,知難而退。

「他嘴賤而已,但事實的確如此。」屍人賠笑說。

「我們多派三人隨行,可以嗎?」尼菲特建議。

「不行………我們除去神職及法師兩個移動力低的職業後,靠薄弱的人手維持直徑一公里的‘警戒圈’,再分拆人手恐怕無法把德國玩家及時殺死。」屍人皺眉說。

「神神子,我們派2人的話‘警戒圈’會受甚麼影響?」尼菲特問。

「現時我們靠20名弓系及狂戰士玩家維持直徑991.8米的‘有效警戒圈’。按玩家個人能力及等級排成中位數,抽出二人後會令‘有效警戒圈’縮減至787.7米。」神神子回答。

「少了足足200米,不妙啊尼菲特。」屍人擔憂道。

「但松美事敗同樣不妙,再者,我們要跟其他玩家聯絡不是嗎?這是我們的機會。」尼菲特堅定說。

「其實他們下線後………‘有效警戒圈’直接消失。所以帕修斯已經連續多晚獨自守門,曾引開德國玩家3次,戰鬥及殺死德國玩家一次。」神神子補充。

「喂神神子!不是讓你低調嗎?」帕修斯急道。

「我還不夠低調嗎?」神神子側頭回,房屋內的確只有寥寥數人。

「你可以嗎?帕修斯………」屍人不肯定問。

「盡力而為……吧?」帕修斯向尼菲特笑說。

「那麼我們排怪獸及青鉛子去吧,組成影鬼隊方便行動。」尼菲特一錘定音。

。。。。。。。。。。。。。。。。。。。。。。。。。。。。。

。。。。。。。。。。。。。。。。。。。。。。。。。。。。。

「松太,記緊別輕易點火,夜裡很顯眼。」臨別秋波,神神子跟松美在一旁依偎細語。

「你用‘嘴巴’提醒我啊~」松美奸笑說。

「系統提示:好友 神神子 離線。」

「傻…傻瓜…不是現在—————」松美馬上感到大腿間一陣騷麻。

「現在才記得我存在………」怪獸抱冤說。

「誰叫我們是配角命?走吧。有對白已經很好。」青鉛子苦笑說,三人變成黑影消失。

夜幕低垂,留守母服的人已經累極而睡。

屍人不敢下線,只好在地洞內打盹,里奧拿起焊接器則埋頭苦幹。

帕修斯把鐵門站上,獨自坐在洞口仰視星宿。

「不錯………」他露出幸福的傻笑,一邊回憶往事。

「甚麼事不錯了?」尼菲特推門而出。

「你趕快進去!」帕修斯急道。

「讓我陪你一會吧~」尼菲特拉着他的手慢慢坐下,嚶一聲依偎在他肩上。

「我覺得………好像回到新手時代,大家要齊心協力解難的日子。雖然可怕,但更有家的感覺。」帕修斯笑說。

「那時候我們為了一隻頭目研究數天、為了公會湊合經費,很忙則十分充實呢~」尼菲特點頭同意。

「唉~反而…當上城主,公會變大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反而疏離了。」

帕修斯苦笑說。

「真子跟六口彌生嗎?」尼菲特黯然道,帕修斯默默點頭。

「特別到俄服後………公會分成兩部份。我才發現六口多麼可靠,松美多麼有趣、神神子多麼可怕。」帕修斯感慨說。

「我呢?」尼菲特嘟嘴淘氣問。

「你…多麼重要啊~」帕修斯笑說,輕掐尼菲特鼻子。

「好肉麻~~~哈哈。」尼菲特哈哈大笑。

二人披着星宿喁喁細語,恰如兩小無猜的情侶般親熱。

「往事只能回味。」帕修斯想到5個開國元腦只剩3人,不勝唏噓。

一個粉紅髮少女突然浮現,他們嚇得馬上拔出武器。

「冷靜~我是GM03。」少女皺眉說。

「GM………你們要把德國玩家踢出伺服器了嗎?!」帕修斯興奮說,GM03立即把白眼反到後腦。

「怎可能~~~~~」她洩氣說。

「甚麼事呢?」尼菲特問。

「有關於玩家‘真子’,我查到你跟‘松美’是她的朋友,對嗎?」GM03問。

帕修斯點頭。

「松美正在趕路,我不想騷擾他。但你有時間嗎?我想問幾條問題。」GM03認真說。

「嗯,請!」帕修斯跟尼菲特同樣擔心。

「你跟真子在現實有見面嗎?她的情況如何?」GM03問。

「前天才跟松美及神神及吃午飯,沒有問題啊。」帕修斯皺眉答。

「她有沒有情況低落或緊張之類?」GM03再問。

「她的戀人出國,會不會有影響?」尼菲特猜說。

「戀人………」GM03十分苦惱。

「她發生甚麼事嗎?她以前總會把心事刻在臉上,是一個天真快樂的人,但接連數次‘事件’後,她已經失去以前的熱情。」帕修斯擔憂道。

「是嗎………」GM03騷着頭皮,瞇眼說。

「她是我們很重要的朋友,可以告訴我們嗎?」尼菲特冷靜問。

「嗯。但因為玩家私隱關係我可能公開太多。她………在練功中,但她的‘精神數據’有點問題………」GM03皺眉說。

「她很生氣或傷心嗎………」帕修斯黯然道。

GM03目光一轉。

「非也,反而跟靜止的心電圖一樣完全沒有起伏。自從玩家安德魯跟她‘接觸’後我們已把派‘觀察組’的GM留意真子的變化。她跟玩家廢青狼練功後情緒恢復得很快,最近在玩家六口彌生跟她‘接觸’後,情緒開始不穩,最近突然失去變化。希望你們多加留意。」GM03凝重說。

「她在哪兒?現實她絕口不談遊戲的事。」帕修斯說。

「基於玩家權益,我們不會公開玩家的資料。希望你現實中多加關心吧,再見。」GM03揮手消失。

「六口跟她接觸?」帕修斯喃喃自語,他跟尼菲特也懵然不知。

。。。。。。。。。。。。。。。。。。。。。。。。。。。

「真子大人………我們仍不出手嗎?」

「痛苦…令人成長。他們仍有很多‘成長空間’………」

在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空間—————

一對腥紅色的惡魔翼包圍着真子,兩個人持倒十字架的判官默默站在她身邊。

「仍要………成長。」她重覆。

大鐵籠的鏽門被拉開。

「Wake up.」德軍一瓢冰水撥向地下三人。

他們蓬頭垢面,猶如流連大街的乞丐一樣衣衫襤褸。

「Still hurt?」」一名德軍軍官身走進籠中,指着後腦問。

三人只記得數小時前的記憶。

他們當時正拼命守護一個山洞……裡面藏着50名玩家……及大量財富。然後數百名德軍突然出現,他們醒來時已經身處監獄之中,雙手被鎖。

「You people are hard nut to crack. I admire.」軍官微笑說。

三人立即查看四周,大鐵籠內………只剩下他們三人而已。

「I had already known there are 3 sanctuaries built by your

guild. I need the location of the last 2 of it. First one to talk,

first one to go.」軍官說。

三人沉默不語,軍官搖頭嘆息。

「I heard from an old man, ‘if you want to crack a hard nut,

you have to be harder than it.」軍官嘆息說。

獄卒搬出一個刑具架,上面放滿夾手指、拔牙、鑽眼之類的刑具───全部都染上血染。

三人聽到德軍打磨刑具的鏗鏗聲已經心膽俱裂,意志力已經到達臨界點。

「You….」德軍軍官勾勾手指說。

德軍把一個遍體鱗傷的狩魔人抬到面前。

「I know you are the commander, Simon right?」軍官早認出西蒙的身份。

沒錯,德軍已經發現並肅清銀色龍紋第一個據點。

西蒙默默點頭。

「You want to talk, or never talk again?」德軍軍官哄在西蒙面前冷酷問。

西蒙沉默不語,德軍把他雙手連同枷鎖放在石板上,絞動鐵板壓下………

「嗚啊~~~~~~~~~~~~~~~~~~~~」

指甲碎裂反插進肉裡,西蒙痛得幾乎休克。

軍官點頭,德軍立即把鐵動絞起。

「Location.」軍官問。

西蒙滿額冷汗,嘴唇蒼白,卻沒有回答。

軍官再次點頭,監獄裡爆出更悽厲的叫聲。

「If you have ‘secret’ hiding in your ‘back-pack’, I am going

to get it either way when you died, but I think the

information in your mind is much more valuable. I need~

the location.」軍官揪起西歉的頭髮在他耳邊說。

「Sor9ly,聽唔撚明。」西蒙卻以兇悍的眼神笑答。

軍官馬上皺眉,發現系統翻譯得一榻糊塗,無法解讀西蒙的句子。

「Fine, bring him up.」軍官再勾手指,把另一名銀色龍紋的男影鬼拖到前方。

「Will you be the good man?」軍官拍拍影鬼的臉問。

「I go to school by bus…..」影鬼朗聲說。

西蒙跟他瘋狂大笑,軍官飛膝踢崩他兩隻門牙,其他守衛衝前毒打影鬼一頓。後方的男主教嚇得心膽俱裂,魂不附體。

軍官指出配劍指着影鬼,望向西蒙。

「Do not force me, killing your people aren’t doing good to

me.」軍官皺眉說,劍鋒已經指着影鬼咽喉。

「WAIT!」男主教驚叫。

「Sure, I am waiting~」軍官停下刀鋒,期待問。

「你別告訴他任何一隻字啊!」西蒙怒吼。

「他們早晚會找出其他位置,不如跟他們討價還價吧!」男主教哭道。

「LOCATION!」軍官大聲威嚇。

「Only if you promise not to kill them.」男主教開價。

「你瘋了嗎?!怎可能相信他們啊!」西蒙掙扎咆哮,被衛兵牢牢按住。

「打不過,躲不掉,接受現實吧!」男主教不甘心地反駁。

「Why should I not to kill them? Asking you is just saving

my time, our unit will find them anyway.」軍官鐵面道。

「i….i don’t….」男主教顫抖說。

「But it is an interesting suggestion, we will not kill any of

them if they work with us. Let me talk to Commander

Lust.」軍官笑說,然後跟衛兵離開。

「監聽他們。」軍官下令,守衛貼在鐵門偷聽。

「你瘋了嗎?!」西蒙馬上狂吼。

「安多莉亞他們在────他們早晚會被發現啊!不如我們聰明一點跟德軍合作,說不定可以挨過這段日子,日後東山再起啊!」男主教據理力爭。

「怎知道他們守不守信?!」西蒙願死不屈。

「假如不就範,德軍會殺死我們,然後從我們身上得到………地圖啊~」男主教壓低聲線說,以防隔牆有耳。

西蒙聞言大怒。

「我不是讓所有人背下地圖然後刪除‘筆記’嗎?你為甚麼會把筆記留在身上?」西蒙壓下聲線質問。

「我怎知道會………會被俘虜啊?!」男主教屈枉說。

「快!現在把它刪了!」西蒙說。

「我雙手被鎖啊,不然我早登出了!」男主教急道。

「西蒙………妥協吧………」影鬼態度放軟,勸降。

「好吧…………」西蒙搖頭嘆息,走到主教身旁,雙手捉着手拷之間的鐵鏈………

「這是為了公會著想,我們───嗚!!!!!!」

。。。。。。。。。。。。。。。。

「有聽到甚麼嗎?」軍官回來,問。

「他們爭吵,然後安靜下來。」守衛回答。

「Good news my fellow~ Commander Lust has

already….............」軍官推開門笑說。

鐵籠內只剩下西蒙及影鬼二人。

然而………西蒙手拷的鐵鏈染血。

「You…..are the hard nut to crack, come with me.」軍官皺眉說,把西蒙帶走。

他們進入銀色龍紋以前的公會大廳,但已經變得陰森恐怖。

「盧斯元首,他把同意投降的人殺死了。」軍官敬禮,然後說。

「有意思~」陰險的笑聲響徹大廳───

------------翻譯版,德軍全部都係英文原文----------大鐵籠的鏽門被拉開。

「醒來.」德軍一瓢冰水撥向地下三人。

他們蓬頭垢面,猶如流連大街的乞丐一樣衣衫襤褸。

「還痛嗎?」」一名德軍軍官身走進籠中,指着後腦問。

三人只記得數小時前的記憶。

他們當時正拼命守護一個山洞……裡面藏着50名玩家……及大量財富。然後數百名德軍突然出現,他們醒來時已經身處監獄之中,雙手被鎖。

「你們很堅強,我佩服。」軍官微笑說。

三人立即查看四周,大鐵籠內………只剩下他們三人而已。

「我已經知道你們公會興建了3個避難所,我要知道餘下2個的位置。誰供出情報便可以走。」軍官說。

三人沉默不語,軍官搖頭嘆息。

「敬酒不飲………」軍官嘆息說。

獄卒搬出一個刑具架,上面放滿夾手指、拔牙、鑽眼之類的刑具───全部都染上血污。

三人聽到德軍打磨刑具的鏗鏗聲已經心膽俱裂,意志力已經到達臨界點。

「你….」德軍軍官勾勾手指說。

德軍把一個遍體鱗傷的狩魔人抬到面前。

「你就是西蒙,避難所的指揮官吧?」軍官早認出西蒙的身份。

沒錯,德軍已經發現並肅清銀色龍紋第一個據點。

西蒙默默點頭。

「最後機會。」德軍軍官哄在西蒙面前冷酷問。

西蒙沉默不語,德軍把他雙手連同枷鎖放在石板上,絞動鐵板壓下………

「嗚啊~~~~~~~~~~~~~~~~~~~~」

指甲碎裂反插進肉裡,西蒙痛得幾乎休克。

軍官點頭,德軍立即把鐵動絞起。

「地點!」軍官問。

西蒙滿額冷汗,嘴唇蒼白,卻沒有回答。

軍官再次點頭,監獄裡爆出更悽厲的叫聲。

「要是你背包有‘秘密道具’,我仍可以在你死後得到它。但我認為你腦內的情報更有價值. 告訴我地點.」軍官揪起西歉的頭髮在他耳邊說。

「Sor9ly,聽唔撚明。」西蒙卻以兇悍的眼神笑答。

軍官馬上皺眉,發現系統翻譯得一榻糊塗,無法解讀西蒙的句子。

「好~帶另外一人上來」軍官再勾手指,把另一名銀色龍紋的男影鬼拖到前方。

「你會跟我合作嗎?」軍官拍拍影鬼的臉問。

「I go to school by bus…..」影鬼朗聲說。

西蒙跟他瘋狂大笑,軍官飛膝踢崩他兩隻門牙,其他守衛衝前毒打影鬼一頓。後方的男主教嚇得心膽俱裂,魂不附體。

軍官指出配劍指着影鬼,望向西蒙。

「殺死你們於我無益,別逼我。」軍官皺眉說,劍鋒已經指着影鬼咽喉。

「WAIT!」男主教驚叫。

「我在等啊~」軍官停下刀鋒,期待問。

「你別告訴他任何一隻字啊!」西蒙怒吼。

「他們早晚會找出其他位置,不如跟他們討價還價吧!」男主教哭道。

「地點!」軍官大聲威嚇。

「你先答應不殺我公會的人」男主教開價。

「你瘋了嗎?!怎可能相信他們啊!」西蒙掙扎咆哮,被衛兵牢牢按住。

「打不過,躲不掉,接受現實吧!」男主教不甘心地反駁。

「 問你只是縮短我時間成本,你認為自己有討價還價的空間嗎?

」軍官鐵面道。

「i….i don’t….」男主教顫抖說。

「不過挺有趣,我們不會殺死合作的伙伴。讓我跟盧斯元首談談。」軍官笑說,然後跟衛兵離開。

「監聽他們。」軍官下令,守衛貼在鐵門偷聽。

「你瘋了嗎?!」西蒙馬上狂吼。

「安多莉亞他們在────他們早晚會被發現啊!不如我們聰明一點跟德軍合作,說不定可以挨過這段日子,日後東山再起啊!」男主教據理力爭。

「怎知道他們守不守信?!」西蒙願死不屈。

「假如不就範,德軍會殺死我們,然後從我們身上得到………地圖啊~」男主教壓低聲線說,以防隔牆有耳。西蒙聞言大怒。

「我不是讓所有人背下地圖然後刪除‘筆記’嗎?你為甚麼會把筆記留在身上?」西蒙壓下聲線質問。

「我怎知道會………會被俘虜啊?!」男主教屈枉說。

「快!現在把它刪了!」西蒙說。

「我雙手被鎖啊,不然我早登出了!」男主教急道。

「西蒙………妥協吧………」影鬼態度放軟,勸降。

「好吧…………」西蒙搖頭嘆息,走到主教身旁,雙手捉着手拷之間的鐵鏈………

「這是為了公會著想,我們───嗚!!!!!!」

。。。。。。。。。。。。。。。。

「有聽到甚麼嗎?」軍官回來,問。

「他們爭吵,然後安靜下來。」守衛回答。

「好消息~~.............」軍官推開門笑說。

鐵籠內只剩下西蒙及影鬼二人。

然而………西蒙手拷的鐵鏈染血。

「你果然很頑固………跟我來」軍官皺眉說,把西蒙帶走。

他們進入銀色龍紋以前的公會大廳,但已經變得陰森恐怖。

「盧斯元首,他把同意投降的人殺死了。」軍官敬禮,然後說。

「有意思~」陰險的笑聲響徹大廳───

「你殺死我的情報來源………」盧斯慢慢站起來,低如號角的聲線響起。

西蒙從未見過如此醜陋的玩家,肯定盧斯在現實是處男,太嘔心了。

「………………你有在聽嗎?」盧斯皺眉問。

「吓?」西蒙被盧斯的美貌震懾,驚醒過來。

「你很果斷,我欣賞你。」盧斯笑說。

「你要我用德文說謝謝嗎?」西蒙雖淪成階下囚,氣勢卻完全不輸廬斯。

衛兵對西蒙的挑釁沒有反應,廬斯更是一笑置之。

「殺死公會成員以保護公會秘密,然後跟敵人的首領針鋒相對…………

世界上還有比你更可靠的人嗎?哈哈哈哈。」盧斯大笑,擠回領主專座上。

兩名守衛左右押着西蒙坐在領主長桌前。

紅木長桌簇簇如新,德軍把它掃得一塵不污,甚而為桌面打蠟。

西蒙兩指輕掃,回憶從桌面湧上大腦。

安多莉亞攻下普拉姆斯的演講、第一次城戰諾克斯被偷襲死守的情況、安多莉亞騎着獅鷲破窗而入的風景如走馬燈一樣閃過眼前————然而坐在領主座上的不再是騎士王安多莉亞,而是一個外籍肥胖猥褻男。

「別這樣盯着我,你們伺服器的椅子太細小了。」盧斯努力擠好身體。

西蒙冷眼瞪着盧斯,告訴自己仍未可以死亡,最少———要把手指縫中的‘地圖’燒毀。

「想念這裡嗎?」盧斯突然醒神地瞪着西蒙問。

西蒙不敢回話,以免被敵人看穿自己心防。

盧斯微微一笑,從桌下拿出兩枝藥劑,一黃一紅。

「你知道這些是甚麼嗎?」盧斯小心翼翼地捧起藥劑把它舉在燭光前欣賞。

西蒙搖頭。

「紅色是‘人魚’眼淚及‘鷹王勞格洛斯之血’混合而成的‘蝕血毒’。黃色是‘白蝓’體液及‘夜光花粉’混合而成的‘吐真劑’。」盧斯笑說。

西蒙大吃一驚,竟然有控制玩家心智的毒藥?!

「你想要哪一枝,西蒙?」盧斯搖動紅黃藥劑說。

「最好兩枝都不要。」西蒙微笑說。

盧斯淡然一笑,依然夾着毒藥逼西蒙選擇。

「我選擇毒………但可以讓我最後在普拉姆斯逛逛嗎?我已經沒有護心石,也不打算重玩了。」西蒙苦笑說。

「你能夠交出同等回報嗎?」盧斯反問。

西蒙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德軍會感興趣的事。

「要是我用‘吐真劑’,逼你供出答案後殺掉你。豈不一了百了?」盧斯的說話無懈可擊。

西蒙開始努力揉破紙片,希望在自己被毒殺前毀滅地圖。

「但~‘白蝓’的體液超級珍貴,征服這麼多伺服器我只用過一次,我不希望再用。如果你乖乖供出公會餘下2個避難所的位置,我答應你不會主動擊殺任何一人。」盧斯放下毒劑,認真說。

「我不會信你,放棄吧。」西蒙嘴上譏笑,暗暗為手掌爭取時間。

「哈哈~勇敢!我拷問過很多人,絕大部份在用刑,甚至我未說話已經急不及待供出情報。為甚麼?他們絕望了———知道自己及朋友逃不掉。你同伴也知道早晚會被我軍發現,所以及早投降嗎?」盧斯慢慢問,西蒙無言以對。

盧斯俯前,指着西蒙胸口。

「我告訴你………根本沒有希望。」盧斯興奮地瞪着西蒙說。

「甚麼意思?」西蒙忍不住問。

「數天前…我們活捉你服一個玩家。我還未開口,他已經提出‘交換條件’—————把你的位置供出來了~」盧斯苦笑說。

「我的位置?!沒可能!我公會的人絕不會出賣………」西蒙欲言又止,剛才男主教險些供出安多莉亞的藏身處。

「並非你公會,但跟你公會同樣重要的地位…………K甚麼?」盧斯皺眉道。

「Kanatheon?!」西蒙震驚道。

「大約吧~不記得了。所以,勇敢的西蒙。有時候你的勇敢犧牲,其實對公會無益。不如乖乖留着性命吧。」盧斯苦口婆心勸說。

「沒可能!Kanatheon未跟我們聯絡啊!你想離間我們嗎?!」西蒙怒吼。

盧斯馬上使眼色,背後的守衛馬上記下西蒙的情報。

「我的確忘記了。但事實我軍發現了你們的藏身處,並殺光裡面的人。」盧斯冷靜說。

西蒙火冒三丈,突然心想:不正中盧斯下懷嗎?

他馬上恢復理智。

「你繼續~」西蒙笑說。

「既然如此~」盧斯拿出母服地圖,在著拉姆斯旁圈出兩點,把地圖飛到西蒙面前,他立即腦袋一片空白。

盧斯原來早已經掌握第二個避難所的大約位置———雖然相距甚遠。

「我派人搜尋,該處並無發現。應該搬去最後,亦是最大,由你公會會長安多莉亞親自鎮守的避難所,對吧?」盧斯冷靜問。

西蒙雙手發抖,看着盧斯似笑非笑的表情,覺得自己全身赤裸。

「你做好犧牲的覺悟,但你盟友呢?你的公會成員呢?

你堅持高尚的理念,代價是眼睜睜看着會長被殺死。有意思嗎?

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跟我一樣。

幫助我~讓我可以幫助你。」盧斯溫柔說。

衛兵解開西蒙的手拷,把一枝筆塞到西蒙手中。

西蒙雙手發抖,淚如雨下。

筆尖慢慢壓向地圖—————

「不!」西蒙突然大怒,撕碎地圖———順道連小紙片也撕碎。

「給我毒吧!」西蒙打開手掌怒吼。

盧斯騷頭,罷手撤去守衛,大廳只剩下二人。

「很好,西蒙先生。我相信你是一個正直可靠的人。

這座大廳,我有權力把它原封不動歸還。

但你必須付出同等代價。

銀色龍紋乃最強公會之一,在此服有一定說服力。

第一,我要銀色龍紋替我工作,服從我指揮。我每週付你們5萬龍幣,保證不殺你公會任何一人。

第二,大元首給我的指示是摧毀‘Kanatheon’及‘銀色龍紋’。我認為毀其一已經足夠。我已發現你們的老家,但我很喜歡你公會的風格,可以變成合作關係。把‘Kanatheon’的情況交給我,我便會放過你公會。

只要滿上以上條件,我軍撤退後便會把普拉姆斯拱手歸還。

如何?」盧斯問。

他們可以安全重返普拉姆斯?!做夢也想不到。

西蒙呆若木雞,愣住一整分鐘。

「我…考慮一下吧。但我要跟公會會長商量。」西蒙回答。

「很好~我會派空軍送你離開城市。」盧斯滿足笑說。

「我…可以走了嗎?」西蒙驚訝地站起來。

「沒有人綁着你啊~」盧斯拍拍肚腩肥肉笑說。

「我的同伴,把他叫到—————」西蒙差點忘記他。

「不。」盧斯突然變臉,再次變得猙獰。

「你殺我情報人,跟殺我軍軍士無異。跟你商談因為我信你的為人,但你殺人必須填命。他無法跟你離開了。」盧斯斬釘截鐵說。

「不!我不會———」西蒙大怒。

「衛兵!!!!!!!!!!!!!!!」盧斯突然狂吼,聲如洪鐘,下巴肥肉激盪。

「別再犯錯了,西蒙。」盧斯立即變回平淡的語氣說,收放自如的情緒令西蒙無法還價,被逼離開。

西蒙被德軍翼騎兵放在普拉姆斯北門,他知道盧斯肯定會派人監視自己。

「Kanatheon…….出賣我們,沒可能吧?

盧斯可以自行探出銀色龍紋的藏身處,不一定被出賣吧………

糟糕!我在想甚麼啊?!」西蒙腦裡亂作一團,盧斯堆下的混亂種子已經發芽了。

「第二藏身點的人撤退可能是假情報,我要確認一下嗎?他們尾隨我的話豈不是引狼入室?!」西蒙蹲在地上沉思,想密語給安多莉亞卻怕白鳥被發現。

他突然站起來,望向東方。

「我有問題問你………Kanatheon」他決定走向東方,尋找Kanatheon的下落。

。。。。。。。。。。。。。。。。。。。。。。。。。。。。

「唉~真頑固。」盧斯夾起吐真劑,若有所思奸笑。

。。。。。。。。。。。。。。。。。。。。。。。。。。。。。

地牢—————

「西蒙!」影鬼以為西蒙回來救他,可惜進來兩名衛兵。

「等等,你們帶我到哪啊?!」影鬼驚呼,被翼騎兵送到教皇城。

教皇城人頭湧湧,近千名玩家把大街擠得水泄不通。

他們正盯着教堂遺址前一塊大黑板,上方寫着球賽一樣的時間表。

「走!」德軍把他推進一間小屋,裡面坐着10個玩家。

又一名不知名的德軍軍官走進來向他們點頭。

「等一會你們會進入一個‘死亡副本’,很大機會被殺。但活下來的人話便是‘榮譽公民’,不再受德軍限制,享有德國玩家同等的權利及自由。

‘死亡副本’沒有任何規舉,活下來即可。殺人或躲藏也算過關。」德軍軍官說。

某母服玩家舉手。

「勝出者有多少人………」她問。

「好問題———無上限,你們大可以組隊合作。此傳送門就是副本的入口,兩小時後關閉,進入後便馬上開始。兩小時後我會殺光未進入副本的玩家。以上。」軍官點頭離去。

母服的玩家一同凝視房間中央的紫色傳送門,到底彼岸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