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被遺忘的歷史
馬車路旁的地攤小店────
「這塊‘沼蛇皮’賣多少錢?」一名路過的大劍士問。
「39狼幣。這塊蛇皮防水,另外表面坑紋令你推得更穩。用來製作武器把手有攻擊力加乘,在普拉姆斯東邊的‘沼澤地型’戰鬥更增加攻速。很便宜啊!」玩家努力叫賣。
「喂~~~我的‘蛙鼓’因為彈性較強及比蛇皮輕便,直接增加攻速,不是更適合你的大劍嗎?」旁邊的玩家插嘴,二人搶起生意來。
突然兩名德軍騎着鐵馬昂首經過,他們穿着一式一樣的‘黑矅石重甲’,一手雄鷹盾,一手騎士長矛。
路上玩家紛紛讓開,向二人鞠躬敬禮。
德軍停在兩個店主面前,指着二人臂帶的編號。
「0102, 0089. Was geht?」他問。
母服玩家雖然不諳德語,但鸚鵡學舌地學會簡單的問題。
「剛才這位大劍士向我買貨,這個賤人過來搶生意,所以我才跟他爭執。」蛇皮商人說。
「這是自由經營啊,買不買由玩家決定,我只是爭取生意,軍官大人你說合理嗎?!」蛙皮商人反駁。
兩名德軍按着魔王玩家專用的‘翻譯字典’理解二人說話,然後用德言交談,捧腹大笑。
其他玩家對德語一竅不通,卻不敢抬頭。
叮~叮。
德軍扔垃圾般拋下兩個龍幣,以騎矛挑起兩塊獸皮送到大劍士面前。
「你要那一件?」德國騎兵以英語問。
「蛇……蛇皮。」大劍士嚇得縮起肩膀答。
「拿去。」德軍笑說。
「Thank you.」大劍士受寵若驚,雙手顫抖拿起蛇皮。
「Danke…..以德語回答。」騎兵舉起騎矛指着大劍師咽喉。
「Den…kan.」大劍師發錯音,兩名騎兵哄堂大笑,糾正他的發音。
大劍士取走蛇皮後,德國騎兵把蛙皮像破布般扔在泥濘裡,騎着馬匹把它踩爛,離開地攤。
母服的玩家足足目送二人近五十米,幾乎消失在平地線才敢再次活動。
日月如梭,德軍佔領母服接近50日。
母服的新手開始習慣德軍的統治模式,德軍也逐漸賦予母服玩家更多的自由。
他們的活動範圍由普拉姆斯周邊擴展到哈格古及大教堂一帶。小型的店舖如雨後春筍般瞬間生長,母服終於擺脫戰敗的陰霾,開始復元。
普拉姆斯商塔──────
柑柑正抬頭看着盧斯珍藏的名畫。全部都是赫赫有名的經典巨作,由德服玩家在遊戲裡繪畫。
「居然有閒情逸致作畫……到底德服是甚麼國度?」柑柑不禁對德服開始產生各種幻想。
喀喀,德軍軍官推開大廳門。
「柑柑元首,你要求的1500份糧食已經準備好。另外鐵耳山脈的‘安全識別區’已經規劃完成,已組織30人的隊伍輪流駐守,這份是當值表。」一名俊朗的金髮德軍軍官以英語說。
「謝…謝謝。但我才交給你3小時啊………?」柑柑驚訝地接過德軍的報告。
「那是我的職責,再見元首。」軍官不苟言笑,敬禮離去。
柑柑翻開軍官的報告,人物名字、當值時間、職業及崗位也表列分明。雖然以德語書寫,軍官也細心地寫上英文翻譯,然後以手工燙平紙張夾在鹿皮硬簿內,後方更有一張白紙及‘葉筆’以便柑柑筆記。
她回望自己亂如草堆的書桌…………………
「柑柑元首?」軍官再次進入大廳,卻不見柑柑縱影。
啪搭~~~~~成堆亂紙書山從書桌傾斜到地上。
軍官發現柑柑正慌亂地收拾,尷尬得臉頰緋紅。
他自覺地躊下來幫柑柑收拾。
「啊~~~~~~~不用不用。讓我自己來!」柑柑大驚,欲推開軍官。
「沒關係。」軍官繼續收拾。
「多頓………你是特別的人嗎?」柑柑嚥下口水問。
「此話何解?元首。」多頓問。他金眉輕皺,猶如寶石一樣的碧綠色眼珠凝視柑柑。
「我……覺得你很特別。」柑柑害羞地低頭,一邊奪回多頓手上的紙張。
「柑柑元首…也很特別。你像盛夏綻放的紅花一樣鮮艷,同時像秋天的白棉一樣純潔,教人不忍心沾污。」多頓微笑回答,柑柑立即嘩然。她從未聽過如此自然的讚美,跟以前口甜舌滑的流氓高下立見。
「有甚麼事嗎?」柑柑收拾好書桌,問。
「盧斯元首想見你。」多頓回答。
「我今天有事忙,明天才打算吧。」柑柑回答。
「然後有關‘安全區的藍圖’,有一個地方需要修改,那張紙───」多頓動手翻尋柑柑桌面的紙張。
「多頓先生!」柑柑焦急叫停多頓。
她夾起蘭花指把秀髮畫上耳背,清秀輪廓露於多頓眼前,皺起愁眉。
「盧斯先生………最近經常借故親近我,昨天更粗魯地弄傷我………這個位置─────」柑柑輕輕拉開衣領,露出性感的鎖骨。
「咳咳,元首………」多頓輕輕皺眉,卻蓋不住心底興奮之色。
「他………還摸這裡。」柑柑翹起豐臀坐在木桌上,牢牢壓着紙張,及多頓的手。
她輕輕拉開旗袍的叉口,露出纖長的美腿,剝殼雞蛋般白滑的臀部曲線修上蜂腰。
「這個位置………好痛……」柑柑的手指越拉越上,慢慢地,慢慢地移向自己大腿內側。迷幻的眼精一直凝視多頓。
「你肯定嗎?元首。」多頓,嚥下口水問,看來德軍的確有嚴格的軍規。
「肯定………甚麼啊?」柑柑貼在多頓耳邊說。
多頓突然獸性大發,一手撥開桌上的雜物,把柑柑壓在桌上。
手指急不及待鑽向柑柑雙腿之間─────
「等等!」柑柑突然捉住多頓的手,露出害怕的神情。
「我怕盧斯大人會不高興…………」柑柑擔心說。
「那就是‘不願意’嗎?」多頓皺眉問。
「不願意。」柑柑堅決說。
多頓嘆一口氣,放開柑柑。
「元首大人請注意自己言行,別讓我誤會。」他整理好軍服後離去。
直到大廳的鐵門發出卡嚓的上鎖聲,柑柑才鬆一口氣。
她急忙把地上的紙張拾起,按次序疊好一看─────普拉姆斯的地圖。
德軍每一個防手點、人數、路障甚至盧斯的房間也一覽無遺。
喀喀────又有人敲門。
「誰?!」柑柑驚問,立即把亂紙塞到書桌裡。
「柑柑元首,獵捕組的隊長求見。」門口守衛說。
「進來~」柑柑梳好頭髮,平復心情,轉眼間眼神再次變得嫵媚。
鐵門打開,一個粉紅髮的女騎兵走進來。
柑柑立即嘆一口氣。
「報告……柑柑大人,今天的囚犯已經準備好了。」女騎兵說。
「在那裡捉到?」柑柑暗暗吃驚,問。
「古滋附近的海岸線。」女騎兵答。
「嗯,辛苦你了。」柑柑點頭道謝。
女騎兵低頭發呆,轉身離去。
「等等!」柑柑突然喝停她。
「要嘗試向盧斯爭取換工作嗎?…………安多莉亞。」柑柑嘆氣問。
安多莉亞僵立半秒,一聲不發離開───全程低頭,沒有回望大廳一眼。
「嗄………嗄………嗄……………」女魔源師從樹後探頭。
咸汗流進眼睛引起刺痛,眼睛卻因為驚慌而無法眨動。
左沙沙,右嗦嗦,森林裡風聲鶴唳。
她的眼睛跟隨音源忽上忽下跳動,每次也嚇得發抖。
確認沒有追兵後她靠着樹幹坐下來,腰間立即傳來刺骨裂肺之痛。
「嗚~~~~~~~~~!!!!!」她死咬着染紅的啡魔袍,強忍痛楚。
鬆開捂着側腰的手,一陣暖液馬上流到背脊,滑進股溝。
體溫驟降,她知道自己正大量出血,再不急救定會昏迷。
她以細膩的手法結出一把小冰刀割開傷口附近的魔袍,看到一個香橙大的血洞正瘋狂揼出血液。
「okay…..okay….要知道傷口有多深………」她告訴自己,努力穩住快失控的呼吸。
擦去臉上汗水,食指一鼓作氣探入傷口內!
「嗯~~~~呀………嗚~~~~~~~」她痛得繃直雙腿,5指狠狠挖起一拳泥土,身體不由自主痙攣。
發傷口竟然比中指更深,遠遠超出自己的估計。
她在手指抽出來,倚坐樹幹嘗試冷靜下來。
「登出,以外不玩;奮鬥,努力生存。」二選一的問題。
「現實不會體會到………不如在遊戲內盡情體驗吧………」
她選擇了後者。
熊~~~~~~她右手燒起一個火球。
「肯定是個壞主意………絕對……絕對會後悔………」她心臟暴跳如雷,賢上線素飆升,好足心理準備迎接挑戰。
「勇氣……」她告訴自己,然後咬着大一圈魔袍,用左手撐開腰上血淋淋的傷口。
半秒遲疑—————她把右手的火球塞進傷口。
血液馬上沸騰,傷口噴出大量蒸氣。
激烈的痛楚令她弓起腰部,口裡吐出整團魔袍,舌頭也翹起來。
她本能地撐直雙腳挖起泥土,頭顱狠狠撐向樹幹,以痛楚分散痛楚。
多強大的意志力也無法抵拒本能反應———
「嗚啊啊啊!!!!!!!!!!!!!!!!!!!」她終於忍不住,嘔出困在胃裡的痛楚巨獸。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樹林,在林木間穿梭…………
女孩從痛苦中恢復過來,虛弱地眨眨眼,正想坐起來立即傳來劇痛。
「天啊!!!啊!!!嗚嗚………」她啕聲大哭,但傷口已經止血,終於沒有性命危險。
她喝下最後一瓶‘體力藥水’,正想動身繼續逃命時感到地面傳來震動。
「糟糕………我叫太大聲了!」她左顧右盼,知道自己的傷勢無法跑,決定以‘重力異常’浮起腳下石塊,把自己運到數米高的樹枝上。
一隊武裝到牙齒去的德軍騎兵像怒濤般殺到,沉重的鐵蹄震下樹梢落葉,在女孩下方停下來。
一個黑蓬銀甲騎士手持德軍大旗慢慢步來。
「這裡………有她的血跡。」鐵騎兵向銀騎士報告。
「別讓她跑了,我們數目未夠…………」銀騎士說。
女魔源師立即掐緊自己嘴巴,不敢說話。
嗡————————
一架無人機的鏡頭正正對着她…………
咻啪!
子彈刺入肩,把她從樹上射下來。
「不要!!!!!不要啊!!!!!!!!!!!!」
騎兵團把她活捉,然後啟程前往普拉姆斯。
。。。。。。。。。。。。。。。。。。。。。。。。。。
道路上——————
「今天………數目夠了嗎?」銀騎士問旁邊的騎兵副官。
「一個4轉抵十個2轉,已經足夠了………安多莉亞大人。」副官說。
「辛苦了…………」安多莉亞黯然說,不願意,但仍然撐起手中的雙頭鷹大旗。
「安多莉亞………要不要借機會…跟Kanatheon和解 ?」副官輕聲問。
「我們背叛了尼菲特,她選擇復仇,我們之間沒有和解的餘地了。」安多莉亞噗氣說。
昔日在母服自由馳騁,為自己身份感到驕傲的‘安多莉亞騎士團’已經淪為德軍獵殺母服精英玩家的走狗。
這面大旗………是何等沉重啊~
突然前方騎兵被一條鋼索絆得人仰馬翻,三名新手突然在田裡冒出,以牛糞扔向騎兵隊。
「吃屎吧!德佬!」三人邊罵邊擲。
「豈有此理,追!」副官大怒,率領騎兵殺進田園。
安多莉亞本欲制止,但想到明天也需要交出10人,隨即萬念俱灰,讓部下出擊。
騎兵團突然在田裡踩中多個捕獸夾,摔了一個狗食屎。
「哈哈哈哈!白痴!甚麼第四帝國?!吃屎帝國吧?!」三人再次以牛糞擲向騎兵。
「你們懂甚麼啊?!」副官滿身牛糞,反罵新手。
三人聽到‘德軍’以母週語言回罵,更是勃然大怒。
「反骨仔!食屎啦你地!」三人越掟越起勁。
安多莉亞看到自己的騎士團被侮辱,無名火起。
她抽起鞭繩,以高超的騎術避開所以捕獸夾,騰空躍到三人面前。
他們嚇得面如死灰,想不到有人可以避開捕獸夾,立即逃命。
安多莉亞立即衝前,一矛刺倒中間的女魔法師。豈料女魔法師身體硬如鋼鐵,被系統保護,原來是未足50級的新手。
「樂克絲!」二人立即扶起女魔法師。
啪!
三人看到面前的銀甲騎士突然扔下手中的雙頭鷹大旗,呆望自己。
「看甚麼看?!牛糞沒有攻擊力,我們沒有違反任何守則!
1) 不能加入、組織或幫助任何公會2) 在‘開放區域’必須佩帶印上編號的臂帶3) 不得在‘開放區域’攻擊我方何任玩家4) 遇上沒有佩帶臂帶、不知名的玩家必須通報‘帝國巡兵’
你們不是榮譽之師嗎?!」男劍士大罵。
「哼!一群走狗。枉費當日在黑森林為母服戰死的性命!」樂克絲以痛恨的目光瞪着銀騎士。
「對啊對啊!全部都是狗!比糞坑的蛆蟲更犯賤!你老母肯定錯誤地養大了胎盤,把嬰兒扔走了!」男劍士似乎有罵不完的髒話。
最後一名女弓箭手只是默默扶着樂克絲,警惕地凝視銀騎士。
銀騎士始終沒有說話,全程看着樂克絲。
「被我罵傻了吧?!狗!」男劍士繼續。
「喂!你別裝模作樣,你不能捉走我們啊!」樂克絲覺得銀騎士神色有異,害怕起來。
銀騎士再聽到樂克絲的聲線時突然翻身下馬,跪在她面前深深伏拜。
三人一呆,男劍士停止辱罵。
銀騎士再次站起來,凝視地上的雙頭鷹大旗………俯身拾起,然後上馬離開。
「等等!」樂克絲立即喝停銀騎士。
銀騎士停下來,則沒有回頭。
「你認識我真身嗎?」樂克絲凝重問。
銀騎士沒有回答。
「你認識我吧?!求求你告訴我銀色龍紋的情況!但別告訴安多莉亞我回來了,我怕她會冒險找我。」樂克絲突然感觸落淚說。
「她……………已經死了。」銀騎士輕輕回答,騎着白馬帶兵離開。
樂克絲突然雙目放空,坐在地上。
「我不信!!!你想利用我騙她出現!我告訴你!她肯定未死,絕對會捲土重來啊!!!!!!!!!」樂克絲對着銀騎士怒吼。
銀騎士夾緊馬腹,長袍紛飛消失在地平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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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耳山脈———
「火良野會長,請簽收這些糧食。」德軍軍官說。
「甚麼……一回事?!」火良野大驚,看到德軍運了5卡車的麵包回來。
「這是柑柑元首送給你們,獎勵你們定期定量繳貨。」德軍軍官說。
「柑柑?!柑柑在哪裡?!」乞丐王子衝回來急問。
「噢,這位肯定是乞丐王子先生了。」德軍軍官老遠已經聽到他的咆哮,笑問。
「你是誰?!柑柑呢?!」乞丐王子大怒,掀起馬車布,沒有發現柑柑的蹤影。
「柑柑元首很安全,不用擔心。這是她特別吩咐我交給你。」德軍軍官說。
乞丐王子接過信件,正想打開時立即被火良野一手掐住。
「謝謝,我們要繼續工作了!」火良野立即擠出誇張的笑容說。
德軍軍官點頭離去。
回到山洞————
「你白痴嗎?!她就是信你才分開麵包交給你啊!」火良野大怒道。
「太心急了,抱歉。」乞丐王子終於仔細查看信件,發現被紅蠟封着。
打開大開————是普拉姆斯的地圖!
「這張是?!」眾人大驚。
「關起洞口!」火良野馬上下令。
「德軍在普拉姆斯的防務圖!」
「但………筆跡只柑柑有點出入,有數個位置被修改了。」乞丐王子指着大澡堂、廣場及城牆數個位置的標記說。
「可能多於一人幫忙吧?別浪費柑柑的心血了!」火良野興奮道,開始研究偷襲普拉姆斯的方法。
曙光乍現————————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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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姆斯附近的一間簡陋小屋————
一碗麥片被擲向地面,牛奶灑得滿地都是。
樂克斯坐在小餐桌,抓起頭髮沉思。
男劍士隨意地望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看地圖。
女弓箭手則自動自覺地打掃。
「樂克絲,我們已經到達47級一星期了。肯定不升級嗎?」男劍士問。
樂克絲充耳不聞,變成一尊沮喪的雕像。
女弓箭手打掃乾淨後便收拾裝備出門。
「喂,去哪?」男劍士粗魯問。
「大教堂。」女弓箭手回答。
「那麼遠?我們3個被其他玩家杯葛,少點出遠門吧。」男劍士皺眉道。
「他們針對你而已。」女弓箭手準備推門離去。
「牙清………大教堂有甚麼特別嗎?」樂克絲打破沉默,問。
牙清欲言又止,長噗一口氣。
「我報名參觀大教堂的遺跡了。」牙清沉重答。
二人抬頭,難以置信地看着牙清。
「你替德軍打工了?!不然你沒有‘工作點數’報名啊!」男劍士大怒。
「我想知道母服的歷史。」牙清不悅,答。
「去吧………回程買點酒。」樂克絲冷靜回答。
牙清點頭離去。
「為甚麼讓她去?!」男劍士不滿道。
「事實…不會改變。」樂克絲雙目放空,攤在木椅上。
「哼,無聊。」男劍士離去。
「但會被時間洪流淹沒啊…………」樂克絲心裡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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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屋小鎮—————
「Hallo junge Dame, willst du, dass ich dir beibringe, wie man kämpft?」一名扛着巨斧的狂戰士向牙清搭訕。
牙清不懂德語,微笑迴避,狂戰士立即拿出兩件高級魚鱗甲吸引她。
「Ich habe gelangweilt, lass uns spaß haben。」他死心不息,說。
牙清被他擋着去路,正想離開時被狂戰士拉着手臂。
一般巨力從臂上爆發,彈走狂戰士的魔爪。
「呵~50級未到的小朋友。」狂戰士笑說,已經玩弄牙清的頭髮。
一陣哨子聲響聲,一名灰袍禁衛軍狠狠指着狂戰士。
狂戰士立即舉起雙手,表示無辜。
「Are you hurt?Young lady.」禁衛軍以英語問。
「謝謝。」牙清微笑,走到小鎮中央廣埸。
每個小鎮也有一座象徵德軍的‘飛鷹噴泉’,它是新手們唯一可以免費得到食水的地方。久而久之,新手都對飛鷹產生了好感,更以它為地標聚集。
牙清老遠已經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噴水池旁,一名修女舉起華斯汀大教堂的標語。
「請問這是參觀大教堂的馬車嗎?」牙清問修女。
「是的,勇者大人。請問你有門票嗎?」修女回答。
牙清交出一張寫上編號及日子的小卡。
修女溫柔地抬起牙清的右臂,核對小卡跟臂帶的編號無誤。
「沒問題,請到馬車旁等待,01分:03秒後將會出發。」修女笑說。
馬車兩旁也有玩家等侯,一邊是母服新手,另一邊是德語玩家。
牙清自然地走向新手團。
「聽說大教堂很宏偉,像白寶石一樣照亮500里的土地!」
「我也聽說,它是4首都後的‘第五主城’。所以伺服器最終都會以它為中心發展。」
「他細一想,這些德軍實力很強啊!」
玩家議論紛紛,牙清則沉默不語。
「我們馬上出發,請準備好小卡作最後檢查。」一名德軍軍官站在馬車上說,然後派軍人核對身份。
德國玩家先登上馬車,他們人數不多,只佔一半位置。
當牙清拉着扶手,踏上第一步時立即被德軍拉着。
「小姐,你不能上馬車。」他說。
「吓?我有門票啊。」牙清再次拿出小卡。
「有票?哈哈哈哈。那個女玩家是白痴嗎?!」
「不知道她的工作點數如何換來,連入門規舉也不懂嗎。」
「說不定……是妓院的兼職啊~~~」
「報酬那麼高肯定有私人馬車參觀,不用參加大眾團。少說話吧!」
後方的母服玩家對她冷嘲熱諷。
「抱歉,這是門票。你們只可以步行,跟在馬車後。」德軍回答。
「但它有一半空位啊?」牙清不悅,反駁。
「下士,核對好了嗎?!」馬車前的軍官不耐煩說。
「馬上好,長官。」德軍大聲答。
牙清沒癮地收起小卡。
「Lass sie herein。(讓她上來)」馬車上一名女主教說。
「抱歉,她不是———」德軍回答。
「表格的確沒有寫需要步行,軍官要依時出發,你想耽誤行程嗎?」女主教反問。
「下士~~~~最後10秒!」軍官大叫。
「你的名字,我要紀錄。」德軍問。
「艾米拉。」女主教回答。
「上去吧。」德軍讓開。
牙清猶豫地踏上一級。
「來,讓我幫助你。」艾米拉捉住牙清手臂,拉馬上車。
「可以了,長官!」德軍大喝一聲,馬車隨隨出發。
「Danke。(謝謝)」牙清點頭說。
馬車上的德國玩家報以微笑。
「Bitte(別在意)」艾米拉回答。
小鎮慢慢變小消失,馬車搖晃地向北方駛去。
3星期前,牙清遇上樂克絲後快速升級,卻處處避開樂克絲口中的‘惡魔’。
3星期後,馬車上,她終於能夠安心細味引人入勝的風景。
原來草原會被柔風吹出波浪,起伏處更反射出藍天薄薄的冷光。
令人看到黑影已經心膽俱裂的翼騎士悠揚地在天邊滑過,向馬車上的德國玩家揮手。
馬車上的玩家熱烈回應,艾米拉拍拍牙清,她只好入鄉隨俗揮手。
德國玩家再次高談闊論,馬車上一片歡愉。
牙清稍稍站起來,偷看馬車後的母服玩家。
他們疲憊乍現,更敵視着牙清。
此刻,牙清覺得馬車上的‘惡魔’比馬車下的‘同伴’更親切。
牙清目不轉睛地欣賞這片未知的大地,1小時不知不覺過去。
「Meine Damen und Herren, wir kommen Wasedein Kirche.」軍官說。
牙清一頭霧水,左顧右盼。
「我們到了華斯汀大教堂了。」艾米拉幫她翻譯。
牙清站起來,終於看到大教堂的遺跡——————一個焦黑的死城。
華斯汀大教堂跟牙清想像中的樣子遠差極大,大得令她無法相信眼前的廢墟曾經是姆大陸的中心,傳說中的‘聖白之城’。
她突然握緊拳頭,決心了解母服的歷史。
德國玩家跟母服新手混成一團,跟隨軍官慢慢接近發黑的‘教皇城’。
新手們立即被雄宏的城牆震撼。
他們需要仰頭彎腰,才可以看到接近20米高的城牆頂端,頸也酸了。
發黑的城牆龜裂,裂縫中長出新的藤蔓,成死寂的孤城注入少許生命力,卻托出空虛的感覺。
「我們的‘先人’建了這座城嗎…………」新手們嘖嘖稱奇。
軍官帶着參觀團走到城門,守門的小隊立即敬禮。
「進入城門後,你們便進入‘華斯汀大教堂’周邊地區,記住,離開區域內有180級的‘屍犬’巡邏。假如在‘指定時間’後仍逗留在城牆內將會被屍犬攻擊。沒有問題的話,我們馬上進入歷史稱為‘教皇城’的要塞。」軍官說。
守衛慢慢拉開大門—————母服玩家終於回到自己的大教堂。
一條畢直的大路直通數百米外的金頂建築。憑高聳入雲的尖頂結構已知它就是傳說中的華斯汀大教堂。
大街兩旁一片頹垣敗瓦,近8成的房屋被夷為平地,有些只剩下一幅牆壁。3層高的樓房被燻黑到2樓,可想似當時‘教皇城’失火時城內有多慘烈。
「‘教皇城’原本公會‘Kanatheon’出資興建,她是當時此服2大巨頭之一。‘教皇城’全盛時期玩家人數高達6000人,比同期的普拉姆斯及哈格古更加繁榮。
但因為此服的主力野心太大,過於專注於征服其他伺服器,令到玩家內部發生矛盾。此服的祖先,容許我使用這詞~」軍官對着德國玩家笑說,他們一笑置之。
但母服玩家卻如雷貫耳,一時間難以回應。
「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我們伺服器玩家建立嗎?」他們心裡充滿疑問,跟隨軍官從南大街進入死城核心。
「因為2大巨頭管理不善,此服曾經發生‘東西衝突’。近千名玩家在鐵耳山脈發生一埸大戰,最後由Kanatheon出面調停 ,但已經令玩家關係決裂。然後,就是德軍的登陸………」軍官帶着參觀團轉向西門。
街景驟變,四周3層建築變成1層,隱約看到大量木箱。
「這裡就是昔日的商店街,一小時交易的金額最多高達近20多萬龍幣,以我服大教堂作比較,算是不俗的成績。」軍官指着路旁的小店說。
「請問………你伺服器的大教堂一小時可以賺多少錢?」一名母服新手玩家不恥下問。
軍官一笑,回答他期待已久的問題。
「大約在90萬龍幣左右吧~」軍官回答。
哇~~~~~~~~~~
新手門一片嘩然。
牙清回望數百米長的西大街也只能生產20萬龍幣的交易額,德服的規模肯定比母服更加強大。
「這個數字只在‘大競技會’出現而已~」艾米拉看到牙清嚇呆的樣子,偷偷跟她說。
「這裡…………」他們停在西大門。這裡的大門像枯萎的樹葉一樣扭曲變型,被從中爆開,其中一扇門更炸到數十米外,摔進房屋區中。
「當天我軍就是從西門進入‘教皇城’。此服的軍隊早已經逃跑,連NPC也比他們勇敢。」軍官恥笑着西大門。
「原來他們如懦弱啊………」新手開始討論。
他們終於來到大教堂的正門,地上的大理石梯級雪白依然,然而在大門,有一塊無名的石碑豎立在梯級上。
「這座雄偉之物,就是華斯汀大教堂,樓高160米,有兩座高尖塔。這裡,也是教皇的居所—————」軍官說。
「教皇?這遊戲有教皇嗎?!」新手團嘩然。
「有……當時此服的教皇帶領最後200個聖殿騎士在這裡抵抗我軍,爭取時間讓玩家逃命。最後教皇及他的騎士團———全數戰死了。他是一位世間少見的烈士,我們特意為他建立了一所墓碑,紀念教皇及他的騎士團就在這裡殉教了。」軍官指着樓梯上的石碑說。
「教皇有名字嗎………」玩家問。
「不清楚,但之後的教皇都是假貨。請你們別上當了。現在,請我進來~也是我服朋友最期待的地點了。」軍官笑說。
他們繞過無名石碑,進入被摧毀的禮堂,走上黑門到達二樓。
兩名守衛拉開大門,玩家再次被震撼。
金碧輝煌的大廳完整無缺,似乎戰火不能對它做成傷害。
圓廳的牆壁上釘滿一個又一個的金色小牌,每個金牌也刻上名字。
有的被劃花,有的被完整保留。
「這裡………就是‘公會金殿’,此服的歷史全部刻在這裡。這裡……最右上角就是此服第一個公會,名字我不懂讀,直到左邊牆壁,共有881個公會,被劃去名字代會公會已經解散。各位團友,參觀團到此為止。你們有兩小時的自由時間參觀教皇城,但兩小時後‘屍犬’將會巡防,我不會花時間去尋找你們,好自為之了。再見。」軍官揮手道別,玩家開始仔細閱讀牆上的公會。
牙清走到最右下角,查看最初的‘祖先’玩家。
「拓荒者、幻影旅團、烏合之眾………有了!銀色龍紋!」牙清大喜,想不到樂克斯所言屬實,而銀色龍紋公會的名字未被劃去。
她再查看第27個公會—————Kanatheon。
「會長要定時報到……那麼這兩個公會肯定仍然存在姆大陸,躲過大戰活下來了!」牙清興奮得抓緊拳頭,覺得自己身處歷史之中。
「女孩,你有懂得的公會嗎?可不可以簡介一下?」艾米拉及數名德國玩家微問。
牙清欲言又止。
「抱歉,我也是新手,不太清楚。」牙清臉帶歉意,謝拒。
「我們伺服器有1300個公會,令大教堂需要擴建大廳。」艾米拉舉頭笑說。
「1300………」牙清無法想像德服到底有多強大。
「但活躍的公會只有100個以內,因為元首規定公會之間要互相合拼,以便徵兵。只有少數的超級精英才有資格創立自己的專屬公會。」艾米拉笑說。
牙清不完全了解艾米拉的話,卻不深追問。
「看!那個婆娘跟德國人那麼親近,肯定是妓女。」
「哼,剛才在馬車狗眼看人低。」
「親近德國人,就是跟我們過不去啊………」
母服的新手對她妒忌生恨。
牙清獨自回到禮堂,赫見一塊巨石壓毀左邊角落,深處隱約看到閃粉飄浮。
走過去,突然踏到一塊碎石。她不以為然踢開它,發現碎石壓着一隻‘戒指’。
「系統提示:得到裝備 ‘美德戒’。
PS:無法裝備,教皇專用。」
「教皇之戒?!」牙清立即把它塞進腰間,慌張地退到牆邊查看。
她在戒指內壁發現金紋小指:索菲亞。
「索菲亞………是教皇嗎?」牙清決定回去問樂克絲。
她走到角落,拾起長碎木用槓桿原理撬起巨石,發現兩個近200級的玩家遺物。同時少量光塵被她吸收,立即升級到53級。
「糟糕!我突破界線了!」牙清大驚,以免被正門的德軍查問決定從破窗跳出,進入墓地。
她回到大街,組過豪宅區時拾到不少財物,途經一座高塔,但被德軍守着,無法進入。
她繼續前行,進入一片花田。
想不到,教皇城仍有一片可愛的地方。
正當她漫步花田時突然聽到豪宅區傳來騷動。
「快……快來看看!」一名母服新手拍拍牙清肩膀,興奮說。
「嘩~~~發達了!」母服的玩家圍着一個深坑查看。
牙清擠到人群前方。
「甚麼事?」牙清問。
「剛才有人發現了這個一條老地道,拾到財物。」旁邊的人笑說。
「突然有此等—————」牙清微笑,突然被人推下深坑,她仍未來得及爬起來已經被新手們抬進一個地洞。
新手立即拉動把手,把洞口封起。
「喂!!!!!放我出去啊!!!!!!!!!!」牙清大驚,狠狠拍打石門。
「這個設計存在,證明不是惡意設計,有出口。趕快吧!不然15分鐘後狗狗便來了喔~~~~~哈哈哈哈」那群新手大笑,立即散去。
「放我出去啊!!!!!!!!!!!!!!!」牙清拼命拍打石壁,但洞外已經空無一人。
「可惡!」牙清一拳打在石門上,默默回頭面對現實。
她沒有火把,洞內漆黑一片。
牙清只能摸着牆壁前進,心裡倒數着‘屍犬’出沒的時間。
牙清在漆黑的地道打圈,良久後才回到地面。
天色已暗,她知道自己早錯過‘指定時間’。
她豎起耳朵,附沒有任何動靜,閃身躍上地面,躲到小所小屋後。
「大教堂在哪!?」她急急查看四周,發現大教堂在自己南邊,但她記得大教堂的正門面對南邊,代表出口應該在南邊。
別無選擇,牙清潛入冷靜的大街,以殘破的小屋掩護前進。
剛好———一隻瘦骨嶙峋,大如馬匹的‘屍犬’在前方的大街橫過。
它滿嘴尖牙,一手利爪,要是被它抓着牙清必死無疑。
她稍稍伏在牆角,等待屍犬遠離。
突然,屍犬鼻子煽煽鼓動,慢慢回頭!
牙清大驚,連退三所小屋。
屍犬看不到她,牙清也沒有發出聲音,那麼………
她用箭頭割下一束頭髮,隨手一放———果然,夜風吹向屍犬的位置,她被嗅到了。
屍犬慢慢回頭坎向牙清的角落,味道越來越濃,屍犬越來越快。
它跟着氣味深入小屋內,發現了牙清的背影!
吠!
它吠哮一聲撲上去把‘牙清’撕成碎片。
屋內傳出屍犬嗜血噬食的聲音,真正的‘牙清’靜靜在一牆之隔的後巷離開。
她把氣味最濃的皮甲脫下作餌誘,只穿着內衣褲在城裡穿梭。
好不容易回到大教堂正門,逼不得已向衛兵求救,卻發現衛兵已經離開,現在教皇城空無一人!
「該死!」牙清懊惱不矣,不應該參加這個觀賞團。
樂克絲及男劍士也不在線上,她只能靠自己逃出生天。
她再避開一隻屍犬,潛入豪宅區。
牙清發現廢屋內藏有大量小貓,似乎它們也在躲避街上巡邏的屍犬。
只要不留有氣味,屍犬便不發現你。
她正想離開時小貓卻抓向牙清的皮靴,喵喵叫討食物。
牙清大驚,急忙讓它們閉嘴,但小貓越叫越起勁,引起兩隻屍犬的注意。
吠!吠吠!
「拜託!你們別叫了!!!!!」牙清急出眼淚。
她打不過屍犬,跑不過屍犬,要是被追上必死無疑。
屍犬已經圍在屋外聞索,木牆縫隙隱約聽到它們的鼻息,口中的哮吼。
「對不起………你不能怪我。」牙清皺眉,拾起兩隻啡色的小貓拋到大街上!
小貓受驚後喵喵大叫,屍犬聞聲趕至!
大街馬上傳出碎肉斷肢之聲。
牙清立即跳窗而出,飛奔進入花田。
南大門就在遠方,她慌忙向後查看屍犬有沒有追上來———赫見一個拿大鎚,滿身是血的玩家在遠處對她咧嘴大笑。
牙清更加嚇破了膽,加緊衝鋒———————砰!
她突然被從旁撲低,被一人用力按在地上。
「放開我!救命———」牙清尖聲呼叫,立即被掩着嘴巴。
「別吵!我來救你!」一名女玩家焦急說。
牙清聽到她說母服語言後立即安心,不敢說話。
她發現這名女玩家並沒有臂帶。
沒有臂帶的母服玩家即是—————
「大戰前的………遺兵?!」牙清嚇呼。
「別吵!有一隻過來了。」女玩家神色凝重說。
一隻屍犬聽到牙清尖叫,慢慢深入花田。
女玩家打了兩個手勢,突然吹響口哨,田園撲出一隻大虎跟屍犬撕殺起來。
大虎一爪撕破屍犬的胸腔的瘦皮,屍犬想回頭反擊時立即被撲倒,大虎立即咬緊它咽喉狂甩,卡一聲把屍犬的頸骨扭斷………然後消失於花田之中。
「安全了,你是誰?為甚麼潛在大教堂?!」女玩家驚問。
「我是牙清………參觀教堂團後被人困在地道,好不容易逃出來。你可以幫我離開教皇城嗎?」牙清急問。
女玩家看到牙清的臂帶,得知她的身份後左顧右盼。
「你只要回到南大門找衛兵便可。穿過花田直跑便安全,自己去吧。」女玩家指出方向。
「你不逃命嗎?」牙清驚問。
「不………德軍捉到我更麻煩。」女玩家皺眉說。
「因為你是大戰的遺兵嗎?!」牙清突然追問,掀開女玩家的衣領。
女玩家大吃一驚,立即推開牙清。
「二翼………魔法書…………你是Kanatheon的人!!!」牙清興趣睿,激動就流出眼淚。
女玩家臉色一沉,手中已經拿着黑斗蓬。
「假裝沒有見過我………」女玩家默然道。
「吓?」牙清不明白,問。
「你已經不是第一個我救的新手……但曾經有人出賣我的位置………凡是知道我身份的人……都不留活口。」女玩家抓緊黑斗蓬,大虎已經出現在牙清身旁。
它的頭顱已經比牙清半身大,想不到她仍然難逃魔掌。
「她50未滿才要用臂帶吧?」突然,一個男玩家以英語問。
「快蹲下來,夫!」女玩家驚叫。
「別在意,四周的屍犬都殺光了。」夫笑說。
「聽我說,我不會出賣你的位置!因為我是你的盟友!」牙清急道。
「盟友?甚麼盟友?」女玩家皺眉道。
「我是……銀色龍紋的秘密成員!」牙清急中生智,憑樂克絲口述歷史得知Kanatheon跟銀色龍紋是最重要的盟友。
「銀色龍紋…………還有臉目跟我們見面嗎?!」女玩家用召喚杖指着牙清的咽喉。
「喂?!等等!我是盟友啊!」牙清急出眼淚說。
「你在愚弄我嗎?」女玩家的召喚杖越指越深。
「快殺吧,引起守衛注意便麻煩了。」夫說。
「等等!我坦白………我其實不是銀色認紋的成員,我只是跟一個名叫‘樂克絲’的玩家升級。我只是一個50級未到的新手,對遊戲一竅不通。」牙清舉起雙手投降。
「混帳,諾克斯在黑森林之戰已經死了!我親眼看着他陣亡的訊息彈出來!」
女玩家怒罵。
牙清突然雙眼發光,一閃一閃眨動。
「黑森林之戰………母服的聯軍對抗魔王,是嗎?!」牙清眼裡露出耀眼的光茫,不怕女玩家的恐嚇,追問。
「快告訴我!是諾完斯派你來嗎?!他受安多莉亞指使探出Kanatheon的地方吧!」女玩家再罵。
「安多莉亞………死了。」牙清低頭說。
「死了?!甚麼時候?!」女玩家跟夫大驚問。
「不知道,昨天從叛變的母服玩家口中知道。」牙清神色衷傷,並不像說慌。
「詠小姐,看來她知道不少情報,把她運出教皇城再問吧。」夫說。
「嗯。跟我來!」詠把牙清推走,跟夫走向東門離開。
二人光明正大走向東大門。
「夫先生………你要帶我從正門離開嗎?」牙清吃驚問。
「嗯?有問題嗎?」夫反問。
「我…我怕衛兵會截停我,我剛剛吸收到不知名粉塵,等級已過50。」牙清嚥下口水說。
「放心吧~」夫笑說。
他走到東門,像回家一樣拉開大門。
「誰人?!。」兩個德軍馬上回頭,以大劍截停二人。
「說好的‘無問題’呢?!」牙清嚇得縮在夫身後。
「freundlich(自己人)」夫向二人招手說。
衛兵一悟。
「此地只容許‘特別人士’逗留。你是誰?請打開角色‘介面’讓我檢查。」兩個衛兵不把牙清放在眼內,用武器指着夫。
「喂,搞不好……他就是‘他’啊………」一名守衛拉着同伴肩,輕聲說。
「他?!難道─────」
啪,血花一濺。
「嗚啊!」牙清縱聲尖叫,她首次近距離目睹PVP。
夫合掌一拍,二人腦漿併裂,命喪當埸。
他由披上黑斗蓬、出手殺人,再脫下斗蓬,不過5秒鐘的時間。
牙清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發現死亡就是如此隨意的一件事。
夫舉起火把揮舞,詠廝廝然從城內跑出。
「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可以嗎?否則我告訴她你在小屋把貓貓扔出屋的事。
她肯定會第一個殺了你。」夫向牙清耳語。
他全程微笑,偷偷用牙清頭髮抹走手上的鮮血。
牙清渾身打震,越來越覺得自己招惹錯人。她應該乖乖走向南門離開,不向追問母服的歷史。
「咦?衛兵呢?」詠小心查看,問。
「走了。」夫答,牙清急忙點頭。
「著涼患病的話很麻煩,先披着吧。」夫把一塊‘毛鹿皮’披到只剩下內衣褲的牙清身上。
柔軟的獸皮像羽絨一樣輕盈舒服,披上後猶如焗桑拿般溫柔。
她立即抓緊獸皮,在皮膚上摩擦均熱,身心立即置身天國。
「謝謝。」牙清真誠說,搞不清楚這個德國人是正是邪。
三人走向城外的草叢,開始促膝長談。
。。。。。。。。
「所以………教皇並沒有戰死?!」牙清驚訝說。
「不但沒有戰死,更一直跟德軍對抗。」詠答。
「他在哪裡?我可以見一見他嗎?!」牙清衝口而出。
「不可以,但───」詠正想回答,夫立即按着她的嘴巴。
「詠小姐…別忘記我是德國玩家啊。」夫苦笑說。
「我相信你啊。」詠皺眉說。
「但你相信她嗎?」夫指着牙清說。
詠沉思,仍然點頭。
「她把普拉姆斯及新手村的情況告訴我,對我公會很大幫助。」詠答。
「我建議小心為妙,新手的嘴巴好難管啊。」夫苦笑道。
一批德軍趕到教皇城的東門,得知己方衛兵被死後大為緊張。
「我去使開他們,免得找到這裡。」夫說。
他臨走時按着牙清的肩膀。
「清小姐,別多嘴惹上麻煩啊。」他微笑說。
牙清立即毛骨悚然,瘋狂點頭。
「建立黑珍珠、管理教皇城,最後在魔王手中當上領主。可能柑柑才是最懂生存的人啊。」詠感慨說。
「黑珍珠?教皇城?」牙清再次興奮起來。
詠苦笑,把柑柑由‘黑珍珠魔女’變成‘銀K聯盟’重要中立人的故意簡述一次。牙清聽得津津有味,幻想置身當時的昌盛的母服,親眼見證歷史。
「跟德軍的說法有出入嗎?」詠問。
「他們沒有提及各公會的發展,只提及母服的‘東西軍之戰’。」牙清回答。
「都是騙小朋友的故事而已~」詠笑道。
「樂克絲…仍未跟銀色龍紋相認吧?」詠繼續問。
「他怕安多莉亞會衝動行事,所以躲起來培養未滿50級的新手收集情報。但我們都被新手杯葛了,覺得我們是瘋子。」牙清回答。
「唉………」詠長嘆一口氣。
「那麼,Kanatheon的情況還好嗎?」牙清憂心問。
「不過不失,但已經難以發動大型戰爭。」詠嘆氣說,拔斷雜草把玩。
「索菲亞………你知道嗎誰嗎?」牙清嚴肅問。
詠立即警惕起來。
「怎麼了?」詠問。
「假如………你是真正的遺兵,肯定仍然跟德軍對抗吧?」牙清厲色問,詠小心翼翼地點頭。
「那麼………這‘戒指’交給你,總比留在我身上有用。」牙清交出‘美德之戒’。
詠驚訝地接過戒指,隨即假裝糊塗。
「甚麼戒指?在哪裡得到?」詠皺眉問。
「大教堂的遺址,假如教皇活着的話…他肯定用得上吧?」牙清笑說。
「哼~~~不知道,你快把這戒指埋掉吧。被德軍發現便麻煩了。」詠拒絕戒指,盡量把所有風險拒於門外。
牙清一悟,淡然一笑把戒指收回背包中。
「你們肯定是大戰的遺兵………感情一定非常要好。」牙清羨慕地凝視詠。
「要是你是同期玩家,肯定是好伙伴。」詠終於放下戒心,歡笑回答。她知道牙清已經悉穿自己的謊言,只是不揭穿自己而已。
「那個夫………你怎認識的?」牙清好奇問,看到夫不消一分鐘便趕走德軍守衛了。
「教皇城的貓是我養的,大戰後我一直偷走回教皇城餵飼,然後偶遇他了。」
詠甜絲絲說。
「打仗還有閒情養貓………果然是高手!」牙清暗暗佩服。
「為甚麼問起他的事?」詠反問,牙清立即焦慮起來。
「他……他的名字好奇怪嘛!哈哈。」牙清誇張說。
「同意,我也覺得是假名。」詠扁嘴說。
「夫………不是德文吧?」牙清篤着太陽穴思考。
「那是英文,問他名字只回答:fool。所以我直接叫他‘夫’了。」詠苦笑回答。
「原來是藝人~~~」牙清不以為然說。
「甚麼藝人?!」詠驚問。
「fool 呀~蠢材、愚人的意思,中世紀時代常有‘專人’為國王提供娛樂,他們經過作出愚蠢誇張的行為逗皇帝發笑,故有‘愚人’之稱。」牙清說。
「還未走嗎?」夫不知何時出現在牙清背後,她立即背脊發涼。
「走了,馬上!」牙清收拾裝備離開,把獸皮還給夫。
「不用了,送給你。」夫笑說。
牙清受寵若驚,披着獸皮趕回普拉姆斯。
「這服的新手真了不起,其他伺服器早已經放棄或投降了。」夫看着牙清的背影,語重深長說。
詠若有所思看着夫俊朗的樣子,心裡小鹿亂撞。
「怎麼了?」夫溫柔問。
「沒有………」詠害羞地別過臉。
「來吧~詠小姐。」夫追問。
詠臉頰緋紅,一副情竇初開,含苞待放的樣子。
「為甚麼我從未見過你的朋友?」詠好奇問。
夫僵住笑容半秒,長嘆一口氣。
「我服曾經處於內戰年代,我公會被敵對公會圍攻………我們公會成員貿素參差………新手跟不上配合連累高手戰死,最後雖然戰勝………但全軍陣亡,只剩下我一人………所以我開始在外服流連,希望可以有點作為。」夫感慨說。
詠想不到原因德服也有不堪回首的歷史,開始明白夫雙眼裡的唏噓從何而來,對他更加著迷。
「那麼………你在這個伺服器…有找到有趣的事嗎?」詠害羞地低頭,用手指翹弄頭髮。
「貓~」夫譏笑說。
「為甚麼你喜歡貓?」詠好奇問。
「跟牠們相處時……可以找到內心的平靜,很舒服,可以平衡戰鬥的血性。」
夫笑說。
二人在草叢依偎起來。
「你們要加把勁了………我軍為期3月撤退不是偶然………」
夫突然說。
「不是收集資源嗎?」詠從他胸膛上爬起來,問。
「非也………3個月後,基本上新手已經‘定型’。當德軍離開後便會形成對立之勢,親德軍的玩家將有優勢的火力及等級,變相你的伺服器變成永久的殖民地,真正的滅亡就是這一刻。」夫苦嚴肅說。
「我們已經……意識到,但有何方法解救?」詠問。
「祈禱吧,你們打不贏的。」夫搖頭苦笑。
詠作狀打向夫,夫輕輕把她雙手鎖着,按在地上。
二人在草叢後親熱起來。
普拉姆斯高塔───
「柑柑領袖,盧斯元斯召見你。」多頓說。
「好好,馬上來!」柑柑傻笑說,急急把桌上紙張藏好。
柑柑走到昔日銀色龍紋的倉庫,樓高三層,足夠塞入20頭大象。
這裡已經被盧斯改成私人寶庫,裡面放滿奇珍異獸的裝備,牆上掛着各樣各樣的標本,猶如資深的獵人大屋。
「噢~柑柑女仕~來來來!」盧斯熱情地招呼柑柑到自己桌前坐下。
他拍拍手,打扮性感的伊米捧着茶水從角落走出來。
柑柑不以為然望開,但伊米怒目瞪着她,心裡用最惡毒的言語咒罵柑柑。
「習慣嗎?已經兩星期多有了。」盧斯笑問,一邊把藍花茶遞給柑柑,親手為柑柑加糖。
「還好,比想像中容易。副官幾乎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柑柑微笑道謝,輕輕呷一口花茶。
「最近我留意到一件特別適合你的裝備~」盧斯拿出一件透明的薄紗長袍,穿上後跟全裸無異,但這件魔袍竟然增加大量全屬抗性,不過對法師這類血弱的職業用處不大。
「謝謝盧斯大人,但這件已經是第9件裝備了,抱歉我不能要接受你的禮物。」柑柑苦笑回絕盧斯的禮物。
「不~~~請收下,柑柑女仕。你是我最尊貴的客人啊!」盧斯堅持。
二人擾攘一輪,最後柑柑就範,更需要即時換上。
柑柑披上似有還無的薄紗袍後有如出水芙蓉,一件性感的黑色小肚兜勉強把三點擋住,豐腴的S型曲線表露無遺。
她驚為天人的美態懾走盧斯的靈魄,他慢慢走向柑柑,忍不住伸手撫摸柑柑的纖腰。
「盧斯大人………喜歡嗎?」柑柑魅眼一笑,主動投入盧斯懷裡,故意讓盧斯雙手滑向自己的滑臀。
盧斯起初只敢輕掃柑柑的屁股,柑柑突然撲到盧斯耳邊輕聲呻吟,吹出如蘭的氣息。他開始失控,揉玩柑柑身體,開始向上抓向柑柑的胸部。
「矣~~~別壞壞,盧斯!」柑柑立即後退,露出頑皮的笑容。
柑柑早已經摸清楚盧斯的底蘊,每次讓他把玩不同的位置,卻始終在重點一刻剎停,教盧斯過足手癮,卻心癢難耐。
「壞盧斯今天叫我來有甚麼事?」柑柑已經換回黑旗袍,成功調教盧斯。
「伊米小姐請離開一下,我們要談公事了。」盧斯笑說,伊米沒癮離開。
「你果然很利害,柑柑小姐!幾乎所有新手看到你的樣子後也信服德軍的統治,所有事項也十分配合。」盧斯笑說。
「有賴大人政策英明及部下能幹,我只是盧斯大人的花瓶不是嗎?盧斯大人只要一個可以凝聚人心的‘代表’而已。」柑柑奸笑說,在盧斯臉前托起紅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了不起!我從未遇上如此挑通眼眉的女孩,難怪我們會合作得如此暢快!」盧斯大笑,一口喝盡花茶。
「那麼,大人今天找我有何事相談呢?」柑柑正經問,令盧斯也正經起來。
「嗯~~~。基本上我們已經成功控制新手,但我發現原來有一團玩家逃到最南端的放逐之島。他們有近200餘人,當中不乏4轉。」盧斯說。
「200人?!」柑柑突然拍枱驚呼。
「他們好勇鬥狠,把放逐之島改島成大型海防要塞。希望你可以作代表出使放逐之島,讓他們放棄跟第四帝國對拒。」盧斯打開地圖,指着姆大陸最南端的小島說。
「有甚麼危險嗎?盧斯大人的兵力應該綽綽有餘啊?」柑柑好奇問。
「他們見人就殺…我已經派出三次使團也被殺得片甲不留,嘗試攻堅卻發現防守穩固,不想為了這麼一個小島損兵折將,只好麻煩你走一趟。今次是戰鬥任務,請萬分小心。你有護心石吧?」盧斯問,柑柑點頭。
「我會交一艘重甲炮艦給你指揮,萬事小心。」盧斯認真說。
。。。。。。。。。。。。。。。。
「放逐之島………」柑柑召出透鏡凝視遠方,發現水平面上突然隆起一座牢固的城堡,不規則的外型火炮林立,沒有任何位置讓步兵登陸,難怪盧斯不想強攻。
「柑柑艦長,再過兩分鐘便進入敵方火炮的射程範圍。」大副說。
「把白旗放下。」柑柑說,雙頭鷹旗馬上換成白旗。
海上要塞沒有動靜,炮門幽幽對準柑柑的艦隻。
她們迎着白頭巨浪逆風前進,航速甚慢。
突然火光一閃——————澎澎澎!
要塞突然火力全開,多枚炮彈橫掃甲板。
水手們無一不斷手裂足,傷亡慘重。
「還擊!」大副下令!
磅~~~~~~
重甲艦側弦百炮齊射,強大的後座力把艦身傾斜。
要塞牆上立即炸出多個小孔,然後火光一閃!
澎~~~~
雙方隔空互轟,沉重的炮擊聲遠在百里之外的普拉姆斯海岸線也隱約可聞。
柑柑的炮艦被打出多個破洞,開始進水。
「離開吧,他們連己服玩家也不接受啊!」柑柑急急下令撤退。
她沒有航海戰鬥經驗,也並非為了征服而來,只能告訴盧斯自己任務失敗了。
此時要塞突然派出十多艘小艇乘風前進。
柑柑跟副手大失預算,他們並不知道要塞會主動出擊!
艦上的炮彈無法擊中靈活的小艇,轉眼間已經衝到身邊,多個魔源師結起冰牆登船。
下層的船艙馬上爆發激烈的戰鬥,敵人的近戰部隊已經登船。
「柑柑大人!請下令!」大副急道。
「棄……棄船吧!跟我來!」柑柑情急之下只能使出最愚蠢的做法……………
大量狂熱者從底層衝上甲板,德軍多半是遠程職業,被敵人徒手撕碎。
不消一會,德軍破損的炮艦已經被肅清,船上的德軍被全數殲滅。
「吼啊!!!!!!!!!!!!!!!!!」狂熱者們振臂狂呼。
沙~~~~沙~~~~~
「柑柑大……人!快點………浪很大!」大副吐出幾口水說。
「幻像師………不是魔源師啊……等等。」柑柑在怒濤中努力在要塞牆下結出冰梯級。
她們坐上要塞軍的小艇駛回要塞,卻沒有從正門進入,選擇繞到背後攀牆面上。
大副第一個擒到要塞低層的窗邊,發現窗內無人,馬上以布包着拳頭擊碎窗戶潛入。
最後一人想潛入要塞時柑柑的冰塊突然碎裂!
狂戰士腳下一空…………
「嗚啊!!!!!!!!!!!!!!!!!!!」扑通一聲,掉到米百下的水面。
「喂有聲音傳出來了!」要塞內馬上引起騷動,大量腳步聲從上下左右湧來。
「怎辦啊柑柑大人?!」大副急問。
柑柑千鈞一髮間一變——————
。。。。。。。。。。。。。。。。。。。。。
「……………………」十多個狂熱者進入超載狀態,渾身金火殺氣騰騰進入房間。
空無一人…………
他們跟柑柑的小隊僅隔着一面薄薄的鏡牆。
敵人豺狼般的視線掃過書架、木桌、窗戶———鏡牆。
一對又一對的魔眼正面凝視柑柑小隊,他們嚇得全身發抖。
突然———磅!
一名狂熱者一拳打穿柑柑的鏡牆,揪着柑柑身旁的大副衣領把他抽出來,大副馬上被狂熱者肢解,血花四濺。
一隻黑臂突然迎面抓向柑柑,她嚇得驚聲尖叫。
狂熱者把牆內的三人抽出來。
「帶回會長處。」狂熱者說,把存活的3人蒙頭帶走。
。。。。。。。。。。。。。。。。。。。。。。。。
柑柑被黑布蒙頭,雙手被鎖,跪在地上無法反抗,自知死期不遠矣。
「聽得懂的話點頭。」某人突然說。
柑柑沮喪地點頭。
「嗚啊!!!!!!」
「啊!!!!!!!!!!!!!!!!」
突然,柑柑身旁傳來令人作嘔的碎肉裂骨的格格聲,然後房間一片死寂。她只感受到伋膝被溫溫的液體沾濕。
「你不用翻譯就聽得懂我說話………是母服玩家吧?」某把男性聲音在柑柑鼻前說。
她嚇得縮後,用力點頭。
「身在德軍的艦上…不是俘虜便是叛徒。你跟他們一同躲避………明顯是後者吧?」陰沉的聲音問。
柑柑一愣…默默回頭。
「哼,還算你有種承認。我給你一個痛快吧,島上不容許建教堂,你有護心石將會回到姆大陸,別投靠德軍了。」柑柑聽到他站起來,準備動手。
「等等!」柑柑尖叫。
「嗯?」聲音問。
「你們………你們知道姆大陸的消息嗎?!」柑柑豁出去,問。
「有關系嗎?」聲音反問。
「我………我加入德軍,也是權宜之計!我的朋友在礦坑被勞役,後來一個德軍軍官……喜歡我,不斷找他們麻煩。所以我乾脆離開他們加入德軍陣營。現在我是母服的代理領袖,正代表德軍跟你們談判啊!」柑柑把前因後果一拼說明。
房間一片沉默,柑柑無法得知對手的表情。
「有甚麼好談?」聲音問。
「他們想你們放棄駐守這個軍事要塞,回到姆大陸正常生活,德軍會劃一塊地盤給你們,讓你們自由發展。」柑柑嚥下口水,冷靜說。
「要是他們可以攻進來,還用諒判嗎?」聲音譏笑說,四周也響起笑聲。
柑柑覺得自己猶如階下囚一樣被眾人鄙視,卻無法認同他們的無知。
「黑森林之戰………你們不在吧?縮在這個城堡吃喝玩樂吧?你知道………
Kanatheon及銀色龍紋率領母服幾乎7成的公會跟德軍決戰嗎?知道我們死傷多慘重嗎?!我男………男朋友也在教皇城被打死了!你們這群人在嗎?!現在裝甚麼英雄啊?!」柑柑大怒反罵。
房間裡再次死寂,柑柑一介女流卻毫無懼色據理力爭令他們暗暗佩服,可惜———
「我們跟姆大陸走不同的道路,他們滅亡了,我們活下來了。為甚麼要埋怨我們?」聲音問。
「甚麼不同的路?!我們都是同服的同期玩家,城破後都是殊途同歸而已!」
柑柑再罵!
「哼,好一句殊途同歸。我們正是被姆大陸的公會鄙視的一群人賤種,憑甚麼要我們出手?再者,現在他們已經戰敗,有甚麼資格高談闊論?」聲音開始焦急,說。
「我………我也過着被鄙視的日子!我曾經是一方霸主,被打敗後過着流浪的生活,受盡白眼。但我不服輸,慢慢從地底爬起來了!你們只是被打敗後圍爐取暖的小孩子而已!」柑柑越罵越狠。
「我們也有理想!為了玩家的自由而戰,但沒有人理解我們的信念。仍然無人理解最初老大的意志啊!」聲音跟柑柑對罵起來。
「與其自怨自艾,不如努力改善自己吧。蠢材。」柑柑不屑說。
「丫頭,你蠻囂張啊~」聲音說。
柑柑嘆氣,沒有回應。
「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吧。」黑布被扯走。
狂熱者首領看到柑柑後一呆。
柑柑看到牆上的旗幟後一呆。
「……………………………………………………」
房間一片死寂。
。。。。。。。。。。。。。。。。。。。。。。。。。。。
「快跑啊!!!」
躂躂~躂躂~躂躂~躂躂~
「跑啊!騎兵要追上來了!」
躂躂躂躂~躂躂~躂躂~躂躂~躂躂~躂躂~
馬匹的嘯吼已經近在咫尺。
「可惡,來吧!!!冰牢!」
「蠢材!別停啊!」
後方傳來一陣慘叫。
「三倍動能!」
大地震動,母服的玩家終於在草原上被德軍的騎兵團追上圍捕。
「安多莉亞大人,這裡只有5人,還有1人逃了!」騎兵長指向草原另一端。
安多莉亞馬上衝前,不出數秒已經追上。
他只不過是二轉的魔法師,後腰被安多莉亞刺傷後倒地,血如泉湧。
安多莉亞長嘆一口氣,縱身下馬,打算把紫髮玩家綁回普拉姆斯。
她把男法師翻轉,驚見他皮膚蒼白,跟舊時諾克斯的樣子有三分相似。
男法師虛弱求饒,她回想起跟樂克絲重遇的情景………
「食屎啦!反骨仔!」
「叛徒!安多莉亞絕不會出賣我們!」
「她肯定會捲土從來啊!」
安多莉亞身體一恍,跌倒在地崩潰大哭。
「我到底在幹甚麼啊?!」她悲奮地鎚擊地面,慟哭。
騎兵長見狀馬上衝過來扶起安多莉亞,退到一旁樹下。
「他們………他們都是我們的新手啊!!!」安多莉亞痛心大叫。
「安多莉亞大人,別怪責自己!」騎兵長揪心道,他從未見過安多莉亞如此沮喪。
「你知道他們的下埸嗎?!像畜牲一樣被掉進老虎籠內當飼料了!我們不保護新手對抗外敵,反而為了自己生存捕殺他們,有意義嗎?!」安多莉亞抓着騎兵長的胸甲,聲淚俱下說。
「我們已經戰敗了,安多莉亞。」由里冷不防出現,說。
「然後呢?」安多莉亞狠狠道。
「銀色龍紋,不再是霸主,我們也已經盡責,撤走城內玩家了。」由里說。
「我們仍未夠努力啊!」安多莉亞大怒,把自己最喜愛的紅晶騎槍插在地上。
「你想銀色龍紋的血流乾嗎?」由里一針見血,問。
安多莉亞馬上猶豫。
「逃走吧。再次逃命吧。」由里冷冷道。
「由里!別刺激安多莉亞大人!」騎兵長大怒。
「不,你們太自私了,母服的玩家都太自私了。安多莉亞為了我們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我們就不可以為她犧牲一下嗎?普拉姆斯淪陷後安多莉亞幾乎整整一個月沒有說話,她上線有意思嗎?她上線享受嗎?她只是為了責任而已,這遊戲已經對她變成負擔。平心而論,我衷心覺得安多莉亞應該逃命,扔下銀色龍紋一走了之。」由里冷靜說出冷血言論,卻像鋼鐵一樣無法反駁。
「由里,你覺得我會扔下你們逃命嗎?」安多莉亞不悅道。
「不會,所以帶領我們戰鬥啊!我怕死,但我願意跟隨你赴死,安多莉亞。相信我,銀色龍紋上下也怕死,但也願意跟隨你赴死,只為你一人———安多莉亞。這就是銀色龍紋。」由里平淡說。
安多莉亞心頭觸電,破涕為笑。
「這是甚麼………對話啊。」安多莉亞擦去眼淚說。
「所以我們要死了嗎?」由里笑問。
「不………我會處理。」安多莉亞振作起來,命令騎兵團釋放新手。
「我會………親自處理。」安多莉亞淡然一笑。
「由里………西蒙及諾克斯已經不在,我出事的話…公會便交給你了。」安多莉亞突然道。
「嗯,明白。」由里爽快答應。
普拉姆斯高塔———
「安多莉亞小姐,今天你沒有如常交貨呢~」盧斯皺眉說。
「我不會再為你效命了,盧斯。」安多莉亞把雙頭鷹大旗扔在地面。
「嗯~~~?安多莉亞小姐,發生了甚麼不愉快的事情嗎?」盧斯擔憂問。
「我………不想再親手把自己的新手殺死。」安多莉亞狠狠道。
「要不要把人數下調到5人?讓你輕鬆一點?你很重要啊,銀色龍紋會長,安多莉亞小姐。」盧斯站起來,走到安多莉亞面前說。
安多莉亞馬上心動,5人!就可以令公會存活了!
「不,我拒絕。」可惜安多莉亞心意已定。
「唉………我很喜歡你,很想留你在身邊。但已經決定了嗎?」盧斯感慨問。
「嗯。」安多莉亞點頭。
「好吧,按照我們的條件,你交不出人我便從你公會裡抽人。你要交出誰?」
盧斯問,安多莉亞深吸呼。
「安多莉亞。」安多莉亞瞪着盧斯說。
「…………………………」盧斯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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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有4艘大型戰艦從南邊駛近!」普拉姆斯海岸線的巡兵急報,一團德軍馬上在海邊集合,準備抗敵。
艦隊進入射程範圍,突然—————換上雙頭鷹大旗!
「哈路~~~~~~~~~~!!!!!!」柑柑在船上熱烈揮手。
「柑柑元首?!」德軍大吃一驚。
4艦泊岸,柑柑一馬當先跑到沙灘上。
「別攻擊!別攻擊!他們是‘放逐之島’的玩家,已經投降了!」柑柑興高采烈大叫。
「這麼利害?!他們是—————」德軍回頭一望。
200名腥紅色的‘紅人’扛着紅旗下船,‘善惡值’深得令德軍不寒而慄。
「我跟他們完全不認識,但他們相信盧斯元首是一個可靠的人。這是他們的會長,特意回來姆大陸發展。」柑柑把一名狂熱者推到德軍軍官面前。
「先生,請說出名字及公會名稱。」德軍軍官問。
「臘鴨佬,性殿騎士團。」臘鴨佬逆,然後跟柑柑交換一個陰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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